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土豆栽子

第6章土豆栽子

熊貴清回來的時候,老媽老爸已經忙碌起來了,就連老弟熊貴亮也沒跑了。

三人打開了客廳里菜窖的蓋子。

老弟在裏面往上遞土豆筐,老爸在上面接着,老媽則坐在一旁削土豆栽子。

這是熊家剩的土豆,早就發了芽。

老媽一邊挑選,一邊說道:“挑挑還能用。”

見大兒子回來,余秀華說道:“你去灶坑裏搓幾鍬灰來。”

熊貴清見狀就知道怎麼回事。

“爸媽,這土豆還能用嗎?”

“湊合著還行。”

熊長祿有些無奈的說道。

也是,這都七月份了。

按理說,五月中旬就種土豆了,現在種已經晚了。

可有什麼辦法呢?

自家的飼料地也不能荒着啊!

熊貴清去廚房,搓了幾鍬草木灰進來。

倒在了地上。

老媽把挑選好的土豆,用刀切成小塊,每塊土豆上至少保留兩個芽子。

這些切出來的土豆塊就是種土豆的種子。

余秀華把這些栽子扔進草木灰里。

熊貴清用手把土豆栽子和草木灰拌在一起。

尤其是新鮮的刀切面,更是沾滿了灰。

這樣的目的就是為了保持水分和殺菌。

很快,菜窖里的熊貴亮就喊道:“爸媽,土豆沒了。”

熊長祿嘆了口氣,余秀華對着菜窖喊道:“上來吧。”

“這點栽子不夠啊!”

余秀華嘀咕道。

“媽,我去別人家問問。”

“那你早點回來。”

“哎。”

熊貴清推門走了。

望着出門的大兒子,熊長祿有些恍惚。

他覺得這兩天兒子的變化太大,像做夢一樣。

“你說貴清是不是變了?”

他轉頭望向妻子。

“那是,長大了。”

余秀華一挺腰板,有些自豪的說道。

這才是我余秀華的好兒子,能代表熊家出門辦事了。

“也是哈。”

熊長祿咂咂嘴,覺得媳婦說的有道理。

他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靈芝”煙,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從兜里摸出了自己的“葡萄”,熏黃的手指捏着煙頭,往外拽了拽,一顆沒有濾嘴的光桿煙捲就拽了出來。

“你還是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余秀華手上不停,看都沒看丈夫一眼,說道。

熊長祿嘿嘿一笑,依然把煙屁股塞進嘴裏,“刺啦”划著火柴,把煙頭湊了過去。

“吧嗒,吧嗒”吸了幾口。

一大股青煙就瀰漫開來。

一個小時后,熊貴清回來了。

“爸媽,我要了點土豆栽子,明天咱們拿回來。”

“誰家啊?”

“老潘家。”

“老潘家?哪個老潘家?”

“嗨,鉗工老潘唄,他閨女是我同學。”

“……”

熊長祿和余秀華眨眨眼,想了半天才對上號。

“是鐵匠鋪邊上的潘師傅?”

“對,就是他家。”

“呃,兒子,咱家跟他……”

熊長祿的意思是咱們沒啥交情,人家就借了?

“他閨女潘春梅是我同學,她主動借的。”

“哦。”

熊貴清去了好幾家,都沒借到土豆。

這倒不是人家不借,而是沒有。

你想想,七月份了,青菜都下來了,誰家還留着去年的土豆啊?!

熊貴清有些失落的走在街上,他準備去何獻超和于慧勇家,也是去碰碰運氣。

誰知道,在大街上遇到了潘春梅。

雖然這會兒天色已黑,可藉著路邊的燈光還是能看清人的。

兩人一見面,都是一愣。

熊貴清畢竟是男人,他得主動打招呼。

“潘春梅啊,回家?”

“啊,熊貴清?你這是……”

“我沒事,出去轉轉。”

這樣,兩人就站在路邊聊了起來。

昏黃的燈光照的人很朦朧。

潘春梅的酒窩泛着暖意,讓人感覺到一股神秘氣息。

她的兩根大辮子在黑暗中一晃一晃,朦朦朧朧的讓人遐想。

一股子雪花膏的香味在熊貴清的鼻尖縈繞。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近況,潘春梅問道:“我可聽說你家有了飼料地,現在準備種啥啊?”

“想種土豆。”

“土豆?有栽子嗎?”

“家裏有點,可就是……”

“不夠?”

“嗯。”

“我家還剩不少土豆呢,明天來我家拿吧,反正留着也沒啥用了。”

“這……不用了,我……”

“咋的?看不起我?”

“沒……”

“沒有就來,就這麼說定了。”

“……”

還沒等熊貴清再說,小妮子就一甩大辮子,轉身走了。

熊貴清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這也算是有了着落。

潘春梅面紅耳赤的往前疾走了一段,見熊貴清已經看不見了,這才停下來,捂着胸口,呼呼直喘粗氣。

小妮子的一顆心砰砰直跳,馬上就要跳出腔子了。

這些天,她的一顆心就撲在了回家的熊貴清身上。

在初中的時候,熊貴清不僅學習好,人也精神。

就是不願意搭理人。

可情竇初開的少女,哪個不懷春?

看見帥哥,姑娘也一樣動心。

潘春梅在同學中表現的不苟言笑,可暗中還是關注熊貴清的。

這種好感一旦種下,很難自拔。

熊貴清一直蒙在鼓裏,他哪裏知道有個小妞兒在關注他?

