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金陵十三釵 亨嘉之會(大章)

番外 金陵十三釵 亨嘉之會(大章)

李四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女人。

一陣后怕。

這吃相,就像幾十年未進食一般。

整整四摞碟子。

驚人的食量。

換做平常,李四自然要心疼半天。

不過呢,這次雖然帶回來個“瘋女人”,但是,那幾百斤的金銀珠寶,這女人可半點興趣沒有。

自然歸他們四人所有。

李四佔了大頭。

王二麻的原話是“大哥,這次這麼順利,咱們兄弟幾個,沒出什麼力,也不好意思拿多。”

陸六也十分贊成,“大哥,你家中困難,我們兄弟幾個都知道,你就把這些拿着吧,我們幾個都用不上。再說了,莫名其妙多了這些,幾個兒子又得和我們吵架了。畢竟,答應過他們不在干這行了,你這不是讓我們為難嗎?”

李四激動,兄弟之情,怎能被物質所丈量?

話說回來。

這瘋女人,除了一開始有點瘋狂,後來,也就恢復了正常。

李四問其家世,姓名,女子都連着搖頭。

四兄弟暗中猜測,莫非真是那復活的國師?

陰陽兩儀陣傳說中確實有可能讓人復活,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身邊,還是挺滲人的。

“姑娘,你讓我帶你來這金陵城,我也帶到了。你說你餓,我又帶你來這金陵中最大最貴的酒樓中胡吃海喝,我也來了,錢都付過了。這下,李某人可以走了吧?”

兄弟四個皆回家去了。

李四則是負責處理這瘋女人。

那女人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大豬蹄。

眼睛轉了轉,揮了揮手。

“我可以走了?”李四高興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

“告辭!”

女子看着李四離去的背影,皺了眉頭,又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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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陰氣很重的地方

女子穿着貂袍,手中傳來算盤敲擊之聲。

“我知道了,下去吧。”

暗影褪去后。

女子微笑,“又是兩條好消息,呵呵,再將阿虺叫過來,所有人都到齊了呢。”

女子眼中紅色魔光一閃而逝。

那眼底充斥着滿天悲涼。

“神算,這麼多年,我日日夜夜盼着你回來,盼着還能再見你一面,呵呵……”女子一把將手中使用多年的算盤拍得稀碎,算珠灑落一地。

那字字如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陰冷至極。

就在這滿地狼藉之中,傳出了令那鬼神都為止一嘆之聲。

“十三!你不會得到他,永遠不會!永遠!”

失態叫聲,響徹這片空間,甚至震碎了周遭陰霧。

剎那的光明,讓人看清女子周圍的環境。

鬼魂密佈,陰氣通天!

好似那陰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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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城牆好高啊!”

景淮寧抱着囡囡,懷中的女兒天真爛漫,引得一旁的女子也是一臉羨慕。

這女子是妻子多年前的故人。

他從妻子的嘴中知道了當年的些事情,自然對這女子有點敬畏。

當然,愛屋及烏,女子性情豁達,對自己和女兒也不是多討厭。

反而,囡囡很喜歡這個從半路蹭出來的阿姨。

三人的後面,跟着一個男子。

景淮寧一眼就看出,這是宮家之人。

那種官氣,隔着多遠都能聞着。

從女子嘴中了解到,這男子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當年金陵之戰後,女子昏迷不醒后。

這男子竟然照顧了她整整十八年!

說出去鬼信?

女子當然不信,認為只是男子的一面之詞。

可,她確實昏迷了十八年,直到最近才醒來。

但是,她怎麼可能承認這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

一生要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家公子,救了她觳觫的命?

哼,就算是又如何?

她是不會承認的。

反觀那宮家公子,一看就是舔狗,認觳觫如何嫌棄他,他也沒有棄之不理,如狗皮膏藥一般,走哪跟哪。

美名其曰,“十八年我都熬過來了,醒了,我放棄了,那多虧啊,是吧?美人?”

