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第211章 何去何從？
第211章何去何從？
自崑崙派加入西征隊伍，眾人的氣氛陡變。
三派弟子們開始沉默下來，很少說話。
細說起來，崑崙派與峨嵋派倒有幾分淵源。
當初的崑崙三聖何足道初履中原，便與峨嵋派的創派祖師郭襄女俠相遇。
二人頗有幾分惺惺相惜，有幾分情誼。
但這一代的崑崙掌門何太沖，被滅絕師太看不起，原本的淵源也開始淡漠。
崑崙派位置偏遠，與峨嵋幾乎碰不到面，即使得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何太沖對滅絕師太的高傲亦有不滿，兩派逐漸疏遠。
眾人加緊趕路，彷彿提前感覺到了大戰的氣息。
三派隊伍皆步行，唯有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車廂內，清香淡雅，聞之沁人心脾。
段譽、段幽及張無忌與殷離四人坐於其中。
師徒二人坐在車廂里對弈，縱論武學，指點天下。
張無忌道：“師段尊主，七大門派究竟為何前來攻打明教？”
“為何？”
段譽沉吟了一番，感慨道：“明教和中原武林仇深似海，更勝似宗教之爭，愈演愈烈，已然難以化解……”
“這般下去，定會死很多人！”
張無忌臉色沉重，怔怔望着棋盤，眉頭緊蹙，煩憂如雲。
段譽目光定落在張無忌身上，驀然微微一笑。
他想起了張無忌原本的軌跡，以一己之力化解明教與中原武林的恩怨，着實難得。
只可惜，明教為化解內部爭鬥，權宜之計選他當教主。
而後卻架空心無城府的張無忌，內部派系爭鬥再次愈演愈烈。
“今逢亂世，元廷殘暴，人命不如螻蟻，身為武林中人，不思抗擊暴元，反而自相殘殺，徒耗人力，實在可惜！”
段譽搖頭感嘆。
既然自己已經出馬了，明教之事，還需天龍門來解決。
張無忌稟性純良，相信世間好人多，誠心待人，如何能玩得過明教那些老油條？
隨着他們深入而談，越來越深奧。
一旁的殷離已聽不太懂，她坐在那裏手中把玩着鎮紙的白玉馬，玩得津津有味。
她童年遭逢人倫慘變，又常年跟在金花婆婆身邊，性子變得偏激乖戾。
但畢竟是女孩，對於動物和美好的事物有種天生的喜愛。
段幽坐在一旁，望着她的臉，淡然道：“千蛛萬毒手這種武功，少練為妙。”
殷離臉色一變，不善的哼問：“你怎麼會知道？！”
“這種武功源自數百年前星宿派的邪功《神木王鼎》，不知被誰改成以毒蜘修鍊，需得以蜘蛛噬己，吸收毒素，以便用毒傷人。”
段幽清冷一笑，她自幼喜歡在靈鷲宮中研讀各派武功，對數百年來的武功幾乎都有了解。
千蛛萬毒手的修鍊方法，和星宿派的神木王鼎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改了道具和毒物，使得毒性大減。
自己老底被掀，殷離面色再變，輕哼一聲，不去看她，繼續把玩手中的玉馬。
張無忌忙輕輕碰了碰她，覺得她太過失禮。
結果受殷離狠狠一瞪，只好訕訕的收回手。
“你本應是美貌如花，如今為了練功，毀了容貌，實在得不償失。”
段幽對殷離的壞脾氣不以為意，希望能說服她。
她並非多管閑事，實在是不忍看到一個身世可憐的姑娘如此墮落毀了自己。
畢竟自己也是過來人。
當初段幽為了找元人報父母之仇，想要速成九陰真經。
於是偷偷修鍊九陰白骨爪，以毒逼功，險些誤入歧途。
好在段譽發現的早，以法力除去其一身毒功，避免了出現第二個梅超風。
“要你管！”
殷離怒火中燒，狠狠瞪向段幽。
“這樣的武功，僅是偏門左道，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段幽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殷離，似是故意激她出手。
“那你就試試！”殷離終於忍不住，高聲嬌喝，自榻上縱身而起，探掌擊出，直撲段幽身前，身法輕捷。
“蛛兒！”
張無忌就要出手阻攔，但聽師父說道：“認真下棋！”
“是。”張無忌這才想起，師父的這位漂亮女弟子，武功極為高明，不弱自己。
段幽微微一笑，容光絢爛，從容的伸出左手，抬至胸前，后發先至，恰好擋住殷離襲來的手掌。
“啪！”的一響，兩掌相交。
一隻烏黑如枯木，另一隻則雪白晶瑩。
一黑一白，予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殷離見她漫不經心的與自己對掌，心中冷笑其不知死活，笑容不自覺的呈現於臉上。
須臾，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頓時凝固。
無往不利的千蛛萬毒手，竟如同擊中金鐵，掌心震得發麻，內力倒涌，防不勝防！
“砰”的一響，殷離飛身而起，劃出一道拋物線，摔出馬車外，仰天躺倒，甚是不堪。
殷離心狠手辣，卻是非恩怨分明。
段幽的話雖難聽，惹她生氣發怒，憤而出手。
卻並未施展太過厲害的毒功，僅想給她點兒厲害瞧瞧。
正因如此，反涌回來的掌力，只是令她稍感不適而已。
若是出手狠辣無情，她將是自尋死路！
“這回相信了吧，千蛛萬毒手威力一般，並不是如何厲害的武功。”
段幽飄身而出，清冷的面容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她與人講道理，一向喜歡以物理方式輔助。
殷離底褲朝天半躺在那，緊咬着下唇，閉嘴不言。
隔着車窗，張無忌熱切的望向她，心想着蛛兒若不練毒功，應該很美。
自從初嘗禁果后，他似乎喜歡上了男女之事，很想再找個媳婦日日交流。
可惜蛛兒的相貌有些難以下手.
