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雲帆
自從那天結交了潛在的優質強攻艾寶曆后,永璋發覺自己心情好了不少,戀愛經歷無數可是情商還是負值的永璋一捶手心恍然大悟,難怪說這段時間這麼頹廢呢,現代時候自從上高中以來,他就沒超過十天的戀愛空窗期啊。
瞧着鏡中青年兩頰已經有了血色,眉梢寫着寂寞眼角寫着求勾搭,永璋對鏡眨了下眼睛,把精神狀態調整到合適檔位,拎上小呂子再次上街了。
三貝勒永璋那是常年鬱鬱寡歡卧病在床的,府里都沒個真正懂規矩的,所以至今永璋“病好”以來,還真沒想到要進宮去請安什麼的,這也直接導致了後來的各種狀況,這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想他走出府邸,純粹欣賞觀察情形的,純粹看祭天湊熱鬧的,打着獵艷的目的可都沒認真起來結果就認識了多隆永璧皓禎皓祥的,除了不是他口味的多隆,其他幾隻都是心裏有人的,各種不接地氣啊。再一次就是碰到那個艾寶曆的了,這個有待攻略。
開啟了求搭訕模式的永璋優雅而不顯遲滯地緩緩在街上逛着,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周圍路人,心裏頭自有數據刷過,婦女,屏蔽;酸儒書生,劃掉;肥頭大耳,劃掉;太滄桑了死氣沉沉,劃掉;鬼畜潛質的,劃掉;娘兮兮的,劃掉;健氣受?也不錯,可惜身邊帶着個忠犬了。
雖然在心裏淘汰着人,面上永璋還是對被打量評估的對方投去了若即若離似有似無的關注目光,在看到對方難以自持地露出垂涎痴迷的眼神時又別開了眼,還是一派淡然無辜。
他自然是氣定神閑的,眼裏只看到合乎審美標準的男子,把其他路人打量愛慕的目光全部屏蔽了,崇拜,愛慕,貪婪,都是他們自己的心情,與他無關。
這身體的體力還是不行,才剛逛完一條街永璋已經覺得有點累了,順路拐進旁側酒樓,要了個二樓靠窗臨街的雅間,叫了壺碧螺春點了些點心,一手撐在窗台上,垂眸望着街上人來人往,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
然後,一個男人從大街對面,人群之中緩緩走進了他的視線。是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很溫柔多情的樣子,同樣是貴氣的,只是沒那個艾寶曆那麼強盛凜冽的氣勢,就目前他在清朝看到過的無主男人之中,算是不錯的了。
那個男人也在看着他,甚至是為了看他特地走出了店鋪,走過了大街,站在窗子下方,仰着臉沖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眼裏的痴迷難以掩飾。
確定了目標,永璋微微斂起唇邊弧度,鳳眸半眯似是慵懶似是若有所思,目光像鉤子一樣勾住了男人的魂魄,讓男人受到了莫大的鼓勵,鼓起勇氣走進酒樓,走上了二樓,來到他的桌前。
“在下費雲帆,傾慕公子風姿而唐突前來,還望公子莫怪。”男人拱手。
這名字,莫名的耳熟啊?永璋仰起臉在腦子裏翻找着相關記憶,不過看在男人眼裏那就是呆萌得可愛啊,眼裏溫柔滿得都要溢出來了。
“在下前年遷入京城至今,尚是第一次見到公子這般光風霽月的人物。”男人讓小二送上一壺白玉龍井,主動替永璋斟了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茶,“且讓在下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反正肯定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就當新認識吧。永璋隨遇而安地拋開了雜思,舉起茶杯,唇角含笑,從骨子裏透出優雅的自信,“無妨,在下姚華。”
“姚華還請直接叫我雲帆便好。”男人很自然地在永璋身邊坐下,自來熟地主動省略跳過了各種公子在下兄台賢弟直接叫上了名字,他倒是看準了永璋對禮節不甚在意的性子。
雲帆,雲帆……雲帆?!永璋直接被口中茶水嗆到了,雙眼也蒙上水霧很是可憐兮兮的樣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腦子裏一萬匹羊駝糟踐跑過。
“姚華怎麼了?”男人面露關心焦急之色,連忙拍撫着他的背,目光中的愛慕越發明顯了。
只是名字相同吧這名字不是什麼偏僻名字啊哈哈。永璋用着正常人都不信的理由說服了自己,倒是錯過了男人的目光,四十五度角仰起臉笑得純善迷人,“姚華沒事,謝謝雲帆關心了。”
不就是自來熟么,他還能輸給個古代人不成?
“雲帆看上去真真是個丰神俊朗的好男兒,姚華也敬你一杯!”其實按年齡來說永璋該喊一聲雲帆兄的,不過既然費雲帆自己都沒說,他也沒打算自降身份。
“我也不過是個商賈人家的次子,姚華太過獎了。”費雲帆倒是沒有普通商人的唯唯諾諾,舉手投足間均是傳承已久的大家族養出來的斯文優美。
“呵,什麼士農工商什麼人家,我只知道今天姚華結交的是費雲帆。”只打算玩戀愛遊戲沒打算認真深交更不用說談婚論嫁,永璋從來不打算對對方的家業家世家庭進行了解,自然而然扯開了話題,“你是不是之前哪兒見過我?我可是見着你是盯着我走進酒樓的,別說是什麼緣分哦。”
面對成熟型的對象,永璋習慣了直言相對,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風花雪月,當然,面對其他類型的對象他也有不同的對話習慣。
“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我們前世是很好的朋友?”費雲帆幫他斟了茶,很是認真地回答,“我在樓下看見的你,生動,自然,敏銳,你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
他看錯人了。這男人跟皓禎一樣有個微妙的開關是吧?永璋嘴角抽搐,笑容越發清淡起來,“我並不認為可愛一詞對已經成家立業的男子是誇獎。”說出自己已婚的事實就說明他已經放棄跟這個費雲帆發展什麼情誼了。
可愛,竟然用可愛來形容他,這男人是腦補了什麼還是審美出差錯了,真虧他說得出口。永璋調戲調/教小男生時太經常使用可愛二字了,結果就是,他非常排斥被人說可愛。即使不是上位者,他也不是能讓人褻玩的孌童。
看出了他的不悅,費雲帆連連道歉,又是拱手又是敬茶的,只是雖然面上揭過,永璋心裏還是把費雲帆划進了黑名單。話不投機半句多,沒幾句永璋就尋了個借口結賬離開了,至於身後費雲帆戀戀不捨,試圖送他回家被堅硬婉拒后的低落,對不起,他不知道。
今日的收穫為零。夜晚入睡前,永璋鬱悶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