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證據
一聲且慢,當下讓四周的目光紛紛的朝着人群之中尋找。
這個時候,人群之中,走出來兩個身穿僧袍,帶着斗笠的僧侶。
其中一個,體型富態,惦着大肚子,個子也不高,背着一個竹簍,竹簍上,橫着放着一根用黑布矇著的棍子。
這個人,自然是大寶。
大寶剛才喊這一身,氣沉丹田,萬分嘹亮,猶如炸雷。
縱然是在角落裏,也聽的清清楚楚。
袁天飛瞳孔,陡然一縮。
西北宗門雖多,但是佛門宗門一向和別的宗門來往寡淡。
和見雲宗想交的宗門之中,只有天龍寺一家。
天龍寺主持今日雖然沒有來,但是打發了弟子送來賀禮。
所以,他不知道憑空冒出來的這兩個和尚是誰,當下警覺了起來。
“敢為這位高僧是那個宗門的朋友?為何要阻攔我宗門的試煉大典?”
當下,一群見雲宗的弟子和幾個長老,瞬間沖了出來,將大寶團團圍住。
“阿彌陀佛,貧僧宗門,不足掛齒。”
說著,就脫下了斗笠。
“啊?靈獸?”
“天啊,是靈獸!”
頓時四周傳來了一片議論聲。
靈獸乃是十分罕見的,尤其是靈獸當和尚,更加罕見。
饒是這群見過大風大浪宗主,少主,都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由的竊竊私語。
大寶將斗笠脫下之後,露出他那黑白相間的大餅臉。
兩個黑眼圈,充滿了喜感。
不過,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卻十分的清澈威嚴。
讓人不由的有些敬畏。
台上的長老們也都紛紛一愣,袁天飛自然更加震驚。
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出來一頭靈獸,而且還是個和尚要阻止,這讓他有些十分不詳的預感。
“敢為高僧來自何方?和我見雲宗有何過節?”
袁天飛沉聲問道,畢竟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不能說打就打,怎麼也得問問原因所在。
“過節談不上,貧僧只是為我那兄弟鳴不平。我那兄弟說,見雲宗掌教——袁天飛,是個無情無義,殘害師門,欺辱手足的畜生,所以,你不配喝這盞茶,也不配當見雲宗的掌教!”
大寶淡然說完,頓時四周掀起軒然大波。
一個和尚,如此辱罵袁天飛,自然是有原因的。
眾人本着一顆公平而有八卦的心,紛紛的伸長脖子,嗑着瓜子,喝着茶水,圍觀熱鬧。
“放肆!”
袁天飛勃然大怒,拿起面前的茶杯,摔在地上。
早有準備的家雲中弟子和老老,當下就要動手,拿下此人。
“砰”
一聲悶響,大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盤龍禪杖,砸落在地板上。
頓時,地板裂開了無數裂痕,朝着四周蜿蜒而去。
那一雙清澈的眼眸,頃刻間噴湧出兩道光焰,在微風之中搖曳生輝。
大師級修為,顯露無疑。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瞬間傳開,以大寶為中心,一圈金黃色的靈力漣漪,緩緩散開。
漣漪覆蓋之中,那些見雲宗的長老弟子,紛紛一頓,不由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的向後後退。
頓時一片人仰馬翻,狼狽不堪。
“啊?那是慈航隱宗的大日如來咒!”
人群之中,自然有人識貨。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當下掀起千層波浪。
慈航隱宗,乃是龍魂三大宗門之一,那實力,豈敢小窺?
這下,不止是四周眾人傻了,甚至是見雲宗的長老們也都傻了。
見雲宗跟慈航隱宗八竿子都打不着,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慈航隱宗的高僧,這就麻煩了。
再坐的所有人,那個敢對慈航隱宗有半點懷疑?
當年大慶王朝,何等厲害,一個月便讓他支離破碎,他們那宗門,豈能惹得起?
本來還有些好事的宗主,少主,準備為袁天飛打抱不平,這下,徹底的安靜了。
更多的人,意識到,這是一個天大的八卦,豈有不圍觀的道理?
當下,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生怕漏掉隻言片語,抱憾終身。
縱然是一側的穩坐的司徒擎蒼,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慈航隱宗,慈航隱宗!劉夏,你當真不是一般人啊,我還是小看了你。”
司徒擎蒼後背發涼的琢磨着,如果當日司徒摘星真的殺了劉夏,那後果……。
不由的司徒擎蒼後背的衣襟被汗水濕透。
見雲宗的那些長老們眼珠子都瞪的跟銅鈴一般,就差點掉到地上了。
而面沉如水的袁天飛,這一刻,風中凌亂。
如今這頭靈獸亮明了身份,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
況且,大師級的修為,手持玄兵,殺傷力極大,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四周的宗門,自然也不敢幫他,瞬間,袁天飛就陷入了絕境。
“這位高僧,我見雲宗和慈航隱宗素無往來,你如此侮辱本座,意欲何為?這有豈是慈航隱宗那般作為?”
袁天飛當下喝到,如今,只有打斷了牙齒,把肚子裏咽。
“阿彌陀佛,貧僧無意干預見雲宗任何事物。只是為我這兄弟鳴不平罷了。有貧僧在次,任憑誰敢對我兄弟不公,貧僧都不會坐視不理!”
