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變
前世方夕也被親戚朋友借過錢，結果都並不怎麼美好。
此時突然聽見這句，心中就泛起一點厭惡。
“這個啊……”
他做出思忖之色，正想使用拖字訣。
而武極則是在漫長的等待中，臉色一點點垮了下去。
他自忖在武館中地位很高，武功也早早到了氣血二變之境，算是高層了。
等到方夕進入武館之後，更是刻意拉攏，介紹進入自己的小圈子。
奈何……對方就跟傻了一樣，聽不懂自己的暗示。
現在，就連借錢都拖拖拉拉的。
感受到武極的目光，方夕不由心中幽幽一嘆。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小人。
哪怕這次自己當打發叫花子而答應借錢，搞不好對方都要記恨自己，就因為答應慢了！
‘再說……區區一個武極，也值得我忌憚？’
想到這裏，方夕當即有了決斷：“實在抱歉，在下最近同樣錢財不趁手，實在幫不上忙……”
“你……”
武極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宛若開了醬染鋪子一般，分外好看：“師弟，你好，你很好……”
他感覺四周弟子的目光似乎都在嘲笑他，當即忍不住，拂袖而去。
等到武極離開，唐旋才走了過來：“方師弟，你要小心，武師兄心眼很小的。”
方夕略帶詫異地望了唐旋一眼。
這個相貌憨厚的三師兄，看起來也並非表面那麼單純啊。
或者說，在他展露出天賦之後，白雲武館中有不少人都在主動向他靠攏。
這很正常！
畢竟方夕有天賦、又有錢！
別人不討好他才不正常。
“這個武極，家中做什麼的？”
方夕隨口問了句。
“武師兄家中是經商的，有一支小商隊，請了不少武師護衛。”唐旋迴答。
“經商的啊……”
方夕笑了笑。
雖然他不懂商戰，但錢多啊！
真要針對，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就是以本傷人。
‘不過人家只是甩我臉色看，我就把人家搞破產，會不會太龍傲天了一點？’
‘遠古龍傲天是很爽，但現在大環境註定不得好死啊……’
方夕內心吐槽了一句。
不過對於主動靠攏過來的唐旋，他還是比較欣賞的，兩人又攀談幾句，聊到武功進度。
唐旋跟武極一樣，都是到了氣血二變的地步，在武館中已經算不弱了。
只可惜，氣血三變還遙遙無期。
說到這裏，縱然唐旋臉上都不由浮現出幾分苦悶之色：“實際上……我這還算好的，四師妹長期無法突破至氣血二變，家族中已經幾次催促她回去嫁人了。”
方夕一怔，想不到那個每次見到都幾乎要倒貼自己的師姐，居然還有如此窘迫的背景。
不過，想到外院之中，那些交了錢都未必能順利拿捏氣血、不得不黯然離開的弟子，方夕又覺得平衡了許多。
實際上，練武是很吃天賦與資源的事。
當初，元合山的人還真沒看錯，他的身體資質着實一般。
但靠着修仙界靈氣、靈米的滋潤，才有如此進度，跟一般武館中的小天才類似。
這就是平民的悲哀！
如果有天賦，就可以迅速翻身，成為上層人。
如果沒有天賦，更沒有資源，那就只能一世成為淤泥！
“但我不同，我就是要爭！”
“在大涼世界，盡量爭奪資源！”
想到這裏，方夕走出白雲武館，回到方府。
“公子回來啦！”
阿福與月桂等侍女迎接上來，特別是幾個婢女，眼裏眉間都是滿滿的笑意。
公子又神秘消失數日，今日終於出現了。
“去演武場，我要修鍊。”
沒有在意月桂略帶幽怨的目光，方夕來到演武場上。
嗖！
他身形一閃，已經來到木樁之上，修鍊起蛇行八法。
關於紅蛇腿的修鍊，他也一直沒有放下。
到了現在，同樣是氣血二變的境界！
“蛇形腿！”
轉瞬之間，方夕凌空踢出三腿。
他的腿法柔弱無骨，宛若一條條靈蛇，不知道會從何方向襲擊而至。
砰砰砰！
三根木樁應聲而斷！
“這紅蛇腿不僅凌厲，對於腿功也很有幫助……”
方夕收腿，喃喃一聲。
獲得紅蛇腿神意圖之後，他就相當於獲得這門武功的全部核心傳承，至少可以修鍊到武館主的境界，自然不會隨意放棄。
此時如果掀開他的褲腳，就可以看到他的雙腿比之前粗了一圈，肌肉稜角分明。
不僅如此，在大筋位置，還有一條似蛇非蛇的扭曲紋路。
這是紅蛇腿修鍊到氣血二變之後的獨特現象。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突破氣血三變，接觸妖魔肉資源……”
