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狩獵（上）

據師傅說，林家集上，他感應到的最高修為也就是後天五層。而大的世家，比如距離最近的城池是三河城，城主的修為最高，也不過就是後天八層的樣子。而張利現在的修為，按照師父的說法，經過這一年打基礎，現在是後天二層，但是修習的百幻無影槍法，絕對是屬於世俗中的絕學類。就是來個普通的後天五層，也不一定打得過張利。一旦張利將現在學習的幾套功法掌握熟練，很容易就會踏入後天六層。再以後，師傅叫他外出進入軍隊，去軍隊中尋找自己的進階機緣。

當聽到張利說，今後暫時先不離開家了，就在家裏修練武功，同時可以帶領弟弟妹妹一同修鍊的時候，連同父母在內，都是起身對着門外鞠躬施禮，謝過他們的師傅。這絕對是個魚躍龍門的機會，恩同再造啊。最後說起，按照他們事前說好的說辭，張四元因為修鍊的功法不一樣，還需要很多的修鍊器具，不能在家修鍊，但是兩三個月就可以回來一趟時，一家人到時也沒有太大的難過，反而為師傅更加看重張四元而替他高興。

一家人就這麼高高興興的過了十天。在這十天裏，張四元抽空就收母親、姐姐做的飯菜，放進到儲物袋中。反正在儲物袋中也不會涼，也不會壞，進去時候什麼樣，取出來時候什麼樣。

又和張利一起，替父親和二哥去了一趟林家集。並且到了幾家飯館，每家飯館都訂點飯菜，不引人注意時候，全部收進儲物袋中。另外，他們看到鎮上不少人匆匆忙忙來來去去，有些人還神色慌亂的。在一家飯館點菜時候，隨口向店小二一打聽，原來頭半個月，鎮上遭賊了，好幾家店鋪的糧食、草藥、礦石、金銀等物全都不翼而飛。

林家的人帶頭，集合了好幾家大店鋪的人，這都查詢了十幾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據說一年多前也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那次連桌椅板凳都丟了好些。哥倆相互看了一眼，趕緊低頭假裝吃自己的東西。

聽說張利回來，同村的韓大虎帶着兄弟韓小六過來，準備叫着張利一齊進山一趟。韓小六比張四元大三歲，是第一次進山。張四元知道后，不顧父母哥哥姐姐的反對，也要跟着去。

張利知道韓大虎是準備教教韓小六打獵的經驗。村裏的孩子，一般都是到了十來歲，就開始跟着大人進山。再說，自己的兄弟雖然歲數要比韓小六小几歲，但是學的東西不一樣，而且，他們進山的主要目的並非狩獵，主要是教授在山裏的一些狩獵經驗，不會進去太深。於是又幫着小四兒說話，最終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張世載給張四元準備了一張木弓和一把砍刀。張利除了他自己的狩獵工具外，將大鐵槍也斜背在背上，兩人就在大家有些擔心的目光中，同韓氏兄弟兩人進山了。

韓小六比張四元大三歲，也是第一次和兄長進山。韓大虎也要比張利大上三四歲，已經是二十齣頭。進山狩獵已經有七、八年的經驗。張四元和張利連同韓大虎韓小六一行四人，一大早就開始向山裡走去。路上，張四元聽韓大虎和張利兩人，給自己和韓小六講解狩獵的注意事項，與他們以前狩獵過程中遇到的驚險故事。每當在路上發現的野獸腳印，都要停下來教二人辨認並講解一番。

這些經歷與路上的發現，對於張四元和韓小六來說，充滿了新奇感。張四元神識放出去，可以達到六七十丈遠，基本上周邊半里以內的飛禽走獸全都能夠發現。四個人向山裡走了一天，一直到晚上，也沒有發現什麼大點的野獸。到了臨近傍晚，韓大虎找了塊巨石下的凹洞，和張利一齊帶着張四元韓小六兩人，在宿營地周邊做陷阱，設埋伏。

這裏就是村裡獵人，每次進山的第一個營地。一直到出山前，如果在附近有收穫，每天都要住到這裏。如果兩三天還是沒有收穫的話，就要繼續向山裏面走，去第二個營地。第二個營地才是周邊村鎮的獵戶經常停留的正式營地之一。

張四元和韓小六按照韓大虎說的，不斷地將需要的枯枝、木棍、麻繩等交給張利二人。看着兩人熟練地結網、設伏，使得張四元漸漸想起前世叢林電影裏的孤膽英雄。

四個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在天黑前將營地設置完畢。幾個人點起一小堆篝火，圍着篝火閑聊着，不時地聽到幾聲夜梟的叫聲，和遠處傳來的狼叫。看着韓小六和張四元每次聽到聲音都要支棱起耳朵的樣子，韓大虎呵呵笑了幾聲說：“遠着呢，最近的也在對面的山上。”

