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你在下什麼大棋局?!
第923章你在下什麼大棋局?!
塵牧嗤笑一聲,“這次,殺狼盜祭司,殺得爽吧?”
塵笑君微微一笑,淡然回道:“挺爽的,不過,要是真的死了,那就很有成就感。”
塵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我說你可以啊,居然把兩個意念練到了意境的層次,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
塵笑君輕輕一笑,誇讚道:“眼睛挺毒啊,連這都看出來了。”
塵牧翻了個白眼,好沒氣說道:“你是自己傻,還是當我們傻呢?”
塵笑君哈哈一笑,一臉正經道:“不,我只當你傻。”
塵牧一時鬱悶,悶了一口“冰火兩重天”,酒液入喉,一股暖流與寒流交織在味蕾炸開。
塵笑君突然哎呀一聲,有些忐忑的說道:“你說我施展這兩招意境絕招,會不會暴露我的絕世資質?”
塵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現在知道后怕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麼衝動。”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事情確實棘手,能看到你那兩招的人不多。”
“這次除了咱們家族的人,也就馬良、馬文才、高翠蘭,還有那五人組的小隊。”
“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就算看到了也未必能認出那是意境絕招,更多當成意念,畢竟他們沒見過封號斗羅的威能。”
說到這裏,塵牧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其他人,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唯獨馬良,有可能是例外。”
“不過,馬家這幾年對我們塵家的態度越來越親近,這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馬良那小子,現在心性沉穩,行事謹慎,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更何況他可是你的鐵杆粉絲。”
塵牧抬起頭,突然看着塵笑君似笑非笑的玩味笑容,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嘛,你這是在尋我開心啊,看來你對馬良有安排啊。”
“不過,以後這種事情,你還是悠着點兒來,別總是這麼衝動。”
“咱們塵家雖然不怕事,但這種事影響太大,也沒必要主動惹麻煩吧。”
他接著說道:“對了,別告訴我,你不惜暴露意境也要擊殺狼盜祭司,你是為了耍酷。”
“而且這次拉着我們所有人陪你,擺了龍門陣,你在下什麼大棋局?!”
塵笑君聞言,神色依舊平靜如水,“你知道了?”
他沒有絲毫的驚訝或慌亂,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塵牧隨即悠悠的說道:“你在聽到吉恬恬他們碰見狼盜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吧?”
“再聯想到之前的那個所謂的狼牙令,你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狼盜圖謀?”
“突然安排尤老師去執行一個任務,也是你的手筆吧?”
“安排張老師去營地報信,再安排尤老師,連突狼盜兩道防線,看似合理,結果卻偏了。”
“所以,你把兩位老師支開,就是為了自己能完全主導這支隊伍吧?”
塵笑君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看了一眼塵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你變聰明了。”
塵牧狠狠剜了塵笑君一眼,“我謝謝你哈!”
塵笑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知道,你對我的智商滿腔憤恨純屬肺腑,但你都這麼大了,不早習慣了嘛。”
塵牧顯然對塵笑君的打趣並不買賬,“別打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塵笑君輕輕一笑,“哪個問題?你的問題可不少啊!”
塵牧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哪個問題都是!但現在先說狼盜祭司和大局的事!你為什麼要殺那個狼盜祭司?!“狼盜祭司是我們臨時碰見的,你可能不可能早就預料到的,所以你臨時起意殺了它,為什麼?”
塵笑君收起笑容,眼神變得深邃,“你說的沒錯,我是臨時起意要殺它的。”
“至於原因,你注意到它法杖上的圖騰標記了嗎?”
塵牧閉上眼,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突然睜開眼,臉露驚訝,“風狼矛?!”
塵笑君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風狼矛。那是阿斯塔納部落的圖騰標記,那個狼盜祭司是阿斯塔納部落或者說是原阿斯塔納部落的成員。”
塵牧聞言,眉頭緊皺,“什麼意思?”
塵笑君接過話茬,聲音冷若寒霜,“阿斯塔納部落的領主,已經死於七年前。”
“七年前?”塵牧手中的酒壺一頓,他的話語突然停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是襲擊我們陳林村的那四支部落之一?!”
