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側妃

第9章 側妃

更新時間:2013-04-30

三人風風火火的去了,漾兒怔怔的看着他們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薛岩納悶道:“你這是怎麼了?”

漾兒淡淡的笑了笑,卻沒有答話,逕自去外間取了本書遞給她。

薛岩看是之前韋夫人給她的那本,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都這樣了,還不讓我歇歇,非要我現在用這份功!”

“唉。”漾兒嘆道:“要不是郡主您突然受傷,只怕這會你在去雲正廳的路上用功呢?”

“什麼?”薛岩不明所以。

漾兒說道:“剛才韋夫人吩咐讓奴婢帶您立刻動身去往雲正廳,今天來的都是宗室命婦,您一會若見了面還不知道她們誰對誰,豈不是要讓人生疑,所以她讓您把這本帶上,路上先看一遍,能記住多少是多少。”

薛岩聽罷,噗嗤一聲笑了,點着她的鼻子說道:“這明明是本,你當我不識字啊,還拿話來哄我。”

漾兒卻沒笑的出來,慌忙再去外頭取了一本給她,又不放心的說道:“喏,看是這本不是?”

她接過來,兩本書對比了下不免好笑,原來這封面都是暗青色的,乍一看十分相像,可是嘴上不饒人的說道:“斗大的字在上面呢,你也能拿錯,真是糊塗到家了。”

漾兒委屈的說道:“這兩本長的一模一樣,奴婢又不認得什麼字,怎麼曉得呢。”

“啊?”薛岩嘴巴張了老大,漾兒居然說她不認得字,不會吧,身為王府的奴婢應該不至於吧?

漾兒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我們平時只管伺候主子,認字做什麼用?況且韋夫人說女子不會認字是最好的,不會有什麼煩惱,說我們這些人還算有福的。”

不會認字就是有福嗎?沒想到韋夫人會這麼說,這倒讓人意外。

想到剛才柏王爺他們匆匆而去,這會在廳堂之上究竟如何也不知道。唉,既然已答應代替郡主出嫁,自然要做的真些。她嘆息一聲,翻開書本。

書上的內容就如這書名一般枯燥。開篇寫的是當今聖上的名諱及淵源,中間是柏王府的宗族關係,再後面則是連王府,溫王府,穆王府和成王府,末篇羅列了各級貴胄。原來,柏、連、溫、穆、成五家並非皇族後裔,當初他們的老祖宗跟着先帝一起征戰疆場,掙下了這錦繡山河,然後均被分封為王。雖然是異姓王族,但先帝立下誓願,只要他們的子嗣綿延不絕,王族爵位可以世代承襲永享富貴。當然這五族的後人相互攀親,如今這關係早已盤根錯節難分難解了。

要她在短時間裏記住這許多人物及關係無疑是件為難的事,正思索着,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時有時無,遠遠的有些距離。

柏王府門禁森嚴,平日裏規矩甚多,也不知是什麼人敢這樣大聲喧嘩。

薛岩不自覺的挪了挪身子,腳部的疼痛傳遞上來,哎呀,她又差點忘記了這事。

守園的金嬤嬤跑來,在廊下輕輕喊道:“漾姑娘,方便出來下嗎?”雖是探詢,口氣卻十分焦躁。

漾兒趕緊跑了出去,只一會,亭兒便從外間進來了,只管一道道的關窗鎖門。

“漾兒呢?”薛岩覺得奇怪。

“這些婆子真不省心,為點小事吵嚷上了,漾姐姐在做調解,郡主,您好好看書吧,不要搭理她們。也許一會上面就要來通傳了。”

話音才落,卻聽得那吵鬧聲近了。

“讓我進去,我要見郡主,我有要緊的話跟她說。”是個女人的聲音,十分清晰。

“寧夫人,您先請回吧,郡主真不在裏面,剛才跟了王妃身邊的胡嬤嬤趕往雲正廳了,也許這會都到了呢。您改天來吧。”說話的是漾兒。

“要是在裏邊能攔着您嗎,奴才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這會是金嬤嬤在說話。

奇了,自己好端端的躺在這裏呢,哪兒也不曾去,寧夫人是什麼人,為何漾兒和金嬤嬤要胡說呢?薛岩盯着亭兒,小丫頭訕訕地低了頭。

這時另一個女人的聲音不依不饒的說道:“青天白日的說什麼瞎話呢,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我看你們真是反了天,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裏了,這就是我們柏王府的規矩嗎?”她似乎還動起了手,因為緊接着就聽到了漾兒和幾個婆子的呻吟聲。

“曾夫人,您行行好饒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只是當差的,不要難為我們啊。”金嬤嬤還在掙扎,聲音卻已經到了門前。

薛岩受不了這啞謎,提高了嗓門說道:“漾兒,你們在做什麼?”

這聲喊無疑鎮住了外面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下來。

眼看無路可退,亭兒只得乖乖的開了門,兩個穿着華貴的女子立刻走了進來。

亭兒行禮道:“奴婢給曾夫人,寧夫人請安。”

兩人眼皮都不曾抬下。

漾兒無奈的跟進來,對薛岩說道:“郡主,這是王爺的側妃曾夫人和寧夫人,她們來看您了。”

薛岩不知她們何意,曲了身子要下床。

曾夫人似乎早知道她腳上有傷,趕上來阻攔道:“郡主,你行動不便,都是一家人,不要如此見外。”

寧夫人也跑到近前說道:“好孩子,我終於找到你了,看看,多麼乖巧的孩子啊”說話間她的聲音還在顫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甚是哀戚的模樣。

好孩子,我終於找到你了——她腦子有點蒙,這話怎麼說?

