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蚩尤往事
見到這一幕，黎九源反而起了疑心，他再度審視了一次那女孩的能量水平，確定了只有金丹五階之後便笑得更加猖獗：“黎墨痕你也是老糊塗了，哈哈哈哈！如今我便是將這女娃囚禁起來也就沒人能夠再來阻止我，對我發起攻擊了！哈哈哈哈！”
黎墨痕笑着搖了搖頭，隨即向女孩躬身行禮：“玉真人這賊子就交給您了……”
女孩再度擺了擺手，隨即眯着眼看向黎九源：“囚禁我？呵呵呵……這世上可沒什麼人敢囚禁我……唯一能囚禁我的……應該也就會是那輪迴了吧……”
“哼，口氣不小，過來成為我的籠中鳥吧！”隨即黎九源沖向了那女孩，然而異變突起。
“好久沒有解封印了，淺淺解一層輪迴陪你玩玩吧……”隨即來自宇宙之外的某種禁制轟然崩毀，無盡的能量從女孩體內散發出來，在黎九源的注視下，能量境界不斷水漲船高。
當黎九源衝到女孩面前的時候，映入他眼前的修為已經明顯超過了合體境界，他見女孩沒有什麼反應隨即趕緊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咬着牙狠狠盯着女孩：“你……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
女孩撓了撓頭，然後看了看丹田的位置：“應該是……大乘圓滿吧……”
空氣中只剩下了呼吸聲，一滴汗緩緩從黎九源的腦門上流了下來，難怪自己看那女孩僅僅只是金丹期的修為，境界比自己高了三個大境界，不過那又如何！他還有老祖！
女孩只是這麼靜靜地看着黎九源，暫時還沒有動手：“我知道你還有后招，用了吧。”
黎九源咬了咬牙，隨即將神念附加於虎珀寶刀之上，試圖與蚩尤的殘魂進行溝通。
“老祖，我遇到了一個強敵，希望老祖能出手。”黎九源通過神念溝通道，他知道哪怕僅僅是一縷殘魂，但是經過幾千年來的不斷完善，其能發揮出的實力應該也有大乘期了，再加上虎珀的威能，強戰大乘圓滿應該壓力也不會太大。
很快蚩尤就回信了：“好，你要將你的身體交由我來操縱，不過你要記住，我只是殘魂中的殺戮意識，所以到底結果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
“嗯，那就請老祖出手吧……”黎九源說著便放開了對身體的掌控。
很快，黎九源在眾人的注視下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時血紅色替代了原本的栗色。
“真沒想到啊……蚩尤……你竟然還留下了一縷殘魂……”女孩看着那血紅色的雙眸。
“你認識我？不過也是……我的名聲應該早就被世人搞臭了……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我是來殺你的！”說著黎九源，或者說蚩尤便消失了。
女孩卻搖了搖頭：“我看錯了，你不是殘魂，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意識罷了……”
黎墨痕等人全程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心中卻大受震撼，意識是什麼意思？難道老祖的殘魂產生了異變？
“一會再跟你們說，但是給你們打個預防針，蚩尤的殘魂是留不住了……”女孩說罷便把頭扭過去了，把精力放在了戰鬥之上。
大能之間的戰鬥總是讓人看不透，女孩說完話的那一瞬間，琥珀寶刀的鋒芒便斬向了女孩的嫩頸，後者低頭的瞬間，又出現了一把琥珀寶刀斬向女孩的腰部，女孩身體的上方也出現了一把琥珀，從後頸的方向斬落下來，一時間，所有脫戰的方向都已經被鎖死了。
然而下一瞬間那些刀身從女孩身體斬過後竟然絲血不沾，如同斬在了空氣上，但是事實上女孩就在那裏，轉身一拳向身後打去，直擊面門，蚩尤捂着帶血的鼻子後退兩步，目光中帶着震驚，然後飛快拉開了距離。
“果然只是一個意識，打起架來都這麼蠢……”女孩甩了甩右手拳頭上的血，嫌棄地皺了皺眉頭，不過並未太過在意。
