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鏡緣2
這雙眼睛偷窺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轉過身來，無聲無息地走到廚房去做飯，整個過程神不知鬼不覺，大堂裏面的蘭水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悄悄盯上了。青爺爺從廚房碗櫃的頂部掏出一個黑瓶子，從小黑瓶子裏面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湯裏面，用湯匙輕輕地攪拌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哥哥，你小時候就是在這兒生活的嗎？這個地方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給人的感覺還是挺親切的。我很喜歡這兒，沒有壓力，比住在深宅大院好多了。要是等我年老體弱的時候，我希望能有一間這樣的房子養老，坐在院子裏面晒晒太陽，聽聽樹上的小鳥唱歌，多愜意呀！”蘭水芙非常嚮往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無欲無求，是她最愛的生活。
在現代的城市裏面，要是有這樣一座宅院，那還了得！一定是一個“土豪”，普通的老百姓，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工作就不錯了；能在工作的地方買一間斗室就很不錯了；能略有一點積蓄去旅遊，那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凡人別去想。蘭水芙想到這些，又非常慶幸自己無意間穿越到了這兒，感受一下當“土豪”的生活，過幾天舒坦的好日子。好好玩！好好吃！除了玩和吃，什麼事也不做。
“沐遙兄弟，你的要求太低了，人應該有遠大的抱負，要有鴻鵠之志，翱翔長空。站得越高，看的越遠，‘海到盡頭天做岸，山登絕頂我為峰！’只有當自己站在整個世界的最高峰的時候，才知道，腳下的風景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尤憨在蘭水芙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希望蘭水芙將來能夠站在他身邊。和他分享成功。然而蘭水芙和他似乎不大一樣，女人和男人總還是有區別的，他非常理解。
“哥哥，好男兒志在四方，有抱負當然好。安守清貧也不是一件壞事。地寬天高。尚覺鵬程之窄小；雲深松老，方知鶴夢之悠閑。我不知道怎麼來說這個事情，總之。我喜歡簡簡單單的生活，不喜歡某些人，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而手足相殘。與其那樣，我覺得有些東西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過分執着未必是好事，陡增煩惱而已。”想起自己的那幾個哥哥，蘭水芙就一肚子的氣，親情在他們眼睛裏什麼也不是。
“沐遙兄弟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你如果什麼也沒有，別人就瞧不起你，沒有朋友，六親骨肉無依靠，親戚也會越來越疏遠。最後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好不凄涼。一個人的日子不好過，每天面對的是四面冰冷的牆壁，其中的苦澀是不足為外人道也。”尤憨經歷的太多了，窮怕了的他。不想再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清貧的日子。
“哥哥，凡事不能強求，遍閱人情，始識疏獨之足貴；備嘗世味，方知淡泊之為真。愛過、恨過、擁有過、失落過，人生足夠了。”蘭水芙和尤憨的人生觀相去甚遠，很難在短時間裏達到共識，她不想改變尤憨，尤憨要做什麼事，她全力支持。
就在尤憨和蘭水芙爭論不休的時候，青爺爺做好飯菜叫他們倆去吃飯。
“尤憨，飯做好了，叫你沐遙兄弟來吃飯吧！你們肯定餓壞了。都怪我這個老頭子，沒事喜歡到處走走，你們倆來做客我都不知道，嘻嘻嘻！趕緊趁熱吃吧。”青爺爺手腳麻利，一邊說話一邊擺好碗筷，態度好極了，蘭水芙看見他，就想起了自己爺爺。真羨慕哥哥有這麼好的爺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到處跑什麼呀？要是自己，昨天待在家裏玩，玩累了就吃飯，反正家裏有人做飯，多好的事呀！
“好的！爺爺，我們馬上就來。”尤憨拉起蘭水芙就往廚房去，廚房邊的走廊上有一張專門吃飯用的桌子，小時候尤憨天天就是坐在桌子邊等青爺爺做飯。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十年過去了，他也從當年那小小少年，長成了大人，芙兒也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了大姑娘。滄海桑田彈指一揮間，十年前的往事，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沐遙兄弟，走吧！我青爺爺做的飯菜可好吃了，我最喜歡吃，就是來挨罵也是值得的，嘿嘿嘿！有美味可口的飯菜吃，等會兒你多吃點。”尤憨白痴地望着蘭水芙笑了幾聲，一點兒也不掩飾他心中的喜悅，時間彷彿回到了十年前。早在十年前，他就想帶芙兒到青爺爺這兒吃青爺爺做的飯，後來他再到梅林去找芙兒時，人面不知何處去，梅花依舊傲寒風。（稍稍改了幾個字，借鑒而已，勿怪！）