漾兒急道:“寧夫人,您搞錯了,這是縈縈郡主。”

曾夫人回頭橫了她一眼,然後輕撫寧夫人的肩頭,用手絹幫着擦去淚水說道:“妹妹,這個還真是我們的縈縈郡主,才多會子不見,越發出落的俊俏了,剛才我差點都沒敢認呢。”她眼波流轉,笑容特別嫵媚。

薛岩頓時不好意思。

寧夫人的眼神卻有些痴痴獃呆。

漾兒又說道:“郡主受傷了,需要靜養,兩位夫人……”

話音未落,曾夫人便罵道:“死丫頭,主子跟前哪有你說話的份!一邊去,別惹我心煩”說著狠狠的瞪了漾兒一眼,漾兒有些不服氣,到底不敢發作,只得低了頭退到邊上。

她馬上又轉了笑臉對薛岩說道:“這些下人你要好好管管,不能寵過了頭沒大沒小的,連個尊卑都沒有了。”

這話說的門口的亭兒、金嬤嬤和幾個婆子臉上也熱熱的。

“早聽說你病了,我們柏王府人丁興旺,雖說是一家人,但各自住在自己的園子裏,長此以往搞的生分的很,又有些混賬奴才喜歡耍嘴鬥狠的,倒讓我們這些主子生出許多嫌隙來,真是讓人心痛啊。”

她看着薛岩紅腫的腳踝,又不無憐惜的說道:“你瞧瞧,才病過的人,身體虛得很,出門走動的時候怎麼也得有個稱心的人攙扶,如何就弄成這樣了呢。唉,這些下人總是不着四六,不知道心疼主子,還要我來教。”說著她又朝漾兒白了一眼,逼的她再次低了頭,趁這間隙曾夫人把手絹悄悄的塞到薛岩的袖子裏,又緊握了一下她的手說道:“我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們再聊。”

薛岩順着她說道:“謝謝夫人來看我,等我好了一定前去拜訪您和寧夫人。”

曾夫人點着頭,對寧夫人說道:“郡主也該休息了,我們回去吧,改天姐姐再陪你來。”

寧夫人的眼睛還在盯着她看,戀戀不捨,被被曾夫人強行拉走了。

臨行前,曾夫人有意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對着她點頭微笑。

她也回報了一個微笑,腦子裏卻一片混亂。

漾兒雖然怏怏不樂,也只得和亭兒,金嬤嬤等人送她們出園。

現在屋裏就剩她一人,她迫不及待的從袖子裏取出手絹來,看看究竟有什麼乾坤。

這是塊極其普通的絹子,至少在柏王府里沒什麼出奇。絹子的右下方綉了一行小字:輕荷園,曾。

輕荷園,這是什麼地方,曾夫人的住處嗎?

她摸出自己身上那條,看到絹子的右下方繡的是靈定園,縈縈。那就不差了,曾夫人是要告訴她這個嗎?

她疑惑的翻轉着手絹,仔仔細細的摸索了一遍,再也沒有找到其他蛛絲馬跡。怪了,看她剛才去時的表情分明是有所指,僅僅是一個住處嗎?

薛岩百思不得其解,卻沒注意到有人進了屋。

“郡主,怎麼了?”漾兒問道,眼睛盯着她手上的東西。

薛岩嚇了一跳,要藏了手絹顯然已經來不及,正要準備說辭,卻又想到她不認得什麼字,於是揮了揮手上的絹帕說道:“我想在這上面綉點花花草草,一時又想不出綉什麼好。”

漾兒笑道:“郡主真是好雅興啊。”

她果然不認得這是誰的,薛岩十分歡喜,不緊不慢的收到懷裏,說道:“曾夫人寧夫人她們也是住在這裏嗎,我生病的時候她們來過嗎?我好像沒什麼印象。”

“她們是王爺的側妃,自然是住在府里的,只是韋夫人素來不喜歡見着她們。您最好不要跟別人提到今天的事情,要不傳到她那裏奴婢是要挨板子的。”漾兒可憐兮兮的說道。

薛岩聽着稀奇,這些人是王爺的妃子,跟韋夫人又有什麼關係。是了,王妃是她的親姐姐,她袒護姐姐也是情理,可是做的卻也過了,側妃來見郡主本不該阻攔。

突然她又想到漾兒阻攔顯郡王的事情,問道:“你為什麼不準連叔叔去雲正廳?”

漾兒一愣,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

她自己也愣住了,這一聲“連叔叔”居然叫的如此順口。哎呀,他是她哪門子的叔叔啊。

“郡主,我不能說!”

薛岩想了下,立馬換了副笑臉說道:“好漾兒,我不告訴別人就是了,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相信我,我絕不說出去。”

她不過是個代嫁郡主,很快就會離開這裏,居然對這個連叔叔的事情好奇起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漾兒卻搖頭道:“我真不能說的!”

“你!”薛岩有些氣惱。

“我若問你,你能不能說啊?”好凌厲的一個聲音,冷冷的從門外傳了進來,擲地有聲。

兩人都聽出了來人是誰,臉色一變,不約而同的朝門口望去,果然是她!

這個當口她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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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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