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織命者（二）
芙拉納提卡臉色驟變，“你怎麼會知道2層的存在？”
1樓是魔女的道具與收藏品，而2樓則是大魔女的私人珍藏。
可眼前的人類為什麼會知道？
為什麼？林銳微微皺眉，表情自然的回答：“‘每位交易者可從每一層挑選一件商品獲得’、‘交易者在獲取鑰匙后，可允許進入下1層並再次進行挑選’，這是契約書上的條款原文。”
林銳的語氣的平淡，但芙拉納提卡的表情變化卻更加劇烈，瞪至極限的雙眼透露出深深的驚訝與恐懼，甚至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有些失神落魄的說道：“條款……原文？”
林銳也意識到異常，卻不知曉是什麼原因所導致，謹慎地試探性詢問，“難道這項條款有什麼問題么？”
“不”，芙拉納提卡視線緩緩上移，看向林銳的目光卻無比獃滯，彷彿遭遇了魔女生涯中最大的危機，“那條款沒有問題，但契約書的具體內容受到了命運的遮蔽，除了那兩位殿下，即使是其他大魔女，也無法‘看’見其中的內容……”
她沒有說明那兩位殿下的具體名諱，但也沒有這個必要。
【命運】，與【原初】。
因為恐懼的震驚，芙拉納提卡的聲音斷斷續續，甚至語無倫次，“究竟是誰……你……不，您……究竟是什麼？”
林銳清楚自己能看清偽裝是因為【真實感知】，與魔女無關，但此時此刻最好的解釋便是不進行解釋，於是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那麼鑰匙可以給我了么？”
這個卻令芙拉納提卡陷入了更加深沉的疑惑，但也因此逐漸恢復冷靜，“抱歉，我不知道您是如何知曉了‘第2層’的存在，但條款中的‘鑰匙’其實是一句隱語。”
林銳意識到對方已經看穿了他的虛張聲勢，於是放棄了偽裝，直接問道：“隱語？”
“是的“，芙拉納提卡深深吸了一口氣，完全冷靜了下來，“所謂‘鑰匙’其實指代的是交易者的資格，或者說是命運的厚度，只要您滿足其標準，向上的階梯自然會顯現在您面前，但既然它並未出現，那說明……”
芙拉納提卡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臉詫異的看着林銳手邊，那正緩緩浮現的木製階梯。
林銳側目看向他，神態自若地問道：“你是說這樣的嗎？”
驚訝中，芙拉納提卡下意識的重複了之前的那個問題，“您究竟是誰？為什麼會擁有上樓的資格？”
樓上是諸位大魔女的私人珍藏，獲取‘鑰匙’，意味着眼前的人類獲得了某位大魔女殿下的青睞，甚至有可能被選為‘代行者’……
林銳微微聳肩，抬起腳步踏上了第一階台階，“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獵魔人……”
“一個普通的凡人又怎麼會獲得進入下一層的資格？”
林銳停了下來，側頭看向芙拉納提卡，淡然回答：“重新介紹一下，我在不久前獲得了‘正義之光’的護劍者資格。”
正義之光，索菲婭的神器，芙拉納提卡的瞳孔猝然緊縮，但此前的疑惑也終於獲得了合理解釋。
正當林銳準備踏上下一層台階時，西蒙卻從他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感受到林銳的注視后，它比着小短腿解釋道，“我只能到這裏喵！上不去了喵！”
這番話令林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此前猜測西蒙有可能與魔女存在某種關聯，甚至是某個大魔女的化身，但它此刻的表現卻似乎並非如此。
短暫的思索后，林銳又退了回來，表情莫名的看着腳步的黑貓。
西蒙被他看得有些發毛，略顯慌亂的說道：“怎……怎麼了喵？”
“沒什麼”，說著林銳俯下身，任由它四足並用的胡亂掙扎，將它緩緩提了起來。
“做……做……做……做什麼喵？”
林銳語氣平靜如此，“替你做一些常規檢查。”
“不……不……不……不要喵！這……這……這也太變態了喵！”
唔，是公貓，林銳甚至忍不住戳了一下，非常Q彈。
但出於嚴謹，林銳還是再次進行確認，“你是公貓？”
“當然了喵！”西蒙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可是塞勒所有母貓心中的夢中情喵！”
“挺好的”，林銳淡定的點了點頭，隨後移步朝樓上走去，任由西蒙在身後氣急敗壞的發著脾氣。
芙拉納提卡1分同情，9分憋笑的看向西蒙，被西蒙用幽怨的目光瞪了一眼后，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令西蒙的表情更加幽怨了。
隨後她跟在林銳身後，也踏上了下一層的階梯，路過西蒙時，還小聲安慰了一聲，“節哀。”
西蒙聳拉着耳朵，兩隻前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襠部，表情悲痛的低聲說著，“我已經不幹凈了，喵嗚；洗100次澡也洗不幹凈了喵嗚……”
但林銳接下來的一句話令它瞬間安靜了下來——
“10頓炸雞塊。”
西蒙眼淚汪汪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蛋蛋，表情逐漸堅毅，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林銳並不知曉這個後續，踏入第2層后，便失去了與第1層的所有聯繫，彷彿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
整體佈局與第1層相似，區別在於貨架上並不存在商品，對門處也沒有櫃枱。
芙拉納提卡對眼前的景象並不感到意外，但稍微有些好奇，身為普通的魔女，她平時也不具備進入第二層的權限，僅在陪同客人時才有機會來到這裏，但那種狀況罕有發生，或許數十年都未必會發生1次。
林銳疑惑地回過頭，“這些架子為什麼是空的？”
芙拉納提卡解釋道：“與第一層不同，這裏每件商品均對應某位大魔女殿下，僅會在被選中者面前顯現……”
說著，她又安慰林銳，“但既然您能夠來到這裏，說明一定獲得了某位大魔女的青睞，只要細心尋找……”
芙拉納提卡的聲音再次戛然而止，超乎想像的景象再次發生。
只見，一件又一件的道具在貨架上顯現，瞬間便填滿了每一格貨架。
芙拉納提卡表情愕然，同時被多位大魔女選中的狀況極其罕見，卻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但眼前的這景象又該怎麼解釋？
所有的大魔女殿下都選中了眼前的人類？
這怎麼可能？
該死，他難道是哪位大魔女殿下的私生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