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喜歡的女孩像是水蜜桃
(暗戀成真的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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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芙蓉花繚繞的小徑,就是夏海大學圖書館。路的盡頭,先是出現一棵枝繁葉茂的榕樹,圖書館在枝葉掩映間若隱若現。
下午兩點半,陽光正好。
一位少女於榕樹下石椅坐下,攤開書,手裏的書就成了花,花影在她眼中浮動。
少女有純正的東方美,一頭烏黑秀髮,更襯得肌膚白皙,此刻斑駁的陽光照在少女無瑕的臉上,嬌艷欲滴,也有幾分晶瑩剔透,美好得不似人間。
她穿着百褶裙,給人的感觸清純至極,渾身上下不染塵埃。
百褶裙下,是一雙雪白圓潤的美腿,有了斑駁樹影襯托,更顯賞心悅目。
熏風徐起,裙擺便隨風起起伏伏,露出雙腿交疊的神秘陰影。
與此同時,一位少年正在一牆之隔的窗內,進行偷窺。
“如果被她發現了,我該怎麼解釋?”
日頭被屋檐隔開,陳述站在窗口,恍惚地凝眺,心想着。
他手裏拿着一本《人間失格》,表面是看書,實則偷偷地瞧着窗外的少女。
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
看到漂亮的女孩,想看是很正常,也很合邏輯的吧?
這種審美是與生俱來的,正如川端康成夜半看見花未眠的心動。
世界到處落着陽光,富裕的人們躲避陽光就像躲避瘟疫,少女卻在林蔭陽光碎片下,讓少年心生嚮往。
喜歡的女孩在眼前,瀉出的美好治癒了他,雖說無法觸及,但生活不再那麼枯燥乏味了。
圖書館內,涼風習習。
“我為什麼不勇敢一點,和她打招呼?”
陳述看着女孩,漸漸陷入糾結中,心緒像是柳絮一樣紛亂。
窗外女孩叫作方焓玥,其實算他半個青梅竹馬。
從小學六年級開始,到初中,再到高中,直到現在大學,都和女孩同一所學校,經常看到她,可謂緣分不淺。
雖然吧,從沒在同一個班級過,和她沒什麼交集,說的話寥寥無幾,還沒有和學校小賣鋪的老闆說的多。
來到這所大學后,陳述周末來圖書館勤工儉學,圖書館外方焓玥總是準時出現,坐在窗外最大的那棵榕樹之下看書。
方焓玥生得貌美,學校好多男生喜歡她,經常被掛在表白牆,陳述因此知道她是中文系的,每周要讀兩三本書,周末就是她的讀書日。
再度遇見她,純屬意外。
陳述很想上去打招呼,可卻缺了點勇氣,或許是他覺得校園裏的戀愛是無根浮萍,不願意正視內心真實的聲音。
方焓玥家境優渥,又過於漂亮,讓人自慚形穢,從不缺乏追求者。
而他家境不是很好,不允許他有自由戀愛的奢望。
他風華正茂,有許多必須要做的事,比起談一場不可能有結果的戀愛,多讀些書,多學些專業技能,多和朋友出去運動,在大學拿獎學金,顯然更有意義。
“好難……”
陳述感慨,明明想搭訕,卻不敢過去和她講話,像是魔咒。
或許人們面對喜歡的女孩,總口是心非吧。
……
……
時間流逝,秋日午後的校園很安靜。
藏在樹上的麻雀探頭探腦,圖書館牆壁上時鐘有規律地轉着。
窗外方焓玥起伏的裙擺沒個停歇,白膩的臉頰上甜絲絲飄動的是髮絲。
一切動靜都只是少年心底的風聲而已。
過了下午三點鐘,陳述還時常裝作不經意地路過,偷偷地看着方焓玥。
這時,圖書館的一位老師叫作遲永旺,路過閱覽室,發現了陳述站在窗口,視線在窗外的方焓玥身上。
遲永旺愣了一下,明白了什麼,開玩笑地問:
“陳述你在看什麼?”
