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逃

第十四章 出逃

更新時間:2013-12-25

一切都像是夢境,閑人一身的鮮血,猙獰的面目,越來越近。.衛鞅感覺,這是一場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惡夢,當劍尖刺入他的喉嚨的時候,按照以往做惡夢的習慣,他會從夢中被嚇醒,然後出一身冷汗。

閑人在衛鞅身前一米處,突然渾身一震,雙目爆裂。

一根箭穿過了那名閑人的腦袋,從右邊插入,左邊穿出,箭頭上掛着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閑人鼻子噴出鮮血,然後轟然倒在衛鞅面前。

追擊閑人的那兩個蒙面人驚奇的看着倒下的閑人、無恙的衛鞅,似乎鬆了一口氣。

那一瞬間,衛鞅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一股力量。猛地撿起死去閑人的長劍,奮力前沖,雙手揮劍劈向蒙面人的身後。

“當”的一聲,衛鞅握劍的雙手一震,長劍被震落。

後面那三名閑人,在付出一條性命的代價后,終於殺死在後阻擊他們的蒙面人,衝過來便要將前面的一名蒙面人砍死。衛鞅及時踢蒙面人架住了一劍,長劍雖脫手,卻救了蒙面人一命。

兩名蒙面人急忙轉身,與剩餘的閑人戰在一起。

“嗖,嗖”,兩支箭接連將兩名閑人的腦袋射穿,蒙面人隨手將他們的腦袋割下。

戰鬥終於結束了,可兩個蒙面人卻持劍警惕的盯着飛箭射來的方向,將衛鞅護在身後。

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我無惡意,爾等速退。”

衛鞅覺得那聲音有點耳熟,旋即大喜,那是侯贏的聲音。侯贏如傳說中那麼厲害,同時侯贏可以信任,這讓衛鞅終於有些這份的理由

兩個蒙面人不理會黑暗中的聲音,緊緊的為衛鞅擋住身前的方向,顯然他們並不是侯贏的手下。

“嗖—奪”的聲響,一支箭接連釘在蒙面人身前一尺之地。

衛鞅連忙說道:“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那人是我朋友。”

那兩個蒙面人相視一小說步撿起同伴的長劍,又一人抱起一個同伴的屍體,飛快的鑽入一條小巷,消失在黑暗中。

衛鞅朝黑暗中一躬,說道:“多謝。”

侯贏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很低沉:“你先走,我善後。”

衛鞅也不拖泥帶水,趕緊大步往丞相府趕。

腦子飛快的旋轉。

今晚有三波人馬,一波是要殺自己的人,一波是秦國密探,一波是侯贏。

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侯贏,基於合作夥伴關係或者白圭看好自己的緣故,出手相救。

另外兩伙人馬,閑人和蒙面人,一夥是秦國密探,一伙人來歷不明。也許閑人是秦國密探,要殺自己,蒙面人來歷不明。也許是閑人來歷不明,蒙面人是秦國密探。

還有一個可能,閑人和蒙面人,都來歷不明,秦國密探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

衛鞅無瑕去猜測從前的衛鞅到底幫過什麼人,得罪過什麼人。他從未如此清醒的認識到一個問題,手中無兵無將,小命遲早要丟掉。別人救得了自己一次,幫得了一次,卻不可能每一次都救得了。小命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可能安全。

如果說自從來到這個時代起,衛鞅都有些活在夢裏的感覺。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之後,如今的衛鞅,完全清醒了,如同一盤冰水從頭淋到腳。他真的是活在戰國,而且這個時代隨時會要了他的性命。

相國府不能帶了,因為衛鞅覺得相國府也不安全。安邑也不能呆了,衛鞅判斷,最有可能是來歷不明的殺手殺他,秦國密探救了他。安邑里有人要他死,可是要他死的是什麼人,他卻毫無線索,絕對不能留在安邑了。

現在,衛鞅要做的,就是儘快離開安邑,同時帶走管乙。

從側門進了相國府,直接去了府南的營房,二話不說,拉着管乙,回到自己的住處。

將侍女小紅揮手趕出門外,認真的對管乙說道:“我剛才被人刺殺,五個殺手,然後有人及時衝出來,救了我。”

管乙點頭,說道:“我信。”

衛鞅沒有心思陶醉自己的人品,繼續說道:“只是,誰要殺我我都不知道,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安邑。只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你,我希望你能與我一起走。你我兄弟一場,走與不走,但憑你願。”

管乙毫不猶豫的說:“六哥,我原本說過跟着你。”

衛鞅嚴肅的說道:“你明白跟我走,可能會有什麼後果?”

