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人家一個小姑娘
警察一進門,就看見公寓地上躺着兩男人哎呦叫喚,他們看見警察進來,激動的眼淚都冒出來了,有氣無力哭喊着,“救命啊,那娘們不是人啊!”
“都別動!李明,高津,你們兩查一層,其他人跟我上樓,小心他們身上有武器。”
為首的趙隊長帶着人咚咚咚往二樓跑,可沒想到二樓也是橫七豎八躺着幾個男人掙扎,趙隊長到處找女人的身影,沒找到。
他踢了踢四仰八叉躺着的紋身男,“這屋裏的女主人呢?”
紋身男知道個鬼。
他被一腳踹飛了老遠,整個背都像摔裂開來了,還管的上姜晚在哪?
他齜牙咧嘴的,“我不知道啊!”
“嘴裏沒一句實話!”趙隊長又給了他一腳,招呼來幾個隊員,“把這些躺着的都押下去。”
二樓也不大,右邊是書房,左邊是卧室,洗手間的門半開着,趙隊長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姜小姐你在裏面嗎?我是街道的幹警趙銘來,你不用害怕。”
沒人應聲,趙隊長仔細聽了聽,聽見有女人低低的啜泣聲。
“姜小姐?”
回應他的只有哭聲,因為擔心姜晚的狀態,趙銘來盡量讓嗓音聽起來溫和,“你受傷了么?有醫護人員跟過來了,我帶你下去看看可以么?”
他硬着頭皮推開浴室的門,地上散落着瓷磚碎片,牆上被砸出了個凹痕,而姜晚縮在淋浴間的角落裏,小小的一團,抱着自己。
她的睡裙被撕爛了,下擺直接撕到了胸下,前襟也被扯破,衣不蔽體,頭髮凌亂,趙銘來只看了一眼,立刻轉過頭往浴室外面走,對着樓下喊,“李明,讓隨行的醫護人員上來!”
隨行的兩個醫護人員跑上來,趙銘來避嫌離開,一臉愁色。
局長親自打電話給他,讓他帶人一定要及時趕到,可結果還是來晚了。
沒一會,年輕護士下樓了。
趙銘來叉着腰,語氣着急,“姜小姐怎麼樣?”
年輕護士表情淡定,“她就受了點輕傷,不過精神狀態有點差,被嚇得不輕,得給她做做心理疏導。”
趙銘來舒了一口氣,“那就好,辛苦你們帶姜小姐回警局做筆錄,李明,現場交給你們兩,其他人押着這群人跟我一起回去。”
醫護小姐姐拿着浴巾把姜晚裹住,想起她的明星身份,還從茶几上拿起口罩和帽子幫她戴好,免得被人認出來,到時候拍到網上。
姜晚低着頭縮着肩膀,驚弓之鳥的模樣,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醫護人員扶着她下樓,身後警察們把那群要債的都給拷了起來,紋身男憋着勁罵罵咧咧,“她把我們打成這樣,憑什麼不把她拷起來啊!”
“就是啊,這可是故意傷害啊!”
那個叫李明的警察怒瞪着眼,“胡扯什麼呢,人家一個小姑娘,把你們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都給打趴了?”
紋身男梗着脖子,臉紅脖子粗的,“是啊!”
李明滿臉無語,“別跟我扯犢子!快帶走!”
一群男人在後面大呼小叫,姜晚被醫護人員先帶下樓,外面雨下得大,受颱風影響,風颳得傘都握不穩,行人路上的樹被吹得左搖右擺。
姜晚沒來得及換鞋,穿着拖鞋出來,沒走幾步鞋就被打濕了。
醫護人員帶着她上了趙銘來的車,街道派出所離這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下車后風風雨雨,姜晚裙子濕了一大半。
詢問室里沒開空調,大門敞開着,窗外的雨點打着窗戶,啪啪作響,姜晚低垂着頭,濕漉漉的頭髮搭在肩膀上。
醫護人員給她的輕傷做了簡單的處理,趙銘來給她倒了杯熱茶,“喝點熱的吧,免得感冒。”
姜晚接過,小聲道,“謝謝。”
趙銘來拿過紙幣,坐在她對面,“姜小姐,現在方便做個筆錄么?”
姜晚弱弱點頭。
“那群人你認識么?”
姜晚咬咬唇,再次點頭。
她在路上看了原主姜晚的資料,她雖然是個孤兒,但八歲的時候被一對夫婦領養了,只可惜沒過幾年好日子,養父的木材廠虧損倒閉,迷上了賭博,養母跟他離了婚,帶走了姜晚。
養父輸了很多錢,賣了房子車子,還借上了高利貸,高利貸要不到錢,就來找姜晚的養母要錢。
姜晚為了幫忙還債進了娛樂圈,甚至願意走黑紅路線賺錢,可就是因為進了娛樂圈,有了點名氣,她的養父偷拍她在家洗澡的視頻,賣給了放高利貸的老闆,以此借到了八百萬。
那八百萬,他在賭場一晚上就輸完了,從此姜晚就過上了還債的日子。
要債的人每個月都會來要一次錢,她不給,就威脅說把她洗澡的視頻髮網上,讓她身敗名裂,她一個黑紅小明星,賺的錢公司分完帳,到她手裏的勉強才夠還債,可大概是她太好說話了,那群要債的才變本加厲,要的錢也越來越多。
姜晚說完,趙銘來摸着下巴,一臉憤懣。
“這是勒索啊妹妹,你可以報警啊!”
姜晚苦笑着搖搖頭,“我不敢,他們手裏有我的私隱視頻,我又是公眾人物,一旦曝出來,我在娛樂圈就毀了……”
趙銘來能理解,畢竟她是明星,又是個柔弱的女孩子。
“你放心,這群人我們已經抓到了,就不會再讓他們威脅到你。”
趙銘來翻了頁本子,“對了,我們到的時候,那群人都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倒地上都起不來,這是怎麼回事?”
姜晚極力想着傷心事,才忍住了沒笑出來。
暴揍壞人的感覺真的太爽了。
“他們互相打的,因為……”
她再次低下頭,難以啟齒,聲音漸漸小了。
趙銘來剛想繼續問,門口傳來聲音打斷了他。
“她不想說,就別問了。”
姜晚抬起頭,就看見身高腿長的陸錚站在門口。
他穿的還是家居服,被雨淋濕了半邊身體,褲子一半成了深色。
她撇撇嘴,一副要哭的可憐模樣。
趙銘來一愣,隨即朝他點頭,“陸先生。”
陸錚大步走進來,眼神掛在姜晚身上,嗓音難得柔和,“筆錄做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