自然逃不了頓觳觫的暴打。

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一瘸一拐地又跟着觳觫到處瞎逛。

這麼離譜的故事,顧煥珺聽了后,也明白了觳觫的用意,考驗男子罷了。

不然,憑藉著先天巔峰的功力,一眨眼,觳觫就可以消失不見,那男子有機會跟着?

目前為止,觳觫從來沒有在男子面前展現出自己會武功這件事。

顧煥珺一看,尋思着,這不是我和淮寧的故事嗎?因此,也暗中撮合二人。

從鳳陽來這金陵,不過一天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天。

景淮寧此時沒有女兒般的好奇,反而十分擔心與激動。

從這宮家公子,宮羽嘴中了解到。

如今的景家掌事的是景淮榮。

也就是,他的大哥。

原來,在當年他和顧煥珺私奔不久,三弟景淮安也離家出走了。

那天,景家族長,也就是他的父親,氣的直接暈了過去。

母親早逝,很小的時候,他們就與父親生活一起。

後來,父親為了當上景家族長,沒有心思教育他們,使得他們都太任性,太以自我為中心了。

景氏三兄弟,跑了兩人,這在當年,可是金陵城中的茶后談資。

景淮寧沒有後悔過,但是,現在,臨金陵城后,心裏十分愧疚。

這也許,就是近鄉情怯吧。

顧煥珺先行一步,去和守城將領見見面。

宮羽告訴他們,如今這金陵城守城軍軍長叫王孫,如果顧煥珺沒記錯的話,那這軍長自然就是她和觳觫所認識的那個人了。

雖然離開金陵多年,但,當年朱長風的一些佈置,她還是記得些的。

終於,顧煥珺回來了。

“娘親,抱……”囡囡更是歡喜。

顧煥珺接過女兒,“走吧,淮寧,觳觫。還有你,小兔崽子,咋們直接插隊,進去就行。”

宮羽一驚,沒想到,顧煥珺竟然真的認識那鐵血無情的軍長大人。

要知道,那軍長不止負責金陵城的治安,更是負責金陵城內部的貪污,枉法問題。

當然,這些,都與有“後台”的朱五花,也就是吳德無關啦。

這麼多年來,被那王軍長,抄家,株連九族的家族可不少。

可惜,鐵血手腕,無人能搬得動。

手底下的士兵,他們這些家族不是沒有討好,甚至收買過。

小兵但是有機會,但那些百夫長,千夫長,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宮羽,曾經也是負責過一次與守城軍千夫長的“交流。”本來,吃好喝好,相安無事。

後來,宮羽提了一嘴,走後門這些事。

那千夫長,像個猴子一樣,變臉比翻書還快,直接將桌子掀了,把他罵的狗血噴頭。

“我金陵,我大明,就是多了你們這些蛀蟲,泱泱大國,才發展這麼慢,一群混賬東西,壓榨百姓,就只顧着自己的錢兜,都他媽該死……”

諸如此類,那千夫長足足罵了小半個時辰。

後來,才從一士卒口中了解到,那是軍長大人故意安排的千夫長。

在軍中,有着“鐵嘴”的稱號。

一張嘴,不知得罪了多少達官貴人。

自那之後,宮羽對那王軍長,就多了點敬而遠之的意思。

如今,這顧煥珺,竟然和那王軍長認識,這可不是件好事。

物以類聚,說明這顧煥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那一根筋的觳觫,他再怎麼也不會放棄的。

十八年前,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偶然垂釣,水中浮了一具“女屍”。

可把他嚇壞了。

後來,鼓起勇氣,將女子撈了上來。

一見鍾情。

他當時毛骨悚然,他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盡然對女性屍體,有了興趣。

他將觳觫的“屍體”,拖回了河邊的河神廟。

拜了河神后,正準備將觳觫埋了時。

那屍體竟然開始正常呼吸了!

