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司啟往事（下）
“哎？玉玉？你怎麼來了？”思緒被一聲驚呼了回到了現在，是洛雲雪的聲音。
皉玪沒有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
“嗯？我們玉玉怎麼眼睛都紅了？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洛雲雪趕緊起身把皉玪抱在了懷裏，輕輕拍着皉玪的後背，“傷心就哭出來吧……”
一剎那，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流，奔涌而出，為什麼會這麼像？
皉玪抱着洛雲雪：“為什麼我的啟兒就這麼走了，就這麼拋下為師走了……”
洛雲雪沒有說什麼，只是抱着皉玪，良久房間中只有哭泣的聲音，皉玪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哭過了，這麼發泄出自己的情緒是一件很爽的事情，確實，很爽，但是她不想在別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可是為什麼在洛雲雪面前能如此不設防？
很久之後，抽泣聲漸漸平息，洛雲雪趕緊抹去了皉玪臉上的淚水：“好了，哭得我們玉真人都不好看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什麼不好的回憶？與我說說看？我幫你排解排解？就像是平常你給我排解那樣。”
皉玪愣了愣，久久不能做聲，用了很長的時間平復心神，然後才緩緩道來：“我以前有一個徒兒，非常有天賦，我為她改變了很多，但是有一天……她走了，被一場災難帶走了……你和她很像啊……非常像……簡直就是一個人……”
洛雲雪愣了愣：“玉玉，你能說說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么？我能感受到你的那個徒兒一定非常愛你……”
皉玪愣了愣，然後長嘆了一口氣：“事情是這樣的……”
……
修真歷17326年，年末……
“師傅師傅，我突破了，我現在是羽化一階的境界了！”女孩歡快的跳到玉真人的面前，歡快的笑道，隨即拍了拍玉真人的肩膀，但是玉真人沒有任何反應。
女孩愣了愣：“師父？師父？生氣了？氣我天賦太高把你超了？沒必要吧，師……啊！”
在女孩的驚呼聲中，玉真人緩緩向後仰倒下去，倒在了地上，已然沒了氣息，女孩被嚇壞了，不停晃動着玉真人的身體：“師父……師父，你可別嚇我啊……我不經嚇的……師父……你……假的吧……你……你怎麼能走了啊……喂……你騙人的吧……為什麼要拋下我……我就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啊……”
不停晃動着玉真人的身體，隨即一封信從玉真人的口袋裏滑了出來，上面寫着幾個明晃晃的大字：致徒兒司啟親啟。
司啟沒有打開那封信，她不想看到師父留下的遺言，但是她哪裏知道玉真人只是步入輪迴了，五百年的時限已經到了，她必須要花上幾天才能醒來，這邪惡都寫在信裏面了，奈何她這個腦迴路驚奇的徒弟壓根就沒拆開信封。
司啟還沉浸在上一次，也是玉真人唯一一次對她發火的時候，那一次她偷偷拿走了玉真人的輪迴心經抄本，看了起來，不得不說裏面的內容很吸引人，但是剛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一隻白皙的手拿走了，然後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玉真人。
“你膽子挺大啊……偷東西都敢偷到我頭上來了……”玉真人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她很慶幸自己發現的及時，如果真的被學去了，或者被流傳出去了，那是對別人的人生極不負責任的行為，人人都追求永生，但是沒有人知道永生的痛苦，她知道，所以這本禁書必然不能流傳出去。
她當然也沒有想到司啟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幾乎是在剛剛那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就領悟掌握了她所看的那三分之一的內容，而玉真人還以為這個傻妞只是好奇瞎看看，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但是依舊給了司啟最終的懲罰——禁閉二十年。
