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交州遇阻
當航船到達交州后,眾人先暫住在城郊馮家的一處宅子處。
話說興王府那頭,發生馮振棠被劫牢事件后,劉龑異常震怒。
海盜就在他的眼皮子下將人救走,還屠戮了監牢裏的所有護衛。
他身邊最得力的禁軍將領也在監牢中殞命,城內幾處景觀建築被燒毀,簡直就是在啪啪打他的臉。
現場查看襲擊者屍體的刑部官員,除了確認襲擊者身份是來自海外的土著外,毫無頭緒。
襲擊者使用的制式武器也沒留下顯著特徵,最後還是靠襲擊者留下的飛刀,幫助他們確認了襲擊者頭領就是馮氏家人。
當晚,官兵將整個興王府翻了一遍,逐家逐戶搜尋逃犯。
海軍在珠江口附近四處巡查,整個江面明如白晝,所有海船禁止出港。
出海搜尋的艦隊也一無所獲。
在向各州縣發出海捕文書後,海軍還分派艦艇分別前往振州和交州。
同時派出多艘快船,沿着西江航道一路搜索,攔截馮振棠有可能出逃的線路。
“家主,這2天碼頭都在流傳着封海的傳聞,目前所有海船都被禁止出海。”
“我估計是南漢海軍艦隊比我們提前到達這裏,現在時間越拖延,對我們越不利啊。”
面對馮繼光的進言,馮振棠思索一會後,轉向徐浩天,“徐公子,你怎麼看?”
“為今之際,只能是冒險突圍,在其他官府顧及不到的小碼頭,趁夜驅船出海,不然隨着時間推移,官府的搜捕力度定然會越來越強。”
“這樣,繼光,你拿我的信物,入城找下朱家族人,請他們想辦法幫我們出海,馮家與他們是世交,危難之時他們定然肯伸出援手。”
馮繼光匆匆離開宅院入城,徐浩天對於朱家頗感興趣。
“馮老闆,能給我介紹下朱家的情況嗎?”
“朱家與馮家相交已久,馮家發展的勢力集中在海上,朱家則偏重於發展朝堂勢力。”
“以往我們船隊截獲的海貨,需要到各處沿海口岸進行銷贓,必須得到當地官員的庇護,所以朱家就和馮家形成利益結合體,共同分潤海上的贓貨。”
“朱家的官場勢力主要集中在閩國,但是族人也在南漢朝廷上佔據不少官位,自從劉龑稱帝之後,對朱家勢力進行了打壓,但朱家的影響力還在,因此可以信賴他們。”
“哦,原來朱家和你們有如此淵源,那朱家也對劉龑的統治不滿啰?”
“也可以這樣理解,不過朱家一向長於謀略,對劉龑打壓的應對舉措,暫時還沒看出眉目。”
徐浩天心想,朱家之前將王家和翁家玩弄於股掌之中,已經暴露出他們的野心。
而且朱家人心機叵測,假設這次嫁禍馮家的幕後黑手也是朱家,那讓馮繼光前往朱家交涉,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行,我得提醒馮振棠。
“馮老闆,我建議咱們先撤出這座宅院,到附近躲藏,給馮老留下指引暗號就好,萬一朱家翻臉的話,那引來的就是官兵了,不可不防啊!”
馮振棠聞言,虎軀一震,“你說的對,我差點忽略了這點,唉,還是老了,沒以前那麼警醒,就按你說的安排吧。”
於是,徐浩天攙扶着腿傷未愈馮振棠,指揮馮冰冰和一眾士兵到附近的山林中隱藏,放出哨探,靜候馮繼光歸來。
過了一個時辰,哨探回報,“稟徐元帥,遠處發現一大隊人馬,約有200餘人。”
“有看到馮老嗎?”
“隔得太遠,無法看清。”
“再前去仔細觀察,一定要看清楚這夥人的特徵。”
待哨探遠去后,徐浩天向馮振棠說道:“馮老闆,現在來者情況不明,我們只有10多人,馮小姐身上還有傷,如果來的真是官兵的話,不宜硬拼,如果我們再躲藏的話,還有哪裏可去?”
馮振棠道:“向西而去約三十里地,我記得還有一處宅子,不過那裏可能比較簡陋,畢竟好多年沒去過了。而且如果官兵發現我們逃走,一定會在這片區域附近搜索的。”
徐浩天想了下,馮振棠身上有腿傷,雖然由士兵背着,但肯定會拖慢逃跑的速度,看來只有智取了。
於是他轉身聚攏身邊的所有士兵,分派起任務來。
卻說交州城出發的這隊人馬,的確是來抓捕他們的官兵。
在交州管事的朱家族人叫朱炯,雖說只是朱家的旁支,但與各級官員關係極好,儼然是當地一霸。
在馮繼光上門拜會後,朱炯先好言撫慰,安排他在客廳吃茶,套出馮振棠藏身的位置后,迅速派人報官。
等馮繼光反應過來時,官兵已經衝進來抓捕他了,雖然馮繼光武藝高強,但還是寡不敵眾,被眾官兵捆綁起來,順路帶往馮振棠藏身點,一起抓獲后再押運至城中監牢。
這伙官兵大大咧咧來到馮家宅院前,將官抬手一揮,一隊官兵湧向宅第後門,封堵宅中人逃跑路徑。
約50名官兵直接撞開宅門,衝進去大肆搜捕。
這所宅院並不大,只有前院、中廳和後院,當官兵衝到中廳時,立馬遭到影壁后的一排弩箭射殺,被射翻了數人,趕忙退守前院,請求將領增兵。
將官大怒,責罵士兵一番后,親自率領50人沖入院中,準備發起強攻,可直到所有兵士衝進中廳,也沒見到反抗者。
眾人正欲往後院衝殺時,突然從宅外兩側牆上丟進多隻火把,瞬間將前院地上鋪設的,層層疊疊茅草叢點燃。
宅中的官兵登時慌亂起來,一部分往後院沖,一部分往前院逃,希望能衝出門口。
往後院沖的士兵很快遭到弩箭殺傷,並且發現後院地上也鋪滿了茅草叢,幾個射弩者正用火摺子點燃茅草,立馬嚇得轉身往前院逃。
但他們沒跑幾步,就被將官截住,被迫返身再與後院的偷襲者廝殺起來。
而原先逃往前院的士兵,個個被大火燎傷,艱難地衝到門口,發現前門留守的士兵正在與徐浩天手下交戰。
由於見到院內火苗四起,將官陷在宅院中,下落不明,前門交戰的士兵們士氣低落。
馮冰冰趁勢用完好的右手繼續射出飛刀,一刀殺一人,士兵們發一聲喊,四散而逃。
於是,好不容易從烈火中脫身而出的士兵,馬上又面對着剛才逃跑士兵遇到的困境。
後院門外,原先前往封堵的一隊官兵還在拚命撞門,希望能接應將官出來。
怎料後門早已被大石頭牢牢堵住,隨着後院火勢不斷增大,偷襲士兵的捨命拼殺,越來越多的官兵陷入火海中,在地上翻滾哀嚎。
雖然在後院的幾個士兵勇氣過人,但奈何官兵人多,最後全部犧牲,可他們爭取到的時間,已經足以讓宅院的火勢壯大到難以撲救的地步。
最終,前院的所有官兵被殺傷殆盡,院中的70多官兵連同將官在內,統統被燒死,後院門外的士兵見勢不妙也四散奔逃,整場戰鬥以官兵大敗虧輸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