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深山

久之，雲樓將這藥方的前幾味葯都采了回來，不愧是泉泠山的葯，通體上下都充滿了靈氣。

“終於！”雲樓長舒一口氣：“還剩最後一味葯了，嗯，是生長在山谷深處的一種葯，往深處看看吧。”

可泉泠山深處，卻無一地仙敢靠近，原因尚未可知，清徽曾告誡雲樓與松風，萬不可踏足泉泠山深處，問其原因，只知是先人傳下來的規矩，可此時雲樓卻如同被迷了心竅，將師父的話拋之腦後，自顧自向深山中走去。

愈發幽深，愈發安靜，愈發青翠，恍若隔世。雲樓未曾多想，四下尋覓着最後一味葯。這葯也是件奇物，書中說它周身散着淡淡的熒光，不過摘下后便沒有了。

天色漸晚，本就昏黑的深林，越來越暗了。雲樓沒有拿燈，前行愈發艱難。忽一拐角，竟閃爍着淡淡的瑩光，他一見這景象，不禁心中大喜，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

可令人意外的是，那光似綿延了數里般，只是愈來愈亮了，源頭卻仍未出現。雲樓頭微微有些暈了，一腳踩空，跌坐在地。

正欲起身，四下里竟如山崩地裂般搖晃起來，巨大的響聲貫穿雲樓雙耳，眨眼間，一隻比樓房還要大的手穿破深林徑直朝雲樓抓來。

那手不是人的，不是妖的，也不是魔的，卻是極其奇怪，無以言表的手。隨手而來的是墜入深淵般的恐懼，雲樓自入道以來，也已經經歷過了不少怪事，令他感到恐怖的不是手本身，而是它帶來的難以言表的絕望。

不及躲閃，窒息感便讓他昏死過去，最後的目光停在了巨手的手心中。

“你說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呀？”小助手懷疑地問道。

最後一味葯確實生在山的深處，不過它也時常出現在水邊。可清寒忘記將其寫在書上了。

“或許，今晚？明早？大概快了吧。”清寒期待着答到。

“我突然想起來，我家有本古書，說不定你能看懂。”小助手眼巴巴望着清寒，渴望的心情溢於言表。

“好好，帶我去看看吧！”清寒笑着回應。畢竟一個既善良樸實又誠懇的少年還能做什麼呢？

很快二人便到了，屋子裏格外令人不適，大概是很久沒有透氣了，於是清寒便要拉開窗戶。

突然，小腹間一涼，她癱軟到了地上，嫉妒疼痛使她頭暈目眩，幾乎失去了知覺，扭過頭，是她最信賴的小助手，只見他拿着一把滴血的刀。

“呵呵，他說的沒錯，這是局，不過你要是死在這可就再也出不去嘍！”

清寒的墨色的道袍更加深沉了，殷紅的血跡如隆冬臘梅般在地上綻開。

“你不該來這裏的。”一個聲音在雲樓腦中回蕩，沒有任何詞語可以形容它，只是一個聲音。他猛地睜開雙眼，恐懼感已不復存在，但卻渾身無力，無法動彈。泠泠的流水聲一直在他耳邊迴響，涼意刺骨，才發覺他竟躺在泠泉的泉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