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能是女孩子
提到這個問題,她忽然想起自己臨死前那晚腦子裏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兩個人的聲音,其中一個似乎和師父很像,她想着或許那個時候自己一隻腳誤闖進了這個異世,才會聆聽到這裏的聲音,可是師父說她從未見過生人,而她自己也沒有那段對話情景的記憶,或許……是師父趁小千秋昏迷或者無意識的時候帶她去了哪裏?
再說那段對話中,師父似乎對小千秋的身世也是遮遮掩掩,這孩子到底是什麼出身?
風痕腦子裏沒有絲毫關於父母的記憶,也就是說師父從來沒有向她提起過,更別說她親眼見了。冰@火!中文死了倒也罷了,可如果父母健在,又是怎樣的父母忍心把剛出生的孩子交給他人養育而不來看一眼?
師父說她要躲在柴房才能平平安安長大,一個小孩子要長大說難也難,說容易卻也容易,可為什麼還要“用“躲”字?
詭異!怎麼想都覺得詭異!
“你爹?我說了嗎?我怎麼不記得?肯定是你這小耳朵聽錯了,你是師父從山下撿回來的,師父怎麼知道你爹是誰?啊,千秋啊,這幾天山上怕是要來人了,你一定要記住師父的話,好好躲在柴房,千萬不要到處亂跑,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是女孩子,一會兒師父讓碧桐給你送幾身男孩子的衣褲來,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你的身體知道嗎?”
到底為什麼隱瞞?那……是不是關於那什麼靈力靈術的就更不能提了?
師父的神色十分凝重,沒有絲毫玩笑之意,但前後聯繫,風痕約摸能猜測出一點,這千秋平安長大不難,難的是以女孩子的身份平安長大。
千秋……不能是女孩子!
“師父,我不懂,為什麼我不可以和碧桐師姐一樣做女孩子?”
為什麼?
野林老鬼憐惜地摸着風痕的頭,柔聲道“千秋啊,你還小,什麼都不懂,再過幾年等你長大了,有能力保護自己了,師父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好,那我們拉勾勾。”
看着眼前鄭重其事的小臉,野林老鬼哈哈大笑起來,一大一小的兩根手指勾在了一起,那修長溫暖略帶粗糙的手指勾起了風痕幼年時的記憶。
在孤兒院門口,一個一身軍裝威風凜凜的少年將軍冷着一張俊朗的臉孔向只有五歲的她伸出了手。
“我叫東方莫,是你以後的監護人,跟我走吧!”
那時候,他的冷漠讓她害怕,可是她卻願意跟他走,因為他像她心目中想像的英雄,而他的手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冷,很大,很暖。
風痕獨自一人待在柴房,仰躺在墊了棉被的草堆上,深幽的烏瞳與粉雕玉琢的稚氣小臉格格不入。
東方,風痕的人生是從五歲開始,你是風痕人生的全部,現如今,風痕已死,我會重新過一段沒有你的人生,從此,再沒有代號“風痕”的特種兵,有的,只是千秋!
既來之,則安之。
千秋閑適地閉上了眼睛,午餐飯後人倍懶,正想打個盹兒,卻被人一腳踹醒,苦心醞釀的睡意瞬間被踹到了九霄雲外,忍讓從來就不是她的作風,可偏偏這次,對方是個頭上扎倆歪七扭八的羊角辮晃晃悠悠的小女孩,柳眉杏眼,一看便知是個標緻的美人胚子,只是性格有些潑辣刁蠻。
還沒等千秋整理好頭緒,屁股上又挨了一腳。
“千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山豬,被爹扔到這個鬼地方居然還睡得着,我問你,我什麼時候說你沒爹沒娘了?平白讓爹揍了我一頓。”
“碧桐,你敢再踹我一腳試試!”
千秋黑着一張臉怒瞪碧桐,虎落平陽被犬欺,小小的羊角辮居然都敢在她頭上動土。
千秋擁有記憶,自然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心眼算不上壞,只是性子有些野,而她這麼說就是料定了碧桐會如她所言不服氣地再踹一腳,所以在碧桐抬腳的瞬間,千秋快速伸腿使了個絆子,碧桐立馬向後仰去,屁股重重摔在了草墊上,碧綠的小襦裙掛滿了乾草,哪裏還有半分傲嬌小姐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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