大寶這番話,是說給四周的眾多來賓說的。
亮明了身份,就是要陷袁天飛孤立無援之地。
本來他不想摻和這渾水,但是一想到劉夏一出面,這裏血流成河。
出家人,到底不願意看見,所以才勉為其難的幫劉夏這個忙。
顯然,幫的很徹底。
袁天飛苦笑一聲,冷冷的問道:“你的兄弟?”
大寶抬頭,和善的一笑,伸手一指他身邊的那個僧侶。
此刻,那個僧侶,緩緩的將頭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了一張稚嫩而的臉龐。
只是,頭髮眉毛睫毛都沒有了,光禿禿的剩個禿瓢。
英俊瀟洒是談不上了,勉強還能看。
“劉夏?”
“劉師叔?”
“劉師叔回來了!”
頓時,四周再次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在這個樣關鍵的環節,劉夏突然現身,顯然來者不善。
眾人就是用腳趾頭想,都猜到,那傳言,怕十有**是真的了。
頓時,他們那顆八卦的心,更加澎湃了。
今日這八卦,估計會在西北宗門傳的很久很久。
師門仇殺,靈獸現身,慈航隱宗,任憑那一條,不是驚天動地的新聞?
眾人開始暗暗的慶幸他們今日來了,估計很多沒有來的人,非捶胸頓足,悔爛了腸子。
“畜生,你還敢回來?”
袁天飛如今也慌了手腳,他當真沒有想到,劉夏會回來,因為幾天前,他接道魏聖傑飛鴿傳書,說這劉夏,身負重傷。
死已經成為了一個時間問題,所以他才會有恃無恐的召開這試煉大典。
如今劉夏一現身,他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
沉住氣的袁天飛,還有一張底牌,所以,他必須先發制人。
“呵呵,袁師哥,我為何不敢回來?”
劉夏淡然的笑道。
“哼,此等醜事,我不想公諸於世。本想,你既然已經死了,本座也就不會追究,既然你今日回來,那就不要怪本座對你無情。”
說這,袁天飛便拿出來一封信,遞給了天元長老。
天元打開一看,微微一笑,傳給了下一位。
“諸位,前幾日,本宗內庫長老魏聖傑證明,劉夏勾結屠龍幫,殘害同門。如今鐵證如山,請諸位給個公斷!”
袁天飛冷冷的一笑,揚聲喊道。
這個時候,在幾名弟子的護衛下,抬出來一名見雲宗弟子。
他的臉色蒼白,渾身消瘦,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
頓時,四周便安靜了下來。
袁天飛朗聲道:“遠山,把那日發生的事情,告訴諸位。自然有人為你主持公道。”
那名名叫遠山的弟子,乃是跟着劉夏一起前去雲霧山莊的弟子。
如今只有半口氣還在,顫顫巍巍的伸手,喘息的道:“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們的兄弟。”
頓時,四周一片的竊竊私語聲。
殘殺同門,這是任何宗門都無法容忍的大罪,見雲宗門規第七條,寫的清清楚楚,殘害同門,殺無赦,暴屍七日。
人證物證具在,這罪名,坐的是死死的。
“劉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袁天飛身體微微顫抖,滿面赤紅,指着劉夏咆哮道。
這個時候,一直坐在一側的天元緩緩起身道:“師弟息怒,我看這件事大有蹊蹺。”
“是嗎?師哥,當著天下的人面,如此包庇劉夏,這可有些不妥。”
袁天飛冷笑一聲說道。
“包庇談不上,這封信乃是魏聖傑手筆,那敢問,魏聖傑人呢?”
天元萬分淡然的笑問道。
“哼,自然是被劉夏殺了。”
“如此便好。”說完,元天緩緩的走到了遠山的面前,輕嘆一聲。
剛一伸手,袁天飛就喝到:“天元師哥,難不成你要殺人滅口?”
天元抬頭,怒視袁天飛,緩緩的掏出一枚丹藥道:“這乃是靈異天香的解藥。遠山,你且服下。”
劉遠山一愣,想都沒有想便吃下了。
片刻之後,遠山的臉色,漸漸紅潤,顯然是解藥起了作用。
“遠山,老夫一直以為你這孩子性情憨厚,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非不分。哎,也難怪你,面臨生死,誰都想活。可是你要知道,你這一句話,便要就害死很多人!”
天元慈祥的說道,口氣之中,帶着幾分的薄怒。
劉遠山眼圈一紅,掙紮起來,翻身跪倒在地上,哽咽的道:“弟子知錯。弟子不該誣陷劉師叔。”
“哎,好孩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是,家有家規,我今日,只能保你性命,卻無法保你名聲。收拾東西,離開見雲宗吧。”
說完,天元緩緩起身,背負雙手,臉上帶着幾分的頹然。
劉遠山一愣,卻沒有再說什麼,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起身道:“弟子告退。師叔的話,弟子銘記在心。”
這場變故,來的太過突然,眾人一下都懵了。
“劉遠山,你想造反?”
袁天飛當下怒喝一聲。
“袁天飛,你這卑鄙小人。若不是你威逼利誘,用我性命威脅,我豈會污衊劉師叔?哼,當日昏迷之前,我親眼看見魏聖傑帶着屠龍會人追殺劉師叔。之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請諸位明鑒。”
劉遠山身體虛弱,但是,此刻也勃然大怒,用盡全身力氣怒吼道,顯然這些天,他吃盡苦頭。
說完,險些坐到了地上,還是天元扶住了他。
揮揮手,讓兩名弟子抬了着他下去了。
“師弟,你這如何解釋?”
天元面沉如水,淡淡的問道。
當下,所有的目光,落到了袁天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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