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飛飛客棧2
姑娘哼哼兩聲:“這些算是一部分吧??”
“服務還真周到,就你好了!”衛靖覺得莫名其妙,抓了抓頭,只想趕緊洗澡睡覺。
姑娘怔了怔,倒有些臉紅,說:“小鬼,你尋我開心嗎?還是姐妹們找你來捉弄我的?我年紀大你十歲不只呀,我看你還是回家,過兩年再來吧!”
“啊呀!你怎麼這麼奇怪啊?”衛靖攤了攤手,生氣說著:“我明天還要趕路,要將貨送到人家府上啊,你別鬧了大姐!”
“走走!”那姑娘聽衛靖左一句送貨,右一句趕路,又瞧了瞧他身上裝扮,總算明白原來是位鄉下小鬼,錯把酒樓當作客棧,便拉着他往外頭走。
“怎麼趕人啦?我做錯了什麼?我沒說不給錢啊!”衛靖又驚又惱,只當是這大城市的姑娘看不起他,不屑做他生意,氣得漲紅了臉,大聲問着。
“土包子,要睡覺去客棧睡,這兒是酒樓,是大男人來的地方,不是給你這鄉下小鬼來洗澡睡覺的!”那姑娘將衛靖拉到了門邊,衛靖只覺得受到輕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拉拉扯扯間,又惹來了其他姑娘們注意。
“怎麼,這裏有說不許鄉下土包子睡覺嗎?我又不是不給錢!”衛靖大吵大嚷之際,二樓長廊邊,一名美麗女子領着數位姐妹緩步走下,那女子三十多歲,全身穿着艷紅薄衫,臉上只薄施素妝,卻已顯得明媚艷麗,嘴角一顆烏黑小痣,更添許多風韻。
“怎麼回事?”美艷女子柔聲問着,目光掃過衛靖。衛靖年紀雖小,但讓那女子瞧了,也覺得飄飄然。
“紅姐!這小鬼搞不清楚這兒是什麼地方,硬要在這兒過夜。”起先招待衛靖的姑娘連連搖頭,奔上樓去和那叫作“紅姐”的女子解釋着,一群姐妹都笑了起來。
“大城市了不起嗎!”衛靖氣得大叫大嚷,只當幾位姑娘聚在一起取笑他。
“小弟弟,彆氣啦,我解釋給你聽好了。”一群姑娘嘻嘻笑着,其中一位朝衛靖招了招手,將他強拉過去。
“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你硬要在這兒睡覺也行,但就怕你不知道怎麼睡呀!”那姑娘比先前招待衛靖的姑娘年輕幾歲,狐眼下還長了顆痣,嘻嘻笑着說。
“你當我白痴嗎!連睡覺都不會?”衛靖正要發飆,那姑娘將嘴巴湊上他耳邊,悄聲說著:“其實這兒呢,過夜便是讓一些大爺脫光衣服,和姑娘們一起睡,所以價錢也比一般的客棧貴。你如果硬要在這兒過夜,那讓我來伺候你好啦,姐姐我可以算你便宜點。”
“原來大城市裏的人都這樣睡覺?”衛靖怔了怔,總算髮覺自己來錯地方,只感到耳根發熱,見到其他姑娘們都指着他笑,更是惱羞至極。
狐眼姑娘又在衛靖耳邊說了些古怪睡法,嚇得衛靖哇一聲,連滾帶爬地跑出雲來樓,還被門坎絆了一跤,撲倒在阿喜腳前。
“小弟弟,你現在嚇得拔腿就跑,再過兩年用鏈子鎖着你,你都要來啦!”雲來樓一票姑娘見着衛靖的窘樣,都哈哈大笑。
“要睡也是和於雪姐姐睡,誰要跟你們這些瘋女人睡覺啊??”衛靖狼狽站起,急着要跑,肩頭突然和正要進入雲來樓的客人撞了一下。
衛靖和那客人互望一眼,兩人都沒說抱歉什麼的,各自轉身走。衛靖突然覺得那位客人有些眼熟,又回頭望去,只見雲來樓里的姑娘早忘了自己,又殷勤地招呼起新來的客人。而那剛剛走進去,令他眼熟的男人,正在門口和姑娘們調笑,那男人肩寬體闊,手上還晃着一大錠金元寶。
“那是陳大哥??”衛靖怔了怔,只見那男人已經走進雲來樓,只剩下他爽朗的笑聲。他想起了那個哥哥,許多年以前,曾一同住在小原村的哥哥,那時常往於雪姐姐家跑的大哥哥。
衛靖記性好,想起了這位鄰居大哥哥,但終究自己從小童長成了少年,模樣變化許多,陳大哥並沒有認出他來。
“我記得,陳大哥以前和於雪姐姐似乎挺好??他來這兒做什麼呢?也是和女人睡覺嗎?”衛靖喃喃自語,領着阿喜走遠。
夜更深了,衛靖拖着疲憊的身子,繼續尋覓落腳處,他這下學乖了,一見門口掛着漂亮燈飾,有姑娘揮小巾扇子的,便知道那不是一般客棧。他找了許久,問了不少人,總算在較為僻靜的巷子裏,找到一間開門做生意的客棧。
“飛飛客棧”是客棧的招牌,衛靖小心翼翼地在遠處觀察了一陣子,確定沒有穿着妖嬈的姑娘和喧鬧玩樂的客人,這才放心往客棧走去。
客棧外頭佇立着兩位姑娘,一位年紀和衛靖相差不遠,十五、六歲,鵝蛋臉,大圓眼睛,右眉上方卻生了個銅幣大小的褐紅色胎記;另一位姑娘大約十七、八歲,眼睛細長些,雖沒小姑娘可愛,卻瞧得出來精心裝扮過,也稱得上標緻。
兩位姑娘瞧衛靖走來,年紀較大的姑娘先開了口:“小兄弟,天色晚了,我們打烊啦,沒東西吃了。”
“我不是要吃飯的,這兒不是客棧嗎?我想在這兒過夜,我趕路呢。”衛靖說著。
“小兄弟,這兒房間都滿了,你上別處去吧。”年紀較大的姑娘扠着腰說。
年紀較小的姑娘拿着塊破布,擦拭着客棧外頭的門和窗,回頭瞧了衛靖一眼,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說:“姐姐,咱們上等房許久沒人住了,反正今晚也沒人睡,何不算他一般客房的錢,讓他住一晚算了?”
“那怎麼成,價錢定了怎能說改就改。他要是說了出去,以後人人都等咱們店裏打烊再來嚷着說要住上等房,那還得了?”姐姐看也不看衛靖一眼,對着妹妹說。
“爹爹都說上等房本來便少人住,不久后便要隔成兩間,當作一般客房啦,就讓他住一晚又如何,現在都大半夜了,客棧也大都打烊啦,沒地方過夜挺辛苦的。”妹妹這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