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可曾聽說過陸地劍仙
“陸師兄我記得你是劍靈根?”桃夭葉撇了一眼掛在陸陽腰間的古樸寶劍,以及陸陽虎口處長期揮劍形成的老繭,短短一年時間便有如此變化,足以證明陸陽練劍之刻苦。
陸陽點了點頭,謙虛的說道:“勉強算個劍修。”
修士根據擅長的種類不同,會分為丹修、符修、陣修、體修、劍修等等,在這之中,劍修攻擊力最強,同境界戰鬥,誰也不願意對上劍修。
劍修最出名的便是一劍破萬法,任你道法通天,我自一劍破之。
和劍修相對應的是道法修士,任你劍法通天,我亦能萬法破一劍。
劍修招式出去一劍破萬法,還有劍開天門、飛劍等等,都是赫赫有名的劍修招式。
白衣似雪,腳踩飛劍,乘風破浪,這是何等颯爽的風姿?
修仙求的是什麼,一是要強,二是要帥,恰巧劍修完美符合了這兩個標準,不知有多少修士渴望成為劍修,只可惜沒有劍道天賦,無緣劍修。
“所以陸師兄你學會飛劍以後會怎麼做?”
桃夭葉還從未聽說過有恐高的劍修。
別人修仙是飛天遁地,逍遙自在,這位陸師兄修仙怕不是遁地遁地,逍遙自在。
陸陽一本正經的說道:“劍仙並非只能和飛天劃上等號,桃夭葉師妹可曾聽說過陸地劍仙?”
桃夭葉愣了一下,看陸陽如此認真,陸地劍仙這個詞彙又這般耳熟,便順勢點頭。
“誰說仙人皆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仙人,終究是佔了一個‘人’字,仙在天,人在地,仙人遨遊於天地,上可攬星月,下可入九淵,無拘無束。”
“陸地劍仙這一詞彙便說明了,劍仙並非只在天上,亦可行走在大地,一劍飛出,千里之外可取妖魔首級!”
“我的目標便是成為陸地劍仙這樣的存在!”
桃夭葉剛想順着氣氛再點頭,好在日積月累的冷靜讓她反應過來,發現問題所在:“不是你等等,我只聽說過陸地神仙,陸地劍仙這詞是哪來的?”
陸陽默默註釋了桃夭葉三秒,彷彿胸中醞釀著萬古隱秘,他徐徐說道。
“我編的。”
“……”
態度誠懇的讓桃夭葉無話可說。
桃夭葉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討論,短短三日相處,這位陸師兄的形象已經在她心目中崩的面目全非。
在第一關的時候,她親眼見到陸陽檢測出劍靈根,那時候的陸陽在桃夭心目中就像是一柄剛正不阿的開天之劍,沉默寡言,卻無堅不摧。
第二關結束,她聽到陸陽講述別具一格的通關方法,覺得劍修有靈活思維,未來成就說不定更高。
第三關的時候,她在問心山累的近乎睜不開眼,認為誰都不可能登上五十階,那時她看到陸陽登臨第五十階,成功過關。陸陽的成功給了她極大的信心,她這才有毅力繼續爬山,順利過關。
一年後,見到恐高又特別能說的陸師兄。
她懂得了什麼叫距離產生美。
“算算時間,也到了下船的時候了。”
陸陽鋪開一張大地圖,地圖描繪的非常詳細,問道宗、大夏王朝帝城、名山大川、重要城池,洞天福地都標註在上面。
這是八分之一的中央大陸地圖。
地圖上還有一個小紅點,移動的非常緩慢,若不注意,還以為小紅點是靜止的。
小紅點標誌着二人現在的位置。
這不是一份普通的地圖,而是一件出行必備的法寶。
地圖雖然精良,但太平鄉這個地方太小,地圖上並不會標出來,能標出來曲河郡已是難得。
這艘飛舟從問道宗出發,到大夏王朝帝城,有不知幾萬萬里路程,莫說是太平鄉,就是曲河郡在這等距離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點,地圖上勉強留個名字。
飛舟並不會停靠在曲河郡這種小地方,如果什麼地方都停,那飛舟的速度將大幅度降低,效率優勢不會比馬車多多少。
這艘飛舟只會停在問道宗、青雲城、通天谷、伏龍山、帝城等幾個大的運輸節點。
陸陽聽大師姐講過,想要下飛舟,直接跳下去就好。
聽得陸陽眼角直跳。
飛舟跟前世的飛機類似,速度極快,效率優先,最大的區別是前世乘客只能老老實實等飛機降落再下飛機,修仙界的乘客想什麼時候跳下去就什麼時候跳下去。
突出一個自由開放。
這是陸陽第一次跳船,心中很是激動。
具體表現在腿都哆嗦。
這可是萬米高空。
“陸師兄你知道怎麼下船嗎?”
“這是自然。”陸陽挺起胸脯,有些驕傲。
萬米高空,不用巧勁,直挺挺的砸下去,築基後期來了也要摔成肉醬。
陸陽問過大師姐,到底要如何下船,大師姐不答,只說不要翻閱書籍和詢問他人,要自己想辦法,養成獨立思考的好習慣。
然後陸陽成功想到下船的辦法,做好下船的準備。
準備下船的不止陸陽二人,還有另外七八個陌生人。
陸陽二人和七八個陌生人站在甲板邊緣,站成一排。
七八個陌生人拿出制式紙傘。
桃夭葉拿出精心祭煉過的紅紙傘。
陸陽拿出降落傘。
“嗯?”
陸陽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很合群,怎麼大家拿出來的東西和自己不一樣?
正當陸陽奇怪他們要幹什麼的時候,一名心急的黑衣中年持傘,躍出飛舟。
黑衣中年身體如同一顆炮彈般下墜,速度越來越快。
他不慌不忙的向紙傘注入靈氣,輕盈的靈氣如絲如縷,像是一條靈巧的青蛇,自傘柄而上,纏繞傘骨。
紙傘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從冬眠中蘇醒,舒展身體,黑衣中年下墜速度逐漸放緩,晃晃悠悠的,安然落地。
黑衣中年撒手,紙傘合攏,化作一道流光,在雲海間穿梭,回到飛舟。
紙傘並非黑衣中年之物,而是飛舟暫借給顧客使用的。
七八個陌生人和桃夭葉齊齊扭頭看向陸陽,就連桃夭葉眼中都是不解。
他們手裏握着傘是準備跳船用的,你背着個包幹什麼?
陸陽表面上臉不紅心不跳,面對不解的眼神還以燦爛笑容,彷彿不合群的並不是自己。
實則他內心翻江倒海,滿口老槽不知道該從何吐起。
萬般言語都化為一句話——大師姐,你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