她不知道的是，這禁閉的二十年反而成了司啟在她眼皮子底下修鍊輪迴心經的路子，等到二十年之後，司啟早就把那三分之一練完了，玉真人倒也沒看出什麼不一樣。
可是現在，這……師傅就這麼走了……
然而她來不及積攢更多的悲傷和淚水，玉真人的府邸大門被敲響了：“輪迴道人，輪迴道人，快來一趟，出事了！大事不好！上下兩界的屏障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一道裂口，有很多仙人下來燒殺搶掠，您快來幫幫忙啊……”
司啟看了看玉真人的身體，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絕，隨即把玉真人抱到了床上：“師父，等徒兒回來，一定讓您壽終正寢……”
隨即走到大門口打開了大門。
“輪迴道……哎？您是？”門口那傳信的夥計一時間愣住了。
“師父此時正在閉關，無法輕易出關，我是她的弟子司啟，你先帶我去吧，修真界大事我不能袖手旁觀。”司啟嚴肅的說道。
那夥計見也確實沒辦法把輪迴道人叫出來，便只好帶着司啟去了議殿。
裏面清一色的修者都是大乘後期或者大乘圓滿的大能，見到司啟之後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是哪家的後輩，如此重要的會議帶着小輩來摻什麼亂……”
“吾輪迴道人坐下弟子司啟，今聞修鍊界有難，家師閉關無法參與，弟子故前來。”司啟面無表情地說道，很難想像這個滿腦子吃的傢伙也能說出如此正經的話。
“輪迴道人的徒弟？能幫得上忙吧……”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大乘後期以下的修士上去基本上都是送死。”
“她真的是輪迴道人的弟子？她拿什麼證明？”
……
坐在上首位的那名大乘圓滿的老者看了看司啟：“你得證明一下。”
司啟看了看席上的那些大乘修士，隨即將自己羽化境一階的威壓展露了出來。
那些大乘修士立刻感到呼吸有一些困難，一些老者甚至驚呼了出來——
“仙人威壓！你是仙人！”
司啟搖了搖頭：“羽化境一階，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那些大乘修士聽了這話之後鬆了一口氣，想來那些跑下來作亂的仙人也不會有閑心情來玩諜報戰，要真的動手估計就直接殺進來了……
“能！當然能！太能了！”
那些大乘修士不禁欣喜若狂。
兩日後……裂隙附近……已經有仙人在這裏安營紮寨了……
司啟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有點像師父的，但是又有些差別，而且是一個男性，隨即傳音過去：“你好？”
“嗯？你是誰？”
“我是司啟，輪迴道人的弟子，我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息和輪迴道人有些相近，請問你們認識么？”司啟費力的傳音過去，她現在已經是羽化境了啊！如此費神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個存在在仙界。
“原來是小師妹啊，幸會幸會，我是你的師兄，伏羲，現在是仙界的仙修。”
“是師兄啊！前段時間，師父……師父她……”司啟突然說不下去了，但是伏羲很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師父死了么？不用擔心，你應該還不太了解她老人家，她修鍊了一部名叫輪迴心經的功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入輪迴，不過能保留記憶，僅僅重置修為，過幾天她就會醒來的。”
“你……你說的是真的？”司啟愣了愣，她有點後悔沒有拆開那封信了，估計裏面都寫了，但是她陰差陽錯地就是沒看……
“我騙你也沒什麼好處，只是看在你是我師妹的份上跟你說一聲，讓你別擔心了。”
“哦，謝謝師兄，我現在明白了，但是您知道那空間裂隙的事情么？”司啟突然想到了就擺在眼前的問題。
“嗯？空間裂隙？什麼情況？”伏羲有些發愣。
“就是修真界和仙界之間的屏障出現了一道裂隙，現在有一些仙界的仙人下來燒殺搶掠，情況很緊迫。”司啟緊張的說道。
“有這回事？不行，我得趕緊向仙帝稟報這件事，跑下去的那些傢伙肯定是不知道規矩的低階仙修，他們這樣亂跑下去，你們那邊遭殃了，到時候還會有仙罰落在仙界的啊！不行，我先不和你說了小師妹，我得趕緊跟仙帝說明情況，你千萬不要和那些狂妄的傢伙硬剛啊，你要是出什麼事了師父得揍死我。”伏羲着急的說道。