說完后，就和張利給兩人講解夜裏禽類叫聲的區別。什麼樣的叫聲是預警，什麼樣的叫聲是有危險，什麼樣的叫聲是平安無事。張四元一一默記在心。

張利和韓大虎兩人分別值守上下半夜，叫張四元和韓小六放心睡覺。張四元躺在獸皮褥子上，閉着眼睛假裝睡覺，放開神識掃視着半里範圍內的動靜，心裏也是充滿着激動。

第一次進山，也是第一次將要和野**鋒一下，又不能當著韓大虎和韓小六的面使用法術，只能寄希望於自己身上背着的那把木弓和砍刀。

張四元心裏默默地熟悉着自己僅會的幾個法術，想來能用的，也就是土牆術和火球術、御風術。至於師傅給的那幾件法器，那把中品飛劍，自己在前幾天偷偷試過兩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感覺疲乏，只能用到最關鍵時候救命。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一直到第二天張利喊他。

四個人中，韓大虎在前，張利在後，韓小六和張四元在中間，每人相距不到一丈。走走停停，不時地分辨着地上野獸的腳印、糞便。進山已經第三天了，三天時間，四個人獵到了三四隻小體型野獸，不算什麼收穫。四個人今天準備再向深處走走。

時間臨近中午時分，最前面的韓大虎突然舉手示意停下來。張利從最後走到韓大虎身邊，低頭看着韓大虎手指指着的地面痕迹，和一坨還很新鮮的糞便。張四元也隨着兩人蹲在地上，那幾個腳印，足有一尺多長，正好踩在一片一丈方圓的濕土地上，有半尺多深。周圍除了這邊濕土，全是山石，沒有留下腳印。

腳印的方向，通往山上。張利帶着疑問的看向韓大虎，口中問道：“難道是只熊？”韓大虎點點頭，也是一副若有所思地說：“這幾座山裡，好幾年沒有發現有熊了，而且是這麼大一頭熊。”張利點點頭道：“看樣子剛過去還不到半個時辰。”

聞言后，韓小六在邊上一臉興奮，躍躍欲試道：“那咱們趕緊追上去，要是把這頭熊弄回去，還不得頂上一個月的收穫？”

張四元也是兩眼冒光。韓大虎抬手一巴掌拍在韓小六的腦袋上，毫不客氣的說：“就憑你嗎？這也好幾天了，你來看看這頭熊有多大？”說這話，向邊上撤讓一步。

韓小六被拍的一縮腦地，臉上露出苦瓜樣來。張四元一直蹲在地上，小聲說了句：“這頭熊，還不得有七、八尺長？要是站起來，恐怕要到一丈來高？”韓大虎和張利還沒說話，韓小六臉一白，張口‘啊’了一聲道：“一丈高？那不成精了？”

韓大虎伸手又拍了一下韓小六的頭：“你看看小四兒，比你還小三歲，這幾天學到多少東西，你再看看你。”說話，抬手又要拍。張利伸手一把將小六拉到自己身邊道：“大虎哥，算了，小六也是第一次進山，你想他進山一次就能自己單獨打獵？”韓大虎朝着正向自己瞪眼睛的弟弟，也是使勁的瞪了回去。然後對張利說：“向回走，咱們對付不了這頭熊。”

張利點點頭道：“先下山吧，這裏有這麼一頭熊，附近應該不會有其他野獸。”說完話，拉了張四元一把，向後走去。張四元想想一頭一丈來高的巨熊，心裏也不由得一顫，如果就是自己的話，也許可以距離老遠用飛劍，還有希望，如果靠自己身上帶着的木弓和砍刀，那純粹和找死一樣。

向後走還沒有一刻鐘功夫，正好走到一處斜坡處，山道上下都是斜坡，中間有一段沒有草木的山石小道。張利在最前，後面依次是張四元、韓小六、韓大虎。猛然間，張四元拉了一把正向前走的張利：“那頭熊在那邊。”說這話，伸出左手，向左前方向的坡上指去。

後面的韓大虎和小六見到張四元停下來，正要問話，就聽到張四元的話，也隨着他的手指方向，向左前面山坡上看過去。山坡上除了一叢叢的灌木和草叢外，只有幾顆矮樹從山石間倔強的長了出來。

三個人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熊的痕迹，不由得都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張四元。張四元也不能說在灌木叢後面六十丈外吧，只能定定的看着張利。張利看着張四元的眼神，知道兄弟跟着師傅修鍊的東西，很多都是自己不能理解的，就說：“不管有沒有，咱們都小心一點，還是快點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