如此不科學的一幕,宮羽只能歸之於河神顯靈。

後來,他將觳觫放在了自己買的一處私宅中。

一年四季的照顧着她。

少年

成年

而立

如今,三十有三。

這麼多年來,他無時無刻盼望着觳觫醒來。

每天隔三天,他就去前往當初的河神廟祭拜。

希望河神再次顯靈。

可惜,十八年來,都沒如願。

那河神廟,在十年前,便少了很多香火,一直是他,金陵城四大家族的二公子,宮羽,一直支撐着每年的香火。

這河神廟,才沒有被百姓拆了。

最近,觳觫奇迹般的醒來。

他雖然,有所準備,可也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觳觫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幅樣子,而他,已經從少年模樣,變化成了一個公子。

觳觫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制服。

心中苦澀,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吧,照顧你這麼多年,你一醒來就將我撂倒。

觳觫在確定自己是完璧之身後,半信半疑的將宮羽放開了。

後來,宮羽像個小孩子一樣,花了大價錢,請教了金陵城中著名的“月老”。

他自然沒有說出事實,只是加了個前綴,“我有一個朋友……”

“月老”自然用一種,“我懂”的表情看着他。

只告訴他一種方法,“死纏爛打。”

宮羽問了下文。

“月老”搓了搓手指,搖了搖頭。

宮羽只好,又花了大筆錢財。

誰知那“月老”,竟然和他說了百來種方法。

宮羽倒吸一口涼氣,開啟了他的追妻之旅。

後來的故事,便是碰到了顧煥珺三人,那觳觫也是沒有主見。

二人因一句“金陵沒意思,去天下各處逛逛,”開啟了旅行。

又因一句,“還請觳觫姐,陪我去躺金陵,”為終。

這路上,宮羽想了多種俘獲美人心的方法,可惜,因為顧煥珺的出現,化為泡影。

宮羽回憶時,五人進了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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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湖船塢聚落

“蔣大哥!加油!”

“大哥!拿下大嫂!”

“蔣大哥,可要加油啊!我和小芳,進度可比你倆快多了……”

山君看着面前的小孩們,也沒生氣。

蔣方面色尷尬,跟在山君後面,:“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和你們……”

“嫂子……”山君眯眼,接過話。

“嗯,咳咳,我和你們嫂子去金陵處理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二妹,三弟,照顧好父親。”蔣方拿出了大哥的氣勢。

“是!”

山君帶着蔣方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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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兩儀陣

國師墓

主墓室中

那石棺近三寸厚

下一刻,竟然直接被一雙煞白的細手擊穿!

“陛下,王爺,子神……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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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葉妙卿離開雲夢,前往金陵城已經過去了兩日。

二十四個時辰過去

她不分日夜的朝金陵趕去,就算她是半步天人境,也是疲憊不堪。

終於,快到金陵了。

而她從暗樁遞給金陵的消息,應該已經到了那人的手裏。

葉妙卿步伐有點不穩,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忽然,眼前出現一行馬車隊伍。

一番“交流”后,也在這馬車隊伍中休息了下來。

說來,也巧。

這車隊,正是景家的商隊。

這次去徐州(雲夢南部)出售景家的立命之本,“霓裳”。

這是一種工藝流程極其複雜的布匹。

葉妙卿更是心安理得地在馬車中休息。

大約還有半日,便可抵達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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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皇宮

阿虺看着手中的書信

信上的文字,如殘次不齊的小數點,有長有短。

阿虺看完后,放入火燭中,燒成碳灰,融入墨水之中。

“齊聚金陵?青鳥,你這算盤打得我都能聽見啊……就差我一人?”阿虺把玩着手中的木人,“莫不敢不從啊!”

“這一身骨頭,該動動了……”

“備馬!”

“是!”

文帝寢宮

“阿虺要去金陵?”文帝身着睡衣,坐在客廳。

下方是王公公。

“是,陛下,我們要不要……”

“讓她去吧,怎麼,人家姐妹幾個見見面,喝喝茶,你也要阻止人家?”

