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警察局裏的槍聲
?在剛進入這分局的院子裏時瑞恩就感受到了，這整棟樓都籠罩着一層至剛至陽的氣息。而這種氣息令他感覺極為舒爽，難得遇到，哪裏肯馬上離開。
於是秦嵐一干人在辦公室埋頭忙活，這傢伙則躲在旁里安靜地修鍊起來。
絲絲暖暖的氣息自毛孔被吸納進入體內，順着周身經絡緩慢遊走，這種感覺，如同大冬天裏跑溫泉，令人不自覺地沉迷其中。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很快便接近午夜十二點。
辦公室里依舊忙碌無比，不過除了翻閱資料及敲打鍵盤的聲音之外，便再無任何聲響。而瑞恩，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更是渾然不覺。
他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座石雕一般盤膝坐在角落的紅木長椅上，這種古怪的坐姿，最初還引得他人注目，但伴隨着秦嵐瞪了幾眼后，一個個都收回了目光，將心思花在了正事兒上。
忽然，“砰”一聲巨響響徹夜空。
辦公室里所有人都是一愣，如同剛從夢中被人驚醒一般不知所措。
“快！槍聲！從審訊室傳來的！”秦嵐嗖地一下站了起來，趕緊招呼眾人前去查看。但見一旁的瑞恩也睜開了倆眼，她急急交代了一句便拔步沖了出去。
“瑞恩，你呆在這裏等我，不要出來！”
看到秦嵐及其他人那副匆忙的模樣，瑞恩豈不知出了變故，他一個翻身蹦下長椅，跟着便追上前去。
審訊室在四樓盡頭，這聲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值班的jǐng察都涌了過來。秦嵐帶着一幫人到達時，審訊室門口已經圍上了一大波人。
“讓一讓！”秦嵐撥開圍在門口的人群費力地擠了進去。
審訊室內，犯罪嫌疑人倒在血泊之中，額頭頂着一個槍眼，早已沒了聲息。而負責審訊的那名jǐng察，卻是兩手把着手槍呆立在一旁，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在開槍？！”一聲惱怒地吼叫自門外傳來，隨即擠進一名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
“林局！”屋內幾名jǐng察見狀，趕緊打着招呼。
“不……不能怪我！”那持槍的jǐng察一臉心有餘悸地叫道，“剛才這人突然瘋了似的撲上前來，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一時驚慌便開了槍。”
“小楊！你平時都挺穩重的一個人，今天怎麼這麼衝動？！”被叫做林局的中年男子板著臉憤然喝罵道，“你知不知道這傢伙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抓住的？！現在這麼一死，所以線索都斷了！”
“對不起。”持槍jǐng察哭喪着臉，諾諾辯解着，“當時我也是被嚇着了，他的力氣突然變大了好多，掐的我都踹不過氣來。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林局張了張嘴，但見對方脖子上一圈烏青地手印，也只得暫時將怒火按捺下去：
“行了！這事就先這樣吧，你下來寫個報告給我！”
“哦。”持槍jǐng察一副懊惱地樣子，低着頭便要向外而去。豈料旁里一人猛然向前兩步，牢牢地攔在了他面！
“等一下！”秦嵐攔在持槍男子身前，冷聲道，“楊斌，你也知道這傢伙是案子唯一的線索，當初為了抓他幾乎是全局出動！你怎能這麼輕易地就把他殺了？！”
“你還想怎樣？！”那楊斌聞言立時暴躁起來，“難道要我給他抵命，秦隊長才肯罷休？！”
“抵命倒不用，只是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行了！”秦嵐語氣冷漠道，“你說剛才是被對方掐住脖子，驚慌之下才拔槍shè殺對方的是嗎？”
“是！”楊斌語氣生硬道。
“那好！”秦嵐眉頭一揚，“先不說為何你這個時候配槍還未上繳，畢竟大家忙起來有所疏忽也不是沒有可能。就拿你剛才的描述來講，大家想一想，那種情況下，誰還會有時間去仔細瞄準對方額頭？！而且既然是倉促拔槍，那子彈shè出來肯定是自下向上，但是現在——”秦嵐一指指向死者腦門的孔洞，“可是這彈孔卻是平着進去的！說明對方還沒近身便被shè殺了！”
“你——你胡說！”楊斌面sè大變，激憤地沖秦嵐叫罵道，“秦隊長，我知道你有很強的關係，平時不願得罪你，但你也不能這樣顛倒黑白！”
言語間大有秦嵐仗勢欺人的意思。
“究竟是誰說謊，我想調一下監控不就清楚了嗎？”秦嵐絲毫不為所動，一下指出了關鍵所在。一語說罷，她目光淡然地瞄向了一旁神sèyīn晴不定地林局。
“還不快去？！”林局沖門口圍觀的人群就是一聲爆喝。
“這——林局。”一名女jǐng察有些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審訊室的監控昨天出了問題，現在還沒修好。”
“混賬！”林局聞言勃然大怒，“怎麼不叫人來修？！”
“已經報給維護方了。”女jǐng小臉煞白道，“但是對方說要明天才能派人過來。”
“簡直胡來！”林局是氣得吹鬍子瞪眉毛的，但事已至此，根本無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掃了一眼等着自己拿主意的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楊，事情還沒弄清楚，而且秦隊長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林局盯着楊斌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這幾天就委屈你一下，暫時留在局裏吧。”
“呵呵……”楊斌卻是冷冷一笑，“既然林局都如此說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抱歉！我不能答應！”
楊斌話未說完，身軀突然向前一步，伸出只胳膊箍着秦嵐脖子將她控制在身前，同時右手中的手槍槍口一轉，直直對準了後者腦袋！
“楊斌！你這是做什麼？！”林局見狀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喝罵道，“我現在命令你放下槍，鬆開秦嵐！立刻！”
秦嵐的身份，在局裏高層眼裏並不是什麼秘密。而且這林局說起來還是秦百川的一個老部下，若是秦嵐出了什麼事，那後果他是想也不敢去想！
“很抱歉，林局！我需要秦隊長送我一程！”楊斌卻是淡然地搖了搖頭，接着扭頭沖秦嵐輕聲一笑：“秦隊長不愧是搞刑偵的，真是心細如髮！而且我也知道你會武功，不過你或許可以試試，究竟是你的身手敏捷還是我的子彈更快！”
“楊斌，你別糊塗了！”秦嵐似乎完全沒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依舊冷靜地勸說著對方，“就算你抓着我，你也是無法逃掉的！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交代出你知道的一切！”
“你給我閉嘴！”楊斌手中槍口向前一頂，“我怎麼做不用秦隊cāo心了！而且你最好別逼我，畢竟大家好幾年的同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傷害你的！”
“現在，都給我讓開！”楊斌控制着秦嵐向著門口移去，“別怪我沒提醒各位，秦隊的父親可是市局高官，你們妄想立功的人，可先掂量一下後果！”
他此言一出，果然有不少人露出訝然的神sè，但效果也是極為明顯，審訊室的門口頓時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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