塵笑君點了點頭,“不錯,確切的說,其領主死於二叔公,也就是你爺爺之手。”
塵牧聞言,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操!真是冤家路窄啊。”
塵笑君看着塵牧的反應,帶着幾分解釋,幾分追憶,“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殺它了吧。”
塵牧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那當時為什麼不叫我?!”
塵笑君的嘴角輕輕上揚,輕鬆洒脫,勾勒出淡然而自信的笑容,“當時情形,我一人足以!”
“而且你們不是都幫了忙了嗎?不過由我施展最後一擊罷了。”
塵牧卻不買賬,他哼了一聲,不滿地悶了一口“冰火兩重天”。
他眼珠子一轉,銳利的目光直指塵笑君,“不對啊,你不可能只有這麼簡單的理由,還有其他的原因。”
“相比你的戰術素養,你更突出的是出眾的戰略眼光和縝密的戰略佈局。”
“看三步走一步,才更像是你的風格和做法!”
縱觀塵笑君經歷的大規模戰鬥,狼盜襲村、瀚海城獸潮、季柳訂婚宴。
在後兩者之中,塵笑君展現出了敏銳的戰術洞察力,以點破面,精準地找到了戰爭的關鍵節點,恰到好處地撬動了整個戰爭的局面,讓局勢朝着好的方向傾斜。
然而,在這三場戰役中,唯獨狼盜襲村之戰,看似輝煌的火燒水淹之計背後,卻隱藏着塵笑君更為深沉的智慧與謀略。
在那場戰役中,他不僅是戰場上的勇士,更是幕後的策劃者。
他以眾多主脈者的集體之名,運籌帷幄,調動指揮,步步為營,精心佈局,巧妙地利用地形、兵力、士氣等多種因素,構建了陷阱,等待着狼盜的踏入。
最終,關門打狗,一舉反撲,奪天定勝。這一戰,已經列入家族通史,多次復盤。
因此,當塵笑君提到狼盜祭司時,塵牧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場戰役。
………
塵笑君定睛看着塵牧,他囅然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幾分深意。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擊殺狼盜祭司是一個爆發點,卻也是一個很好的爆發點。”
塵牧緊盯着塵笑君,等待他的下文。
塵笑君抬頭,沉默的望着洞穴頂部,有些雲淡風輕的意味。
一會兒之後,他的聲音輕輕回蕩在洞穴之中,帶着幾分飄渺與深邃:“狼盜祭司是狼盜的精神領袖,一般而言,不到首領級的話,是不會讓它上戰場。”
“在大規模的戰爭中,狼盜祭司雖然不足以改變戰爭局面,但一旦達到首領級,就能施展大規模血脈術,群體增幅狼盜的戰力,其重要性不亞於狼盜領主。”
塵牧心中豁然開朗。
“所以七年前它沒出現在陳林村,是因為它當時還沒達到首領級。”
“而提早殺了它,也是為了扼殺這個潛在的風險隱患,畢竟它的修為已經高達魂帝高階,再過幾年就能晉陞首領級。”
塵笑君輕輕點了點頭,他話鋒一轉:“當年,阿斯塔納、巴斯克斯、拉赫曼汗、斯特里克四大部落襲擊我們陳林村。”
“最後只有拉赫曼汗的首領逃走了,你說達西·拉赫曼汗回去之後,會有什麼動作?”
塵牧沉吟片刻,眼中閃過精光,“如果我是達西·拉赫曼汗,肯定拉攏收服其他三個部落的殘部,重組在一起。這樣不僅能增強實力,還能趁機擴大勢力範圍。”
塵笑君當然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以四個部族留存的兵力,應該能重組近萬人的大部落,而且七年過去,雖不知如何變化,但大幾千人還有的。”
塵笑君輕嘆一聲,眉宇間凝聚着淡淡的憂慮,“其實,在翠影山谷知道狼盜們快速集結兵力,突襲我們的營地,以快打慢的戰術之後,我就不看好營地的防禦。”
“尤其是當我看見狼盜祭司的圖騰標誌時,我對局勢就更不樂觀了。”
“數量兵力太過懸殊了。”
塵牧聞言,眉頭緊鎖,“那你還讓張老師回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塵笑君輕輕搖頭,“以張老師的狂風之鷹武魂快速靈活的飛行能力,即便是營地變得危機四伏,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可時至今日,張老師仍未歸來,證實我的猜想。”
塵牧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顯然他心中也有着同樣的憂慮,“所以,你早早判斷營地出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塵笑君輕咳幾聲,點頭承認道:“嗯,狼盜的行動太過迅速,營地雖然防禦堅固,但在這樣的突襲下,很難全身而退。”
“而且,更危險的是我們這些在外的學員和教師。”
塵牧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你說得對。”
“一旦狼盜解決了營地,他們很可能會轉頭來掃蕩我們這些在外的人員,到時候,我們就真的危險了。”
塵笑君深吸了一口氣,“沒錯,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恐怕有得忙了,做好應對各種突髮狀況的準備。”
塵牧點了點頭,隨即追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你的計劃是什麼?”
