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炙松茸和烤肋排(1)

254. 炙松茸和烤肋排(1)

戚絕難得感性一次,可惜經驗不足,完全沒意識到眼下的環境並不是適合感性的環境。

郝東得到戚絕的答案,心裏還是感覺不大對勁。

話本身是很讓人有種感動的感覺啦,但和他的問題一比較,總覺得好像被避重就輕了。

所以郝東愣了一下,就只是輕輕的搖頭:“你回去吧。”

戚絕眉頭皺了起來:“你遇到了什麼事?”

這話說的有些急切,聽上去似乎帶着一絲橫加干涉的意味,卻莫名的比之前的話更讓郝東心裏一震。

沒辦法,戚絕向來不是情緒太外露的人,如果不是關係親近他絕對不會對人露出這樣的神情、用這樣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郝東從小雖然物質方面並沒有什麼欠缺,但這種的關心卻一直是他內心裏渴望着的。只是因為有了茹舜華之前的提醒,現在卻有些不敢向前走。

他覺得單純以自己的感受為出發點的話,實在無法做出客觀的判斷。因為在他看來,戚絕也好,包括二狗和女王他們全都不應該是需要被防備的人。

畢竟這些天的相處,他也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到什麼都沒注意到。而其中尤其以戚絕的情況最為特殊,要他懷疑戚絕其實是相當痛苦的一件事。

可也同樣正因為這樣的感覺,被老媽當年的留言影響到的郝東這時其實更希望對方能給出一個更加明確和精準的回答,而不是打感情牌一樣的承諾。

這種心理比較曲折,戚絕再怎麼聰明也沒辦法立刻體會。畢竟他是男性,還是個經常到處參與危險活動的、看起來雖然不太像但確實是糙漢子一個的糙漢子。

他只知道這句話出口之後,郝東的神色卻反而不怎麼好看起來。

情急之下他又追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的態度好像太過急切,似乎帶着責問的意味。

只是本以為郝東會有所反彈,結果這傢伙臉上的神色完全讓他看不懂了起來——當時的郝東非哭非笑糾結的一塌糊塗,其實正常來說也確實很難琢磨他到底想到了啥。

戚絕有些心慌,乾脆過來拉住郝東,轉移話題:“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下,我弄到了好東西。”

能被小戚爺看上的好東西,那肯定是真正的好東西。

那一個紙包打開之後郝東也終於從自己糾結的思緒里回了點神,然後就有些結巴了:“這這這這這!鬆鬆松茸?!”

戚絕從背包里捧出來的這一大紙包,裏頭竟然滿滿當當的摞了起碼三層的十來公分長短的深褐色菌類。

這些菌類外頭還帶着泥,看上去似乎是新鮮挖出來沒多久。因為那些泥外表看着是幹了,內里實際上還有着潮濕的水分。

這些傢伙的菌蓋都還團着沒展開,緊貼在肥厚的菌柄之上,上下渾圓,暗沉沉的,看起來特別的肥美敦實,但也除了體型有點大之外十分的不起眼。

不過郝東還有着一位有多年實踐經驗的大廚的記憶,在這洞底昏暗的光線下,或許沒辦法單憑看一眼就確認,但那一股子松茸特有的清香味道卻是無法偽裝的,一下子就把這一大捧菌類的身份給落實了。

松茸的市場價如今到什麼程度了也不用說,戚絕懷裏這一捧怕不得有一公斤甚至更多。郝東瞬間什麼也想不到了,只覺得眼花:“你你哪兒弄來的?!”

“唔,”戚絕側了下頭認真回憶了一下,“就是最初有升降梯下來的那片樓。那裏好像是什麼培植基地?四樓有很多泥地,其中一片長了不少松樹,我隨便挖了下,包上泥帶了這些下來。”

郝東:“!!!!!”

松茸這種東西之所以價值高,除了味美營養有藥效之外,不可多得也是其中絕對的一個重要原因,起碼迄今為止應該是全世界都沒有人工栽培成功的範例。

茹家居然能在這個地下養殖基地里弄出這麼多來,而且還是他們離開之後的現在還存留着的,這是什麼概念?!

不說松茸要長成,對外界環境的要求得有多苛刻,單就說眼下這一包東西本身。

松茸的成長期得要五六年,可對於單株的松茸來說,人們能獲得可以食用的部分的時間只有一周左右,而其中真正能採到最美味的松茸的時間則完全是看運氣。

因為松茸要花許多年才能成長出真正能被人食用的部分,而那部分的作用則是為了繁衍。一旦菌柄菌蓋成型,它就會在一周內迅速的成長成熟,而成熟之後再兩天,就會開始散發孢子,也就是俗稱的傘開了。

開了傘的松茸就像徹底完成了哺乳使命一樣,自身會迅速的衰老。到時候不要說營養價值,外形和味道也和新鮮剛成熟完全飽滿的松茸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是正常的松茸,戚絕這些除非是剛剛採到的,否則絕對不可能是這麼新鮮的賣相!

郝東眼睛都瞪圓了:“你……下來幾天了?”

