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偶遇
張四元又走了兩家草藥鋪，一看，規模確實沒有辦法和仙草堂比，隨便問了幾種草藥，買了幾株，就問道:“知道不知道哪裏有能夠煉製丹藥的？”
夥計搖頭，表示不知道，這時邊上一個像是店鋪管事的接口答道：“我們這些店小，沒有能力煉製丹藥，後面仙草堂是可以煉製丹藥的。據說他們的總店有丹藥師。”
“仙草堂嗎？就是掌柜的姓劉那家吧？”張四元隨口問道。
“是，仙草堂總店在京師，整個大夏國有不少分店。大部分店鋪都沒有丹藥出售，只有在一些大城市的店裏才有。而且，丹藥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買得起的。”這是一直站在邊上的夥計在回答。
張四元了解到這個信息，不免對仙草堂更加有興趣起來。順道又了解了一下去三河城的大車店，與鏢局。決定還是跟隨大車走，他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很輕微的一點細節。
回到客棧，把自己買的東西都準備了一下，拿出八件比較精緻的首飾，姐姐母親兩位嫂子每人兩件，玉佩六件，父親和兩位哥哥每人兩件，這些單獨收起來。然後又給自己腰上配上一塊白玉佩。剩下的一掃，進了懷裏儲物袋。
第二天，張四元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着，進了一家鐵匠鋪。看到有兵器賣，看了看，質量和材質跟自己那把短劍沒法比，也就沒什麼興趣了。剛要出去，靈機一動，問鐵匠師傅，能不能給他做些鐵珠子，黃豆粒大小就可以。
當鐵匠師傅想了想后，表示有點難度時，張四元也就算了。之後，又進了一家茶莊，店裏面各種的‘極品’茶葉，都買了兩斤，叫夥計送到客棧自己房間。
嘗嘗小吃，逛逛店鋪，打聽着一些三河城的消息。第三天的中午，張四元來到一家酒樓的二樓，靠窗子坐着，喝着茶水，看着樓下街面上來往的行人。他付了一兩的銀子，自己佔個靠窗的桌子，沒有酒菜，只有茶水。茶葉還是自己帶的華頂雲霧，當然是昨天茶莊買的。
現在已經是午時末，酒樓內人漸漸多了起來，人聲鼎沸。樓上除了張四元這桌，還有就是牆角處還有兩張空桌了。張四元現在好似在享受着這樣的喧嘩，一點也沒覺得吵，內心反而更加安寧。
張四元看着樓下，這時樓下停下一輛篷車，車前車后各有一名灰衣壯漢，大約三十歲左右，身配兵刃，騎在馬上。趕車的是個四十多歲中年人，古銅色的皮膚肌肉有力。張四元運開靈目術，對着三人看了一眼，沒有靈氣波動，都是普通的武者。
感應了一下，兩名年輕點的，大約有後天四層，車夫有後天五層。與車夫並排坐着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婆子。見到車停下來，趕忙跳下來來到車簾前，撩開車簾。首先下來的是兩個身穿綠色衣裙丫鬟模樣的人，其中一個身後還背着一把寶劍。跳下車來，然後一邊一個，伸手扶下一個鵝黃長裙，頭戴着遮笠，遮笠周圈有一層白面紗的少女。
張四元又看了一眼這四個女的，同樣也是一些普通人，可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富戶家眷出行，臨時落腳打尖吧。面紗雖能遮蔽別人眼睛，怎麼能阻擋張四元神識。只見面紗下少女，大約十六七歲，薄粉敷面，細潤如脂，明眸皓齒，朱櫻一點。感應到少女也有後天四層的樣子，到叫張四元呆了一呆。
見到人都下來了，有夥計上前要牽馬車，車夫沒有讓，只好引着車夫向後面走去。剩下一行六人，走入酒樓。沒一會，就見六人出現在樓梯口處。看到樓上的情況，六人顯然都沒有想到。
張四元本也沒心思去關心她們幾個，神識感應了一下六人，就繼續看着窗外樓下往來的行人車馬。只見一個丫鬟和那小姐低聲嘀咕着，丫鬟又跟其中一個壯漢說了幾句。那壯漢聽了后，問了問帶他們上來的夥計，然後向張四元走來。
