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漫長的歲月
我和公主都靜靜欣賞着眼前美景,一時之間有些感慨,原來一切的一切發生在這麼久之前。
我突然沒來由地一陣心絞痛,疼得我冷汗直冒。
公主關切地看向我,與我相對而立。
接着,她用沒有牽着我的另一隻手往我額頭輕輕一點。
我只覺得思維一陣清明,瞬間我的心也不疼了。
於此同時,我的心口一陣白光閃過,似玉非玉的天道之書再次橫亘在公主與我之間,慢慢展開。
我抬起頭,天道之書已經完全展開,我又看見了天道之書上那一句讓我熟悉的開卷語:
百千萬劫度人無量。
不過這幾個字很快又隱去了,只剩下空白的天道之書,懸停在我與公主之間。
此時,我透過半透明材質的天道之書,隱約能看見公主傾城絕世的面容,與她此刻看向我時悲憫的眼神。
她抬起手,在天道之書上輕輕一拂,天道之書便再次收攏起來,化作流光,再次回到我的心口。
“啊!犧牲!你怎麼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公主“這是啥情況”,在我們不遠處,音音妹子一聲凄厲的叫聲突然驚得我頭皮發麻。
oh,音音妹子這分貝,可真夠嚇人的。
這凄厲程度,不亞於電視劇里男主在女主懷裏死去時,女主仰天凄厲喊出的那一聲“不~”。
我被驚得回頭,正好看見犧牲妹子也揪着自己的心口,冷汗直冒。
我沒見過西施,不過當我看見犧牲妹子這一副病弱的模樣,第一時間居然不是擔心,而是突然想到:
西施捧心恐怕也沒她好看吧。
至於我為什麼不擔心,大概是因為自從我穿越以來,我見證的故事,就和俄羅斯套娃一樣,一個套一個。
老實說,心麻了,這誰還分得清是真實還是幻境啊,我甚至到現在都不確定這是不是在夢境之中。
不過大概是所謂當局者迷,音音現在倒是緊張得不得了,只見她扶着犧牲妹子,神色擔憂,同時又絮叨着:
“一定是你平時為我療傷,損耗太大,我就說嘛,你應該喝點我的血,補補才對……”
音音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做勢就要咬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也可能是我之前長時間拿犧牲妹子的劇本,對這情況太熟了。
我本能一個健步就沖了上去,拉住了音音的手,往下壓。
我還是接受不了在我眼前發生這麼變態的事情啊。
話說回來,音音妹子你不要總是自作主張喂別人一些奇怪的東西啊!
“不必……與此無關,是我的本……”
犧牲妹子也在覺察音音動作的第一時間,抬手阻止音音,輕聲勸說著。
不過,大概是因為犧牲妹子太難受了,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最終也沒有把話說全。
她的動作也比我晚了半拍,等她出手時,她本應抓住音音的手,卻正正好抓在了我手上。
我和公主彷彿此時才入了她們的眼,音音看着我們雙眼放光,對我說道:
“新的生靈呀,你的空間術可真厲害,一瞬間就過來了。”
犧牲妹子卻沒有說話,她可能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抬眼看了看公主,又揪着心口,低下頭去。
我也順着犧牲妹子之前的目光看向公主,問着:
“現在怎麼辦?你能救她嗎?”
公主搖了搖頭,輕聲說著:
“保持這樣,什麼都不要做。”
我於是看了看我與公主緊握的手,再看看我抓着音音的另一隻手。
額……準確來說,現在是我抓着音音的手,犧牲妹子又抓着我的手。
額……這彆扭的手抓手……
而且犧牲妹子她一疼就使勁抓心口的衣襟,也使勁抓我,怪疼的……
“保持這樣?”
我被犧牲妹子掐得疼得齜牙,有些不確定地問着公主。
公主卻十分篤定地對着我點頭回應着:
“是,就算是本來的故事,也是相安無事,所以順其自然最好。”
公主的話剛剛落下,犧牲妹子整個人都泛起了白光。
她就如同一盞燈,把與她有接觸的人都點亮,白色的光芒慢慢蔓延,不多時,我們都泛起了白光。
藏匿在我心頭的天道之書有瞬間不安分,不過這種感覺很快過去。
等白光消退,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我們的前方多了一個背對着我們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穿的黑衣很特別,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五彩斑斕的黑”。
明明是黑衣的衣服,我卻能看見他黑色的衣服上有彩色的光華流轉。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七彩斑斕的黑”卻還是在眼前閃動着。
“犧牲呢?”
