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清寒

“清寒大夫，清寒大夫！快來人啊，清寒大夫暈過去了！”恍惚間，人聲嘈雜。

“這是，這是哪裏？”清寒兩眼睜開一條縫隙，低聲呢喃着。

“啊，清寒大夫醒了，怎麼樣，您沒是吧？”聲音清晰了，是位大娘。清寒想抬手，卻十分虛弱，她奮力睜大眼睛。一眼，一瞬，記憶湧來:這是淮南，正值疫病橫行，清寒下山行醫。

“啊，我沒事，大概這兩天無暇休息，累倒了，這樣吧，我回房歇息一下，病人們按照我說的方法照顧應該不會出問題，有事隨時找我，注意防範，麻煩各位了。”清寒勾起一個疲憊的微笑，被大媽攙扶着緩慢起身。

“放心吧，清寒大夫，您好生歇息去吧，病人交給我們就行！”

“是啊，好好休息，這裏有我們在呢，您看我，身子骨硬得很，絕對不會染上病的！”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目送清寒回房。清寒癱軟地躺在床上，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似乎，少了些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此時的清寒二十齣頭，卻已精通各類醫術，此次下山也僅僅是她一個人。記憶是真，悵然若失也是真，她並不記得那之後的事情，更不認識雲樓與松風。

不知睡了多久，清寒竟自己醒了過來，她決定去看看病人的情況，不料此時房門被極速地敲響，一個聲音從房門外傳來：“清寒大夫，剛剛在村口發現一個人，看樣子也是個病人，渾身滾燙，嘴裏嘟囔着胡話，情況危急，您快去看看吧！”

清寒帶好口罩，衝出房門，跟着來人直奔病人而去。

且說雲樓自進入幻境后便一陣頭疼，渾身乏力，沒走幾步路便倒在路上，不省人事。

“呼，燒終於退了不少，剛剛簡直同火爐一樣。”小助手擦着額前的細汗說道。這小助手是村子中的一個小少年，自小對醫術很感興趣，如今清寒一來，也變自然地成了她的助手。“欸，他醒了！”

清寒一聽這話，立刻湊上前去，一陣問候。不等話說完，對方便語氣驚喜且用儘力氣說道：“師叔，終於找到你了。”這人便是暈倒在村口的雲樓。

“唉，你怎麼又說上瘋話了。”小助手在一旁無奈道。

“等等，我聽你剛剛還神志不清時背着‘澄其心而神自清’云云，這是《清靜經》中的話，你背出來了，說不定真是個道士，不過你沒來由地叫我師叔，我卻是受不起的。”清寒半疑惑地說道。

“是，你是我的師叔，不過多說無益，再說下去你們又該說我是瘋子了。先把我治好，我能幫你們。”雲樓白口莫辯，只好如此含糊的一先應付過去。

“這麼說你也是個醫生嘍？”小助手此時驚訝的問道。

“你信的話，我是和她學的。”雲樓便指向清寒邊說。

小助手一臉不可置信，一很沉默，無人再多言。

雲樓身在局中，雖不能出去，卻也並非局中之人，疫病在他身上如着涼一般，很快便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