“這位小兄弟，咱們打個商量，能不能把位置讓給我們家小姐？”壯漢走到張四元面前，抱拳一禮。張四元看在眼裏，心說，到還算有點禮貌。
看下大漢，又向那五人看了一眼，“你們要人多坐不下呢，我不介意你們兩個坐在這裏，使用我這張桌子吃頓飯。叫我讓開是不可能的。”張四元也沒有站起來，只是對着說話大漢也是抬手一抱拳。大漢還想說什麼，張四元已經又朝窗外看去。
看着張四元的樣子，那個丫鬟蹬蹬的走了過來。伸手“咚”的一聲，一錠銀子落在了桌上，“可以挪了吧？”張四元伸手拿過那錠銀子，在手裏顛了顛，大約有一兩多，嘴裏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不夠。”繼續給自己到上一杯茶，張四元閑的沒事幹，想逗逗這個小丫鬟。“咚”的一聲，又一錠銀子被丫鬟拍在桌上。
張四元拿起這錠銀子，比剛才那錠還大點，兩錠銀子快三兩了，“呵呵，還有嗎，繼續。”
丫鬟看着張四元的賴皮相，氣的眼圈紅了一下，扭頭看向小姐。這時另一個壯漢走了過來，“小子，別不識相，趕緊滾開，我不我把你仍樓下去。”
“哎呦，你可把我嚇壞了，我好怕啊！”張四元坐在椅子上，向後咧了咧身子，兩隻胳膊小臂併到胸前，兩隻拳頭頂到下巴上，做出渾身顫抖的樣子。這時那戴面紗的小姐也走到附近，“好了，就這邊吧，彆強人所難。我們還要趕緊趕路。”
“是，小姐。”在樓上一群人的注視下，倆大漢和一個丫鬟向牆邊上兩張空桌走去。
“這裏有三兩銀子，有沒有人把靠窗戶的桌子讓出來？”身後傳來張四元的聲音。緊跟着就聽見一陣亂響：“我讓！”
“我讓！”
“我先讓的！”
“是我先讓的！”
“咱們一人一半。”乒乒乓乓之後，騰出了兩張靠窗戶的桌子。
張四元嘴角翹着，看着氣鼓鼓的丫鬟，“方法不對，方法對了就好辦，你看，多簡單。”
夥計小二連忙收拾剛騰出來的兩張桌子，一面側身對着張四元點頭打躬，小聲說：“還是公子爺有辦法。”
六人分兩桌坐下，張四元繼續向樓下看着，探出神識，看到那個車夫在後院篷車車轅上靠着，就沒上來的意思。看來，上面六人也知道，也沒等他的意思。
一個丫鬟點了兩道菜，然後叫夥計連帶飯一起送到車夫那裏。之後就開始點自己的菜。
那個掏銀子的小丫頭，還一個勁的側過臉朝張四元狠狠地瞪上幾眼，弄得張四元倒覺得好笑。
幾個人什麼話也不說，倒是讓想聽點什麼的張四元白等了半天。幾杯茶喝下去，張四元偷偷用手捻了幾片茶葉，起身又放到桌子上一塊碎銀子，向樓里口走去。
路過瞪眼小丫鬟身後的時候，輕輕一彈，將幾片茶葉彈到了小丫鬟的髮髻上。強忍住心裏的發笑，走下樓去。神識籠罩着幾人，到了樓梯口，看到小丫鬟又回頭瞪了他一眼，還重重的哼了一聲。
“還沒你大呢，看你這氣性大的。”那小姐也是抿嘴一笑，說了小丫鬟一句。幾人繼續吃飯，其實誰也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走出酒樓，張四元向客棧走去，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了，就等明天再去仙草堂看看預定的草藥到沒到，就可以回家了。
張四元坐在客棧的床上，手裏拿着那塊記載着陣法的玉簡，仔細的研讀着。雖然這幾年沒有專門學習陣法，但是通過更換陣法靈石，與開啟、關閉、控制陣法也對陣法有了一點的了解。
手裏有現成的一套迷蹤陣法，修鍊的聚靈陣，煉丹煉器的烈火陣也可以佈下了。現在就是缺少一套隱匿靈力波動的陣法或者禁制。一直到晚上，也沒有什麼大的收穫。
來到林家集已經第四天了，上午來到仙草堂，劉掌柜熱情的把張四元迎了進去。還是那天門口的夥計給他沏上掌柜的碧潭飄雪茶水，張四元喝了一口，看向劉掌柜。
劉掌柜當然知道什麼意思，“張公子您需要的草藥都齊了，另外兩種早上也到了。”張四元心裏快樂開花了，嘴角翹着，“請問劉掌柜，一共需要多少銀兩？”