“哼！挺會耍手段的，那我這次封鎖了空間，我看你還如何再用空間的能力躲閃！”隨即蚩尤再次消失然後一道恐怖的威能鎖定了女孩周身的空間，虎珀攜帶着無盡的鋒芒落向女孩的頭頂。
這次女孩沒有再躲閃，但是如同藐視一般地伸出了兩根手指，輕輕捏住了飛快落下的刀鋒，停下的僅僅是刀鋒，而刀鋒連帶的刀氣以及刀意卻斬了下來，斬過女孩的手臂沒有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任何痕迹，卻在她身旁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千米深的溝壑，其中還散發著恐怖的威能。
空中的蚩尤瞪大了雙眼，趕忙從女孩手指中抽出了虎珀，隨即再次拉開了距離。
女孩面無表情地看着蚩尤：“我還以為你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看來是我想多了……”
下一秒，女孩消失在了原地，空氣中回蕩着女孩的聲音：“好了，我玩夠了，你也要去死了……”
蚩尤臉上的表情立刻從凝重變成了驚恐，因為他感受到了來自頭顱上的壓力，那是來自於一隻完美無瑕的手所帶來的壓力，五指張開，捏在了蚩尤的頭上，按理來說那隻手本來不足以捏住他的頭顱，但是在外人看來，他頭顱所在的空間如同被壓縮了一般，頭顱的大小已經變小到足以被那隻小手捏住了。
蚩尤揮刀斬向上空，但是隨即被另一隻手的兩根手指捏住了，他想抽出虎珀卻完全使不出力氣，隨即按在他頭上的那隻手驟然發力，捏爆了他的頭顱。
無頭的屍體緩緩倒在了地上，虎珀卻依舊懸浮在半空之中，隨即女孩一揮手，解除了封印在虎珀上的禁制，那縷殘魂被完整的釋放了出來，緩緩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個半透明的影像，見到女孩就拜了下去。
“蚩尤，見過玉真人……”那影像很是謙卑地說道。
女孩點了點頭：“起來吧。”
“玉真人，我剛剛那道意識不認得您……所以才……”蚩尤趕緊慌忙的解釋但是被女孩打斷了。
“我知道，量你也不敢對我動手……只是你這後輩，有點厲害啊……”女孩看了看一個方向，是剛剛黎九源的元神逃走的方向。
“玉真人，我這就把他抓回來向您問罪。”說著蚩尤的殘魂就要行動。
“好了好了，且讓喪家之犬先感受一下恐懼。”女孩擺了擺手說道。
“是……”蚩尤殘魂附和道。
“好了，你們也過來見見你們的老祖，以後就沒機會了……”女孩朝黎墨痕等人擺了擺手，把那眾人招呼過來了。
蚩尤當然也聽明白了女孩的話中之意，但是發生了這種事情還能和女孩聊上兩句他已經很知足了，更不要說還能對後輩囑託幾句。
“拜見老祖……”黎墨痕等人見到蚩尤殘魂便跪下一拜。
“好了起來吧，要拜也是先拜玉真人……”蚩尤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那群人見狀便要在朝女孩一拜，然而女孩擺了擺手：“無妨，我與他們已經沒有什麼聯繫了，這麼多年來還不是因為虎珀的事，只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哎……當年的事……不提也罷……”蚩尤滿臉慚愧。
“嗯……不提也罷……”女孩點點頭，然後不再說話，給了蚩尤提問的機會。
“玉真人，軒轅……他可還安好？”蚩尤滿臉關切。
“一猜你第一句話就是問我那不孝徒兒的……”女孩臉上浮現出了不滿。
“額……他可是做了什麼事觸犯您了？”蚩尤有點急迫。
“無他……飛升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找了他好幾千年……”女孩變相着回答了蚩尤的問題。
蚩尤點了點頭：“嗯……飛升了啊……飛升了好啊……那神農氏呢？”
“也飛了……”女孩有點後悔給他機會提問了，當初打得那麼凶，到頭來還不是心軟了。