王公瞬間趴倒,“不敢……”

“下去吧。”

“是。”

……

“金陵那幾個,要忍不住了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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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南宮可是忙死了。

每天監督着《踏天府》的建造。

出錢,出工人,出時間,出精力,甚至,還要出自己。

“老爺,這《踏天府》為什麼要建在這金陵城主府原址上?這金陵城這麼大,這麼做的話,傳到聖上耳邊……”李寶珠添了幾塊上好的無煙碳。

自朱廣有被殺后,那城主府直接被南宮平推乾淨。

那地底的幾座寶庫,有着大量金銀,當然,這對南宮來說,不過金屬,毫無作用,真正對他有用的還是朱廣有和那些官員來往的“書信”與“筆記”。

南宮本來打算,將這城主府附近,打造成新的商業圈。

青鳥直接出大量的錢財,買下了這塊地皮,當然這其中自然有他的那九千塊。

青鳥看他這麼記賬,也是將打造《踏天府》的重任交給了南宮。

這麼震撼人心,霸氣無比的名字,自然也引來南宮的興趣。

每過幾天,南宮便失了興趣。

原因無它,太麻煩了。

看着青鳥拿來的圖紙。

這其中暗道,機關,陣法,無數。

南宮花了重金,“請”了許多聞名的機關大師,建築大師,計算大師,修建大師,工程大師,材料大師……

但他只是一具凡人的身體,讓他不知日夜的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南宮嘗了苦頭之後,青鳥便接過了這份工作。

當然,只是白天工作,不論多麼忙碌,每到快黃昏之時,青鳥便會回到《奢華》之中。

南宮不解,青鳥自然也不會主動告知。

於是,南宮就只能夜晚接過青鳥的活,上晚班。

這讓南宮的生物鐘直接倒了過來。

第一天,差點直接猝死過去。

沒辦法,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記得幾天前,青鳥對他說的話。

“這《踏天府》半年內沒有完工的話,我們十三釵,將不會保護你吳德,畢竟,武帝只是下了個保護朱五花的命令,可沒有讓我們保護你這個冒牌貨。”

如若成真,那他南宮十條命不夠死的。

光皇宮裏的刺客,四大家族的死士,隨便來個,都足以要了南宮的命。

他的位置太高,就像他的卧室一般,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覆滅。

這麼重要的關頭,萬萬不能失去十三釵的保護。

“寶珠啊,咱們不過一介凡人,照做不誤,就是了。”

“老爺,那幾個人,不過空有一身武功,這有何用?要我說……”李寶珠出謀劃策。

“停,”南宮苦笑,“別說這個了,我先睡會,半個時辰后叫我。”

一人敵萬軍還是空有一身武功?

南宮搖了搖頭,側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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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軍中大帳

兩列大將,抬頭挺胸,站如松。

木案上

王孫看着奏報,眉頭一皺

“文帝已經平定了江南之亂?”

列首

“是的,軍長大人。”

“所向披靡?潰如潮水?”王孫看着奏報中的關鍵詞。

“是的,軍長大人,我明軍到了江南后,殺的那越國山匪丟盔棄甲,兵敗如山倒,皆逃之夭夭。然後,我明軍,直接跨過了……”將軍說得起勁。

後面的副將搗了搗他,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

將軍一僵,抬頭看向王孫。

王孫臉色如墨。

“懂?”王孫比了個手勢。

“屬下明白。”

一千蹲起,真狠。

餘下大將,皆看着軍靴,好像那鴕鳥。

“哼……”

王孫一聲冷哼,“都給我滾……”

“是!”