“好了好了，師兄趕緊去吧，我現在是羽化境，肯定有自保的能力的！”司啟吐吐舌頭不過當然，伏羲是看不到的。
“好了先不說了，拜拜。”伏羲根本來不及驚訝，飛快朝仙帝宮的方向奔去，很快就向整個仙界唯一的管理者仙帝稟報了此事，後者也是大驚，隨即親自帶着十大仙王以及五百仙尊趕往裂隙處，伏羲也跟在隊列當中，因為他也是五百仙尊中的一位。
幾天過後……
雖然仙界那邊的行動已經很快了，但是這幾天那些低階仙修的行動更甚，很快就有將近一百位低階仙人，囊括了半仙，真仙以及地仙三大境界，大半都是半仙，有三名真仙以及一名地仙。
“好了，諸位，一會我們就進攻這修真界，佔領修真界，享萬事昌榮！”其中一名真仙鼓舞的喊道。
底下的那些半仙也都跟着躁動了起來：“佔領修真界，享萬事昌榮！”
三名真仙扭頭看了看坐在首位的地仙。
“我們要有組織，先把這方天地的所有大乘修士都集中過來，全殺了，行動！”隨着那地仙的一聲令下，近百名仙人飛速沖向修真界。
看到有人影從那簡易營地中飛出四散各地，那些大乘修士想也不想便衝上去拚死搏命，司啟當然也在其中。
這邊大戰一觸即發，過了許久，另一邊……
這邊玉真人緩緩從輪迴的狀態中醒了過來……然後便看到自己躺在床上……
司啟那丫頭應該看了自己給她的信了吧？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放到床榻上，結果扭頭就看到了那封未拆封的信件……
一時間心跳突然停頓了一下，她有預感彷彿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隨即趕緊衝出門跑到路邊敲響了一個好友的門。
“誰啊誰啊，來啦！這今天這麼危險還……哦，是輪迴道人啊……啊？不對啊！輪迴道人？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應該是在裂隙前線么！？”好友滿臉震驚。
“什麼裂隙前線，我前些日子在閉關，到底發生了什麼？”玉真人很是急迫地問道。
“仙界和我界的屏障出現了裂隙，有仙人降臨燒殺搶掠，您快去幫忙吧！”
“方位在何？”玉真人着急地問道。
“我……不知道誒……他們沒有說……”
“要你何用！”玉真人張口吐槽了一句，這時候腦海中傳來了伏羲的傳音。
“師父，我是伏羲，你醒了吧？”伏羲的聲音傳來。
“醒了，到底怎麼回事。”玉真人皺了皺眉頭，按理來說直接傳音是不可能的，現在的情況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師父我給你發一個，你快傳送過來，小師妹也在，我怕她性急做傻事，我們還有半天才能趕到，可千萬別出事了。”伏羲說著就給玉真人發了一個坐標過去。
玉真人沒有說話，聽到小師妹的時候她愣了一下，然後就想到了司啟，心說一句：糟了。一時間冷汗直冒，心也在碰碰地跳，彷彿在催促她快一點，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裂隙前線，那簡易營地中，轟鳴聲此起彼伏，他們已經被圍困在了這裏，周圍都是仙人，他們已經抵抗了許久了，但是終究是有支撐不下的時候，那轟鳴聲便是大乘後期或圓滿修士自爆產生的。
司啟在人群中咬着牙，汗水從腦門上流了下來，這段時間裏她已經殺掉了四個半仙了，但是現在她也已經到極限了，沒有靈氣了，周圍的靈氣都被抽走了，他們沒有回復了，這當然是那些仙人乾的，他們剝離了這附近空間中的靈氣，這對他們來說很簡單的。
“轟！”又是一聲自爆，大乘修士又少了一位，站在司啟身邊的修士只剩下三個了，隨即他們三個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鄭重地對司啟說道：
“司啟啊，剩下的就靠你了，如果你也沒辦法，那就只能交給你師傅了……我們三個先走一步……”
說罷便是三個自爆產生的蘑菇雲，又有幾個半仙被炸成了重傷，司啟趁機衝上前去殺死了一個，卻才要再次動手，就被周圍的仙人一擁而上抓住了。
“哈哈哈哈，那幫老頭終於死光了！”
“就是！我就怕這個美人也自爆了，那多可惜！”
“我已經好幾千年沒碰過凡修了，今朝終於可以好好爽一下了！”
“哈哈哈哈，她已經沒有靈氣了，鎖住她的本源別讓她自爆！”
司啟終於明白了他們為什麼一直沒有對她下殺手……
