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突破止陰符限制的邪祟
人怕鬼,鬼也怕人。
這是前世流傳的一句話。
只是,前世那個世界到底存不存在鬼這玩意,卻很難說,這方世界卻千真萬確地存在妖鬼怪異。
上面那句話,弄到這時空來,多半水土不服,但是,蘇寧安清楚地知道一點,不管鬼怕不怕人,當你像現在這樣撞到那些存在的時候,你絕對不能害怕,必須克服本能的恐懼,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前世的恐怖電影,死得最快的往往都是最害怕的那一個。
頭顱向著自己滾來,無頭的軀體也在向這邊走來,只是,速度都不算太快,空氣中倒是有着一股陰冷的氣流,直接吹拂過來,讓人腦子發僵,身軀沉重。
“呔!”
蘇寧安怒喝一聲。
赤鴉練形術的功法運轉,燃燒氣血,全身就像火爐,熱氣白霧一般從頭頂升騰。
身為童子,又是氣血九重,一旦功法運轉,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火爐,陽氣十足,氣血充盈。
那些陰氣被燃燒的氣血一衝。
剎那間,散了開去。
“啊!”
地上滾動的頭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刺得蘇寧安耳膜生疼,神魂搖曳,卻在他能忍受的範圍。
他向前一步,飛起一腳。
像前世踢足球開大腳一般,將那頭顱一腳踢飛,飛了十餘丈遠,掉到了前方的灌木叢。
這時,他才轉過身,撒腿就跑。
剛剛轉過身,方才發現身後也有危險。
身後一丈開外,一個鐵塔般的身影正向這邊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若沒有轉身也就不能察覺。
前有猛虎,後有惡狼。
必死之局!
周遭氣溫驟降,陰氣森然。
“呔!”
蘇寧安繼續燃燒氣血,向著那黑影疾奔而去。
手中柴刀砍下,劃過陰冷的空氣,就像水和火相逢,發出了刺啦刺啦的聲響,落在了黑影身上。
空空落落,毫不受力,就像砍在虛空。
什麼情況?
蘇寧安沒有猶豫,氣血繼續燃燒,達到最高點,整個人像橄欖球的跑鋒一般,微微沉肩,側身直接撞了過去。
一眨眼,便和黑影相撞。
刺啦刺啦……
就像前世的老舊線路出了問題,白熾燈忽閃忽閃的電流聲。
蘇寧安感覺自己撞在了一張彈性十足的防護網上,阻力甚足,越是往前,越是艱難。
又彷彿和冰山相撞,寒氣逼人。
氣血繼續燃燒,全身通紅,白霧升騰。
整個人便如火山爆發,誓要將冰山劈開。
“啵!”
隱隱地,虛空中傳來一聲輕響。
前方阻力全消,防護網被衝破,就像闖過一道3d虛擬人影一般,蘇寧安硬生生地撞碎了那鐵塔般的黑影,沖了過去。
他頭也不回,一路狂奔,很快跑到了院門。
“叩叩叩……”
他用力敲着院門,回頭望向街巷。
巷子內,空空蕩蕩,唯有血色月光籠罩,先前發生的那一幕就像是夢境一般,不復存在。
“誰?”
“是我。”
蘇寧安的聲音有些乾澀。
“等一等。”
蘇寧安調整呼吸,將緊張急迫的情緒強行按下,並沒有催促院子裏面的人。
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須得保持鎮定。
不多會,院門打開。
藍俊彥和王太忠站在門后,冷冷地盯着蘇寧安。
“柴禾呢?”
藍俊彥問道。
“出門后我才想起,我屋子內有個爛木箱,可以拆掉來當乾柴,燒一鍋水
完全夠用。”
蘇寧安淡淡地說道,便要踏足進門。
“等一下。”
藍俊彥阻止了他。
他從腰間百寶囊內掏出了一個玉佩,扔給了蘇寧安。
“接着。”
蘇寧安接過玉佩,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一旁,王太忠說道。
“小蘇,這是明心佩,很多詭異能夠化為人形,千變萬化,難以防範,這明心佩能讓他們現形。”
“例行程序而已!”
他乾笑着解釋。
瞧見玉佩沒有變化,藍俊彥收了回來。
“進來吧。”
王太忠拉了蘇寧安一把,把他扯了進來。
然後,飛快地關上院門。
回到屋子,用柴刀把爛木箱砍成木條木塊,捲起搬到廚房,和王太忠一起點燃灶台,燒起熱水。
熊熊火光燃燒,將黑夜的寒冷拒之門外。
“太忠哥,你有沒有撞見過那些東西?”
蘇寧安問道。
王太忠打了個哆嗦。
“小蘇,半夜莫講這些。”
停頓片刻,他繼續說道。
“你太忠哥沒有這麼倒霉,真要撞到了,這會兒多半連骨頭都變成渣了,哪兒還能和你聊天。”
“要是遇到了,但是跑掉了呢?會不會有什麼後患?”
“跑掉?”
王太忠哈哈笑了起來。
“遇到了那些東西,除非你打通了磨皮鍛骨煉臟小三關,不然根本就跑不掉,就算你跑掉了,那些傢伙也記得了你的氣息,就像附骨之蛆,無法擺脫!”
“那豈不是遇之即死?”
蘇寧安微蹙眉頭。
“也不能這樣說,你要是靈修法師,也就能滅掉這些東西,若是武修,只要能夠修鍊到先天境界,也能對付……有句俗話,先天之下,皆是螻蟻,便是如此!”
“哦!”
蘇寧安點了點頭。
“你問這些,難道撞邪了?”
王太忠笑着打趣。
“怎麼會?”
蘇寧安笑了笑。
很快,水燒開,一人分了點熱水,各自回屋。
附骨之蛆么?
若真是如此,未免有點麻煩。
經過先前那次遭遇戰,蘇寧安心裏清楚,他若是火力全開,燃燒氣血,一時間,那兩個傢伙奈何不了他,但是,就算自己拼盡全力,同樣也奈何不了那兩個傢伙,無法誅滅。
還是實力不夠啊!
蘇寧安不停眨着眼睛,感覺到了困意。
他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準備進入夢境。
突然間,屋內氣溫驟降,是那種極其特殊的冷,不但能凍僵身子就連你的腦子也能凍僵的冷。
蘇寧安忙睜開眼睛。
血色月光從破窗照射進來,屋內,一片血紅。
左側的床板上,多了一雙手,一雙蒼白得彷彿沒有血肉只有白骨的手,那隻手在用力,掐得床板嘎嘎作響,貌似有人正從床底下探出頭來,有黑髮森然。
對面牆角,一個鐵塔般的身影突然閃現。
他面向牆角,背對蘇寧安,奇怪的是,蘇寧安卻感覺到他在凝視着自己,靜悄悄,陰惻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