……

王孫抽出寶刀,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風雨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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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書生跪在地上,他口中的娘正在收拾東西,好像要出遠門。

“我不是你娘?你不是知道了嗎?”那婦人一口回絕。

書生一聽,哭着抱住了婦人的腿。

“娘,你別走,我錯了,子祿知錯了,都是子祿糊塗,子祿混蛋……”

說罷,蘭子祿朝着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

鮮紅的印子,在燭光下,更是明顯。

那婦人落淚,“子祿,我的孩啊……”

“娘不怪你,可是,這是死局,你娘我從十八年前,好不容易跳了出來,如今,她們又找上門來……咳咳”

婦人似乎有什麼疾病,一陣咳嗽。

蘭子祿連忙扶住母親,拍着母親的後背。

“娘,都怪我,子祿該死,都是孩兒的錯……娘,我求你了,你不要走,不要離開子祿……”

蘭子祿哭着哀求婦人。

婦人調整后,停了咳嗽。

“子祿,當年,我從城南破舊寺廟中將你抱了回來,就知道了你的身世,甚至,也料想過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只是……”

婦人擦去眼淚。

“子祿,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婦人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上面刻着“李”字。

“你應該是當年,李家被滅后,那唯一失蹤的嫡長子,而我,是當年,造成你李家覆滅的兇手之一!”

“什麼!”蘭子祿腦中如驚雷炸開!

“當年的隱情太多了,但是,無論怎麼解釋,我終究是你,你們李家的滅族之仇人!子祿,娘,對不起你,該走了,不然,不然,你都會死的!”

婦人掙脫了蘭子祿的手掌。

“她們現在,還不知道,你是當年李家的嫡長子,我該離開了,養育了你十八年,也算還了當年,我犯下的過錯。”

婦人一改病態,腰脊不在微曲,整個人如利劍出竅!

“吾號司晨!姓蘭字花落!與你李子祿,今日毫無瓜葛!”司晨聲若洪鐘,字字誅心。

蘭子祿痛苦的倒在地上。

冰涼的泥地,不及他那冰冷的心臟萬分!

司晨閉上眼睛,不願看着蘭子祿,轉過身,遲疑半秒,終是離去。

子祿,娘,不能看着你死啊!

“娘!娘!”蘭子祿站起身,痛苦大喊!

蘭子祿將這一切,都歸於南宮身上。

要不是那天南宮和李寶珠來到他家,打扮成他的生父生母,一步步擊碎司晨的謊言。

那他的娘親,不會離他而去的!

“朱五花!我要殺了你!”

門外

秋風蕭瑟,葉子飄飄洒洒,月光落在池塘邊,似乎是聽到了蘭子祿的吼聲,也是掀起蕩漾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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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間

金陵最大的風月場所

達官貴人最愛去的地方。

韓盧是這的頭牌。

自然接待了不少客戶。

她這種藝妓,不負責那種事情,當然,每天都有客人按耐不住自己的下體。

對於這種人,只好。

“月黑風高時,殺人焚屍夜。”

今夜

倒是來了個特殊的客人。

“公主殿下?”

韓盧看着眼前拿去斗笠的“男人”。

正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太平公主”。

“不知公主殿下,來這等場所,有何貴幹?當然,如若公主殿下對我這幅皮囊有點興趣。那我就只好捨身陪君子了。”韓盧剝了個葡萄,放入嘴中。

“韓盧前輩,您似乎不是完璧之身了吧?”太平公主直言道。

下一刻,一束寒光架在了太平公主的脖子上。

“不想人首相離,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韓盧死死盯着太平公主。

她想從太平公主臉上讀到些什麼。

可惜,她竟然失敗了。

ps:朱茵茵:拜託,我可是活了無數紀元的帝主,別說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就算是一刀把我殺了,我面部都不可能動一下的。開玩笑,到了我等境界,臉部的每一寸軟骨,皮肉,乃至,每一個血肉細胞,那都在掌控之中的好吧。

“我個人覺得,你應該把匕首放下來,然後我們在討論這件事。”太平公主微笑道。

似乎是拿捏了韓盧不敢對她怎麼樣,韓盧很不服這種感覺,在太平公主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沒有一絲血。

沒辦法,這種青鳥都不知道的秘密,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太平公主既然都能知道,這說明,太平公主身後絕對有大恐怖!

