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結局中之母子平安
章節名:第一百二十五章大結局中之母子平安
當北冥幽冰抱着渾身被血染紅的人,又昏迷過去的若璃出現在醫院門口時,一時間醫院中鴉雀無聲,嚇壞了好多人!特別是男人那陰霾滿是血絲的雙眼,僅一個眼神,從他們身邊路過的人都被那寒氣刺激的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加快腳下的速度離去!
而此時的北冥幽冰往常的精明睿智全都消失了,如一個即將痛失所愛的普通男人那樣,慌忙而恐懼,無頭蒼蠅一樣朝着醫院治療處衝過去,聲音哽咽而低啞的吼着:
“醫生,醫生救命,快、快救救她,就她…。”
北冥幽冰抱着女人看到那裏等候已久的醫護人員,如絕望的人看到一絲曙光,一向堅定的步伐此刻有些酸軟的來到了手術室門口。
醫院的權威醫生在接到通知時,就滿身心忐忑不安的在手術室前恭候病人,護士在病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就忙裏忙外,讓手術中可能用到的器材十分齊全,盡量讓這次手術不會有絲毫外因素的意外。
當北冥幽冰抱着滿身被血染紅的女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時,所有等候的人都不禁怔了怔后,此時如此狼狽的男人會是那個讓他們所敬所畏的上校。
“救她,救她,醫生快救她……”
北冥幽冰如魔怔般嘴中無意識的呢喃,而手卻像即將失去時間珍寶的恐懼,越摟越緊,生怕只要他一鬆手,他就會失去她……
若璃的主治醫生看着滿身是血的女人,眼睛一怔,連忙帶着護士推着醫護車集體上去想從男人的身上接過那個病垂一線的女人。
所有醫生被男人恐怖的眼神呵斥住,不敢上前一步。主治醫生上前從快要瘋掉的男人手中接過了女人後,在男人腰發瘋的時候道:“你要不想她死的話,就鬆手!”
北冥幽冰的神色一沉,手指一根根的鬆開,懷抱一空讓他的心彷彿被挖空了一般,無聲的祈求看着唯一個救命稻草的醫生!
張醫生讓護士先將女人給推進了手術室,而他看了一眼此時無比脆弱的男人,想到女人的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樣子,還是盡職盡責的向病人家屬回報病情:
“北上校,太太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儘力而為!”
張醫生看了眼走廊上猩紅着眼的北冥幽冰,他和他相識多年,見過他的暴虐、見過他的殘忍、卻從未見過他如此的模樣,好像已經心灰意冷的犯人,等待法官最後的宣判死刑。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女人抓的凌亂不堪,光着腳站在那裏,直直盯着手術室三個如血紅般的“手術中”大字。手握緊扣緊肉中也感覺不到痛,再鬆開,就怕下一刻,他不敢想也不去想裏面那個女人從此消失他生命中的話,他會怎樣。慘白的嘴唇一直顫着,身子不由的在戰慄,他很想告訴自己會沒事的,她不會狠得下心拋下他,而那顆跳動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撕得鮮血淋淋。直到聽到身後的醫生叫他,才回過神:
“儘力而為?我要的不是你們的儘力而為,我要的是你們全力以赴,我要的是安然無恙,我要的是大人小孩都沒事,否則,我讓整個醫院給他們陪葬,趕緊滾過去給她手術啊!”
“是…。”
張醫生見男人已經無法維持理智,趕緊連說了一個沉重的字后,他才趕緊朝手術室中跑去了,只留個北冥幽冰一個倉惶而逃的背影,但都不被北冥幽冰看在眼底,而他關心的始終都只有女人的安危,他怕,即使他再怎樣掩飾他害怕的情緒,但卻怎樣都藏不住,因為他微白的臉,緊抿的雙唇,顫抖的拳頭,都早早出賣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女人到底對他來說有多重要,而他的顫抖的拳頭卻不受控制的狠狠朝牆上砸去,一拳又一拳,一遍又一遍不知痛的往牆上砸去,他甚至連手上何時染血了他都不知,更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意,因為他的心不再這裏…。
他發瘋似的捶着牆,不顧及匆忙趕來的黃赫阻止他,他仍舊一遍一遍砸着牆,而站在他一旁的黃赫眼中儘是憤怒,因為黃赫最討厭看見他敬佩的老大自暴自棄的樣子,看着北冥幽冰一直都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直接怒了,一把抓着北冥幽冰的衣領,抬頭就抄起拳頭狠狠地砸向了男人的臉,對着北冥幽冰就是一堆大罵:
“老大,你真讓我失望,嫂子都還沒死,你就在這裏捶牆,要是嫂子真死了,你是不是要去跳河?醒醒吧,你這樣子還像一個老公嗎?你這樣子還配站在嫂子身邊與她並肩嗎?你有沒有想過嫂子為何突然會變成這樣?你又想過沒有,最近你到底又得罪了誰?我相信沒人敢在軍區里犯事,到底是你們自己出了問題,還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們,這些你怎麼不好好想想?而我平時威嚴無比的老大去哪裏了?自暴自棄的男人,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孬種。嫂子沒事你都在捶牆,我要是你我定不會在這裏做傻事,我會直接叫人去查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懂嗎?”
