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死老頭子
慎三把問題又拋了回去:“你不是很聰明嗎?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不如你自己猜猜。”
“再聰明最後不還是落在你手裏了嗎?不過我猜,你心裏也是有羽民的吧?”
不然他大可留下心腹自己離開,何必大費周章的去找仰翠。
慎三卻突然變了臉色:“我最煩你們這種自以為心懷蒼生的女人,假惺惺得讓人想吐。”
說著,他凌空躍起,衣袍紛飛,帶着強橫的衝擊當頭砸下,竟不再管延靈的生死。
“不可——”慎二和仰翠同時大喊。
他們兩人先前見宋意禾有拖延時間之意,把注意力悉數放在了她的身上,只望着趁她不注意奪回延靈,哪裏能想到慎三說翻臉就翻臉。
結界流轉的光輝照耀下,慎三保持飛躍的姿態在前,慎二、仰翠面色焦急的阻攔在後,再遠一點是雅娘、梁伯等人,而宋意禾則背靠結界,身前擋着面色茫然的延靈,疾風將她們的頭髮向後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彷彿毫無威脅的羔羊。
時間在這一刻無限拉長。
好像過去了一天又好像才過去一剎那,宋意禾手中光芒大作。
方才慌亂間,她一股腦的將儲物袋的東西扔了出來。金盛給她的那枚靈匙爆發齣劇烈的白光,一瞬間吞噬掉了所有人。
涿山,這裏還保留着宋意禾渡劫時的樣子,不過現場又多出了幾道陌生而強大的氣息,似乎是有人在她消失后趕來查看一番,一無所獲之後才不甘離開。
他們數十人像被海浪衝上岸的鹹魚,四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片刻后,金盛出現在這裏。
他先是看到這一大群暈倒的人愣了愣,而後仔細巡視了這些人的面容。
“羽族,呵,沒想到小徒弟出門一趟,帶給我這麼多驚喜。”他摸了摸下巴,叫醒了宋意禾。
“師尊?你……”宋意禾看清來人,眉毛一揚,就要興師問罪。
就是這臭老頭乾的好事!害得她和顧長洲在神羽大陸擔驚受怕的。
“噓,等回去再說。”金盛指了指其他即將要醒的人。
宋意禾板著臉,把延靈帶上了。
至於其他人,不怕他們不來找自己。
金盛對她的行為不置可否,揮手一甩,空中出現一個雲舟。材質剔透,通體碧綠,看上去猶如一片翡翠葉子。
兩人離開不久后,慎三等人紛紛醒來,遍尋不到延靈和宋意禾的身影。
“定是那女人把嫂嫂帶走了。”慎二狠狠踢了一腳焦黑的石頭。
“算了,先找安身之處,然後想辦法和那些人聯繫上,其他的日後再說。”慎三皺眉,就這麼突如其來毫無準備的來了神隱大陸,之後的情況會怎樣,還真不好說。
仰翠拉着雅娘:“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就不和你們一道了。”
幾人各自離開,而雲舟上,宋意禾正在進行強烈的譴責。
“這會怎麼不坐傳送陣回去了?你也怕被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嗎?”
金盛不說話。
“你就是故意的,”她滿心憤然,想到顧長洲還因此廢了修為,更加怒火中燒,“你知道我在那邊過的什麼日子嗎?不是下地牢就是逃命,我才堪堪金丹,不是什麼化神渡劫,老頭子你到底……”
金盛給延靈餵了顆丹藥,讓她昏迷得更久,然後便老神神在,對宋意禾充耳不聞,反正她又不會打他。
等宋意禾終於發完牢騷,金盛遞給她一顆清心丹:“徒弟,師尊都是迫不得已,雖然手段有些激進,至少你也得到了不少信息不是?”
宋意禾審視她:“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調查這些的?又為什麼要幫我?”
“從你去六壬拍賣行之後。”
是任武城那次。
宋意禾等人在那引起了掌柜的注意,掌柜隨後便將查到的消息遞到了金盛的桌案上。
這些年,金家明面上的家主雖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哥哥金川,可實際里,尤其是金文山暗中佈置的那張地下蛛網,卻是由金盛操縱。
南嶼國,問心派。
金盛獨自站在金家書房內,默默抽走了那張關於宋意禾等人來歷的紙條,並吩咐下去,讓下人之後查到有關這幾人的消息,都先送到他的手上。
如果他沒有記錯,羽毒在凡間推進的第一站,就是南嶼國。
當時金文山剛從他小院中那個奇怪的陣法走出來,從一攤爛肉變為翩翩公子,身上的陰邪氣息尤為重。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金盛,道:“羽毒普及得太慢了,我需要更多的信眾。”
金盛解釋道:“可是老祖,如果太快恐怕會被其他幾家察覺。”
“那就去凡界。”
金盛心下一驚,“肉體凡胎恐怕經受不起幾次聖水洗禮,還是……”
金文山懶懶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以量取勝,凡界螻蟻多如牛毛,這點事不用我教你吧?”
“是。”金盛深深埋下頭,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後來傳來消息,南嶼國內部不知道出了意外,舉國上下成為羽傀的不足百人,最後皆被問斬。
金盛將這件事報給老祖,他這才暫時放下了這個打算。
太好了,金盛走出金家,心中慶幸,自己沒有成為收割萬千人民的劊子手。
說起來,這事,他還要感謝宋意禾。
從對宋意禾身份起疑開始,金盛便派人深入南嶼國打聽,數月之後才得到當時羽毒未能成功散播的真相。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自己何不幫她一把呢?
這才有了金盛費勁心思,瞞着所有人,還給自己製作了不在場證明,把宋意禾送到神羽大陸的一幕。
“就憑一個拍賣會?你能查到這麼多?”宋意禾不解的同時還頓覺心驚。
她曾想過這件事背後的水深,卻沒想到如此一個普通到平常的行為,竟然能讓遠在天邊的金盛都注意到自己。
那其他人呢?自己是不是也早就活在他們的監控之下?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金盛定定看着她,“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不受羽毒控制的人。”
“當時有人傳回消息,說你在摻雜羽毒的熏香室內呆了兩個時辰而不受影響,我當時還不信,後來在學院內教你煉丹之時,我又在給你的茶水了添了許多次羽毒,你都未曾表現出異常。
這才對你更加關注起來,只要留意,要從你和你的同伴們的行跡中探查到你們的目的,並不是很難。”
想必這個報信的人,便是蒲瑞了。
好你個死老頭子,我說怎麼這麼好心,又是給我提供藥材,又是教我煉丹的,原來是想試探我。
宋意禾在心中默默吐槽,又問:“可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和那什麼羽毒有關係,你又是出於什麼立場幫我?你在這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