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賣畫影
“絕殺大哥,哦!不對!不對!是尤憨大哥,我這個人嘴快,請尤憨大哥不要生氣!下不為例,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反正我對這個地方不熟悉,你上什麼地方,我就到什麼地方。尤憨大哥,你猜一猜,明天早晨客棧掌柜會不會找我們?我猜會。”
“沐遙兄弟,你多慮了,我敢保證,明天客棧掌柜一定不會找我們的,商人唯利是圖,他們的眼中只看得見銀子,除了銀子他們什麼也看不見。我們什麼時候走的,跟他有什麼關係?反正他該收的銀子已經收了,我們要走要留他是不會關心的。在這個人來人往的邊城,多我們一個不多,少我們一個不少,我們是可有可無且無關緊要的人。好啦!閑話我們就不多說了,邊城通往炎日國的路卡現在還沒有打開,我們先找一家通宵賣茶水的地方喝杯茶,天亮了我們就離開,肯定神不知鬼不覺!”尤憨大手一揮,和蘭水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蘭水芙和尤憨剛走不久,莫決就帶着一大群官兵一路盤查到了二樓,二樓上住的人不算太多,因為價格的關係,多數人會選擇住在底樓,不為什麼,只是因為價格便宜。人往利邊行,什麼地方有便宜,就往什麼地方鑽,掌柜要在大堂招呼客人,就由夥計帶着莫決一行到二樓逐個逐個查看。二樓上的客人和蘭水芙一樣,一晚上接二連三的被打擾,心情非常糟糕,個個都憋着一肚子氣,看誰都很不順眼,不是一般的鬱悶糾結。如果不是住在店中。他們是不會給莫決開門的,憑什麼呀!一會兒來一個,還要不要人休息了?
莫決剛剛吩咐夥計敲了幾下門,門忽然猛地一下被拉開,一個滿臉橫肉長的非常壯碩的男子站在門口,惡聲惡氣地問:“你們到底有完沒完?一晚上都來三回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你們也真是的。說吧!你們有什麼事?查完了我好休息。”
莫決隱忍着心中的怒火,他也不想半夜三更跑來查房找人,還不是自己那位高高坐在寶座上的大哥吩咐的,讓他嚴格查看進出邊城的所有人,尤其是十五歲到十八歲的姑娘。當被查找之人的畫影傳到他手中的時候,他大吃一驚。沒想到大哥要找的人居然是九妹。這可把他弄糊塗了,九妹明明在棲台城裏和七弟在一起。大哥要找九妹,修書一封帶給七弟就行了,用不着大張旗鼓的到處盤查。九妹又不是犯人,大哥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莫決一肚子氣還沒有找到地方發泄呢!這個住店的態庋還如此蠻橫,他真想狠狠地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是守護邊城的大將軍。又不是市井小無賴,莫決把怒火壓在心裏,一絲也不表露出來。反而笑嘻嘻地對客人說,“我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有沒有看見畫影中的姑娘?如果看見了,請告訴我們,我們重重有賞。”
“真是奇怪!這個姑娘是誰呀?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在找她,我沒有見過這個姑娘,你們的賞金我掙不了。”客人可不管莫決是將軍還是小兵,當著莫決的面,毫不客氣地把房門重重地關上。氣得莫決差點兒抬腿踢門,長這麼大,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這一切都是大哥造成攸,可惡的大哥,這筆賬記在大哥的頭上,不能就這麼算了。莫決在心裏不停的咒語莫冷,莫冷坐在炎日國皇宮的御書房裏查看奏摺,冷不丁猛打了幾個噴嚏,後背一陣發涼,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一定有什麼人在背後罵他。
客棧夥計擔心莫決遷怒自己,連忙把莫決往蘭水芙的房間裏帶,“六皇子,這邊還有兩位客人,是兄弟倆,今天下午剛剛住進來的,你要不要再問一問?”夥計笑嘻嘻的一邊說一邊麻利地敲門,房間裏面亮着燈,卻沒有人答應。
莫決忍無可忍,一腳就踢開了房門,莫決腿上的力道非常大,門被他踢的搖搖欲墜,夥計敢怒不敢言,戰戰兢兢地站在莫決身後。他非常害怕,害怕莫決一不小心,把他的脖子給一刀砍了,還是躲遠一點好一些,工作丟了沒什麼,小命要緊。夥計想趁莫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平頭老百姓,惹不起就躲,躲不了就跑。天下之大,肯定有他的容身之所,東方不亮西方亮,他就不信了,夥計報着被辭退的危險準備逃跑,莫決一聲怒吼,就把他嚇癱了,渾身發軟,直接坐在地上。
“這裏不是住着兄弟倆嗎?現在人在什麼地方?夥計你馬上給我把人找出來。”莫決怒氣沖沖的大吼,整個客棧的二樓都輕輕顫抖了好幾下。在大堂里招呼客人的掌柜心中非常忐忑不安,莫六皇子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呀?出了什麼事了嗎?有什麼事,大家好說好商量,可千萬別把他客棧的房子給拆了,千萬做做好事。
正在莫決狂吼的時候,蘭水芙正優哉游哉地品茶,古代的茶就是比現代的好喝,純天然的水泡製,味美甘甜,清醇極了。蘭水芙一邊喝一邊算計着什麼,這會兒離天亮還早着呢,閑着也是閑看,倒不如找點事情來做做,嘿嘿嘿!如果能發點小財就好了,至少時間沒有白白的耽誤,時間就是生命,浪費時間就等於浪費生命,她非常熱愛生命,怎麼可能浪費生命呢?
