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近，妹妹有點怪
手機QQ上，李淺蕊發過來一段小視頻。
一隻奶牛貓從漢服上衣下擺鑽出小腦袋，枕在兩腿間，奶聲奶氣衝著鏡頭喵了一聲。
同時傳出師傅閑適的聲音：樹兒，我家貓咪可愛嗎？
林擇樹的臉上不自覺地泛起笑意，貓咪顯然不是鏡頭裏最可愛的。
【木林樹（林擇樹）：可愛，真想摸摸看。】
他本來打出來的是這幾個字：可愛，想擼。
【師傅·淺淺淺淺淺：正好，為師有幾日沒見你啦，明天就教你摸摸看。】
【木林樹（林擇樹）：ok，說定了。】
【師傅·淺淺淺淺淺：好，為師明天過去。】
林擇樹有些過意不去，師傅大概住在城市的另一邊，而海城很大，三番兩次，一個女孩子大老遠從城市的另一邊趕過來……
這時，妹妹在客廳喊了一聲：“哥，你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
“隨便？冰棍又不能當飯吃……”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切，你說的啊，我隨便做了。”
妹妹橫插一杠，專註於和師傅對話的林擇樹沒多想，有什麼說什麼，說完才覺察出一點反常。
這幾天妹妹的情緒一直不怎麼高漲，跟她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好像聽不見似的，今天下午怎麼回事兒？這麼好說話？
主動問他今天晚上吃什麼，而不是臨到了飯點才敲桌子敲碗，態度這麼好，怕不是中邪了。
仔細想想，也不是最近幾天的事，差不多4個月前，也就是自己手裏這本後宮文新開的時候，從那時起，妹妹的態度就變得時好時壞。
開學前得問問她，好好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改善一下關係，話說清楚問題才好解決。
這天晚上林擇樹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在一間廢棄無人的醫院裏，被一個女孩子牽着跑。
在夢裏他好像是個小孩子，牽着他手的女孩只比他高一點點。
女孩好像很着急，她的手很小，很暖，很潮濕。
只是看不清臉，努力分辨，逐漸看出妹妹林夢枕的樣子，同時聞見一股女孩子髮絲的香氣。
“哥，起床了。”
睜開眼，一臉壞笑的林夢枕坐在床邊，手裏撥弄着披散的長發，見他醒了，也不妨礙在臉上掃來掃去。
“起開，黃花少男的閨房是你女孩子家家能隨便進的嗎？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覺，跑我這來擾人清夢。”
林擇樹有點起床氣，盤腿坐直身體，大早上空調有點冷，伸手把被子往肚子上拽了拽。
妹妹則是笑容依舊，饒有興緻地看着，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惡作劇，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小聲說了句：“哥，餓了。”
“餓了冰箱裏有吃的，問我就能飽啦？”
“家裏的存糧都吃完了，昨天就是最後一頓。”
“那你就出去吃，愛吃什麼吃什麼，別妨礙我睡覺。”
“媽給的零錢花完了。”
“前幾天老媽才給你300吃飯錢，這就花完了？”
“反正……就是花完了……”妹妹露出啞巴吃黃連的表情，苦着臉十分委屈，這在妹妹的表情中是很少見。
“攤上這麼一妹妹，我也沒啥好說的……走吧，門口早餐鋪。”
……
早餐鋪，下樓不過幾步路。
父母工作很忙，經常性連着幾天不着家，大部分時候都自己做或者去外面吃，門口這家早餐鋪，他們倆常來。
看着桌上的煎餃豆漿，林擇樹發出了感嘆：“這些就夠了，少見啊，今天沒宰我。”
“給你省點有什麼不好？”
“真是女大十八變，稀奇。”
“我這是為了減肥，大腿好像又變粗了……”
妹妹兩手握住大腿，測來算去，手指陷在柔膩軟滑的大腿肉里，好像用力就是捏瘦一圈似的。
“別捏了，你根本就不胖，一米六八，不到一百二，這個粗細蠻好的，非常健康。”
“真的？”妹妹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很是認真。
“真的。”
林夢枕居然真的停了下來，不再捏自己的大腿，笑嘻嘻抿了一口豆漿，咕嚕咕嚕吐了幾個泡泡。
林擇樹暗暗稱奇，聽話的妹妹就好比打西邊出來的太陽，借這個機會，正好問問她這幾個月為什麼不對付，單刀直入道：“說件事，你最近這幾個月怎麼回事，是不是碰上什麼煩心事了？有什麼話跟哥說，哥給你解決。”
誰知聽了這話，原本笑嘻嘻心情還不錯的妹妹突然收起了笑容，剛才還晴空萬里，這會兒就佈滿灰雲。
她默不作聲，悶頭啜飲豆漿。
“到底怎麼啦？說，別有心理負擔，你說，我絕不會跟爸媽講，這點我可以打包票。”
豆漿讓她喝乾了一半，緩緩抬起眸子，幽幽怨怨來了一句：“你不懂，跟你說了也沒用……”
“嘖……”
林擇樹感嘆，這個年紀的女孩就真的很難懂，搞不清楚她們的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麼。還得是師傅，一汪小譚，清澈見底。
林夢枕不去看他，眼睛在早餐鋪里掃來掃去，沒有焦點。
鋪子深處，牆角處一對年齡和他們相仿，大學生模樣的情侶正在卿卿我我，明明是一個屁股一個坐，兩個人卻恨不得綁在一起。吃同一個包子，恨不得用兩張嘴一塊吃。
真不嫌臟……口水裏得有多少細菌……咿……
林夢枕看不了這個，銀牙差點咬碎，她想起前，天跟哥哥吃飯的那個小矮子：“哥，那天一塊吃飯的是什麼方面的師傅？”
他略加思索，回答道：“哦，是劍三方面的師傅。”
師傅的身份，他不想暴露，網文寫手如果能對身邊所有人保密那再好不過了。
那天為了維護師傅，稍微有點上頭，一不留神就把師傅兩個字說了出來，好在妹妹沒有追問，氣呼呼走了。
“劍三？你又撿起來啦？她主動跑到咱家附近，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呀？哥。”
這個問題算是吧把林擇樹問住了。
他不知道李淺蕊怎麼想的，說有意思吧，未免有點自我意識過剩，自戀。
同樣都是女孩子發，年齡也差不多，也許妹妹看的更清楚。
“你說呢？這事你怎麼看？”問題原路扔了回去。
林夢枕氣的暗暗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