與這相比,什麼文帝知道她將太平公主殺了這種事情,那都是小事情。

就算她將文帝殺了又如何?天下大亂,誰敢動她們十三釵一下?

她們可是長生的鑰匙,這就是韓盧的底氣。

“說。”

韓盧不太平靜,盡量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是這樣的……”

十分鐘后。

太平公主從韓盧的房間裏走出來,老鴇立馬笑臉迎來。

隨手撒了點金銀,便在老鴇的歡送下離開了天上人間。

“公子,下次還來,我給公子打九折!”

當老鴇回到韓盧房門前,立馬丟了笑臉。

門上寫着“暫停服務”。

老鴇子沒有辦法,這韓盧武功高強,她可說不得,再說了,還是她天上人間的搖錢樹。

每天,光從韓盧這拿的提成就是兩位數!

只好罵了幾句,悻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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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制五花肉》

這是王孫出資開的店鋪。

烏金幫忙經營。

看着這幾天,營業額不斷地上漲。

烏金也甘之如飲。

“老樣兒。”

“好嘞……”

烏金望去,還是那對夫妻。

每天,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桌位,同樣的吃食。

烏金全力感受着那兩人的氣息。

女人的話,百分百是個普通人。

男人的話,感覺不出來,也像個普通人,但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氣質。

定是個高手。

有多高,烏金也無法確認。

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

最近不知怎麼,也突破了半步天人,實力空前未有的強大。

但是,她總覺得,她不是那男子的對手,這是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烏金亂想一堆。

那對夫妻倒是樂得自在。

“相公,都來了。”女子躺在男子懷中,愜意地品嘗着五花肉。

“早了,還得明年才能開啟。”男子只是溫柔地抱着妻子。

“相公,我想要個孩子。”

男子知道女子的想法。

“你永遠是我的夫人,不需要一個孩子來證明,我說過很多遍了。”

不知是不是酒力的原因,女子直接抱住了男子,坐在男子垮上,打開了男子的上衣,露出了肩膀。

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一口咬住了男子的肩膀。

男子只是忍着,肩頭一片濕潤。

將女子抱起,離去。

烏金疑惑。

直到看到了什麼。

一下子越過隔離玻璃,跳躍了到了那夫妻先前離開的地方。

那裏,就留着一個斷瞭然後用米膠粘上的竹蜻蜓!

“十三!”

全力感知,計算着二人離去的地方。

可惜,二人已經進入了茫茫人海,無異於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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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莊園

卧室

女子依舊被男子抱着。

“君莫,到家了。”男子溫柔細語。

“相公,我該叫你朱五花,還是叫你長空武帝呢?”

女子抱着男子的脖子,親了一口。

那肩膀上,留下了一排血印。

“你不需要糾結這些,你,聞君莫是我的夫人就夠了。”

男子很淡然地說道。

他從沒有想隱藏什麼。

這也是,他將這些寫在筆記上的原因。

他等着有一天,他的夫人,聞君莫發現,然後來質問他,“你到底是誰?”

聞君莫沒有,他依然是她的夫君,這個答案,他很滿意。

聞君莫跳了下來,“相公,我可以叫你老妖怪嘛?”

“夫人,如何稱呼我,是你的權利,接下來我要使用我作為一個合格的夫君的全力了。”

“我不想要了。”聞君莫小嘴一撅。

“這可由不得你!”

“我知道了!你是大色狼!”

