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風的軌跡
正心緒交纏之際，微信語音通話音響了。
發現是陳述，方焓玥立刻坐起身，蜷縮着白膩的腿，屏住呼吸，神思恍惚了片刻，才接起了電話。
“喂～”女孩的聲音甜香旖旎。
“早上好，上午你沒課吧？”陳述的聲音在她耳朵里久久回放。
“嗯。”
“我打算去打羽毛球，你要不要一起來？”
方焓玥怔愣半晌，目光迷離地說：“要！”
……
……
早上七點，陳述走出宿舍，聽到了一陣鳥兒拍打翅膀的鬧聲，天空變亮后，鳥群也跟着恢復了生機。
抬頭看了眼天空的太陽，光輪一圈圈落下，陳述頓時神清氣爽。
剛才和方焓玥聊了一會天，連天氣都似乎更好了一些。
不過他還有遺憾。
在他心底，一直就想給女孩買早餐，帶她到處遊玩，去看演唱會，卻因為囊中羞澀，沒辦法做到。
不管怎麼說，有必要找兼職了，窮學生學習好，國家有補貼，可談戀愛這種事，就不歸國家管了。
“太窮了，再找個兼職做吧……”
陳述輕嘆，想着。
白天肯定沒空，要上課，又要和方焓玥打羽毛球，只能晚上了。
這天上午，陳述和方焓玥約好十點在東苑運動場一起打羽毛球。
約定時間快到了。
陳述提早到球場，在香樟樹下，手拿着羽毛球拍，等待之間，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
過了會，方焓玥突然走到他背後，輕笑着說道：“陳述！”
陳述回頭，就看到方焓玥姣好的面容，掛着靈動的笑，只覺得女孩潔凈，像是水仙花上的露珠，給他滿心的清澈。
方焓玥穿着運動短褲，露出一雙白皙的腿，精緻得像是假肢，此刻又歪着頭向他笑，乾淨的模樣，真是要了陳述的命。
方焓玥是不是對他有好感，陳述看不出來，只知自己陷落了。
“抱歉，陳述我來遲了。”方焓玥眨巴清澈的眼睛，坦然認錯。
“沒有，你來得剛好，是我來早。”
“那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陳述否認得天衣無縫。
“那也是等我了。”方焓玥原本放在身後的手，突然朝陳述伸出，魔法般出現一瓶礦泉水，“陳述，這給你。”
陳述躊躇了許久，才收下水。
“你那麼客氣幹嘛？”
見此情景，方焓玥不禁撲哧笑出了聲，眼神宛若珍珠一般晶瑩透亮，充滿了無限的溫柔。
“就我們兩個人打球嗎？”空氣飄蕩着樹葉颯颯聲，方焓玥環視球場，好奇地問。
“嗯。”陳述承認，臉有些發燙。
方焓玥沒說什麼，點點頭，仰起頭來朝陳述嫣然微笑着：
“那我們開始吧。”
然後打球時，陳述心中是戀人似的疼惜，一直喂球給女孩，很有紳士風範。
世間萬物遵循風的軌跡，他喂球也是遵循心的軌跡。
方焓玥在球場上，像是精靈一樣活躍，臉上笑靨如花，深深的愉快。
時間流逝，光燦燦的暖陽普照，球場一片芳草茵茵，萬物各得其所。
兩人在球場玩耍，蕩漾了陽光，像蕩漾了水，女孩身影天真浪漫，笑容旖旎可見。
和女孩告別後，陳述忍不住傻笑，清澈的笑從他眼裏、嘴裏、眉毛流出來。
下課後，他又勻出點時間，去學校附近的店鋪大膽地問，最終在奶茶店，找了個工作。
賺錢為了談戀愛。
和店長談好，晚上來兼職，這樣不影響學習，唯一的問題就是時間擠滿了些。
……
……
接下來的日子，陳述白天正常上課，課程相當枯燥，他會看課外書，不過不是看通俗的網絡小說，而是在看方焓玥看的書。
等到晚上就去奶茶店兼職，回到宿舍就在網上找書研究怎麼追女孩，一股神奇的力量在身體中洶湧奔騰。
陳述從不打沒準備的仗，談戀愛也是如此。
挑燈夜讀，陳述比上課還認真，發現追女孩有點難。
追女孩的順序：
陌生，朋友，曖昧，親密，私密。
現在他和方焓玥應該是在朋友階段。
前期追女孩的關鍵點是「偽裝」。
有事沒事和她聊聊天，但是不要暴露需求感，不要讓女孩覺得你想把她變成女朋友。
“好複雜啊……”
陳述更不知怎麼追了，想了許久，心有餘而力不足，最終決定慢慢來吧。
傍晚後到睡覺前這段靜謐時間，陳述就會和方焓玥在微信上偷偷聊天。
那段時間，是純粹精神交流，有次和她聊到半夜，還意猶未盡，十分上頭。
一次聊天中，陳述告訴了方焓玥他兼職的事，方焓玥驚訝地問：
“陳述同學，你還在奶茶店打工？”
“嗯。”
“這樣你還有時間休息嗎？”
陳述愣了一下，心想女孩這是不是在關心他？
“有。”他回。
“會很累吧。”
“不累，從十六歲暑假，我就在奶茶店打工，所以比較熟悉。”
“陳述你真厲害，我現在還是廢物一樣，沒賺過錢，全靠爸媽養……”
方焓玥唇角淺淺彎了起來，沒有露出看不起的意思，反而在微信發出小星星的表情。
陳述看着她的回話，心跳很久很久。
女孩關注點不在他的家境上。
他總能感受到女孩的真誠，並不是客套的吹捧，他是該相信自己喜歡的女孩，其他女孩沒有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與那些斤斤計較的女孩相比，方焓玥溫柔又善解人意。
……
又過了幾天。
晚上十一點，學校沒有宵禁，校門口還是有來往的學生。
已經夜深了，路上沒什麼人跡，道路兩旁堆着細小的落葉。路燈像是月亮，顯得格外孤寂，將夜空染黃。
店鋪到了關門的時間。
陳述到奶茶店裏的隔間，把自己關在裏面，然後脫去店服，換了衣服，洗了把手才離開了店鋪。
奶茶店裏的工作說累，也不累，腳是倒是真的疼，和軍訓站軍姿差不多，不能坐着只能站着。
“陳述，你要走了嗎？”櫃枱那邊一個綁着馬尾的姐姐問。
“嗯。”陳述點頭，朝着姐姐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清朗。
“路上小心。”
“好的，涵涵姐。”
陳述揮了揮手，和店裏的員工告別，那個是比他早來一個月的00后姐姐，叫作唐涵涵。剛來她就與陳述聊了很多，年長的姐姐似乎都喜歡逗弄弟弟取樂。
走出店門后，陳述隨意掃了眼，忽然愣住了。
他迎面看到程濤和許曉平。
兩人騎着小電摩，聊着天，在路燈下等他，周圍風很喧囂，吹個不停。
看到陳述后，許曉平喊了句：
“陳述，這～”
“程濤，許曉平，你們怎麼在這？”
陳述走了過去，有些納悶地問。
他打工的這家奶茶店，離宿舍比較遠，許曉平和程濤沒事不會經過，不應該在這裏才對。
“廢話，當然是等你。”程濤話很直接。
“等我？”陳述驚詫。
“你小子長得這樣帥，天天這麼晚回去，萬一遇到女色狼，怎麼辦？”程濤老氣橫秋地說。
倒也不必這樣誇張。
陳述無語，還是說了句：
“謝了。”
“上車上車！”旁邊許曉平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