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面紅耳赤
“王文昌,你說的是樹上有三隻鳥,被獵人射殺了一隻,那肯定就剩下兩隻了,我何錯之有?”一個身穿白色布衣男子指着一個紫衣男子問道。
“高帥!那隻鳥雖說被射殺了,但還掛在樹上,樹上是不是還有三隻鳥,你是不是錯了?”王文昌得意洋洋的說道。
“死鳥也算?”張高帥差點給氣結,聲音拔高了八度。
“死了也是鳥,難道它會變成豬?”王文昌一語雙關,暗諷張高帥是豬。
頓時,圍觀者一頓鬨笑,有人叫道,“還是只帥豬!”
“你們西陽書院的全是豬!”叫高帥的頓時大怒,一瞪眼,高叫。
這下可是惹了眾怒,“高帥,東亭書院比豬還笨!”
“東亭書院連鳥都搞不清楚,帥什麼帥,我看是螇蟀!”
“高帥本來就是豬嘛,不然,怎麼會說天下女人都給豬拱了?”
哈哈哈……
“老子就是頭豬也是頭髮情的帥豬,可惜你們西陽書院連個女人都拱不了,王文昌,你現在還是個童男是不是?可憐可悲可嘆啊。”高帥搖頭晃腦的大笑。
“打死這頭臭豬!”西陽書院的書生們頓時不幹了,振臂高呼。
“打就打,誰怕誰?”高帥一擼袖子,帶着幾個同院的學弟學妹們就要往前沖。
“打打打……”頓時,全亂了,眼看就要爆發群體性鬥毆。
洛七知頓時無語,這就是斯文的儒學儒士們?
怎麼看怎麼像菜市場的買菜大媽們耍潑撒野,於是趕忙大喊,“我來仲裁!”
“你東亭的?”王文昌斜眉一挑洛七知,兇巴巴問道。
“哈哈哈,肯定是我東亭書院的,哥兒們,有什麼話直說。
有我高帥在,不用怕他狗屎的王文昌。
他們人多又怎麼樣?咱們打遍天下無敵手!”高帥尖刻而張揚的笑道。
“師兄,我好像不認識他?”
“是啊,從沒見過。”
東亭書院的學弟學妹們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看着洛七知。
“我不是東亭書院的,當然也不會是西陽書院的,不然,我怎麼裁決你們?”洛七知道。
“好好好,就由你這個外人來裁決。”王文昌一聽,高興起來。
“趕緊裁決吧!”高帥鼻腔里哼了一聲。
“其實,你們倆個都沒輸,但也沒贏。”洛七知道。
“沒輸沒贏,簡直胡說八道!”王文昌一聽,頓時大怒,臉都快板成冰疙瘩。
“如果說比武有平手,這數學題方面一局中也出現平局,哥兒,你想幫我也不能無理取鬧。我高帥何許人,用得着你拍馬溜須?”高帥一臉你可恥眉態。
“什麼狗屁的裁判,滾出去!”
“打他!”
……
結果,兩邊都沒討到好,全臭罵開了。
“停下停下!”洛七知扯開嗓門喊了一聲,現場又安靜了下來。
“小子!今天不講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子剛學會了一術叫‘滿地找牙’,伱要嘗嘗嗎?”王文昌一臉豪橫,以指代筆,在空中劃出‘滿地找牙’四個字來。
頓時,一股灰色的狂涌之氣從指間出來,化為一個臉盆粗的拳頭懸在了洛七知頭上。
“你不打,老子也要管教他一番!小哥兒,你要吃我高帥帥的‘亂拳打死老師傅’嗎?”高帥一擼袖子,伸指洒脫往空中幾點,現出一更大一點的紫青色沙鍋大‘拳頭’。
這是文道儒士以文劃出的術法,洛七知能感覺到這兩個拳頭中積蓄的文道罡氣,那絕對不是自己能抵擋的。
顯然,兩個潑皮儒士的修為比自己高得多,估摸着是八品聚脈境。
“呵呵,你看,你跟我吵了幾十年,咱倆的弟子也吵了不少年了。”遠處的涼亭里正有兩個中年男子在下棋,一個麻布粗衣,臉兒略圓。
另一個高檔絲綢錦衣,略長的臉,披髮,豪橫得很。
“吵吵好啊。”錦衣男子笑道,黑色棋子一落,“圍殺!”