這回不用怎麼猜戚絕也迅速領悟了郝東的意思:“我應該是跟在你後頭下來的,十天了。不過這些松茸看起來和普通的不大一樣,就算只是用泥裹着也沒事。”

正常的松茸一旦被採摘,要麼就是馬上吃掉,不然都會經過一系列的處理,為的就是保持剛離地那一刻最鮮美的口感。

因為這種嬌貴的東西一旦離了地就會迅速的變質腐壞,如果就是這麼揣在懷裏,都不用等夠兩天肯定就得壞。

可眼下這些松茸依然飽滿豐盈香氣襲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變質的趨勢。

郝東瞬間明白了,這果然不可能變成市場上流通的高價品,因為這顯然也是茹家出品的基因改造貨。

但不管怎樣,這些松茸的外形和氣味都和正經松茸沒差,又是養在那個養殖基地里的,肯定也是可以食用的。

既然戚絕帶了這麼多下來,今天也可以打一回牙祭了。

給郝東記憶的那位老廚師是料理過松茸的,所以這部分處理和製作方法還挺完整。不過到郝東這裏,怎麼也都是第一回弄,心裏就有些打鼓。

這些松茸戚絕剛從地里弄出來的時候都在外頭給它們裹上了不少的泥來保鮮保濕,後來走一路,外頭幹了的就被戚絕一點點剝掉了。

走了十來天,外頭那點厚泥也已經剝的七七八八,本來戚絕也在考慮這些儲備糧差不多也得吃掉,正好就遇到了郝東。

剩下那一點兒泥郝東直接上手給搓了,然後用刀細細的在根部的位置切開小口,一點點的把外頭深色的皮撕掉。

松茸在某些方面和靈芝之類的東西有點相似,和鐵器都有些沖。撕完了外皮的圓滾滾的菌體,郝東直接交到戚絕手裏:“你的劍氣能給它切成片吧?”

沒辦法,他手裏只有大鐵片砍刀,切完了松茸片上就全帶上鐵鏽味兒了。

戚絕大概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把自己欺霜可以帶起的氣勁和做菜聯繫到一起,一開始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郝東以為他是不樂意,打算把東西拿回來繼續嘗試手撕他才回過神來。

好在會帶起氣勁的劍法不僅僅只有石破天驚那一招,也有很多動靜比較小的招式也能做到這點。只不過松茸體積比較小,相對實施難度有些大。

但戚絕從小習武,當年戚成鈞鍛煉他準頭和勁道掌控的時候,也曾經拿土豆要求他用劍氣削皮什麼的。如今喚起了童年時候的回憶,很快這種事情做起來也有了些得心應手的感覺。

戚絕給松茸們切片的時候,郝東就在戚絕的包里翻。不過翻半天發現結果和自己包里的情況似乎一樣:“沒有油?”

他記得二狗他們的行李里是有迷你桶的食用油的,不過因為比較重,反而集中在一個包里由兩個人一起拿。

之前如果是他自己要走,他肯定會想辦法帶上一桶。可惜他的離開是被迫的,自然也不可能做這樣的準備。

在這地底下水也比較珍貴,也沒有鍋,耗子肉都是要麼生吃要麼就只能簡單的烤一下。

看到戚絕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會帶上些什麼,結果居然還是什麼都沒有。

戚絕搞明白郝東的意思,向他擺手:“別擔心,油有。”

說著他就往前走了一點,帶在他身上的手電光也終於照出了前頭通道里的情況。那裏一地的鮮血已經半凝固,血泊中間躺着一頭體型跟獅子差不多的山貓。

郝東之前就覺得血腥味太大,但因為戚絕在這裏,並且也沒有什麼不自然的表示,這就誤導了他,以為那是自己過敏了,這只是地下空氣不流通所以氣味不好。

現在猛然見到那大玩意兒的屍體郝東才後知後覺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啥?”

戚絕沒回頭,直接揮動欺霜,銀白的劍芒動作迅速的在山貓屍體上划來划去,很快那山貓就體無完膚了。

而在那一層表皮下,果然和戚絕的推斷相差無幾,是一層厚厚的脂肪層。

再往下則是糾結的肌肉塊,單從肉塊紋理看上去似乎肉質還挺上乘。

郝東湊過去看的時候白星和大牛也跟着過去了,白星動作迅速的扯了一條山貓前腿就躲到一邊兒去啃,大牛則開始舔起地上半乾的血液。

郝東對此十分無語,不過這起碼能說明這山貓確實能吃。

戚絕從山貓的屍體上切了一大塊油脂下來:“這個可以煎出油。”

然後又把這山貓開膛破肚,切下了不小的一片肋骨肉:“這個可以烤,和松茸片一起。”

郝東:“……”

他覺得自己突然明白為什麼戚絕會帶這一大堆松茸下來了。或許在小戚爺過往的記憶里,跟松茸等價的食材才是他真正熟悉的食材,看到這些他才更清楚要怎麼吃?!

想到這裏,一種微妙的仇富心理有點冒頭。

雖然自己從小也是衣食不缺,但一想到對面這位或許從來都是把價值好幾千的食材當成白米飯那樣來對待、又熟悉又無所謂什麼的,郝東心裏還是升起了一種酸溜溜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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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喂一隻家養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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