音音的高分貝聲音再次嚇了我一跳,打斷了我對那件黑衣服的探究。
我這才驚覺犧牲妹子居然不見了。
“這裏是……她的本體所在地,她帶我們回來這裏,難道是她的本體出事了?
喂,你有沒有在這附近看見一朵白色的花?
只有她是白色的。”
音音一邊絮絮叨叨着,一邊掙脫了我的手,焦急地走上前去,質問着黑衣人。
我聽了音音的話,還在迷糊中,就又聽見了公主的解釋:
“這裏到處都是紅色彼岸花,所以你沒有看出來吧。
剛剛我們已經變換了空間,是犧牲帶我們過來的。”
我聽完公主的補充說明,這才瞭然地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剛剛犧牲妹子用法術帶我們瞬移了,但是無論移到哪裏,這個世界都是花海嘛。
我看向公主,公主大概是見我理解得很正確,對我很是欣慰地微笑點頭。
我也痴痴地對着公主一笑,一種微妙的心情就在此刻浮上心頭。
看着她的笑容,我突然覺得世界變得很具體,也很簡單:
世界廣闊,諸事繁雜,這流離的世間卻在某一刻全都淪為背景,一切的一切……不過眼前的她和現在的我……
我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但是我可以肯定,這樣的心情,在我與她之間,在某個尋常的瞬間,的確存在過……
“啊!你!你!你!
你把她摘下來了!你把她的本體摘下來了!”
我還困在自己的微妙心境中,音音的一聲叫喊再次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轉頭看向音音,音音此刻卻已經將黑衣人扯得側過身來。
我這時才看清了黑衣人的真面目:
這,這,這不就是那個第一眼就讓我覺得超級帥的,皮相超級好看的,在系統那裏整容后的惡無形嘛!
但是同時我非常清楚地認知到,他不是惡無形,氣質相差太遠了:
惡無形是那種痞里痞氣的感覺。
但是眼前的黑衣帥哥看着就特別有氣質,他的眼神很清澈,眉宇間還有幾分憂鬱。
此刻他手裏正拿着一朵純白的彼岸花,在他黑衣的襯托下白花更加白了幾分,也給他的文青范兒又增色幾分。
等等,純白的彼岸花,根據我和音音長期以來的相處,還有從她那裏得到的零碎信息。
這個世界唯一的一朵純白的彼岸花不就是犧牲妹子嗎?剛剛音音說的摘下來了……
我大感震驚,合著我們在那邊聊天,這邊有人偷家!怪不得犧牲妹子身體不舒服,她本體都被折了啊!
咦,我情緒激動什麼?我現在又沒有拿犧牲妹子的劇本,她被折好像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我剛這麼一想,心頭就又是一抽疼,公主的解釋聲同步傳到我的腦海:
“你能待在這裏就是借了犧牲和天道之書的因果,所以……也不是全然沒關係。
雖然因果已定,但是因與果的中間,尚大有可為。
譬如人之生死,生死兩端,中間的道何嘗不可借假修真?
去吧,把犧牲的本體拿過來一下。”
公主的話剛剛在我腦海念叨完,她就把我往音音的方向一推。
我猝不及防地往前踉蹌走了好幾步,這才剛好在音音身旁停住了腳步。
此時音音已經對着黑衣人開始拳打腳踢,整個一發瘋狀態。
但是黑衣人還是那一副面癱憂鬱的樣子,她拿着犧牲妹子的本體,皺着眉頭看着音音,似乎很是不解。
“你為什麼要把她摘下來?
你知道後果嗎就摘?
她如果出事情,你也別想好好活!”
音音繼續張牙舞爪地對着黑衣人拳打腳踢,聲聲控訴着,那聲音簡直可以讓我原地爆炸。
哎喲……果然犧牲妹子的本體待在這裏一點都不安全,就讓我解救你吧。
我於是小心地伸出手,趁着黑衣人還在呆愣之際,輕手輕腳地把犧牲妹子的本體從他手裏拿了過來。
一切都很順利,他們就好像看不見我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我。
當我順利將犧牲妹子的本體拿在手裏,回望公主時。
卻發現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舉目四望之下,都是紅色的彼岸花海,哪裏還有她紫色的倩影。
我沒來由地有些失落,接着我又在腦海呼叫了她好幾聲,也聽不見回聲。
突然,我的心頭重重一跳。
天道之書在我的心口發著白光,牽引着我手中的白色彼岸花慢慢飄到了天道之書上。
最後他們都隱匿在我的心裏,無聲無息。
“犧牲!你還活着!”