黃赫一通胡亂罵完后,就直接鬆開了抓着北冥幽冰衣領的手,任由北冥幽冰跌坐於地面上,他都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他真沒想過有天他心目中的神,竟然會如此狼狽,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而狼狽,他真不知該說什麼好。嫂子沒了可以再娶,但男人若自暴自棄,還真是無藥可救。再一想,生命都是短暫的,終有一天他們還是會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一個左一個右,軌跡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線,也是人們生老病死的終結。
但,他卻不知道,他心目中的老大究竟有多愛他的嫂子…。
黃赫的話不知讓北冥幽冰沉默了許久許久,黃赫說得沒一個字都深深提醒着他,千萬不能放過這次的人,而他猩紅的眼眸早已冰冷到快要凍死一個人了,他原本微白的臉此刻陰霾到沒有一絲情緒,沒有一個多餘的情緒,整個人就像一個猶如來自雪山上的千年寒冰一樣冷的刺骨,而站在他身側的黃赫都不禁就得背後有一陣寒風刮過:
“黃赫,你去我房間用電腦將屋內這幾天的監控都看一下吧。”
北冥幽冰目光緊鎖着手術室三個大字,沒有人能看出他冰冷的眼眸下隱藏的那麼疼惜,更沒人懂他現在明明心狠痛,而他卻要表面裝冷漠,但他的手卻一直是緊握,再張開,再緊握,來來反反不下n次了,而他的心依舊被亮着燈的‘手術室’三個字提到了嗓子邊上,猶如他多走一步,他就會掉入深淵一樣,萬劫不復。
他本就未想過要安裝監控,可一想到他不能隨時在女人身邊,所以他還是暗中安裝了一個微型監控器,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可現在他真沒想到這個萬一還被他用上了。
但只要查出來是誰,他一定不輕饒,嗜血的冷眸陰霾到不能再陰霾了,而他渾身透着的冷氣在這個微冷的天氣中也越來越冷了,因為,寒冰也未必有他的氣息冷。
“老大,你不早說你家有監控,真是害我白操心了,嫂子命大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我就先去看監控了。”
黃赫一聽北冥幽冰這麼一說,他提着的心也都放下了,但他的好奇心又被掉了起來,他想不通,軍區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也會遇上這檔子事,估計這麼是傻逼吧?不然怎能想着在軍區凡事,現在被老大這樣抱着嫂子跑了一圈的軍區,這不更是將事情鬧的沸沸洋洋了嗎?他真有些懷疑這個想要害他老大一家的人,到底有木有長腦子?
轉身,黃赫嘆了嘆氣,就大步朝北冥幽冰他們的家中去找那個什麼監控了,因為若他再不趕緊走,他真怕他會被凍成鹹魚干,還是先跑為妙。
而黃赫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北冥幽冰的眼角都快眯成一條直線了,而他的臉陰霾到不能再陰霾:
“你來做什麼?”
只見,北冥幽冰不遠處某個男人臉色陰沉的朝他走了過來,勾唇不屑的笑刺傷了他的眼:
“呵!真是被我說中了,你有和資格保護她?又進醫院了?讓我想想,自從她嫁給你后,她一共進了幾次醫院?一次…兩次…。三次…咦!我忘了,她從跟你后,就沒有一天安分的日子,一會不是你這個女人找上門,就是那個女人找上門,不是這個暗殺,就是那個綁架,你、可、真、行!如今,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手,因為把她交給你這樣的人渣我、真、不、放、心。”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接到女人受傷的消息匆忙而來的喬瑞。他現在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哭?高興是因為,他得到可以站在女人身邊的理由,不高興是因為,他愛的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他怎能高興的起來?而他心中的火也在看見北冥幽冰這刻被撩起了,他想忍,可他真忍不下來,因為他腦海中不受控制的開始回放起他聽到的議論聲衝刺着他的心房:
“北上校抱着他滿身是血的妻子現在正朝醫院狂奔,而且他的眼睛好嚇人,你要是從他身邊經過,你準會被下的不知所措,因為我們路過的時候也是這樣子不知所措。”
“是啊!你們可不知道,當時那個樣子好恐怖哦,簡直就像一個死神一樣嚇人,我進軍營這麼大還未見過這樣一面,更未見過這樣恐怖的北上校。看來北上校真是愛慘了嫂子,不然他也不會露出那樣恐怖的樣子。”
“我看還是嫂子身下的那大量血跡更嚇人,真不知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也可能是不小心摔倒了?”