塵笑君沉吟片刻,“原本我打算帶你們去迷霧山谷暫避風頭,躲貓貓,但現在嘛,先在這裏養傷幾天吧。”
“你們說過這個地方相對隱蔽,而且狼盜如果要回兵找我們,搜山也需要一段時間。”
塵牧眉頭微皺,撇撇嘴道:“那你說的後手呢?你不可能沒有準備後手吧?”
“而且,你可是跟尤老師保證過,要把那五人組,一個不少地帶回去的。”
塵笑君搖了搖頭,“後手嘛,暫時保密。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尤老師,就一定會做到,你們也一樣。”
塵牧見狀,也不再追問,轉而談起其他:“那你對營地失守這件事怎麼看?”
塵笑君的神色變得更加沉重,他緩緩說道:“營地失守是我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但既然要發生了,我們就必須面對。”
“現在的情況是,山裡並沒有形成獸潮,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只要沒有獸潮的威脅,即便狼盜有其他勢力相助,以長安學院和長安城的實力,也足以重奪營地。”
塵牧一下子注意到重點:“其他勢力?”
塵笑君似乎在腦海中梳理着錯綜複雜的線索,組織了下語言:“不是很確定,但有幾處疑點。”
“首先,狼盜的緊急集合顯得頗為突兀,這更像是某種突發事件的臨時應激反應,而非精心策劃已久。”
“其次,隨着長安軍區對狼盜的圍剿,它們在我們法斯諾行省的生存環境愈發惡劣。”
“它們襲擊營地的真正動機何在?僅僅是為了報復長安軍區近年來的打壓?這樣的行為似乎過於衝動,且可能招致更嚴重的後果。”
“除非……除非它們有着更為深遠的圖謀,某種我們尚未察覺的巨大利益,正驅使着它們鋌而走險。”
塵牧勾起唇角,繼續悶了一口冰火兩重天,“所以,你推測有外力在暗中攪動風雲,狼盜的行動背後,隱藏着更為深沉複雜的動機與目的?”
塵笑君輕輕點頭,他從魂導器拿出一壇五品紫芝酒,扔給塵牧,“喝這個吧,對恢復傷勢和經脈更好。”
他接着繼續說道:“這僅僅是我的一種直覺,一種基於目前種種異常跡象的合理推測,尚未有確鑿的證據來支撐。但料敵從寬,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從容應對。”
塵牧嘿嘿一笑,接過紫芝酒,揭開封口,喝了起來:“還是你這個經管部部長好,好東西一堆,”
他的思緒如同狂風中的樹葉,翻飛不息,“那麼,你提議殺死狼盜祭司,這一行動的深層次意圖又是什麼?”
塵笑君抬起清澈的眼神,吐字清晰:“假設營地最終失守,或者已經處於岌岌可危的邊緣,我們若能成功擊殺狼盜祭司,那將是對狼盜部族的一次沉重打擊。”
“此時,”塵笑君繼續說道,“如果狼盜選擇報仇,勢必要分兵來追殺我們。”
“這無疑會分散它們對營地的控制力,也算我們策應了長安學院的反撲重奪營地行動,為他們創造了有利條件。”
塵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如果狼盜選擇隱忍,不立即對我們展開報復呢?”
塵笑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也無妨。”
“擊殺狼盜祭司,就權當是我們為那次襲村收取的一點利息。”
“無論如何,一個祭司的死亡,都足以讓那個重組后的狼盜部族感到切膚之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