第二百二十九章 截流定法(三)
清源點頭:“多謝師妹提醒,好了,我知道了,師妹請回,師妹再見!”
星琪東瞧瞧西望望:“若不是軒轅劍內隔絕天地法則不全,星琪又沾了雙修的光,哪有這麼容易進來,
師兄這麼著急趕星琪走作甚?嘖嘖,莫非師兄還出自凡俗王侯之家?”
清源莫名其妙:“師妹何出此言?我家是鄉野平民,別說王侯將相,跟富豪之家都八竿子都打不着呢。”
星琪摺扇點了點上下左右:“師兄當我眼瞎嗎?神海行波思為見,濁影紅塵映作花,師兄這裏神念成殿,蔚為大觀,處處雕樑畫棟、寶氣珠光,帷幕之後香氣撲鼻,隱見玉色,話說不知藏着多少嫵媚宮女呢……你說不是出自王侯之家,誰肯信呢?”
清源瞧了瞧四周黑洞洞的虛空,及無盡遠處點點星光,用手在星琪眼前晃了晃:“師妹?你眼睛真瞎了吧,這裏哪來什麼雕樑畫棟……更沒什麼女子藏身……難道進人家神海的副作用就是墜入幻象?”
星琪摺扇撥開清源手掌:“別擋着……所思即所見,這種式樣星琪也見過幾處,分明便是……算了,師兄既然不說,星琪也無意干涉,星琪只是想問問師兄,昨晚咱們雙修之時師兄到底看到了什麼?若是與星琪切身相關之事,師兄可不能瞞着我!”
清源攤手:“真是什麼都沒看到,或許是我涉入其中的緣故,一無所獲,都是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景象,大概只能猜到是個好結局。”
星琪嘆氣:“但願如師兄所言,如今處處生波,任務一拖再拖,星琪這入門之事也不知到底還能不能完成?哪位呢?”
清源:“哪位?”
星琪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帷幕:“就那位啊……還真沒有?師兄是二心合一了還是一心二用?”
清源抬手推向星琪肩膀:“胡說什麼,快走快走!”
星琪還待再說,可肩頭與清源掌心相接,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嘴裏叫了聲‘哎呦’,就帶着滿面委屈之色於神海中消失。
一旁現出黑紗蔽體的阮雲,形象幾乎與當日齊山法陣天梯法靈施下的幻象中一般無二,只是眉心少了那枚神秘莫測的黑鑽。
阮雲好似足不沾地,如一朵黑雲般朝着清源越飄越近,面色似笑非笑,口中輕嗔:“瞧瞧我聽到了什麼,蘇兄,昨晚阮云為入林之事徹夜難眠的時候,你和令師妹還有空雙修了?”
清源面色不變:“阮主祭,我是冠巾道士,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是與星琪師妹神念交匯修行一門奇術而已。”
阮雲也同星琪一樣仔細觀察四周:“蘇兄,你這裏處處響徹靡靡之音,聲色犬馬一樣不缺,而且我剛才容身的正是一處金碧輝煌的藏嬌之所……你這麼說,阮雲可不敢信!”
清源無奈:“看來進入別人神海的副作用是妄想症無疑了……話說阮主祭又是怎麼進來的?”
阮雲在原地飛轉輕旋,一時黑紗飄飄,炫人耳目:“早就聽說師兄的白玉笙歌台天下一絕,今日相見才知名不虛傳。”
清源:“啊?說誰呢?”
阮雲停舞,目視清源,眼神灼灼,許久后嘆息:“阮雲陷入幻象,有所失態,讓蘇兄見笑了……蘇兄剛才說什麼?”
清源:“我問阮主祭怎麼進來我這神海的……本來還以為我神關穩固,誰知道都成篩子了,處處漏風……”
阮云:“蘇兄多慮了,之前令師妹不是說過了嗎,軒轅劍內天地有缺,如今又五行紊亂,咱們的魂魄之前打過一次交道,魂魄相吸,總歸有跡可循……長話短說,就是在這軒轅劍內阮雲手裏暫時多了把打開蘇兄神海的鑰匙而已。”
清源以拳擊掌:“原來阮主祭記得當日幻象之事!”
阮雲空中盤坐:“怎麼,蘇兄能記得,慕真就不能記得?”
清源:“能記得能記得……那位白衣服的呢?你們到底誰是阮雲,誰是阮慕真?”
阮雲微笑:“我是阮慕真,她是阮雲……怎麼,比起慕真,蘇兄更想見她?好,那就如蘇兄所願。”
她隨手揮舞,旋即黑紗褪去,白紗升起,面上神情未變,但聲調沒來由的略顯沉穩了一些:“蘇兄,別聽她胡扯,阮雲是我,阮慕真也是我,阮真乃是我本名,雲卻是被大祭司收留後指云為名……自此後我姓阮名雲,字慕真。”
清源先閉目后睜眼,端正面色:“明白了……有一句還是要問的,阮主祭進入蘇某神海要做什麼?阮主祭所說的師兄又是誰人?為何誤認為我?白玉笙歌台又是什麼,怎麼我從沒聽過?”
阮雲兩指輕捏,似是舉起什麼東西要送至唇邊,又不知想起什麼匆匆放下,過程中其指間清源看去怎麼都是空無一物,她略一定神:“蘇兄不必這麼客氣,叫我慕真就行……其實慕真是看到星琪姑娘施術要進入蘇兄神海,又知道她對慕真以及本社有些看法,唯恐大家誤會生出嫌隙,這才用魂交之術一同進入。”
清源:“是嗎,那怎麼阮主祭還要星琪早到那麼一點點?”
阮雲嘆氣:“連蘇兄也不信慕真了嗎?其實慕真也不明白為何我在後施術,反而先到一步,只能解釋為星琪姑娘與蘇兄昨晚雙修過度,今日又勞神截流定法,至神念疲不能興之故,蘇兄若再是不信,慕真也沒辦法了。”
(若缺:蠢,紫府宇宙中哪有什麼時間概念,什麼先先後后的,糾結這個有屁用……)
清源:“好,我可沒說不信阮主……慕真姑娘……後面的問題慕真不肯答嗎?”
阮雲重重搖頭:“都說了,是慕真被幻象所迷,神思不屬,之前說的什麼,慕真記不得了!”
清源:“好,那阮主祭聽到星琪的懷疑了吧,又怎麼說?”
阮雲瞪了清源一眼,忽而低笑:“小丫頭一個,總以為自己會的就稀奇的很,別人就不能會,陣法之道又算什麼?要知上古之時,陣道是巫道入門必修,不說大祭司深通其道,就說本社雲祭,日日浸潤其中,精通或許說不上,但略為通曉一點很奇怪嗎?”
清源:“我就說看着這些古古怪怪的材料……這是貴社大祭司設的陣吧?怎麼非說是單東行和高湛?”
阮雲再次搖頭:“蘇兄,看來這是真不信慕真了,慕真之前說的並無半句虛言,大祭司神魂有損,靈智半失,這不三不四陣法還真是那兩位大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