“你們……完了！”就在這句話說完的片刻，她開始了自爆，無盡的能量開始壓縮，那些仙人還沒來得及鎖住她的本源，只能在恐懼中向周圍逃離，在他們眼中雖然大乘期修士自爆炸不死他們，但是還是很疼的，但他們哪裏知道司啟根本沒想放過他們，隨即強行鎖住了周圍的空間，羽化境的自爆，殺死半仙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當那些仙人意識到這能量強度超過大乘極限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已經無法脫身了……
與此同時，玉真人也傳送了過來，便看到了要進行自爆的司啟，現在進程已經過半了，她在路上解除了一層輪迴封印，用於保險，哪知道來了就看到司啟即將自爆的場景。
“你這個不孝徒兒！你在幹什麼！”玉真人憤怒地衝上前去要強行停止司啟的自爆進程，誰知沒起作用。
玉真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你……你突破到了羽化境？！”她趕緊解開第二層輪迴封印，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師父，你知道我之前研究你的名字，皉玪，潔白無瑕的玉石，多麼好聽的名字啊，為什麼要取輪迴道人這麼蒼老的名字？您明明一直都很有活力啊，為什麼不叫玉真人呢？”司啟微微笑着說道。
“你！我叫什麼不重要你快停下啊！”玉真人很希望能有奇迹發生。
“師父，司啟還想吃紅燒肉和燉魚湯……好幾天沒吃了……”女孩閉上了雙眼。
“轟！！”一道比大乘期修士自爆產生的能量強上數十倍的驚人能量瞬間釋放了出來。
剎那間，彷彿天空中升起了第二個太陽。
在附近空間中的半仙全部未能倖免，真仙被重傷，那名地仙也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損傷。
強光持續了將近一刻鐘，空間中失去了聲音，所有人都被震成了耳鳴或者被震聾了。
將近半個時辰之後，空間中瀰漫的煙霧終於散去，一個瘦小的女孩跪在地上，她方圓一千米沒有一個人，那三名真仙以及地仙都被那恐怖的威能震撼到了，但是過了一會就回過了神來，然後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修真界！是我們的了！哈哈哈哈！”
隨即拖着受傷的身體就要去逍遙，但是隨即撞上了一到透明的屏障。
他們愣了愣，一時間沒能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煙霧中心，女孩獃獃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煙霧透過自己的手指縫隙，什麼也沒能留下。
“連……連灰……連灰都沒有……都沒有……留下啊……”淚水從女孩的眼眶中流了出來，漸漸變成粉色，而後又變成了紅色，那是血，順着白皙的臉龐流了下來。
“真的……真的……什麼都……都沒有……了啊！”血液滴落到土地上，染紅了大地，身上的道袍沒有絲毫破損，但是被她脫了下來，她看了看天空，換身輕輕地顫抖。
空間陷入了寂靜，時間陷入了靜止，良久，她緩緩把道袍輕輕鋪在了地上：“為師在，啟兒不冷，啟兒不冷，我每年都會給你做好吃的……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別忘了拿……”
深吸一口氣，銀灰色的雙眸變成了血紅色：“現在……為師先給你……找幾個路上的伴！”
與此同時，剩下的那一名地仙和三名真仙此時也意識到了那屏障來源於那女孩，便要衝殺而去，就在這時——
“你們四個不知死活的畜生！給我跪下！”一道滾着無盡威壓的聲音從裂隙處傳來。
仙帝來了，十大仙王也來了，五百仙尊也來了，但是……那個女孩走了……
那地仙和三名真仙哪裏見過這種世面，腿一軟就跪下來了。
灰白色頭髮的女孩看了看仙帝眾人的方向，其中一名仙王一時間沒忍住怒斥道：“凡人為何不歸！？”
仙帝看了看女孩，聽到那仙王聲音的時候手握成了拳頭，扭頭道：“回去之後，自己給我遞交離職信，我不想多廢話。”
那仙王一瞬間就蒙了：“仙帝大人，您沒必要……”
“給我閉嘴！”仙帝扭頭怒喝道。
仙尊中的伏羲也愣了愣，他也不是很清楚仙帝為什麼這麼維護師父。
但是接下來的舉動讓除了女孩之外的所有人震驚，只見那仙帝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女孩的面前，躬身：“師父，弟子姜遺給您請安……”
“這……是我師兄？”伏羲蒙了，然後就看到了仙帝姜遺看了他一眼，他也立刻會意，來到女孩的面前：“師父，弟子伏羲給您請安……”