“不過,從北上校的眼中可以看出,他有多麼的愛他的老婆,真不知平時猶如閻王一樣無情的教官也會有今天這個模樣,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是啊!閻王的表情真恐怖,可他真疼他的老婆,簡直一個標準的好男人,就是做我們教官時怎麼不溫柔點呢?”
……。
一聲一聲迴旋於他的心上,他無法再淡定了,更無法看着這個害了他心愛之人住了多次醫院的男人,他要是還無動於衷,他就真瘋了。他一個快步上前,抓着北冥幽冰的衣領直接狠狠地給了北冥幽冰一拳兩拳,正當他想打第三拳時,他的手被北冥幽冰狠狠拽住,他面對快速朝他揮過來的拳頭他也來不及閃躲,只好硬生生給挨了北冥幽冰的這一拳:
“事不過三的規矩,你媽沒教你?我的老婆,從來就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探望,下次若我再看見你一次,我不介意將你全家都‘玩’殘!滾!”
“呵!事不過三?你還知道事不過三啊?那你怎麼讓她進了醫院那麼多次?北冥幽冰,你真得狠自私,你認為你愛她嗎?其實你根本不愛她,是你的寂寞迫使你愛上她,但你從未想過她想要什麼,她想要做什麼?這些你又真得懂嗎?‘玩’殘我全家?你真說笑了,我全家那請得到你這種大人物來‘玩’啊!不過我可告訴你,你我真正差多少,我想你心裏清楚吧?”
喬瑞穩了穩步伐后,伸手擦了擦嘴角逆流而出的血跡,他深邃的眼眸如鷹般銳利的直射於北冥幽冰身上,抿嘴,他嘴角的那抹危險的笑,若有若無,他心裏很明白,若他真和北冥幽冰直拼,他是贏不過的,因為北冥幽冰身後還有個墨笙,還有一個上將外公,是他怎樣也拼不過的勢力。
之所以這麼說,他也只是想弄亂北冥幽冰的思路,畢竟他們之間還是有懸殊的,而他抵不過的也只是這一點。
他愛了那麼久的女人,他等了那麼久,卻依舊還是不屬於他,他能有什麼辦法?他難道非得去做那個壞人,讓他們真正成為陌路嗎?輾轉千百回,他卻始終無力接受這樣的結果,可它畢竟是結果,更是她的選擇,也是他無法原諒當初自己所犯下的蠢事,而他怎樣也忘不了,那年,那天,那個場景,那個夜晚,他無情的傷害了她: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看你們在我面前上演真人騷嗎?”她冷冷的望着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她只是心裏堵的慌,只是想不通,曾經為她做了那麼多事的男人,如今竟然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個耳光,當著她的面,他上演了一幕與別人歡愛的場景。
“是分手,夜璃落,我愛的只有她,而你只是一個替代品,咯,你看見沒,她在我下面的樣子真美,你比得上她嗎?”他至始至終都未給過她一個眼神,而是不停在女人身上開墾着,一遍又一遍的愛撫,一次又一次的激情,深深刺痛了她。
“我當然比不上一個婊子,和婊子比丟我的身份,我可沒那麼作!喬瑞,分手是你說得,我無話可說,他日再見,你我如同此補,一刀兩斷。婊子上多了可容易感染,你當心得ai滋可不好了。”
還不等他說一句,女人決絕離去的背影刺痛了他的心,而那時的他怎樣也未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若他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不會那樣傷她的心,更不會當著別人的面羞。辱她。他以為他能帶走她,但他卻想錯了,他和男人之間差別不一點這麼簡單,只不過,這是他唯一能騙過自己的方法,而他遠走的思緒則是被男人的一聲怒吼給拉了回來:
“滾!她不是你能削想!”