管乙想了想,說道:“你我此時離開,若前方少梁之戰魏軍失利,你我會被疑為秦國姦細,遭受魏國緝拿。”

這正是衛鞅想說的。

管乙接著說道:“公叔冒有害我之心,等他回來,我恐難逃他的毒手,終究也是一死。六哥,不必多慮。”

衛鞅深為感動,找到一個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誰都會感動。

管乙句句皆是利害取捨的話,可衛鞅心裏知道,他是看在兩人情誼的份上而義無反顧。兩個人,認識時間並不長,交情說到底也不算深厚,可此時,卻可以同生共死。

人的感情很微妙,男女之間的感情如此,兄弟之間感情也是如此。平時里,兩個人平淡如水,最多也只是互相調侃幾句,可到了關鍵的時刻,情誼突然迸發出來,讓自己都驚奇不已。上一次,兩人同身共死,是因為必須相互依託,才能夠躲過公叔冒的借刀殺人之計。這次,卻是因為那種兄弟情義。

衛鞅找不到解釋的方法,也許就是緣分。他自己不知道,管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內心的深處,對待管乙,有一種親人似的寄託。

“如果你我能夠不死,我即便不能讓你名留史冊,也定當送你一場富貴。”衛鞅生平說過無數的哄人、騙人的話,可這一句卻無比的真誠。

管乙點頭,說道:“不多說了。城門已關,我去偷相國府令牌,六哥你到府南側門等我。”

公叔痤是前方大軍統帥,公叔相國府里住的那位又是公主,管乙手上有相國府的令牌,不難叫開城門。要感謝魏公子無忌還沒發明竊符救趙,戰國時代的人們對於令牌真假的警惕性不高。

兩人兩騎從安邑西門出,趁着夜色,摸黑趕路。按照衛鞅的計劃,從西門出,一者秦魏戰場在西邊,同時可順便用聲東擊西之計,甩開有可能跟蹤的人馬。不管是秦國密探,還是來歷不明的殺手,甚至侯贏,通通甩開。合適的時候,轉道去齊國,總之遠離魏國也遠離齊國。

管乙安慰衛鞅說道:“六哥,不必煩惱,公叔相國厚待於你,這份恩情,日後回報他也不遲。”

衛鞅怒道:“會不會安慰人啊。”

管乙忍不住笑了,說道:“此去齊國千里迢迢,你若每日苦着臉,我也不舒坦。”

衛鞅哭喪着,說道:“你不知道這一趟我損失多大。”

管乙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衛鞅看看官道四周沒有人家,說:“一兩萬金。”

管乙愕然。

衛鞅加了兩個字:“一年。”

管乙勒住馬,轉頭就走。

衛鞅愕然,你作甚?

管乙說:“咱不走了。”

衛鞅氣極而笑,道:“算了,得有命花,才是自己的錢財。”

管乙說道:“一兩萬金可以招募幾百名死士了,還怕誰啊。”

衛鞅蔫了一下,道:“錢沒到手,自己先變死屍了。”

管乙不再回走,與衛鞅並肩而行,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衛鞅說道:“剛剛談成了一筆生意,估計每年可賺幾萬金。”

忽然,衛鞅問道:“你前面說什麼?”

管乙道:“我問你怎麼回事啊。”

衛鞅道:“再往前一句。”

“一兩萬金可以養幾百名死士了。”管乙似乎猜到衛鞅一些心思,眼睛在泛光。

衛鞅不做聲,默默的琢磨着。

沿着官道,約摸走出三五里地,前方傳來疾快的馬蹄聲。不久,一員騎兵飛快迎面本來,騎士背後還插着一面旗子。

衛鞅和管乙避開在路邊,擦肩而過時,管乙忽然從馬上飛身撲向那員騎兵,騎兵未及叫喊,已被管乙手掌一拍腦後,暈了過去。

管乙輕鬆穩妥的騎在騎兵的馬背上,勒住了馬,拉着騎兵跳下馬。

衛鞅贊一句“好身手”的時候,管乙熟練的從騎兵的挎包里掏出一個小袋,再從小袋裏掏出一面布帛。

衛鞅下馬湊過來,連忙問道:“是什麼?”他懷疑管乙從前是否強盜出身,劫道打劫如此熟練。

管乙道:“前方戰報。”

衛鞅正驚奇,管乙甚為魏國人,此時雖決心離開魏國,卻不料到他會出手攔截魏國的戰報,說道:“搶劫戰報幹嘛,別耽誤了前方大軍。”

管乙頭也不抬,說道:“按魏軍規矩,大軍緊急戰報,發十二路信使,少他一路不打緊。”

衛鞅心道,原來如此,少梁一戰,甚具轉折意義,他也有些關心,忙道:“說了些什麼。”

管乙接着月色仔細辨認,說道:“魏軍騎兵大敗,公叔相國被擒,公子卬統領大軍後撤三十里,已穩住陣腳。”忽然,他想到了,如果不是衛鞅勸說,他作為親兵隨公叔痤出征,此時恐怕已被軍前斬首。

“趕緊走。”衛鞅叫道,少梁之戰已經結束,他二人將很快被懷疑是秦國姦細,被魏國追捕。

管乙拔出長劍,一劍將那名騎士由暈死變成真死。

衛鞅已爬到馬上,嚇了一跳,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殺人。

管乙說道:“不殺他,我們跑不掉。殺了他,我們起碼能多三兩日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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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衛鞅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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