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花世界迷人眼
9
類似野心的那種渴望的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在孫賊的腦海中留下了那一抹擦不去的痕迹。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嘞~~~~”
一聲聲吆喝聲吸引了孫賊的注意力，當他看到冰糖葫蘆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面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紅色冰糖葫蘆瞬間吸引住了這個少年的所有注意力，腳步也停了下來。
看到停下的孫賊，順着他發獃的眼神看到了一大老漢正扛着一個木棍，木棍頂端是一個水壺罩子，被鑽了很多眼，裏面填充着稻草，每個孔洞上都查着一串冰糖葫蘆。街上不少的小孩子的眼神都在或多或少的注意着這個老漢背上扛着的冰糖葫蘆。
老漢停了下來，把冰糖葫蘆杵在了地上。又開始吆喝了。
“冰糖葫蘆唉，好吃的冰糖葫蘆。。。。。。。。”
這一聲吆喝讓孫賊回神了，又看了一眼那看起來很好吃的冰糖葫蘆，猛的轉身向前走去。
跟在他後面的趙衛國看着他的背影沒有說話，不過微微的點了點頭。
廢了好大力氣才把注意力從冰糖葫蘆上才轉移了出來。
路上的其他物品也有很多是他么有見過的，可是從冰糖葫蘆以後，好像對他的影響力又少了一些。
一路轉到了二馬路上的農貿市場門口。各式各樣的小吃攤和小飯店就出現了。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香味。
現在已經快到十一點多了。兩人在一路上慢慢的閑逛也逛了一早上了。
“孫兒，你看你想吃啥，今天中午叔請你吃飯。。。。”
看着街上路邊的各式各樣招牌，聽着各式吆喝的聲響，聞着空氣中的香味，孫賊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他聽到了趙衛國的話，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因為他沒吃過，嗯，沒吃過這些。
除了麵食，和饃饃，別的吃的別說他吃了，他好多見都沒見到過。
好像想到了什麼，趙衛國笑了一下。
“走，別光在這站着，咱一個一個看，你想吃啥，你指給我看，我給你買，放心，叔今天請客，讓你吃飽。”
孫賊木楞的點了點頭，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又從前面跟在了趙衛國的後面，眼神在一個個沒見過的小吃上流轉，
趙衛國走的很慢，但是沒有問他，他要吃哪一個。
孫賊跟着走了一路，也沒有提，他想吃哪一個，
兩人從農貿市場的東門走了一圈，從西門走了出來。什麼吃的都沒有買。
“孫兒，你吃哪個，看了一路了，有啥想吃的。”
趙衛國淡淡的問道。
孫賊腦海是還是剛剛看過的各種吃食。他都想吃。可是不能這樣。他每種吃的都沒見過。他都想嘗一下。
“叔，我眼都看花了，我不知道吃什麼，咱們還是吃碗面好了。餓了吃面頂飽。”
聽着孫賊的話語，趙衛國笑了起來。
“走，跌面去。。。”
帶着孫賊進到旁邊的麵館。
“老闆，來兩大碗扯麵，多油多辣子。”
孫賊看到老闆在裏面隔間聽到趙衛國的喊聲，探出頭應了一聲，
“好，你們先坐，面馬上就好。”
說著就開始在裏面的案板上揉起來面。
孫賊跟着趙衛國坐在了長板凳上，聽着后廚的聲響，嘴裏漸漸有口水在吞咽。
好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肚子裏面是有個異次元的存在，永遠是吃不飽的，哪怕是剛吃完飯，看到好吃的依然能吃兩口。
而孫賊所在的時代，對於孫賊來說吃飽已經是一個很奢侈的要求了，更不要要求說吃好，
隔間的廚房裏面扯麵已經成型了。
“啪·啪·啪。”
扯麵師傅手腳麻利的扯開了麵條，用力的甩在案板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扯麵是也是大西北的一種特色麵食，主要流行在陝西，陝西，甘肅等地。
做飯也簡單，用鹽和溫水和面，面和好後放一段時間等待發麵，在發麵的時候要用濕布蓋起來以免麵糰表面發乾，
發好的面在切成一團一團的，用手擀開，成為條狀。用手捏住兩端扯開，用力甩打在案板上，好的扯麵師傅可是把聲響甩的很大，但是麵條不斷。這就是考驗一個師傅的手藝時刻了。
隨着後面甩面的聲音停止，面已經下到鍋里了，這時候，裏面的老闆也有空出來了，端上來兩個小碗，碗裏是麵湯，