“和上次一樣的那些一共是三千兩，新送來的哪兩種，按您的要求，一共是一千六百兩。合計一共是四千六百兩。”說著話，還看着張四元的臉色。張四元面無表情的伸手從懷裏取出五根金條放在茶几上，“還是和上次一樣，給我送到客棧，我再看吧。剩下的銀子還是放你這裏，我後面還要。”
“這。”劉掌柜面色略顯為難之色，“恐怕您要多等些日子，有些藥草已經沒有了。”
“一個月時間如何？”張四元淡淡的說道。
“一個月？一個月時間肯定沒有問題，就是從其他分店調過來，也來得及了。”劉掌柜趕緊接上話。
張四元喝了口茶水，站起身來，“那就這樣說定吧，給我準備這兩回草藥的總數量，我一個月後，來找你聽紫鈴花消息的時候帶走。”
“好，好！一定不會耽誤公子您的事情。一定給您準備好。”劉掌柜已經樂開了花了，平時兩個月也不會有這三天收穫大。
回到客棧，收拾好送來的藥草，又等到傍晚，張四元退了房間，出村向三河城方向揚長而去。離開林家集有四、五十里地時候，張四元感應了一下周圍，然後直接遁入土中，又遁回林家集。換了身新做的衣服，出了林家集，運起輕功，向韓村飛奔而去。
還有十來里到韓村時候，再次遁入土中，向地下洞府而去。他要把已經找齊材料的聚氣丹煉製出來。雖然只有三十套材料，也總比現在一粒丹藥也沒有的情況要好。
打坐了兩天，把自己的狀態恢復到最佳時期，然後進入煉丹室開始煉製聚氣丹。在失敗了十來爐之後，開始有成功的丹藥被煉製出來，一爐出了三粒。隨着玉簡中記錄的越來越詳細，成功率越來越高，最後，三十套材料，一共成功了八爐，總共出丹三十粒。這就夠他將近一年的使用了，等下個月再取回草藥，還能再有一年的丹藥了。不知道能不能進入聚氣第九層。
回元丹的藥材，三十爐一共煉製出五十一顆，張四元用玉瓶收起丹藥。想了想，應該煉製幾粒解毒丹給大哥，於是去草藥園摘取了些靈藥，一共煉製了十二粒解毒丹。算算時間，還說在家住兩個月呢，這買葯煉丹就過了半個月了。算了，提高修為要緊，能提高一點是一點。服下一粒聚氣丹，張四元開始在修鍊室聚靈陣中開始煉化藥力。
隨着兩粒聚氣丹煉化完畢，張四元感覺修為在七層巔峰的基礎上，又鞏固了一小步。出了洞府，張四元又去了林家集的仙草堂，在把那三十套藥材去過之後，也得到了紫鈴花的消息。
仙草堂總堂可以賣紫鈴花，但是因為紫鈴花比較貴重，而且張四元又要購買的比較多，京城距離林家集也過於遙遠，所以，只能張四元自己去京城仙草堂購買。
有了這個消息，張四元也放下一大半的心思。只要有就好辦，等現在的聚氣丹和凝氣丹用完，估計怎麼也兩三年以後了，師傅估計也回來了，自己應該也有十層了，出個遠門應該問題不大了。
回到洞府將那新得到的三十套材料煉製成丹，得到了三十六粒聚氣丹，回元丹出來了七十顆。把這些丹藥放入幾個玉瓶中，然後回到家中，沒過幾天就是侄子的周歲。張四元將給大家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倒是叫大家很是高興了一陣。
給父母留下了三粒解毒丹，交待了用法，又拿出兩條金條，和一千兩銀餅給他們。正常過日子的話，就他們這一大家子，一個月最多也就用用一兩銀子。又交給和他一起出門的大哥一個小瓶，裏面有三粒解毒丹，又拿出二百兩銀子叫他帶在身上應急用。他可是在前世就知道窮家富路的道理。自己身上因為連續購買藥材，也僅剩下一條金條和兩千兩的銀餅了。
出去要先看看怎麼掙錢，要不然，買葯錢都沒有。又過了幾天，張利和張四元收拾好后，就被張雄用車子送到了林家集。張利再三叮囑張雄后，叫張雄回去。而張四元也是偷偷交給二哥一百兩銀子和一粒解毒丹，男人手上沒錢，脊樑都不直。自己哥倆向大車店走去。自此，張四元走出了家門，走上一條一往無前的，曲折坎坷的修仙拼搏之路。他自己也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次走出家門，再回首韓家村時候，已經是十五年後了。而再見到父母、兄、姐，則是將近三十年後了。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