音音一驚一乍的聲音再次把我嚇了一跳。
犧牲妹子回來了嗎?我張望起來,卻不期想被音音妹子一把抱住。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我目無表情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白色的衣服,好看又潔白的芊芊玉手,上面還戴着一串精緻的手鏈。
果然……我又拿回了犧牲妹子的劇本,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啊?
“啊!犧牲,你有沒有事情,看見他把你本體摘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音音抱着我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我,驚魂未定閉着眼,嘆着氣,拍着胸口說著。
突然她回過頭來,盯着我,臉一紅,抬起手,說道:
“要不,還是喝點我的血,補補吧……”
我已經精準地預判了她的動作,及時按壓下了她的手,尬笑地說道:
“啊哈哈……不必了呢,我本體被摘掉只會導致我本體被摘掉,沒事兒的。
現在我很好,而且你要是受傷我還得耗費靈力治療你……”
音音在聽完我的廢話文學后,瞳孔瞬間放大,她大概是經過了一番猶豫思索,最終撓着頭對我說道:
“好吧,讓你耗費靈力確實不好。
對了,犧牲,你的本體呢,可得收好。”
我聽到音音的話,得意洋洋地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對音音說道:
“你放心,在這裏哦。
誰都猜不到對不對。”
音音聽完我的話,開心地一拍手,很是捧場地說道:
“哇!犧牲真是好聰明,真的是完全猜不到!
犧牲的空間術也大有長進呢!”
音音誇得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其實本體藏到我心口,可以說完全是天道之書的功勞,其實吧,不關我什麼事情。
我於是有幾分心虛地回應着:
“沒有沒有,音音也很厲害的,音音也很聰明……。”
就在我和音音你來我往互相捧場時,我們的聲旁傳來了一聲重重的嘆息聲,引得我和音音一同轉過頭去。
我們這才發現被我們忽視了很久的黑衣人,正眼神憂鬱地看着我們。
“你誰啊?別以為犧牲現在沒事,我就會放過你,我看你第一眼時,就覺得你很討厭!”
音音率先打破了沉默,單手叉腰,指着黑衣人的鼻子就一通呵斥。
聽完音音的話,黑衣人此刻看向我們的眼神除了憂鬱,還有無辜。
接着他將目光放到了我身上,聲音沉穩又無奈地說道:
“對不起,我忘記了。
只依稀記得,我在觸碰那朵花之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後面觸碰那朵花之後,全忘了。”
黑衣人語氣誠懇,音音卻是不信,質問道:
“誰要聽這些,我是問你名字,你不會連名字都忘了吧。”
黑衣人帥絕人寰的臉上有一瞬茫然,接着他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音音見此先是懷疑地上下打量黑衣人,接着眼睛一轉,對着黑衣人說道:
“沒關係,既然你忘了,那就慢慢想起來好了,在那之前,總得有個名字。
我看你來歷不明,又失憶,依我建議,不如就叫“王二麻子”吧。”
黑衣人和我聽完音音的話,都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額……音音妹子的起名水準真是不敢恭維啊,她已經霍霍了一個“犧牲”妹子的名字了。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其他人名也被霍霍!
我就如此在心裏下定了某種決心,於是我無奈地轉過頭,目無表情真誠地對音音說著:
“音音,你建議得很好,下次還是別再建議了。”
黑衣人也恢復了狀態,恢復了無辜又憂鬱的氣質,對音音說道:
“紅衣仙子,我只是失憶了,不是傻了……
我自己的名字,我自己可以起,以後,你們可以叫我“無”。”
黑衣人說完,對着我們很是真誠地一笑,瞬間讓我感覺到了什麼叫美顏暴擊。
果然,我本質上還是個顏控,不過還好我的顏控程度沒有到白彩紅那種喪心病狂的程度。
在一陣短暫的害羞后,我抬起頭,對着無禮貌地回以一笑。
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我心口裏的那朵白色的彼岸花,在天道之書上扎了根,汲取着天道之書的養料。
不過這也是一瞬之間的事情,眼前我面對的是“無”。
他看見我的笑容后,呆愣了一瞬,接着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捂着鼻子轉過頭去,悶聲說著:
“抱歉,失禮了。”
額……什麼情況?
我還在一頭霧水,就被音音強行掰着轉身,拉着手牽着往遠離無的方向走。
音音走在我前頭悶悶地說著:
“犧牲啊,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隨便對着別人那樣笑啊。”
我更加不明就裏,不解地問着:
“這是什麼說法?”