可以說,這是一種朦朧的單相思。

原本熊貴清去了局高中,兩人之間就沒有了可能。

潘春梅也就壓下了內心的情愫。

可幾年之後,熊貴清回來了。

這讓小妮子的內心又盪起了漣漪。

熊貴清的一舉一動都在潘春梅的眼裏。

前世,熊貴清的表現讓小妞極度失望,他們之間自然就沒有發生什麼故事。

可這世,熊貴清的表現讓姑娘心中一動。

能積極面對生活的帥小伙對姑娘的殺傷力有多大,恐怕只有姑娘自己才知道吧。

第二天,熊家一家人拿着工具去了潘家。

潘師傅不在家,家裏只有潘春梅和她媽。

“哎喲,是熊師傅啊,快進來,進來。”

“潘嬸,我是熊貴清。”

“知道,知道,你是春梅的同學!”

倪桂花笑眯眯的把熊家人讓進屋裏。

潘春梅趕緊倒水拿煙,好不忙亂。

熊長祿尷尬的笑笑,說道:“謝謝你們家能借我們栽子,到秋我們就還。”

“不急,不急。”

倪桂花連說不急,還偷眼打量熊家大小子。

這幾天,倪桂花發現女兒有些不對勁兒。

她暗中觀察,閨女對熊家大小子很關注。

昨晚一回來,潘春梅就跟媽媽說了借土豆栽子的事。

原本倪桂花是不願意的。

因為她家養了兩頭小豬。

這些土豆是她準備餵豬用的。

要是借給了別人,自家的豬就得想別的法子了。

可閨女犟啊。

說熊貴清要是沒有這些栽子,飼料地就得撂荒。

“撂荒就撂荒唄,關你啥事啊?”

倪桂花故意逗弄閨女。

“哎呀,媽!你就答應吧,他是我同學,剛落榜,心情也不好,現在能想着養豬干點事就挺不容易了!再說了,我都答應人家了!”

潘春梅知道,老媽這關要是過不去,自己就沒法交代了。

見閨女小臉紅撲撲,鼻尖上都冒出了細汗,還急的直跺腳,倪桂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你看看伱,急啥啊?媽又沒說不借。”

“那你跟媽說說,你跟他是啥關係?”

“呃……”

“就是,就是……同學嘛……”

潘春梅見老媽問的這麼直接,心裏一慌,臉更紅了。

見閨女如此扭捏,倪桂花心裏有了數。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女大不中留啊!

“你哥不在家,家裏就你這麼個閨女,媽這次就依你,以後可得事先跟我商量商量!”

倪桂花板著臉說道。

“媽,你答應了?”

“我能不答應嗎?你都這樣了!”

倪桂花一臉寵溺的看着閨女。

“媽……你真好!”

“去,去,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今早熊家一來,倪桂花就熱情的接待。

余秀華跟倪桂花是打過交道的。

兩人曾在家屬隊一起干過活,只是沒什麼深交。

“倪大姐,咱們姐倆有日子沒見了。”

“可不是咋的。今天你沒去家屬隊啊?”

倪桂花問。

“這不是要把家裏的飼料地種上嘛。”

“也對,飼料地下來的雖然晚了些,可也不能荒着。”

兩個婦女拉着手聊起來沒完。

潘春梅拿來香煙,給熊長祿點上,又過來給熊貴清泡茶。

“別忙了,你家土豆在哪兒呢?”

熊貴清見小妞忙前忙后的,就趕緊直入主題。

“在菜窖呢,跟我來吧。”

一進屋就眼珠子亂轉的熊貴亮一聽這話,就來了精神。

屁顛屁顛的跟在潘春梅的身後。

“姐,姐,你是我哥的同學啊?”

“啊,是啊。”

潘春梅對這個弟弟很有好感,笑眯眯的解釋說:“我和你哥從小學到初中都是一個班的。”

“哦。”

熊貴清見老弟凈問廢話,就拍了他一下。

“別瞎問。”

“沒事,又不是啥秘密,問唄。”

潘春梅開解道。

“就是,春梅姐都不介意,你着啥急啊。”

熊貴亮瞪着眼珠子,梗梗着脖子,不服氣。

“潘春梅,我老弟不懂事,你別介意啊。”

“沒事。”

熊長祿見仨人走在了頭裏,也咧嘴笑笑跟了過去。

潘家的菜窖沒在屋裏,而是在院裏。

打開蓋子,裏面竟然冒出一股涼氣來。

“就這。”

潘春梅指着窖口說道。

“我下去。”

熊貴亮自告奮勇,第一個攀着梯子下去了。

潘春梅也要跟着下去,被熊貴清攔住了。

“潘春梅,你就別下去了,衣服弄髒了……”

“沒事……”

“別,還是我們男人來吧。”

今天潘春梅穿着一件連衣裙,微風輕拂,裙擺微揚。

碎花裙布襯着雪白的肌膚,微微泛着亮光。

雪花膏的幽香讓熊貴清有種陶醉的感覺。

光滑的小腿,塑料涼鞋裏透出的白嫩腳趾,讓熊貴清有些眼暈。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

前世在城市裏見過的各色女人多了。

他對庸脂俗粉早已失去了興趣。

昨晚天色很暗,他也沒怎麼看清潘春梅的細節。

他對潘春梅的印象,還停留在前世的記憶中。

今天,他卻看的分明。

潘春梅肌膚白嫩剔透就像是一塊暖玉。

那是隱藏在民間的璞玉被發現的感覺,一股熱血直衝他的腦門。

他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女人。

他根本不敢細看,也一頭扎進了菜窖里。

潘春梅微微一愣,似想到了什麼,掩口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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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3,從養豬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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