陳述回頭,看到遲永旺老師,知道偷窺被發現,不由心涼膽戰,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你喜歡那個女孩子?”
“沒有。”陳述搖着頭,漲紅臉回答。
遲永旺看着陳述青澀樣子,想起他過去,不由失笑,提出了忠告:“喜歡就勇敢一點,愛情的世界是無情的,女孩只屬於勇敢的男孩。”
陳述無法回答,面對年長者,他的動作和表情輕易暴露他內心的秘密,反而使得他更加坐立難安。
“加油,年輕小夥子!”
遲永旺老師拍了拍陳述的肩膀,笑着走開了。
陳述不語,轉頭去看方焓玥。
這時方焓玥突然收起書,書的封面露了出來,於是陳述知道她在看什麼書了,是《霍亂時期的愛情》。
這本書里,阿里薩去給一個叫洛倫索的人送電報,遇見了此生摯愛費爾明娜,於是把世間所有美好加諸在她身上。
那是一種特殊的純凈,恰如此時此刻。
正在陳述陷入沉思之時,窗外的方焓玥突然朝他這裏望了過來。
陳述愣了一下。
和方焓玥四目相對,他眼睛挪不開,視線被女孩捕捉到了,渾身彷彿觸電一樣。
一瞬間好像時空靜止了。
方焓玥看着他。
他也看着方焓玥。
方焓玥眸子映着銀河,深邃得似乎能將人吸入黑洞。陳述確信,這個畫面在夢中出現過,那種美好潛藏在心中,任何事物都無法與之對抗。
神明少女獨自一人,坐在窗外榕樹下,凝望過來。微風吹拂,吹動少女手裏書頁。
原來夢中的少女是真的存在。
他又想戀愛了,想感受喜歡的女孩柔軟的一切。
此刻,方焓玥那雙夢幻的雙眸,有幾分江南煙雨的迷濛,似乎有莫名的滋味。
她的眼睛很美,眼瞳露出空茫的顏色,給人一種不屬於凡塵的感覺,與想像中一樣,是陳述見過最清澈的眼睛。
樹影下閃過的陽光,落在她完美無瑕的臉上,將陳述眼睛給刺傷了。
心裏防線都快崩塌了啊!
追她!
一定要追她!
陳述都忘記了盯着她多久了,應該有十秒鐘,才冷靜下來轉移視線。
這十秒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足夠讓他再度冷靜了。
陳述雖然沒去看女孩,卻能感受女孩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他感到臉上出現溫熱感。
這都是女孩目光留下的痕迹。
過了好久,陳述忍不住了,再度抬過頭,凝視方焓玥。
奇怪的是,方焓玥還在看他。
光芒在方焓玥眼睛裏抑制不住往外冒,讓她眼睛好像銀河一樣熠熠生輝。
可是視線交觸間,方焓玥突然回過神,立刻轉移目光,臉變得如櫻花一樣緋紅,害羞得不知所措。
陳述愣了一下,覺得好可愛呀。
她真容易害羞。
然後過了片刻,方焓玥又望過來,眼神略帶羞澀。
陳述頓時心跳又漏了一拍,這次輪到他下意識低頭,默默地看書,裝作毫不在意。
或許陳述是擔心視線過於熱烈,會惹方焓玥不快。
糾結半天,還是沒懂他為什麼心慌。
“不是,我怕什麼?都同一所大學了,這不是我的機會嗎?我不是一直想追她的嗎?”
陳述鼓起勇氣,下定決心,和方焓玥對視。
在他最後一次望向方焓玥,方焓玥又轉移視線。
陳述心情亂極了。
那種感覺就是,忐忑又緊張,害怕女孩看他,又害怕女孩不看他。
那時候,他的一顆心被方焓玥俘虜了,滿腦子都是一句話,特別想和女孩說:
「我喜歡你」
「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