北冥幽冰沒有任何心情跟眼前這個自以為很愛他老婆的男人,因為他的眼始終未離開過那亮着燈的‘手術室’,女人都進去這麼久了,他都未見一個醫生、護士出來過,他的心猶如針扎一樣痛到窒息,緊握的雙手顫抖不已,不知是恐懼?還是因為憤怒?他的心始終無法冷靜下來,更沒心情去和眼前這個男人廢話,他直接就下了逐人令!
現在他猶如站在懸崖邊上,走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一樣惶恐不安。他有一千個不想這樣的意外總是不停地發生,但有人卻一次又一次的想讓他們不好過,他一次忍,兩次忍,三次忍,結果給女人換來無盡的災難,他除了心痛,更多的是憤怒,上次是昔日的好友,再上次是莫名其妙的一些女人,他恨不得立刻去殺了他們,但有些並不是他想殺就能殺的人,而他更想不通,他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些一個個都想要他們出事的人?幸福眼看明明在咫尺,卻猶如天邊那麼遙遠,讓他難以觸摸,難道他這一生都不能得到幸福嗎?
曾經他對女人說的每句話,每個場景,沒個動作與表情,都痛徹他的心扉,他沒想過,更不敢想他這些話能不能全都實現,還是他這些都只是他一個人的夢罷了,他都快要麻木了,但只要女人每次一受傷,他的腦海中就會不受控制的回放着他們當初的點點滴滴,回放着他們曾經歷了多少風雨才在一起的磨難,而他總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可他的陽光在風雨後再刮一次又一次讓他難以接受的大風大雨,他真覺得,這麼多次愧疚,都成為了他致命的心結了,他放不開,更不敢放鬆一絲警惕,因為他怕他一放鬆警惕,他的女人就會隨時離他而去一樣恐慌,所以,他死也不想看到女人這樣受苦,而他卻無能為力,他真窩囊到家了。他怎能說不痛?
當一個人,痛到沒有任何言語與任何錶情的時候,這就表示他已經痛到麻木了,不是他不再痛,而是痛到他的心已經快要爆炸了,當所有承受力已超載,那他還有什麼力氣去承受這一切打擊?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別人,明明在別人眼中你的痛並不代表什麼,可在本人眼中卻是致命的傷,這就是一個換位思考的問題,可他的痛,他想恐怕無人能懂吧?
過了好一會…。
“呵!她的手,我不會放,有本事你就給我看好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喬瑞冷冷掃了一眼走神的北冥幽冰,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自嘲,當他說完了這番話后,不帶一絲留戀的轉身,卻帶着一顆再次受傷的心離開了,因為他不想再待下去,他怕聽到有些他不想聽見的話,他怕他連女人最後的探視權也弄丟了,所以,他選擇離開。只要離開對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沉浸於他自己的思想中的北冥幽冰根本沒有聽到男人臨走前給他說了什麼,更不知男人何時走的,他就一個人靜靜地立於原地,雙眼緊緊的鎖着他面前這緊閉的大門,更是一道阻隔他和他老婆之間的唯一距離,而在他眼裏卻感覺這不只是道門那麼簡單,更是一道想要毀掉他們這個家的門,即使他再怎樣強裝冷靜,他都無法冷靜他的心…。
亂,亂到他快沒了理智。
痛,痛到他快要窒息。
寂靜的走廊上只剩他一人,靜到他都能聽見他自己強勁的心跳聲,撲咚,撲咚的響個不停,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女人依舊沒有出來,而反倒是他的心越來越亂了,腦中的恨意也越來越明顯,但現在他必需如黃赫所說的要冷靜下來,他的老婆一定會沒事,所以他不能放棄。
他一身狼狽的靠在牆上,眼卻望着緊閉的門,雙手緊握成拳,而他卻想了很多很多,女人是他的唯一,他不能丟,也不能放。女人受傷了,也是他的責任,若不是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老婆,她怎會到現在都還躺在手術室中?若不是他沒有照顧好他的老婆,他的情敵怎可能有借口想見她?而他也能理解愛着他老婆人的心情,但為何他理解他們,他們卻不能理解他?他想不明白,他不希望傷人,更不喜歡殘暴,但有些事容不得他。
窮途末路,他卻不得不闖一條路,而這條路就是他和女人通往幸福的道路,殘忍也罷,無情也好,反正對他來說除了老婆,沒有幾個是重要的。
而他一心以為,只要他不去招惹別人就夠了,可有些人總是不放過他,那麼,他又何需給他人留情呢?傷害他的人,他可以原諒,但,傷害了他寶貝老婆的人,絕對不能原諒,況且,這次又牽扯到了他還未出世的女兒,他怎能忍?上次他已經弄丟了一個孩子,這次他說什麼也不能忍下這口氣。
不!他不會忍,他只會殘忍一百倍,一次兩次的放任,沒想到確實引狼入窩,他怎樣也未料到的就是,他竟然成了傷害女人的罪魁禍首,他怎能原諒自己?