方夕演練完紅蛇腿，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不過，等到看到那些俏麗丫鬟之時，他就將計劃稍微延後一番。
在修仙界那麼辛苦種完一輪田，如今也該到了繼續享受的時候。
……
翌日。
白雲武館。
方夕終究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昨晚品茶聽曲之後，今日還是繼續前來修鍊。
並且，他感受到自己的氣血正在蠢蠢欲動。
或許……突破氣血三變，就在今日！
“燒！繼續加火！”
土灶之前，感受到那一鍋劇毒湯藥對自己雙掌的刺激越來越小，方夕神色不變，連連催促。
“是！”
幾個僕役脫了上衣，忙得滿頭是汗都來不及擦拭，將大量柴火堆砌到土灶之下，又往鍋內加毒。
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圍了一圈觀眾。
武極也在其中，望着這一幕，聲音不由變大：“方師弟這是犯了冒進之錯啊……冒然增加毒液份量，說不定會將雙手練廢了……”
唐旋嘴唇努動，想要說幾句，旁邊的劉濤濤率先開口：“我看師弟大概是積蓄到了，想要勇猛精進！”
她清脆的聲音，不僅令武極神情一滯，旁邊的唐旋更是投來驚奇的目光。
這個師妹，今天是吃了什麼葯？竟然直接對抗二師兄？
沒有多久，慕蒼龍與慕縹緲也被驚動，雙雙到來，望着這一幕，神情各有不同。
半個時辰之後。
“呼……”
方夕收回雙掌，只見他雙掌通紅，等到紅色消退之後，一層灰色逐漸蔓延開來，從掌心滲透掌邊，再到掌背……
等到最後，他一雙手都成為了灰色。
“這是……烏雲層次？”
慕縹緲失聲驚呼。
氣血三變，烏雲層次！
這代表方夕在白雲掌之上的造詣已經追上了她，僅僅只在慕蒼龍一人之下！
“竟然突破了？”
武極望着這一幕，嘴巴張大，就好像只蛤蟆。
但這時候，已經沒人去關注這個小丑。
“恭喜方師弟，武功大進！”
唐旋高聲祝賀。
“恭賀方師弟（師兄）……武功大進！”一干弟子紛紛彎腰。
“多謝！”
方夕表情雲淡風輕，只是在經過劉濤濤之時，對她笑了一笑：“師姐日後若有修鍊上資源的難處，可以跟我說……”
一言既出，四周人臉上表情都略有變化。
許多弟子望着劉濤濤，表情充滿了羨慕。
畢竟，他們可是知曉劉濤濤習武不成，已經快被家族中逼着嫁人了！
現在方師兄伸出援手，日子就能鬆快不少。
“多謝……師弟！”
劉濤濤聲音中已帶上哽咽。
“不必客氣。”
方夕擺擺手。
對於他而言，這也只是隨手投資一點罷了。
……
武館正堂。
“好，好好！”
慕蒼龍望着方夕，倒是非常滿意。
他也沒有想到當初只是為了銀子出手的一個普通學徒，在白雲掌上的天賦竟然如此出類拔萃！
“方夕，你既然練成了氣血三變，接下來就該整合氣血，邁入真力層次。”
慕蒼龍神情凝重，取出一副捲軸：“這是我白雲掌秘傳神意圖，你先觀看一番，要記住，重意不重形，注意觀摩畫中神韻！”
“多謝師傅。”
方夕準備讓阿福日後再送上一份厚厚的謝禮，此時毫不客氣，接過捲軸打開。
偌大的畫卷之上，只有一片片雲彩。
雲捲雲舒，帶着一種縹緲之意。
他看了一會，仔細體會其中真意。
“這神意圖一時半會領悟不出來也很正常，你日後每天可跟你縹緲師姐一起，看半個時辰。”
慕蒼龍緩緩道。
“我知道了。”方夕將畫卷還給慕蒼龍。
反正日後有的是機會重新臨摹一卷。
此時，他最關注的還是其他問題：“師傅……我想問一問關於妖魔之事。”
“我聽縹緲說過，你很在意妖魔肉？”
慕蒼龍點點頭，又搖搖頭，臉上竟然罕見地浮現出一抹恐懼：“妖魔者，分為妖跟魔！妖橫行於野，普通人遇到十死無生，但還是最好解決的……真正可怕的，是‘魔’！”
“魔？”
方夕露出詢問之意，但慕蒼龍只是擺擺手：“總之你要知道，縱然為師這等武者，對上魔也是必死無疑，甚至大涼九州，不管哪座城池發生魔災，那裏就有可能變成絕地！”
“竟然如此恐怖？”
方夕倒吸一口涼氣，好吧……大部分是裝的。
“至於妖魔肉資源……氣血三變的武者，勉強可以服用一點……”慕蒼龍想了想，甩出一塊木牌：“在黑石城中，有一個黑市，其中就有妖魔肉資源，你若想要，可以去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