“嗯！真的很好吃！青爺爺您好厲害，您做的飯真好吃，比我母親做的飯還要好吃，這是我到這兒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了。青爺爺今後我可不可以多來吃幾頓？”蘭水芙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臉皮厚，只要有好東西吃，臉皮厚一點也沒有多大關係。尤憨嘴巴不自然的動了動，似乎在強壓着什麼東西，蘭水芙白了尤憨一眼，想笑就笑，忍着幹什麼？討厭！
“當然可以，你是尤憨的好兄弟，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住在我這兒不走都是可以的，反正平常也只有我這個孤老頭子一個人住，多一個人，多一個伴，只是你不要嫌棄我是一個糟老頭子就行了。”青爺爺笑吟吟地對蘭水芙說，慈祥極了，看得尤憨眼睛瞪得老大，青爺爺什麼時候轉性了？怎麼自己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脾氣古怪的青爺爺嗎？眼前這個笑的跟彌勒佛一樣的人，真的是青爺爺嗎？
尤憨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確認一下眼前的事實，是的！他沒有看錯，眼前這個笑容滿面的老頭子，正是怪老頭青爺爺。青爺爺和芙兒真是投緣，一見面就能融洽相處，尤憨非常高興，感覺就像一家人一樣，要是每天都這樣就好了。他這一輩子就沒什麼可求的了。
哦！對了，尤憨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有東西放在某個地方，原計劃到了景雲城的時候就去取，和芙兒到處玩。把這事給忘記了。尤憨連忙站起來向青爺爺告辭。準備帶着蘭水芙離開青爺爺家，青爺爺的臉頓時暗了下來，陰沉沉的看着尤憨。不答應蘭水芙離開。
“尤憨，你要辦什麼事，就去辦吧，我不耽誤你，沐遙就留在這兒陪陪我，你把她帶在身邊也不方便辦事。等你事情辦妥了，再來接她不遲，她在我這兒，你還不放心嗎？”青爺爺非常不高興。他對尤憨說話就沒有對蘭水芙那麼客氣了。尤憨是知道他脾氣的，知道他為什麼高興，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尤憨都得受着。
“沐遙在青爺爺家我當然放心，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沐遙。你好好待在青爺爺家裏，我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辦好我就來接你，你可別到處亂跑。”尤憨雖然不太放心蘭水芙，但他要去辦的這件事事關重大。馬虎不得，把蘭水芙帶在身邊也不是很方便，蘭水芙留在青爺爺這兒等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青爺爺是一個好人，不會傷害蘭水芙，這點尤憨不擔心，他擔心的是今天在街上看見的那三個人，芙兒好像在躲那三個人。
尤憨離開后，蘭水芙和青爺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天南地北什麼都說，兩人就像多年未見面的老朋友，無話不談無話不說，屋裏時不時傳來蘭水芙和青爺爺的笑聲。
蘭水芙吃了沒幾口飯，忽然一陣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飯桌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她睡過來的時候，發現她正躺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裏。房間非常狹小，總共大約不到五平米，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塵土，房間頂部全是蜘蛛網，好像有幾十年沒人居住過，潮濕酸腐的味道迎面而來。這是什麼地方？蘭水芙腦中一片茫然，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在青爺爺家中做客，可是什麼時候到了這個地方？腦袋好像很痛，怎麼回事？
只是吃頓飯，怎麼會到了這兒？蘭水芙的警惕性非常強，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她好像掉進了別人的圈套裏面。而給她做圈套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尤憨哥哥的恩人青爺爺，除了他，這裏找不到第三個人。自己和青爺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青爺爺為什麼要加害自己？沒有道理呀！蘭水芙想破腦袋也找不出答案、
