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先打死算了
郝昕醒來,發現房間裏,自己的床邊多了一個做工十分精細的小搖床,上面甚至還有一些小玩意。
這樣的手藝,實在是很難得。
孩子正躺在裏面,睡的香甜。
郝昕看着那軟軟糯糯的寶寶,不自覺的微笑,去握孩子的小手。
奶香奶香的。
孩子,你一定會比媽媽,幸運好多好多,會平安順遂、健康快樂的長大。
眼神眼神定格,發現寶寶的脖子上多了一個長命鎖。
昨天晚上還沒有的,什麼時候帶上的?
又是誰送的?
許父一大早就被陳辰送了過來。
許父板著臉,直到看着孩子的時候,才展露出了難得的一絲絲笑容。
許榮那個混蛋東西,不着調,遊手好閒,卻生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
是人家小姑娘的功勞。
自己小心翼翼的抱了一下,將自己準備好的長命鎖給孩子戴上:“芊芊,把孩子抱回去,別吵醒了。”
許父看着許榮,直直的盯着這個兒子許久:“拿棍子去。”
陳辰心裏咯噔一下:“爸,你別...”
許榮打斷他:“姐夫,你別管!”
許榮自己去拿了棍子來,親手交到許父手裏,動作無比熟練的跪下。
嗯,不跪下老爸夠不着啊。
至於這個棍子,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從小到大,他已經打斷了兩根這麼粗的棍子,這是第三根。
陳辰:“爸...”
陳辰想勸,又不敢說什麼。
老丈人也是他的師傅,對他而言,是師也是父。
他在許家學藝多年,對家裏的事情還是清楚的,他見過許榮被打,誰都攔不住。
爸原本就是一個嚴肅,且固執的人,誰都干涉不了的。
許父拿着棍子,一點沒留情面的打在許榮的背上:“打死你,也省得你去禍害別人。”
許父輾轉難眠,他不是傻子,自己打聽過了。
許榮是個多不叫人省心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沒有想到,郝昕早產,又和這個混蛋玩意有關係。
他到底要將人家小姑娘禍害到什麼地步才滿意。
許榮咬牙忍着,愣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老爸打他,天經地義,更何況,他自找的,沒什麼好反駁的。
許父本就是一個嚴肅話極少的人,一下一下,力道極重:“你乾的都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許父火氣極大,許榮又能忍,愣是一聲不吭的。
許芊芊看着情況不妙,急忙上前攔住:“爸爸爸,你消消氣先冷靜點,你要把人打死嗎?”
許芊芊給了丈夫一個眼神,陳辰去扶許榮。
但是許榮卻推開了陳辰的手,忍着疼痛跪的筆直:“我活該!”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最贊同老爸的一次。
許父咬牙切齒的,一隻手死死抓住輪椅:“打死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許父死死的盯着許榮。
許榮小時候還是比較聽話的,直到十多歲的那年,都變了。
弔兒郎當,不着調。
這也是這些年來,許榮挨打時,最服氣的眼神。
從前,許榮雖然不會反駁他,但是眼裏儘是不屈服的情緒。
許芊芊犯愁:“您這是胡說什麼,你打死他,小昕和孩子怎麼辦?”
許芊芊語重心長的開導:“爸,阿榮他當然有錯,但也不能全是他的錯,他是着了別人的道了”
許芊芊頗為頭疼,一直以來,爸和阿榮便關係緊張,兩個人意見相駁,鮮少有溝通的了的時候。
自己一直都夾在中間,兩邊安撫。
許父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跪的筆直的兒子:“別人為什麼算計他?他平時沒幹好事。”
自己一直都不喜歡這混蛋小子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事情就是許榮招惹出來的。
郝昕要是哪天真的在醫院有什麼萬一,怎麼辦?
追悔莫及四個字,他到底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許父一忍再忍,才將手裏的棍子丟開:“再有下一次,我先把你打死算了。”
“許榮你記住,你這一輩子,都得好好彌補郝昕。”
郝昕和許榮不是一樣的人。
郝昕循規蹈矩,長的漂亮又優秀,要不是因為巧合,是絕對不可能和他這個二流子兒子牽扯到一起的。
他們家,得對得住人家小姑娘。
許榮鄭重其事的承諾:“我記住了。”
許父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陳辰,回去吧。”
許芊芊鬆了一口氣:“爸,留下一起吃飯吧,你再多看看孩子。”
許芊芊知道,自己的父親,刀子嘴豆腐心,心裏還是很牽挂的。
許父眼裏閃過一絲掙扎:“算了。”
“你辛苦點,多照顧。”
許父也想多看看孩子,但是自己一個殘廢,留在這裏,除了增加麻煩,還能做什麼嗎?
添亂。
陳辰推着輪椅:“爸,您還是很關心阿榮的。”
許父閉着眼:“我是怕他丟人現眼。”
他可沒有關心。
許芊芊送走了父親,又輾轉回來扶起許榮:“你也是,就不知道解釋解釋嗎?”
爸脾氣古怪,阿榮也是個犟驢。
許榮踉踉蹌蹌的被扶起來,後背火辣辣的疼,齜牙咧嘴,愣是不出聲:“他說的沒錯。”
他真不是個東西。
郝昕見到許榮的時候,總覺得他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怪。
“你要是有事,不用守着我的。”
郝昕覺得,對於許榮這樣的人,守了自己這麼多天,寸步不離,實在是很不容易呀。
許榮痞笑了一下:“怎麼,現在看着我礙眼了?”
郝昕懶得搭理他,扯開話題:“爸的手藝真好,這個搖床,做工精細。”
許榮摸着搖床上的圖案:“老爺子可是遠近聞名的好木匠,名聲不是白來的。”
這麼一個做工精細,還要將小孩子的玩具都帶着上的搖床,做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老爺子絕對是提前好久就已經在準備了。
傾注了許多的心血在裏面。
郝昕又道:“爸怎麼走的怎麼急?”
郝昕仔細算起來,她好像只有結婚的那段時間見過許父幾次。
對方是一個極其沉默寡言的人。
從他們結婚,她搬進來之後,許父便已經去了隔壁鎮上住。
許榮拿出一個紙條:“隨他吧,這是爸給孩子取的名字,你看看怎麼樣。”
許榮還沒有打開過,他又沒文化,看了也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來。
郝昕展開紙條,眼前一亮:“許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