“老殺才,你好無恥,居然趁機偷襲?”
“老賊,下流痞子,我不偷襲怎麼勝你?偷襲也有罪嗎?哪門子的道理。”
……
看看,這就是高帥跟王文昌的老師……
“樹上三隻鳥,被獵人射死一隻,樹上還剩幾隻鳥。這位高兄說剩下兩隻,而出題的王兄說張兄輸了可對?”洛七知問道。
“當然他輸了,因為,射死的鳥還在樹上,樹上當然剩三隻鳥,雖說一隻是死鳥。”王文昌得意洋洋,大聲應道。
“死鳥不能算!”高帥喊道。
“死鳥怎麼不能算?死鳥就不是鳥嗎?假如你爹死了,他難道不是你爹?”洛七知問道。
“高帥是撿來的……”西陽書院的學生起鬨道。
“就算你講得對,但是,那也是我輸了,你怎麼說不輸不贏!我砸爛你這張臭嘴!”高帥氣得滿臉通紅,惡巴巴的盯着洛七知,空中沙鍋大拳頭就要砸下來。
“慢着,我講不輸不贏當然有道理。”洛七知趕忙喊道。
“何來道理?”王文昌冷冷盯着洛七知。
“死鳥當然算鳥,不過,死鳥還能站在樹上嗎?”洛七知問道。
“對啊,死鳥站不住不就掉下來了,樹上肯定就只剩下兩隻鳥了,我贏了!”高帥頓時大笑起來。
“也不對!”洛七知道。
“哪裏不對?”高帥手指頭動了動,空中拳頭晃了晃。
“也許死鳥給樹枝丫掛在了樹上,並沒有掉下來。所以,還是三隻。”洛七知道。
“哪到底誰贏?”王文昌都給搞糊塗了。
“其實,你倆個除了不輸不贏這種結果外,還有一種結果。”洛七知道。
“噢!”王文昌眼一翻。
“呃?”高帥雙眼圓瞪,一幅看你小子怎麼解釋架勢。
“老殺才,你說誰輸誰贏?”亭中人道。
“老賊,你說呢?”亭中另外一人道。
“剛才兩種結果,說明都有可能。所以,你倆個誰都有可能贏。
所以,算是和局,不輸不贏。
不過,我講的第二種結局就是你倆個都輸,那是因為,獵人射殺樹上鳥,那動靜肯定不小。
另外兩隻傻鳥啊,它們不飛走等着你再射殺嗎?”洛七知問道。
“哈哈哈,王文昌,它們傻啊,等着你再射,那肯定是驚飛了。”高帥頓時開懷大笑。
“所以,樹上的結局是沒有鳥,或者說,只剩下一隻死鳥,你倆個都沒講對,全輸了。”洛七知道。
“兄弟,貴姓啊?”王文昌笑眯眯的看着洛七知。
“洛七知。”
“好個洛七知,你把我們倆個都比下去了,老子可是東亭書院院長真傳弟子,老子不服!哥兒,咱們文斗!”高帥一擼袖子,飛揚跋扈。
“那肯定得斗,不然,咱這西陽書院院長的真傳豈不貽笑大方了。”王文昌惡狠狠道。
“二位,要文斗可以。
不過,請把我頭上兩個‘拳頭’給收了。
不然,我可是被迫鬥文,壓力山大,你們就是贏了也勝之不武!”洛七知抬頭看了看天。
“剛才逗你玩玩,我高帥會是以大欺小的人嗎?”高帥頭一甩,帥氣十足的收回了拳頭。
“我堂堂西陽書院欺你一個外人,笑話!”王文昌眉毛一挑,收走了拳頭。
“不過,二位,你倆個都是院長真傳,肯定才高八斗,兩院年輕一輩人中魁首人物,人中龍鳳,詩文肯定譽滿天下。”洛七知道。
“你這評價太貼切了,我就是那樣的人……物。只不過嘛,你把某‘小王’跟我排在一起,我虧大了。”高帥一點不以為恥,頭仰得高高。
“對對對,高帥小賊,你的說詞太中懇了,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我這大虧吃定了,不過,咱們都是儒修,不與你計較。”王文昌的表情是一臉的我大氣模式。
“二位先出題吧。”洛七知嘴裏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