蘭水芙狡黠地奸笑了幾聲,聲音陰森森的,恐怖極了,尤憨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沐遙兄弟又在打嗎歪主意了?可別是想算計他吧?
果然蘭水芙把手悄悄地伸到他面前:“尤憨大哥,把我剛才畫的人影拿一張出來,我現在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嘿嘿嘿!我打算就在茶館裏把畫影賣掉。等會兒無論我說什麼,你在一旁什麼也別說。明白了嗎?一切都聽我的,你把畫影給我之後,你就坐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去,假裝和我不認識,一旦有人想買我手中的畫影,你就跑到外面去等我。我收到銀子就出來,記住了,不要走得太遠,就在門口等我,要不然,我到什麼地方去找你?”
“好的!我記住了。我現在就把畫影給你,一張夠嗎?”尤憨打開包袱。從厚厚的一疊畫影中拿出一張遞給蘭水芙,他非常納悶,既然是要賣畫影,為什麼只拿一張?不是貨越多越好賣嗎?貨多選擇的機會就大,他不是太理解蘭水芙的做法。要是只想要一張畫影,就用不着畫這麼多呀!真是無法理解。尤憨覺得他的腦子快不夠用了。
“尤憨大哥,‘兵貴於精’!一張畫影足夠了,相信我。我自有主張。等會兒你瞧好了,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一定讓你大開眼界,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生意,我要創造一個一本萬利的神話,嘿嘿嘿!好啦!為了避嫌,尤憨大哥你趕緊離我遠一點,運遠地坐在一邊。”蘭水芙接過畫影之後,把尤憨趕到了一邊。
蘭水芙故意東張西望偷偷摸摸地把畫影放在桌子上,看一下又藏起來,藏起來又拿出來,如此反反覆復好幾次,想不讓人知道都難。蘭水芙怪異的舉動立刻引來茶館裏喝茶人的注意,心裏都在想:這個黃皮小子那張紙上畫的是什麼,神神秘秘的。
這時一位和尚剛好進茶館討水喝,正好看見蘭水芙詭異的動作,他好奇地坐在蘭水芙的桌子邊,想伸出脖子偷偷地看,被蘭水芙發現了。蘭水芙連忙把畫影收起來,藏在衣袖裏使勁壓着,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慢悠悠地端起茶小口小口地喝。
和尚忍不住了,輕輕把頭靠近蘭水芙,“小兄弟,你剛才在看什麼?可不可以拿給我看一看?我看一下就還給你可不可以?有好東西要大家分享。是不是江湖又發生了什麼事?”
蘭水芙白了和尚一眼,什麼地方來的和尚呀?來這兒影響自己生意,她可不想和和尚打交道,掙出家人的錢可不是她的本意。於足,蘭水芙停頓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說:“我說大師,你一個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管那麼多凡塵俗事幹什麼?我有什麼東西,跟大師你一丁點關係也沒有。要不這樣,我請你喝茶好嗎?今天晚上你喝的茶錢算我的。”
“哈哈哈!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誰嗎?和尚我想幹什麼事,該幹什麼事,什麼事不能幹,什麼事應該干,輪不到你來教訓。小兄弟,把你衣袖裏的東西拿出來吧!我的眼力極好,能在黑夜視物如白晝,我剛才明明看見那衣袖中那紙上寫有‘黃金萬兩’的字樣,所以我才說:有好東西要大家分享。”和尚得意地狂笑,滿嘴黃牙泛着惡臭。
蘭水芙可不吃這一套,想嚇唬她?門兒都沒有。和尚,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有錢不掙是傻子。蘭水芙偷偷在心中竊笑了好幾聲,然後不慌不忙地說:“大師,我袖中的東西可是花高價賣來的,我指望掙點小錢發點小財回家娶媳婦呢!大師你就算了吧!你有菩薩心腸,有悲天憫人的情懷,成全我這麼一個卑微渺小的心愿吧!好不好?”