“我這裏有一套掌法，雖威力不甚大，但比之千蛛萬毒手卻是強上許多，你不妨翻翻看。”
段幽自懷中取出幾頁紙張，屈指一彈，幾頁紙緩緩飄起，似是一根羽毛被風卷飛，悠悠飄向殷離。
殷離顧不得再氣惱，實在好奇萬分。
她身懷為母親報仇的夙願，對於武功極為渴望。
可恨福薄，一直得不到高明的武功。
最厲害的便是這門千蛛萬毒手，沒想到別人面前卻是不堪一擊。
正失落絕望之際，出現了一本秘笈，自是抓住了稻草。
她探手接過，小心翼翼而心懷急切，輕輕念道：“裂心掌？這是武林絕學嗎？”
“嗯這掌法是我一次巧合中得到，頗有幾分獨到之處，殷姑娘不妨參詳一下。”
說著，段幽的臉有些紅了。
其實這是她根據《九陰真經》中摧心掌的靈感，自己所創的一門掌法。
殷離明眸發亮，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翻了一頁，殷離便再也無暇他顧，心神皆被其中掌法所吸引。
“蛛兒.”
張無忌感覺不妥，無功不受祿，不能平白受此大禮。
但見殷離目不轉睛的看着秘籍，似是未聽到他的話。
“不必勸她。”段譽呵呵笑道：“這小姑娘是天鷹教白眉鷹王的孫女，天鷹教乃我天龍門下屬，歸幽天部號令。”
“啊！”張無忌心中大為驚訝。
外公的天鷹教，居然投了天龍門？
還有，蛛兒竟是自己的表妹？
想到此前的齷齪想法，他的臉不由通紅一片。
“白眉鷹王乃明教四大法王，你說他會聽天龍門號令，還是去護教？”
二人繼續說回明教之事，段譽拋出了一個難題。
一邊是現在的老闆，一邊是曾經的公司。
這次圍剿光明頂，白眉鷹王該何去何從？
這可難倒張無忌了，他支支吾吾沒敢斷言。
“七大門派和明教的恩怨，真的無法化解嗎？”
張無忌苦苦思索如何化解雙方仇怨，避免外公難做。
段譽打量着他，呵呵笑道：“江湖中根本沒有所謂的對錯，只有所處的立場，你雖內功深厚，卻還差了幾分，待武功足夠強大，再做想做的事罷！”
說著，看了眼車外，頗有送客之意。
張無忌想要再說，但與段譽溫潤的目光一觸，卻又無語。
他非是不知好歹之人，師父對自己極好，不吝指點，無異於良師益友，實不忍拂了他一片好意。
當下提出告辭，帶着殷離離開。
望着二人背影，段幽秀美的黛眉動了動：“師父，為何對此人如此關心？”
段譽張開手掌，朝窗前的軒案一招手，虛空攝來白玉酒壺，自酌自飲。
輕聞醇香，他笑了笑道：“說起來，他也算是你師兄。”
“他？”段幽細膩如瓷的嘴角動了動：“莫非他是武當派的張無忌？”
段譽微啜了一口醇釀，點點頭。
“這位張師兄也真是，竟化名曾阿牛，莫不是以為師父沒認出他來？”
段幽抿嘴微笑，頭上玉釵晃動，臻首微搖。
她極擅觀察，隱隱看清了張無忌的性子。
此人性格軟弱，毫無英雄氣概，若無氣運加身，恐難成大事！
段譽微微點頭，心神一動，忽然道：“前面十里有打鬥，是武當派和明教的人，你和芷若去瞧瞧。”
明教與峨嵋派，宛如後世的中國與日本，仇深似海，容不得去理會對方的好壞。
雙方見面便是不死不休！
如今遇到明教中人，自是要通知峨眉派。
“是！”
段幽對師父的本事深信不疑。
師父說十裡外有打鬥，絕不會是九里！
走了半個月的路程，可終於遇到魔教中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