“水沐遙兄弟，你醒了嗎？嘿嘿嘿！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留你在這兒做幾天客，我有些事想問問你，所以不得已而為之。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加害你的意思，你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如果要害你，你還會活到現在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蘭水芙身後傳來，蘭水芙這會兒才注意到，原來房間的門在他身後。她醒來之後迷迷糊糊的，以為這間層子是一個密閉的小空間，看來是她想多了。有門就好，有門就有出去的機會，有門就有出路。
蘭水芙是一個大智若愚，極其聰明的人，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最重要的就是，要隨時隨地保護好自己生命安全。青爺爺既然沒有害她之心，那她就不怕了，既來之則安之。
藉機在這兒養精蓄銳也不錯，相信自己那幾個親哥哥，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人關起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把這個小房間當著度假山莊，在這兒住幾天，也是相當不錯的事。蘭水芙有阿q精神，（借鑒魯迅先生文章之中的人物）壞事通常往好地方想。大不了一死，死了之後說不定還會穿越回現代，嘿嘿嘿！好事！
“誰呀？誰在叫我？”蘭水芙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回答，聲音輕柔極了，好像大病初癒的樣子，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蘭水芙是故意慢吞吞地回答，她知道自己現在身陷囹圄，被人關在這間小房間裏面，想要對方放下戒備之心，就要以弱示人，盡量把自己當成一個傻子。只有這樣，才會減少自己的危險，一步一步走出困境
“是我！我是青爺爺，你回頭就能看見我，我就站在你的身後。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有件事想問你，所以就把你留了下來，只要你實話實說，我就放了你，我說到做到絕不失言。我青山也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我要是騙了你這個小娃娃。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呀？”青爺爺非常不屑說謊騙人，江湖人士說話一言九鼎，說到做不到。會被天下人恥笑。
一隻老狐狸，蘭水芙在心中暗暗罵了幾句，既然怕江湖人士恥笑，為什麼還在自己的飯菜裏面下毒？能在她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把她關起來，除了用下三濫的賤招下毒，蘭水芙想不出自己是怎麼被青爺爺關起來的。東西是不能亂吃的，亂吃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說今天自己這個樣子。她後悔呀！貪吃的下揚不好受。
“您想知道什麼呀青爺爺？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我一定告訴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是一個普通的孤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請您多多包涵。”蘭水芙慢悠悠地轉過身子。身後果然站着青爺爺。青爺爺站在她身後的一條鐵柵門外，似怒非怒的表情非常瘮人，古里古怪地看着蘭水芙，眼睛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裏面。
“水沐遙兄弟，這面銅鏡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告訴我。我就放你走，決不失言。”青爺爺的手中拿着一面銅鏡，正是蘭水芙身上的那面銅鏡，就是老奶奶今天早晨送給她的那一面銅鏡，不知為什麼，現在卻在青爺爺的手上，真是奇哉怪也！蘭水芙不知道，就是之前在青爺爺的大門口，她拿出銅鏡把玩的時候，正好被買菜回來的青爺爺看見了，所以才有了這場天降橫禍，被青爺爺關了起來。
這面銅鏡和青爺爺有淵源？蘭水芙瞬間找到了事情的起因，如果不是和青爺爺有關係，他犯不着把自己關起來。把自己關起來得冒多大的危險呀！稍一不慎，就會被尤憨哥哥知道，尤憨哥哥知道了，他會怎麼看青爺爺，還會和以前一樣嗎？蘭水芙不知道，解決眼前的事是最重要，其它的事空了吹。希望尤憨大哥儘快回來，她不想和一個老人家動手，雖然是老人家有錯在先，尊老愛幼，可是傳統美德。
“青爺爺，你是問這面銅鏡嗎？是我今天早上得來的，我一分錢也沒花，是一個老奶奶送給我的，青爺爺您要是喜歡，我就把這面鏡子送給您。”蘭水芙向來不會扯謊，幾句話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青爺爺。青爺爺聽了之後，臉色忽白忽青，變幻不停，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好像聽見了什麼不該聽見的事，又或是在他意料之外，總之他似乎無法接受。