“麵湯燙，你們慢點喝，面下鍋里了，麵湯不夠了，你給我說，我在給你們舀。”
麵館老闆一看也是個實在人，放下麵湯又回到了廚房的隔間裏面。
不多時，兩碗熱氣騰騰的扯麵就端到了兩人的面前。
孫賊小拇指粗細的棍棍面，裏面能看到一起下在面里的菠菜，面上澆了一勺油潑辣子，一小勺的臊子肉，以及一大勺用胡蘿蔔和土豆炒成小丁的素臊子。
看到有肉，孫賊的口水又不爭氣的快流了下來。
“別看了。快吃吧，不夠了叔在給你要。”
趙衛國招呼着孫賊快動筷子。自己也用筷子攪拌了起來。
孫賊也一樣迅速的快速攪拌起了碗裏的扯麵，讓調料配菜和麵食充分的和在一塊，這樣面吃起來才有味道。
攪拌完成了孫賊不顧面是否還燙，一口就咬了上去，麵條勁道順滑，一口下去，辣椒瞬間沾滿了孫賊的嘴唇，孫賊不在意這些細節，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吸起了扯麵。
“哧溜，哧溜~~~”
吸面的聲音從二人的嘴裏不停的發出，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是埋頭吃飯。
趙衛國領先一步，吃完了碗裏的麵條，端起碗開始巴拉碗底的配菜。
而孫賊也不慢多少，在趙衛國開始端碗扒拉的時候，孫賊他端不起來大老碗，麵館用的碗是陶瓷大碗，一個碗可能就兩三斤重。他就把嘴湊近了碗邊，也開始扒拉碗底最後的配菜，
幾乎是在趙衛國往下碗的時候，孫賊也扒拉完了碗底的菜。
兩人同時戰術後仰，挺了挺肚子，好安逸，一碗面下肚，當時心中就不慌了。
慢慢的趙衛國端起碗喝着麵湯。孫賊則舔了一圈嘴邊的辣子，才開始喝起了麵湯。
一碗麵湯下肚，吃飽喝足了。
趙衛國拿出四分錢給了老闆。嗯，一大老碗面是兩分錢。
兩人吃飽喝足的離開了麵館，鎮子裏面的兩條街逛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往回走，不過不是按照原路返回的，是順着二馬路的街道走到下一個路口就能回到一馬路了。
順着馬路慢慢的散步，中午的太陽曬着有些讓人犯困，孫賊有些懶洋洋的了。
走到二馬路的路口處，一個大門引起了孫賊的注意力，一個能並排跑三兩車的大門出現在了孫賊的眼前，大門裏面的四層聯排樓應該是鎮子裏面最高的樓了。大門處進進出出的有不少人，
大門兩側的門柱上，有一側掛着一個白底黑字的牌匾。
“紅星機械廠”。
趙衛國念了出來，指着大門對孫賊說，
“孫兒啊，這就是你叔上班的地方，等你念完書，能上班了，來和叔一起上班，叔把你帶進來。”
聽着趙衛國的話，按理來說孫賊應該很高興才對，但是好像又不是那麼的高興。
“嗯，好的，聽叔的。”
兩人說著路過了廠門，不斷有有人和趙衛國點頭示意，趙衛國也打着招呼回應。
從廠門口回到家屬區，也就五分鐘的路程。
回到了趙衛國的家裏，趙衛國讓孫賊躺在他的單人床上休息，而他則背起了孫賊的背簍打算出門，
“孫兒，你先睡會，叔去市場給你婆和你拿點東西去。”、
孫賊本來要跟着的，但是趙衛國說騎車背東西帶他不方便，就讓他在家裏休息了。
趙衛國出門后，孫賊靜靜的躺在趙衛國的床上，躺在木頭床上的感覺和在炕上的感覺又不一樣，看着頭上雪白的屋頂，慢慢消化着今天早上掀翻他原有世界觀的見聞，腦子裏面亂的像一鍋粥一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趙衛國騎車二八大杠來到農貿市場，看到了有賣活雞的，思索了一下就買了一隻公雞和兩隻母雞，和一群小雞娃。公雞母雞綁着腿掛着前面的大扛上，一群小雞娃在一個硬紙盒子裏面塞在車前的車筐裏面，又開始在市場上買了油糕，麻花，和麵皮等小吃包起來放在了背簍裏面，開始在農貿市場裏有買了一些鉛筆本子和一個上面寫着為人民服務的單肩挎包，把書本鉛筆裝在包里，包上黃紙放在背簍里。又在市場裏採買着一些其他日用品。漸漸的把背簍也填滿了一大半了，用了趙衛國不到兩塊錢。。。
趙衛國一個月的工資是十五塊，也算是改制以後的高收入群體之一了。
要知道孫賊奶奶一年賣糧食的錢也就二十幾塊。那是一年的總收入。
等再次回到房子時候，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
叫醒了孫賊，招呼着他送他回村子、
“孫兒，這些東西回去給奶奶，讓奶奶不要可惜，吃的喝的用的都有，用完了，等沒事了叔在給你們買。”
看着快裝滿的背簍，和自行車前面掛着的雞，孫賊的眼眶紅了起來。他想說些什麼，
但是有不知道說什麼，嘴裏正要支支吾吾的時候。趙衛國變戲法一樣的從背後拿出了一串冰糖葫蘆，放在了他的嘴邊。
“吃吧，這個冰糖葫蘆是給你的，你今天表現的不錯。下周開始，叔教你其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