因為,不是每犯個錯,他都能原諒他自己,有些錯,即使她原諒了他,他也不可能釋懷,愧疚終究會伴隨他一輩子。
……。
夜幕已降臨於大地,繁華的燈光下,每人都擁有不同的外表與心,但有人即使努力一千倍也終究是個不起眼的小丑罷了。時間已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卻依舊未有一個醫生、護士從緊閉的門裏面出來,而原本靜下來的他又開始不淡定了,因為女人都進去了整整十幾個小時了,卻還未有一絲消息,他能站得住,他就是超人了,他要是能淡定,他就真不是人了。
撲咚!撲咚!
一聲一聲跳動的心跳,一次又一次的失落,步步來回不知走了多少遍,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可沒有一個人出來告訴他手術室中究竟怎樣了,女人生命有事嗎?他的女兒又有事嗎?他現在都快急壞了,他整整十幾個小時失去了女人的消息,他的心就未好過過,痛到他越來越痛,到最後他都怕了這樣的場景,更怕了醫院這兩個字,可他又能怎麼辦,最後還是栽在醫院手裏了。
每過去一分,他的心就會緊繃一分,不知過了多久,原本緊閉的門開了,等張醫生出來時,他感覺這刻他的心都快要爆炸了,趕忙上前詢問着:
“張醫生,我的老婆孩子沒事吧?”他心中激起千萬層浪,但他的心卻更懸了幾分。他怕結果是個壞消息。
“北上校,不瞞你說,當時我們在給北太太做手術進行到一半時,她生命就陷入了危險,我本來想出來先問問你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但你的太太抓着我不讓我出來,死活都要我保住她的孩子,所以,孩子平安生出來后,我們又儘力在搶救北太太,但卻還是徒勞,北太太現在陷入了昏迷,若北太太能度過72個小時的話,那麼也救度過了危險期,若北太太不能平安脫險,那麼我們也無能為力了。北太太給你生了個女兒,待會我會讓護士抱給北上校你看看。”
張醫生掃了一眼男人那駭人的眼后,他的心都怕的要死,因為男人身上的死亡氣息緊緊包裹着他,他要是再多待一會,他會沒命的,他可不想惹這座快要爆發的火山,更不想做替死鬼,所以,他想也沒想的一口氣說完了女人現在的病情后,他轉身,一溜煙就消失在北冥幽冰的眼前,此刻寂靜的走廊上又剩下他一人了,他卻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涼風吹過,冷!
醫生的話猶如冷風一樣吹進他的耳朵里,冷的刺骨,錐心的疼,而他怎樣都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竟然聽得到了女人又陷入昏迷的消息,還說什麼要是沒有度過安全期,他們也無能為力?這難道說他的寶貝要是不夠堅強,他是不是就永遠也見不到了,他活蹦亂跳的寶貝老婆了嗎?為什麼要保小孩?為什麼?難道她以為她留給他一個孩子就可以丟下他不管嗎?她難道認為,她離開了,他還要苟且偷生嗎?
若他的寶貝老婆是抱着這樣的心態做決定的話,那麼,他想他會毫不猶豫的跟着女人去,他不喜歡她一個人,他不喜歡看她孤單的樣子,他不想讓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從他愛上女人的那刻起,他的命都是和女人在一起的,她死,他也死,她活,他也活着,不離不棄,白首不離,是他曾許下的諾言,他不會變。
而就在這時,黃赫卻一臉嚴肅的跑了進來,沉重的腳步聲響徹正個寂靜的走廊,也漸漸拉回了北冥幽冰沉重的思緒:
“老大,我看了一遍那個監控,你們昨天回家后,有人進過你們的屋子,在你們喝的那個飲水機里放了一包東西,又拿出一個什麼噴的到處噴了一遍后就離開了,依我看嫂子肯定是喝了那個水才會變成這樣,而看那個嬌小的身形應該是個女人,可一個女人怎敢在軍區裏面公然這麼做?還是你得罪了什麼瘋女人?”