蘭水芙看了看青爺爺，回想起那位老奶奶的年紀，大概和眼前這位青爺爺差不多，他們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嗎？蘭水芙腦袋裏面的八卦又開始活躍起來，豐富的聯想從她腦子裏不停翻躍。有戲看了，青爺爺和老奶奶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所以青爺爺看見老奶奶給她的那面銅鏡的時候，才會那麼激動，不顧一切在自己的飯菜裏面下藥。
“水沐遙，你真的沒有騙我？你說的全是真的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能告訴我，那位老奶奶長什麼樣？你現在還記得嗎？你是在什麼地方看見她的？你不能好好回答清楚，我就把你關在這兒，永遠不放你出去，明白了嗎？別以為我老了，你們每個人都想欺哄我，我是那麼容易受騙的嗎？哼！”青爺爺脖子一橫，把腦袋扭到一邊。
“青爺爺，我為什麼要騙你？我不會騙你的。那位老奶奶的年紀和你差不多大，有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身子很瘦弱，皮膚像一張樹皮，冰冰涼的一點彈性也沒有。早上我遇見她的地方，是在離古玩街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裏面。哎！您跑什麼呀？您還沒有把我放出去呢？”蘭水芙的話還沒有說完，青爺爺就轉身跑了，根本沒有半點想要把蘭水芙放出來的意思。青爺爺也太不厚道了，做人可不能這個樣子，言而無信怎麼可以？
天快黑了，怎麼辦？這間屋子裏連一根凳子也沒有，更不用說床了，難道想要她在地上睡覺嗎？開玩笑，要是在地上睡上一晚，她明天還起得來嗎？
蘭水芙趴在鐵柵欄上，眼睜睜看着青爺爺消失在她眼前，氣得用手錘了幾下鐵柵攔，世上那有這樣的人？說話不算話。不行！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得想個辦法逃出去，這條鐵柵欄好像是唯一的出路，上面有一把粗大的鐵掛鎖，想要出去，就必需打開這把鐵掛鎖。自己沒有鑰匙，這可怎麼辦？身上又沒有堅硬的鐵器可把鎖砸爛，真是鬱悶！蘭水芙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鐵柵欄外面逐漸暗淡下來的天色發獃。
她想起來尤憨大哥去了這麼久，是不是應該回來了？他看不見自己會到處尋找嗎？完了完了！這回完蛋了。她真不該貪老奶奶的東西，平白無故的要老奶奶銅鏡幹什麼？
這時，蘭水芙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來了，連忙起身大聲喊：“外面有人嗎？快來救救我，我被青爺爺鎖在屋子裏。”
“誰在青爺爺家裏面，你在裏面幹什麼？”院子外有個小孩子的聲音在問蘭水芙。
“我是青爺爺家的客人，中午在青爺爺家吃飯的時候，被青爺爺下藥關了起來。我是和尤憨大哥一起來的。你知道尤憨大哥嗎？你幫幫我，去找尤憨大哥來救我，我不知道我自己在什麼地方，我被青爺爺關起來了。關在一個小房間裏，有一扇鐵柵欄做成的大門。你知道在什麼地方嗎？找不到尤憨大哥，你能救救我嗎？”蘭水芙着急地問外面的小孩子。
“什麼？你說什麼？鐵柵欄門？被青爺爺關起來了？我知道在什麼地方，你等着，我馬上找尤憨大哥來救你，你等着。”小孩子一邊說，一邊跑去喊人，蘭水芙無奈地在小房間裏等待救援。
景雲城裏的路邊小茶館裏面，坐着花殘葉和莫冽，兩人正在商量怎麼尋找蘭水芙，景雲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一個易容了的人，難度還是相當大的。莫准在景雲城裏有不少店鋪，有生意需要打理，他暫時離開一會兒，把生意料理一下，就到茶館和花殘葉、莫冽一起找蘭水芙。莫冽和花殘葉一邊喝茶一邊等莫准，小日子清閑得很。
“花教主，你覺得九妹會在景雲城裏嗎？從邊城到景雲城，一路上會經過很多小鎮子。九妹會不會隨便找一個地方藏匿起來，我們在景雲城裏怎麼找得到她？要不我們多派些人手，沿着邊城通往景雲城的所有村莊小鎮子，一路尋找。”
“莫樓主的主意不錯，只是動靜大了點，會打草驚蛇，不僅找不到九妹，還會把隱藏在暗處的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引到九妹身邊去。你的方法不行，如果九妹真的藏在你說的那個地方，你會害了九妹，明白嗎？”花殘葉不緊不慢地說出他自己的一點點看法。
花殘葉的話猛地將莫冽驚醒，他怎麼沒有想到，或許從他們三個剛剛踏入景雲城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某些人的監視範圍，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這下可麻煩了，不知道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在偷窺着他們，現在去找九妹，無疑是將九妹往死路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