“哎……也好，他們在上面也有個關照……就是有些後悔當初啊……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蚩尤悵然道。
“哼，誰讓你們因為管理方式的一點小破事就鬧掰了，當初還經常一起喝酒呢，結果打起架來六親不認，還死了一個……”女孩的眼眶也有些紅了，這三人當初都是她的記名弟子，雖然只有軒轅成了她的關門弟子，但是回首那段感情還是有些意難平。
看了看愣住的蚩尤，女孩惡狠狠地補了一句：“對！說的就是你！三個蠢貨！最蠢的就是你！打不過不會跑啊！打不過還打！別說我偏袒軒轅，你當初就是來找我也不至於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玉真人……您……哭了？”蚩尤有些震驚。
女孩滿眼怒光瞥了蚩尤一眼：“對！被你氣的！真是氣死為師了！”
蚩尤臉上瞬間露出了喜色：“玉真人您這是……收我了？”
“想屁吃！還是記名！臭小子慾望倒是不小！”女孩一拳砸向了蚩尤的頭，但是透着元神穿了過去……女孩愣了片刻……“對啊……你已經死了……”
“還是很懷念被玉真人鎚頭啊……奈何命數如此……您又不肯改寫命數……”蚩尤感慨道，一時間不知道在說什麼。
“賴我嘍？”女孩吐了吐舌頭。
蚩尤趕緊擺手，一副小孩要被大人訓時的模樣，慌張而又害怕，但透着一股單純。
“量你也不敢……哎呀……轉眼幾千年就過去了……蚩尤你名聲也臭了這麼久了……你不怨軒轅他們么？”女孩突然換了個話題。
蚩尤搖了搖頭：“不怨……當初決戰前就說好的……要是讓世人知道軒轅和神農慘弒同門，那世間不得亂套了……而且這事……我們三個人無論誰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啊……”
“好了……你也知道了你想知道的……去和你的後輩們交代兩句吧……”女孩擺擺手。
蚩尤點了點頭，隨即飄了過去，和黎墨痕等人交談了起來，女孩沒有去聽，他本來也不在意，以蚩尤的本心，再加上自己還在這裏，他就算想使壞也壞不起來……
過了一會，蚩尤揮手趕走了黎墨痕等眾人，隨即飄了過來。
“說完了，該上路了……”女孩對蚩尤點了點頭。
“玉真人且慢，我還有一件事想拜託玉真人……”蚩尤臉上帶着懇切。
女孩愣了愣：“說吧。”
蚩尤隨即指了指旁邊的虎珀寶刀：“玉真人，這些年我在虎珀寶刀中蘊養，也曾出遊天地，前些年得知您收了一個記名弟子，此刀便留給我那未曾見面的小師弟吧……”
女孩愣了愣：“不留給你的後人么？”
“不了……我怕他們被自己的貪慾蒙蔽了雙眼，利用這虎珀的特性為非作歹，如今已經橫生禍端，他日不知會不會再出一個黎九源……而且，交由我那小師弟保管，等他日小師弟飛升了，遇到軒轅神農的時候，讓他們看到這虎珀再難受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兩行鹹水從蚩尤的雙目中流出，哪怕僅僅是元神殘魂狀態。
女孩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還是當初那股子蔫壞，好吧，你這條件我答應了，你的後輩我會幫你照顧照顧的，踏實走吧，對了，要不要我讓黎九源跟你一起走？”
蚩尤頓了頓：“好啊，我正好路上修理修理這個孽障。”
女孩點了點頭，隨即一個響指，已經逃出半個地球，剛想喘一口氣的黎九源的元神便被拉了回來，隨即看到了蚩尤那副難看的臉，乾乾的咽了口唾沫：“老……老祖……”
“去你的！誰是你老祖！”蚩尤滿臉不爽。
“玉真人，那我走了，他日見到了軒轅神農幫我問聲好。”蚩尤有些不舍。
女孩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蚩尤和黎九源的元神開始慢慢消散。
“再見了……師父……”
在黎九源漸漸變弱的驚呼聲中，女孩也流下了一行眼淚：“我本來以為我已經不會再哭了……但是你又把我氣哭了……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