黃赫一見到北冥幽冰依舊沉着一個臉,就趕緊將自己在監控視頻中看見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知於給北冥幽冰了,他也覺得奇怪,若不是軍區的人,又怎能進得了軍區后的宿舍?又怎能在放了東西后還能逍遙?這就是他鬱悶的地方?
任由黃赫將天想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o(╯□╰)o
“我知道了,黃赫,你去找墨笙商量一下,務必要給我將那個人給我找出來,我要讓她(他)生不如死!我想去看你嫂子去了,你趕緊將這件事給我查清楚。”
北冥幽冰聽黃赫這麼一說,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猜到了,但他現在真的沒有心去管那麼多,他只要他的寶貝老婆醒過來,醒過來便可。轉身,他直接就匆匆朝重症監護室走去了,只留給黃赫一個滄桑的背影。
黃赫望着北冥幽冰的背影眸子微閃過一絲異樣,但他最終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嘆氣,他伸手拿出褲兜中的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電話后,他就知道暴風雨又要來臨了,哎,他命苦!電話接通后他不得不說:
“墨,你趕緊來軍區一趟,嫂子出事了。”
黃赫是抱着必死的心將這句話一口氣說完,因為他知道寵嫂子的人,還有這個大爺。
“又出事了?嚴重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臉色一下子就變陰霾了,他真恨不得立刻抽死那個男人,說什麼好好照顧她全他媽扯淡。
“嚴重,你還是趕緊過來吧!”
“好。”
掛完電話后,墨笙趕緊拿過床邊的衣服正要穿上時,原本睡他身邊的女人卻醒了,一把抓着他的手質問道:
“墨,你要去哪裏?”
她的卑微,她的懇求男人又不是沒有聽出來,但他卻還是一意孤行的傷了她:
“我去一趟軍區,你就先睡吧。”
“你還愛她?”
某女的這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話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嗯!當初和我在一起,你不是知道會有今天這個結果嗎?”
某男的話直戳女人的心窩,戳的一陣一陣的疼。
“是啊!我早知道,你愛的不是我,但我還是依舊願意被你騙,你想過為什麼嗎?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愛過我嗎?”
某女眼含一絲淚光,心隱隱作痛,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是我孩子的媽,而你和她不同,好了,我走了,你先睡吧,別想多了。”
某男扳開攔住他的手,對着女人淡淡說了一句后便走了。
空蕩的房間內只剩下蘇藍依披着三千髮絲,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沾濕了她的長發,咬破了她的雙唇,任由血腥味衝刺着她的口腔,她就這樣呆泄的坐在床頭喃喃自語着:
“是啊!我和她是不同,我只是你孩子的媽,你的性伴,而她卻是你最愛的人,她卻是你連和我做那種事的最後一秒你都會喊她名字的人,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洩慾的工具而已,我怎能有資格和她相比?我一個倒送上門的女人,我一個為你裝傻的女人,卻抵不過一個電話,真可悲啊!我原本以為只要你和我結婚了,只要你我結婚了,我就可以一步步走進你的心裏,卻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輸了,有人沒心,那我要他幹什麼?蘇藍依,你他媽就一**,為了一個男人你就墮落成這樣,你真是有夠可笑的,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一輩子,你願意留在這裏做囚鳥嗎?愛嗎?還愛嗎?一個電話就可以叫走男人,她還能假裝她不知道嗎?她還能假裝他愛她嗎?”
亂了的思緒,痛徹了她心,而這一切都怪她自己,若不是她假裝男人很愛她,若不是她活在她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網上,她又怎會有今天?說到底都是她的錯,是她盲目的開始了這段情,也是她荒唐的愛上了男人,並毫無保留的將自己送到了男人腳下,可她還是依舊那麼卑微,卑微到她棄掉了她所有的自尊心,卑微到她騙了自己的心快兩年之久了,而她也和男人生活了快兩年了,之前即使男人白天出去找的是璃兒,她都忍了,可這次半夜三更一個電話就可以叫他走,即使她再怎麼忍,她也是個人不是一個神,她也有情緒,更不是一個不會哭不會笑的機械人,她也會痛,她至少還是一個愛他那麼久的女人,叫她怎麼忍?
可她又不想放手,她不想她苦苦堅持了一年多的婚姻就這樣給破滅了,她不想她的兒子沒有爸爸,可她又能怎麼辦?今夜的話都明了,而她還要死皮賴臉的侯在這裏嗎?在這裏看他是如何寵着她的好姐妹?看他如何對別人笑?她能做到嗎?恐怕不能吧?