“你這個小兄弟是怎麼了,我看一下不行嗎?”
“不行!當初我看一眼花了一兩銀子,我決定要賣的時候,花了一百兩銀子。大師你不知道,我為了賣這東西,把我家祖宅都賣了,嗚嗚嗚!你說我容易嗎?你也要替我想一想,我要是把這東西給你看了,那好東西還有我的份嗎?”蘭水芙哭兮兮地說。
“不就是銀子嗎?和尚我雖然是出家之人,散碎銀子身上還是有的,小兄弟,我給你一兩銀子,你把畫影給我看看。”和尚當真把一兩銀子放到了蘭水芙面前,坐在遠處的尤憨驚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還真有人出錢買畫呀?沐遙兄弟真是料事如神,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傻子,遇到一兩個,就行了。
“不行!我的終身幸福,我的後半身全押在上面了,憑什麼你想看就看?有銀子就了不起嗎?現在就算是你給我十兩銀子。我也不會給你看一眼。”蘭水芙故意吊起和尚的胃口,愛看不看,不看拉倒,反正她也不是很想與和尚打交道。
“十兩就十兩,今天我非要看看你袖子裏的東西是什麼。”和尚又從懷裏掏出一坨銀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聲音清脆極了,蘭水芙最喜歡這種聲音,銀子的聲音。
蘭水芙輕輕伸手把銀子拿了過來,揣進自己的口袋裏,努力掩飾着心中的狂喜,表面一點也看不出來。“大師。我們可先說好了,你只能看一眼記住了嗎?”先說清楚。以免待會兒和尚看到之後不想鬆手。和尚點頭稱同意,然後蘭水芙才小心翼翼地從衣袖裏扯出一張紙,把紙展開平放到桌子上,一張美輪美奐的美人畫影出現在和尚的面前。
和尚看了一眼美人畫影,隨即就把目光轉移到下面,下面寫着的賞金十萬兩黃金的字樣赫然在目。和尚看着賞金,眼睛頓時發光,發出金燦燦的光。剛才自己果然沒有看錯。真的寫着黃金十萬兩,嘿嘿嘿!他要發財了,天下掉下了黃金雨,自己很快就要成為天下第一富翁了。以後天下第一富翁就是自己了,莫准也只能給我靠邊站,和尚沉浸在自己無邊的幻想之中,好像自己面前堆了一座大大的金山,不不不!不是金山,是搖錢樹。
蘭水芙沒有給和尚太多的幻想,直接把桌子上的畫影收了起來,放入衣袖中。和尚猛然間驚酷了,眼前的美景消失不見了,金山不見了,搖錢樹也不見了,他一下子慌了神。“小兄弟要不這樣,你把這張畫影賣給我,我出雙倍的銀子怎麼樣?絕不會讓你吃虧。你也不想想,你身子如此單薄,經得起在路上折騰嗎?不如你拿着銀子去把你家祖宅買回來,然後再買幾畝田地,娶一房媳婦,安安心心過你的小日子算了。吃苦受罪的事交給我和尚去辦,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我們出家人就應該殺身成仁,請小兄弟成全。”
“啊!什麼?大師你這話過了,你是大師,早就看破紅塵了,紅塵俗事又怎麼好打擾你清修呢?江湖事江湖了,紅塵事紅塵斷,大師你回你的寶剎吧!”蘭水芙準備站起身離開茶館,這個和尚好些蹊蹺,好像比自己還要貪財,他要這麼多金子幹什麼?給菩薩塑金身?給他自己做一件金絲袈裟?但也用不了這麼多呀?古怪,這事透着古怪,還是少惹這個禿驢好些。
“小兄弟,請等一等,三百兩銀子怎麼樣?我用三百兩銀子買你手中的畫影,我身上只有這麼多銀子,再多就沒有了。”和尚這次是下了大血本了,非要把蘭水芙手中的畫影弄到手,開玩笑,那可是十萬兩黃金,誰不動心?誰心不動?
