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鍾柄

清寒快步循聲而去，俯下身一邊把那人的脈搏，邊問向芷蘭：“病人之前情況如何？”

“他叫鍾柄，癥狀較輕，脈搏一直很穩定，自從患病以來從未如此劇烈地咳嗽過。”芷蘭臉上滿是擔憂，松風雲樓更是不知所措起來。

不一會，清寒直起身子說：“這種脈象十分混亂，我行醫多年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松風雲樓，你們兩個把這個病人與其他人先分開，一定要快。”

二人聽后便一前一後將他的床抬走了。正要離開時，那病人邊咳邊艱難地抬起手邊絕望地對清寒說:“大夫，救我，大夫，救我……”短短几個字卻說得顫顫巍巍，還帶了些哭腔，周圍的病人一聽，也跟着害怕起來，更有甚者竟吵鬧了起來。

清寒也未曾經歷過如此生死攸關的場面，見狀只好忍着心中悲痛和慌亂的情緒，強作鎮定地對大家說：“各位鄉親請不要慌，不要害怕，冷靜下來，一定要積極配合治療，我保證，我們一定會盡己所能幫大家渡過劫難。瘟疫，一定能痊癒！”

眾人聽了這話，也不再鬧，乖乖在床上躺好，默默地哭訴着命運的不公。松風雲樓把鍾柄抬到了單獨一間屋子，清寒讓松風一人看護，雲樓則去挨家挨戶商討火化屍體的事情。

又過了半個時辰，周山祥把葯也熬好了，於是他與清寒芷蘭三人一起把葯分了下去，而松風正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全神貫注地看著鐘柄，生怕有一絲閃失。

此時的雲樓也走到了大街上，開始挨家挨戶的問，有的人家沒有染病，他就柔聲地安慰，告訴他們要堅持住，千萬別出家門，朝廷分發下來的救濟物資很快就到了。還有一些獨居卻已染病的人，他便會推車將他們送回醫館，這樣的人鎮子上有不少，而且大多數都已經走不動路了，雲樓只好一趟又一趟地將他們送回醫館，他的效率很高，終於趕在傍晚前將這些病人送了回來，清寒對此早有預料，在雲樓走後不久便開始和芷蘭一起搭起了新棚子，加固了圍欄，還將病人按癥狀輕重區分開來。

清寒的藥方很靈驗，一下午，風平浪靜。

等病人都已經安頓好了，雲樓才回到醫館，他告訴清寒:“關於火化的事，我照着名單，走訪了半數人家，最後都同意了，但剩下用紅色標註的人家還沒來得及去，居芷蘭所說，說服他們都很困難，我決定明天上午再去試試。”

清寒慈祥地笑笑：“沒關係，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明天讓松風去找，你累了，先去看著鐘柄吧！”

雲樓應下便走了，隨後清寒又找到了芷蘭，將事先寫好的藥方遞到她手上說：“芷蘭，你拿着藥方，明天上午去送給本郡的大醫館，快去快回，莫要耽擱！”芷蘭將藥方收好，便去偏房休息了，清寒和周山祥留在外面守夜。

天剛蒙蒙亮，松風便跑到了院子裏叫醒了清寒和周山祥，喘着氣急切的說道:“不，不好了，你們快去看看鐘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