……

很久

聞君莫躺在男子身上。

“所以,我還是不會有小寶寶對吧。”聞君莫在男子強壯的胸口,用小食指無聊地畫著圓圈。

“夫人,實話實說。不論是朱五花,或者,是一萬年前,最弱的武帝,被留下來鎮壓魔族的長空武帝。都沒有準備成為一名父親,所以……”

男子抱着聞君莫,語氣複雜。

“所以,夫君,你就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你好自私,我不喜歡……”

聞君莫不開心。

要不是太累了,恐怕又要去咬男人的肩膀了。

“夫人,等一切塵埃落定,最多一年。我們就會誕生屬於我們的孩子。”男子保證道。

“夫君,我的時間不多了……”

“君莫……”聞君莫的一句,讓男子沉默了很久。

“嘻嘻,笨蛋,逗你玩的,你夫人我還能活幾十年呢!足以活到,子女長大成人,成家,沒準還能看到孫子呢,嘻嘻……”聞君莫很樂觀。

“君莫……”男子依舊很是傷感。

“不說這些了,最多兩日,姐妹們就都會到金陵了,我要去保養保養,免得比不過她們!”

女子起身,穿上睡袍,去了美妝間。

男子滿臉幸福,全天下最完美的女人被他得到了,死又何妨?

朱五花?長空武帝?

不,他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衛君莫!

很簡單的名字。

護衛,守護聞君莫。

你若想,讓那日月逆轉,江海倒流,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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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騰最近很煩惱。

她一眼看中了一個很優秀的男子。

其他的不知道。

很帥。

只是,那男子的身邊女人太多。

她連與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香火琳宮

金陵城最靈驗的“月老”就在裏面。

總共八個窗口。

對應着不同的方向。

年輕人們,得從不同的入口進入。

窗口有個幾寸的洞口,裏面是黑色的看不清楚。

年輕人們只要往洞裏塞錢,問一個問題,月老便會回答一個問題。

當然,一個問題一筆錢。

這錢的數量決定着“月老”回答的程度。

例如:

小夥子給了一文錢和百文錢

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我以後的另一半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文錢

“異性。”

百文錢

“性別,年齡,家庭,事業,等等。諸如此類,滔滔不絕。”

二者的區別,顯而易見。

這是吳德想的賺錢大法之一。

在他看來,這些人,如此迷信。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商機啊!

效果也是不錯。

靈不靈無所謂,主要圖個安心,吉利。

南宮來了后,這裏也成了他的一處娛樂場所。

今天,南宮將一身活甩給了李寶珠,說什麼也要出來逛逛。

好巧不巧,就來到了這,熟練的來到後台。

這是七號窗口。對應着是三號窗口。

今天,他負責這倆窗口的問題。

七號窗口,不久,就來了第一個問題。

一百文!

“月老,我最近碰到了一個男子,一見鍾情,可是他的身邊,美女太多了,我怕,我自己配不上他。”

富婆!

南宮開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

就如何建立自信,再到如何下手,侃侃而談。

過了七八分鐘,窗口外傳來女子道謝的聲音。

南宮疑惑,這聲音好熟悉。

不可能啊,那群老妖怪,還談戀愛?

更離譜的是,難道還會來問這“月老”?

以她們的實力,智慧,直接布個幾場局。

什麼美男子,型男不搞到手?

南宮搖了搖頭,朝着三號窗口走去。

一百文!

這金陵城中的百姓生活質量都這麼高了?

“月老,我最近碰到了一個女子。不瞞您說,我這些年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是,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現,身邊女子,不過,紅粉骷髏,胭脂俗粉。我想要接近她,可是,我又怕她覺得我太花心,這可怎麼辦?”

門外傳來請教聲。

南宮想了想,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

就“一個渣男的自我習慣”“一個渣男的自我修養”“一個渣男的自我改變”二人展開了激烈交流。

終於,那人學會了大量“絕學”。

臨走之前,又扔進來一百文。

雖然,南宮對這種東西,沒有絲毫興趣,但是,這種成就感是無與倫比的!

“唉,從此世間,又少了一個人渣,多了一條深情的舔狗。”

心中默念,日行一善,好人有好報,離開了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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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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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金陵十三釵 亨嘉之會(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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