“大師,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你當真想要這張畫影?”蘭水芙輕輕地問和尚,三百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和尚身上會有那麼多銀子嗎?蘭水芙擔心的就是這個,把價錢說好了,沒有銀子給她,有什麼用?有錢才是硬道理,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她可是深有體會。是當大爺還是當孫子,就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銀子了,有銀子的人都是大爺,走在大路上別人也可以多看你一眼。準確地說,是高看一眼,人生就是這個樣子的。
“小兄弟,請放心,我先給你銀子,你再給我畫影不遲。出家人不打誑語,說話算話。你看看,這幾張銀票夠不夠,一共有三張,每張一百兩銀子,你仔細點一點,如果沒有錯,你再把畫影給我。”和尚倒是一個老實人,有一句,說一句,實話實說。
蘭水芙也不客氣,拿起手中的銀票看了又看,待確認了銀票的真假后,蘭水芙把衣袖中的畫給了和尚。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貨,銀貨兩訖之後,兩人就什麼關係也沒有了,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了。世上還真的是傻子比聰明人多,聰明的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蘭水芙自認為是聰明人之中的聰明人,嘻嘻嘻!是聰明絕頂的人。
尤憨看見蘭水芙得手后,連忙跑到門外站着,準備隨時隨地撤離。沐遙兄弟真是厲害,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掙了三百一十一兩銀子,尤憨都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他現在相信蘭水芙的真正實力了,不由得暗暗佩服,有沐遙兄弟在身邊,發財那是指日可待的,尤憨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像沐遙兄弟這樣掙錢也太快了吧?
蘭水芙一邊收銀子一邊觀察茶館裏面的動靜,尤憨離開的時候,她是看見了的,都事先說好了的,賣了畫影就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趁和尚沒有覺悟的時候,馬上悄悄溜走,貨已出手,概不退換,這是做生意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就算是和尚現在來把畫影退給她,她也不會認賬,嘿嘿嘿!一張普普通通的畫紙上隨隨便便畫一個人,就可以掙這麼多銀子,完全出乎意料,蘭水芙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不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的。
“大師,你先慢慢用茶我還有點要緊事要辦,就不陪你了。我們就此別過,他年若是有緣,我們後會有期。”蘭水芙說完轉身出了茶館,尤憨正背靠在茶館的門框上,等着蘭水芙出來。今天都是蘭水芙的功勞,尤憨決定好好帶蘭水芙到處逛逛,花街柳巷去尋花問柳,是每一個男人都非常喜歡的,就是不知道沐遙兄弟願不願意去?
“尤憨大哥,你等了好久了嗎?真是對不起!為了不被和尚發現,我不能直接往外跑,假裝什麼都不懂,很無辜的樣子,我才能離開。尤憨大哥,這裏是三百一十一兩錢,你拿着開支我們倆的日常生活,剩下的銀子你也全收着,給!”蘭水芙把銀票全給了尤憨,自己一文錢都不留,她身上的銀票已經夠多了,嘿嘿嘿!這點兒小錢就放在尤憨身上吧!不僅顯得自己大方無私,又可以避免財多引人注目。以後想要買什麼東西,直接問尤憨要就是了,沒有人會知道她身上藏匿了幾千萬兩銀子的銀票,看看她多聰明呀!
蘭水芙笑的燦爛極了,眉眼彎彎的,不知道在高興什麼?尤憨也不客氣,接過蘭水芙手中的銀票,就放在自己身上。出門在外不可能不花錢,沒有人會再乎多這幾兩銀子,尤憨非常高興,生平第一次有人這麼信任他,把銀票放在他身上。水沐遙這個兄弟他沒有白交,他一定要把水沐遙當親兄弟,誰要膽敢欺負水沐遙,他第一個不放過。
“尤憨大哥,要不我們現在就出邊城怎麼樣?城門口一定有官兵把守,直接從城門口出去恐怕是不行。要不!你帶着我飛出去好嗎?我看見你從客棧二樓窗戶輕輕鬆鬆就飛到了小巷子裏,你的輕功一定非常好!行不行?”蘭水芙可憐兮兮地看着尤憨,她很想再飛一次,以前竹東曾經帶着她飛了一次,那種感覺非常好,她還想再來一次,不知道行不行呢?尤憨大哥就是一個高手,是一個故意隱藏着自己實力的高手,比自己還會演戲,哼!敢不帶自己飛,就和他絕交,沒錯就是絕交,她蘭水芙說到做到,決不食言,尤憨大哥要不要試一試?
“行啊!沐遙兄弟想做什麼我都答應,我會一點雜七雜八的武功,飛檐走壁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