女孩長久不言，按理來說應該將二人扶起的，但是現在沒有，他們兩個也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突然，女孩放聲大笑，笑得很豪邁，很洒脫，但是兩人都看出來了，這笑聲的主旋律是凄涼，是孤獨，是遺憾，是懊悔。
“這……師父……”姜遺剛想要開口問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女孩的話打斷了。
“你們的小師妹……”女孩頓了頓，“死了……”
轟——
一抹蘑菇雲在伏羲的腦海中爆炸，小師妹……死了？他腦海裏面一片空白……
旁邊的姜遺眼中更是流露出了無盡的恐懼以及震驚，小師妹？師父什麼時候給自己收了個小師妹……但是這不是重點！小師妹死了！這是重點！
“師父節哀……”姜遺的聲音顫抖着。
伏羲沒有說話，他不敢說話，小師妹與他聯繫過了，是他沒有保護好小師妹，他很害怕，更懊悔，更恨自己，還沒有見過一面……
“我節你媽的哀！”女孩憤怒的吼道，天地變色，大地都在顫抖。
“都得死！”女孩看着那四個仙修，“他們九族！都得死！不管是在仙界還是在下界！給我他們的信息！快點！”
姜遺愣了愣：“師父，這不合規……”
“你在跟我講規矩？”女孩眯起了雙眼，“還是說，你想下去見見你小師妹？”
伏羲狠狠打了個哆嗦，姜遺也是怔住了：“半個時辰之內我就給您整理出來，您看看這四個畜生？”隨即指了指那邊的四個傢伙。
“先殺了送送我啟兒。”女孩把頭扭過去看着那四個傢伙。
“一切聽師傅的。”姜遺說完之後趕緊拉着伏羲後撤，同時和九大仙王交代事宜，交代完之後一旁的伏羲滿臉懵地看着姜遺：“師兄，為何要退至如此距離？”
姜遺拍了拍伏羲的肩膀：“怕你受不了……”
“受不了？”伏羲還是沒聽明白。
“你是沒見過師父暴怒的時候的狀態，看着吧，看看真正的力量，仙絕對不是修行的終點啊……”伏羲愣了愣，隨即反映了過來。
之間大地之上，其中一個真仙很囂張地看着女孩：“老大，仙帝和仙尊退回去了，是不是告訴我們可以任意行事了？”
“那個女孩看起來平平無奇，只有真仙的能量水平，咱們四個一起上肯定能殺了她！”
“三個蠢貨！那仙帝是讓那女孩誅殺我等呢！”地仙心裏罵了一句說道。
“哼，那仙帝莫不是腦子讓驢踢了，既然他敢這麼做，那咱們就讓他們後悔，反正今天肯定是死了，拉一個墊背的也不錯。”
“上！”
然而就在他們剛開始沖向女孩的瞬間，十萬層輪迴封印被緩緩解除，恐怖的能量瞬間將女孩的能量境界提升到仙帝的水平。當然不是說一個仙帝的能量等價於十萬個大乘圓滿修士，而是十萬個大乘圓滿修士的完全濃縮，眾所周知，量不是困難，濃度才是。
裂隙另一端的仙王仙尊都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
“仙帝，這恐怕已經趕上你了吧？”一名仙王顫顫巍巍地問道。
“你要清楚這只是師父她老人家的蒼穹一粟，我跟她完全沒法比。”姜遺悠悠的說道。
“這……”
一旁的伏羲也瞪大了雙眼，在他的印象中，師父輪迴道人從來都是十分沉穩的一個人，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威壓逼人。
地上那四個蝦兵蟹將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被女孩掐在空中，緩緩飄向女孩，隨即四顆起骨丹分別為給了四個仙修，然後血液緩緩從他們的身體中被抽離出來，隨即沸騰，然後再回去，等到冷卻再次剝離出來，沸騰，回去……知道血液徹底沸騰幹了，那四個仙修在起骨丹的作用下也沒有死亡，，四具灰白色的骨架子出現在了眾仙眼中，他們還活着，大腦還在起骨丹的作用下保持着活性……女孩一揚手，灰都不剩下……
“我要的東西好了沒。”猩紅的雙眼盯着姜遺。
後者狠狠打了個哆嗦，然後將已經整理完的信息全部傳至女孩的神念中，不僅僅包括那三名真仙和那名地仙的關係網，甚至所有入侵的半仙的關係網都被扒了出來，這就是整個仙庭全力運作的結果，很快，非常快。
“你們回去吧……我還要去忙，趕緊把這裂隙修了……不要忘了……祭拜你們的師妹。”女孩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
姜遺等五百一十一位仙庭管理層的人員很快將裂隙補完，然後回到了仙界中。。
最終，在諸界的顫抖中，那場殺戮整整持續了七天，覆蓋將近一百個下界，仙界中也有人成為目標，但是沒有人敢阻止，哪怕是天道……
自此之後，輪迴道人消失了，接替她的……則是玉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