音音就在這時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也沒有什麼說法,就是,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以後犧牲只對着我一個人笑啊。”
我卻完全沒有理會音音剛才和我說了什麼,一臉驚恐地看着音音,說道:
“音音妹子你沒事吧,你鼻子流血了啊!”
音音卻是很是豪爽地用她紅色的袖子將鼻血一擦,紅着臉對我說道:
“完全沒有事啊,就是剛剛太激動了而已。”
我:……
為什麼大家都奇奇怪怪,公主你在哪裏啊?
接下來,音音一直拉着我四處閑逛,反正這個世界已經被她種滿了花,她確實也沒有什麼事情。
而“無”,那個和整容后的惡無行長得一模一樣的黑衣人,一種都跟在我們身後,離我們倆十米左右的距離。
我們走他也走,我們停他也停,可謂是如影隨形。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最終音音忍無可忍,再次轉頭叉腰指着無叫嚷起來:
“那個誰?你為什麼跟着我們?”
音音早就和我偷偷交流過,說她很討厭這個人,我十分驚訝也中肯地對音音說“倒也不至於吧”。
音音卻是十分嚴肅,又有幾分神秘兮兮地附耳過來,對我說著悄悄話:
“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這一點就很可疑了。”
我於是瞭然點頭,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呀。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出乎我的意料,面對音音的刁難,他十分平和地向我們走來,語氣很是真摯:
“我只是想和你們做朋友。”
說話間,他已經在我們面前站定,神情憂鬱地低下頭去,感嘆着說著:
“你們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本來我就是一個沒什麼朋友的人。”
聽完無的話,音音現在換成了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說道:
“喲呵,記得不是很清楚嗎?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
你這失憶還挺高級呀,選擇性失憶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說!”
面對氣勢洶洶的音音,無有些無奈地一笑,說著:
“我是真的記不清,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我走就是了。”
接着,無果然轉頭就走,向與我們相反的方向行進。
音音見此開心地扯過我,挽着我的胳膊就走,她的心情相當不錯,和我嘀咕着:
“可算是走了。
他走她的,我們走我們的,我們再去四處巡查巡查。”
就在此時,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我和與我背道而馳的無。
我在上帝視角能看見,一身玄衣的他此刻停駐了腳步,正在回頭看“我”。
而一身純白的“我”也似有所感,回頭看他。
或者“我”不能稱呼為“我”,這是犧牲妹子,是她。
這是她與他之間的故事。
我在一個純白的世界中看見他與她背道而馳,在漫長的歲月之後又相遇。
老實說,我看見他們相遇的時候小腦都萎縮了:
到底誰安排的劇本啊!不用在這種時候非要證明一下這個世界也是在一個球體上吧!
是的,他們最後相遇是因為這個世界是圓的,就算是兜兜轉轉,一直往一個方向走最後也會回到起點。
他們沒有回到起點,但是經過漫長的歲月,他們在半路還是相遇了。
再次相遇,音音對無的戒心似乎小了很多,她大概頗為無奈,也無可奈何。
而無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沒有了音音的防備,無十分理所當然地加入了音音和犧牲的二人世界。
我看得無聊,最後還打起了瞌睡。
突然我的心口又是一疼,等我再次有了意識,身邊傳來音音咋咋呼呼的聲音:
“那誰,你為什麼說你朋友很少啊?”
音音挽着我的手,對着我的方向,問的卻是我身邊的無。
我無力地抬起手,果然白衣服,纖纖玉手,還有一串精緻的手鏈,我又拿了犧牲妹子的劇本。
我的眼神左右飄移了一下,左邊,音音挽着我,右邊,無走在我身旁。
無現在似乎與我們已經熟絡了些,微笑着看向我的方向,回答着音音:
“不瞞你說,在外面的世界都要先尋道,再入道,你知道我的道是什麼嗎?”
無不答反問,居然把問題又丟回給了音音。
音音卻是認真地思索了起來,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耐煩地對着無嚷嚷着:
“快說。”
其實我知道音音雖然排外,但是她對外面的世界其實比我嚮往,好奇心也重。
她有時候不是真的不耐煩,只是試圖掩蓋什麼。
無對着音音溫柔一笑,一撩自己的長發,開心地說著:
“我的道,當然就是帥啊。
我以帥入道。
但是,帥道沒朋友。”
我嘴角抽抽着看向無,老實說在某一刻,我在他身上看見了惡無行的影子。
無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突然就油起來了。
“哦,原來如此。”
音音卻是一拍手,認真地回應起無。
我則是內心內流滿面地吐槽,你們兩個話嘮,為什麼不自己組隊聊天,讓我走中間不為難我嗎?
啊!公主啊,你到底哪裏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