蘇藍依猛地吸了吸鼻子,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眼望着望這個她住了一年多的屋子,滿屋都是他的味道,她越想心裏就堵的慌。
因為,她怕她在想下去,她就沒有勇氣離開他,他和她始終都不是同一種人,走不到一條戰線上……。
華麗的分割線——
夜已深,但人卻未靜。
軍區醫院的病房中。只見,男人滿身狼狽坐在病床前,看着虛弱到奄奄一息的女人,連他們剛出世的孩子都狠心的不看一眼!而他緊握着女人的手卻不停地顫抖着,心更是緊繃到了極點,猶如一碰就會碎的玻璃娃娃一樣懸着,而他的心現在裝的滿滿都是女人的臉,他又怎會有時間顧得上一旁熟睡中的孩子?
心有千萬種說不出的痛,可他卻還要撐下去,他要守到他的寶貝老婆回來那刻他才能放下心,伸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女人的臉,他幽暗的眼眸中閃瞬的那抹柔光,竟是那麼眷念,那麼貪婪,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他不是她,恨不得受苦的是他,享福的是她,但人生是沒有先後預定的,更沒有人能夠猜測他們的未來,就像計劃趕不上變化一樣來的快,為的就是打個措手不及,但這種致命的打擊,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承受的,世界就這樣無情,但活不活歸你自己,掙扎、彷徨、謊言、偽裝、這些都是出入社會必備的東西,但往往有人卻經不起這樣的痛苦,從而輕生了。
恰巧,他和女人都是這種類型的人,因為他們都活在他們自己建立的城堡中,一旦那個堡壘垮了,那麼對於另一方,他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打擊,因為,在他眼中任何人都沒有她重要,她就是他的命,沒她,他不可能獨活的那種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而某個臉色慘白的女人卻依舊沒有蘇醒跡象,男人的心慌到不能再慌,正想開口跟某女說說話卻被推門進來的墨笙和黃赫給打斷了:
“老大,我們找到了那個女人,你現在要去看看嘛?還是老方式?”
黃赫和墨笙一進門就看見了一身狼狽的北冥幽冰,兩人同時來到了床前,黃赫餘光撇了一下身側黑着臉的墨笙后,他才趕緊開口沉重道,他知道若他不先開口說話,兩人必定又是一次惡仗,所以,他還是先打破這份僵局要緊,因為,他可不想看見他的兩個好兄弟自相殘殺,所以,夾心餅乾他當定了,也當習慣了。
黃赫身旁的墨笙可不如黃赫的意,直接快步上前扯着北冥幽冰的衣領,揚起拳頭狠狠朝北冥幽冰的臉上一揮,讓他硬生生的挨了幾拳,而北冥幽冰也不閃躲,任由男人的拳頭狠狠砸向他,他沒吭半聲,更沒有反駁一句,任由男人的質問一聲一聲擊碎他的心,吵醒了一旁熟睡的小寶貝:
“說!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我把好好一個人交給你,可你帶給她的全是傷害,不是住院就是綁架,北冥幽冰,你說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你愛她,她也愛你,可我看到的每個場景都是撕扯我心尖的傷,我痛你知道嗎?看到她這樣子,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你,可我知道,我不能這麼做,若我這麼做了,我知道我又成了一次罪人,可你就不能好好照顧她一次嗎?當初我就說了,若你不能給她最基本的安危,那麼你就從她的世界消失,可看見你為她做到這個份上,我不能說什麼,但我的愛不比你的愛少,我也知道我是你們中間最多余的那個人,你沒能照顧好她就是你的錯,但我每次一來看你們,又他媽是醫院,下次,你能不能給老子換個地方?那個女的,我會替你處理好,你他媽就給老子呆在這裏陪着她,至少,她醒來后的第一眼想見的人是你。我也希望,我下次見你們時不是醫院了,你好自為之。”
墨笙的話剛落,一旁睡在嬰兒床上的寶寶一下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彷彿是刻意的“哇!”了一聲,又好像不是刻意的,但卻一下子嚇壞了屋內的三個大男人,因為他們誰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更不知孩子在那哭:
“老大,孩子在哪裏哭啊?聲音都傳到這裏來了?莫非是千里耳?”黃赫四處望了一下都沒有看見小孩子,卻又真實的聽見小孩子的哭聲,他真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神經失常了?老是出現神經幻聽?
“寶寶?寶寶在哪裏?我怎麼都沒有見着?況且,我一直都在病房中,怎麼沒見護士將寶寶帶來?”北冥幽冰聽黃赫這麼一說,才想起他的女兒來,一臉迷茫的問着黃赫。他倒有些期待他與女人的結合生出來的寶寶到底長什麼樣子。他當然不知道護士什麼時候將孩子給送過來的,因為,護士送孩子過來時,他正抓着女人的手發獃。
“是不是你們兩個聽錯咯?要是小孩子在哭她肯定會在哭的,但你們有聽見孩子在哭嗎?我剛給你說得話都給我記住,下一次就不是拳頭伺候你這麼簡單了,黃赫和我走,我帶你長長見識,以後讓你記得該怎樣收拾惡毒的女人。”
墨笙轉身剛要走,這小孩的哭聲又響起來了,感情就像專門針對墨笙的一樣,氣得墨笙快要咬斷自己的舌頭了,隨後,三個大男人就趕緊找孩子,北冥幽冰由於被慾火和男人打了后,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坐在了地上,好久都未能站起來,更別說找孩子,他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到了,只好坐在地上看着他們找孩子,而墨笙和黃赫兩個大男人像一對瞎了眼的蒼蠅一樣瞎逛,不知過了多久,墨笙在後面屋子的嬰兒房中找到了某個故意和他作對的小寶貝,他就將剛出生沒多久的寶寶抱到了兩人面前笑道:
“冰啊!看來你這個做父親的人,還未有我這個外人親,哈哈哈…。”
墨笙爽朗的笑聲響徹了整個病房中,而北冥幽冰有些吃味的望着他懷裏的孩子,眉頭一皺,撇嘴不悅道:
“再怎樣和你親,她又不是你親生的,怎滴還想搶我的女兒?你不怕我搶了你兒子?”
哼,搶他的女兒,找死。
“我倒是比較喜歡女兒。乾脆我把我兒子送給你,你的女兒就歸我了?”墨笙親了親他懷裏的小寶貝,又沖北冥幽冰得意的笑了笑。
氣得北冥幽冰想吐血,奈何他又不能站起來,只好坐在地上大吼着:
“老婆,有壞淫搶寶寶。”
不知北冥幽冰這話時何意,但他的這句話卻刺激到了原本身陷黑暗中迷路的女人,聽了他這得意的話,黑暗中的若璃想也沒想的就往前面跑啊跑,跑到她心越來越着急,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她也未想過要放棄,她也未想過就這樣倒下,反而此刻的她就像一隻爆炸的母雞一樣,想要急切的找到出去的道路,想要急切的找到她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寶,跑呀跑,跑到最後她真的無力的倒在了黑暗中,卻還是不肯想黑暗服輸,踉蹌地站起身後,她又開始踏着奔跑的步伐朝前方未知路踉蹌地跑着,不知過了多久后,她彷彿見到了一團希望之光,她又總覺得一個無形的漩渦將她用力的吸着,再後來她就沒有知覺了,但誰要搶她的寶寶,她就跟他沒完。
“不可以!嘶!”被北冥幽冰話給驚醒的若璃,一睜眼就着急的怒吼着,把眾人給吼蒙了。但她卻由於動作力度太大給扯到了傷口,痛得她眼淚都在眼眶打着轉,她慶幸她又一次活了過來,可她望了望四周都沒有見着她老公的人影不禁有些納悶了,但現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看看他們的寶貝女兒,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緩緩對着墨笙說道:
“寶寶在哪裏?快把寶寶給我…”
若璃雙手伸着準備接孩子的姿勢,雙眼又四處的掃了一遍,還是未發現那抹熟悉身影,她心中不由的有股失落感在上升。
“你醒了先別激動,我把寶寶給你就是了。”
墨笙看了看一臉激動的若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伸手將孩子遞給了女人後,他剛想把位置讓給男人,轉身結果沒看到男人的身影,他滿臉黑線的低吼着:
“冰,你老婆醒了,還不趕緊滾出來,去哪裏藏着捏着了?”
“墨,老大在床地下。”黃赫強忍着心中的笑意,用手指了指病床邊的地上坐着不起的北冥幽冰。
而黃赫的話卻被墨笙故意給曲解了:
“什麼?冰躺在病床底下?搞錯沒有?一個大男人竟然跑到床下去躲着?難道我們是紅水猛獸么?沒出息,寶寶,你可別學你那沒出息的孬種爸爸,要學就學你這個帥氣無比的乾爸爸。哈哈哈哈…。老子,也有女兒了。”
誰也分不清他這到底是在笑?還是在掩飾他的悲傷?一切都被他掩飾的很好,沒人能看出的起伏不定的心與微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