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虐渣
厲老太妃身邊的王嬤嬤，扶着她走了出來。
身後跟着管家，婢女，護院。
瞧着外面亂鬨哄的場面。
王嬤嬤厲聲呵斥。
厲老太妃一出現，圍觀百姓與沈家人立馬跪拜。
“老太妃金安……”
而人群中，也只有顧曼兮抱着懷裏的小青蘿，筆直站着，她朝厲王府門口那邊看去。
大門敞開着，她看見了裏面佈置的靈堂，與掛着那一條條白布，和停放在靈堂上那偌大的金絲木棺材。
棺材內那關不嚴實的縫隙里，一群螞蟻密密麻麻地湧進。
顧曼兮蹙眉。
這是……原來如此！
厲老太妃身穿白色素衣，髮鬢樣式也很普通，身上沒有佩戴金銀首飾。
她一臉滄桑，鬢髮上還有少許的白髮，眼窩子青紫。
被王嬤嬤扶着時，她捂着帕子重咳了好幾下。
帕子上的血跡，清晰可見，被她緊攥在手裏。
她不同於王嬤嬤的聲音那般洪亮，相反，她聲音無力，虛弱中又帶着幾分病態：“咳咳，平身吧……發生了何事？”
“回老太妃的話，無事無事，只是家中這個瘋婆娘，又犯病了。”
沈風對着厲老太妃畢恭畢敬的，也在言語中想要小事化了，生怕惹厲老太妃不高興。
“來人吶，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大夫人帶回去，讓青羅好好出嫁。”
沈風忍着手腕處的痛，他朝周氏使了個眼神，想讓她去安撫好顧曼兮這個女人。
先讓青羅與厲王夜完成冥婚，等回府後，他再好好收拾顧曼兮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姐姐，快讓小青羅入厲王府，嫁人，你這樣阻止，不僅老爺會不高興，厲老太妃也會不高興的。”
周氏故意搬出厲老太妃出來。
厲老太妃皺了皺眉，她朝周氏看了眼，倒也沒說什麼。
沈家的，寵妾滅妻，她也有所耳聞。
可這些，她不在意。
她要的只是沈家人送上來這個小丫頭而已。
給她英年早逝的兒子配個冥婚。
此刻，圍觀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沈家婆娘正常了，不瘋了，但她敢忤逆厲老太妃嗎？
不要命了！
周氏吩咐身後兩個老婆子上前，把小青羅奪過來。
兩個老婆子擼起袖子，還未靠近顧曼兮時，就被她一腳踹開了。
肥胖的身子疊加到了一塊，兩個老婆子嚎叫着。
眾人見此，都朝顧曼兮看去。
就連厲老太妃也開始注意眼前這個身穿破舊衣裙，髒兮兮的的婦人。
只是她眼裏只有嫌棄之色。
“顧曼兮，你這個狗東西，竟敢忤逆厲老太妃的旨意，你不要命了！”
沈風忍無可忍，他沒敢靠近顧曼兮，只指着她鼻子，呵斥，辱罵著。
然……顧曼兮將懷裏的小青羅放下后，她輕輕捏了捏小青羅，沒什麼肉的臉頰，聲音很溫柔：“乖乖在這裏等娘親，娘親去處理點事情，好不好？”
在前世，像小青羅這樣的年紀，正是爸媽手中的寶，哪裏會像小青羅這般，遭遇這般折磨。
娘親的聲音很好聽，小青羅眼睛很紅。
她朝顧曼兮很乖巧地點下頭，還將藏於身上，乾巴巴的一塊糕點遞到了顧曼兮手上：“娘親，這個好吃。”
她娘親一直被姨娘虐待，不給飯吃，她總是偷偷去廚房偷好吃的，給她娘親吃。
看着手上以干透的糕點，顧曼兮沒有嫌棄，她揉了下小青羅的腦袋：“好，正好，娘親也餓了。”
沒有辜負小青羅的心意，顧曼兮將手上的點心塞入口中。
沈風這邊耐心全無，他也顧不上手腕疼不疼，從兩個趴在地上嚎叫的老婆子跟前走過，便要去推顧曼兮：“你這個女人聽不懂人話嗎？”
咔嚓！
顧曼兮在沈風爪子伸出去時，她要比沈風的速度快，纖長的手指猛地扣住沈風的下巴，用力一卸。
“亂叫的狗，嘴巴太臭，聒噪！”
沈風下巴脫落，連着一層肉皮，口水順着他嘴角流下。
他發出嗚嗚的聲音，疼的臉色都變了。
眾人見此都無比驚訝。
“沈家主母竟然卸掉了自己相公的下巴？她瘋了嗎？”
“你眼瞎啊，瘋婆娘不瘋了，她還變得好厲害！”
圍觀百姓們議論紛紛。
顧曼兮懶得理會圍觀眾人與沈家，只見，她面朝厲老太妃，直言道：“老太妃是否近日裏感覺胸發悶，有時會手腳冰涼，很喜歡吃血淋漓的生肉？”
原本欲要命令管家把顧曼兮拖出去的顧老太妃，明顯一驚，她不可置信地瞪向顧曼兮：“你怎麼知道？”
顧曼兮神色平淡：“厲王英年早逝，厲老太妃傷心欲絕，按理這幾日，老太妃你因太過傷心沒有任何食慾，可老太妃你近日來卻暴飲暴食，最喜啃吃帶血的生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日早上，老太妃還啃吃了一隻活兔子，老太妃，我說的可對？”
扶着厲老太妃的王嬤嬤震驚不已：“沒錯。”
她內心有少許激動。
自從她家王爺病逝后，她家老太妃就突然變了個樣子。
白日喜吃生肉，晚上失眠，手腳冰涼，還不停的掉頭髮，還暴瘦。
他家老太妃因失去了王爺，心裏傷心，沒有在意這些。
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卻心疼不已。
“咳咳咳……”
厲老太妃用帕子捂着嘴，又咳了幾聲，她聲音越發的虛弱，無力：“好了，吉時已到，你們帶着沈家小姐入府吧。”
她朝管家抬了抬手，她的身體出現了異常，她也察覺到了，但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她最疼愛的兒子都不在了，她還活着有何用。
管家吩咐身後兩個護院：“帶沈家小姐入府！”
兩個護院走下台階。
小青羅嚇得往後退。
沈風嘴裏還留着口水，他指着顧曼兮嗚嗚不知道在說什麼。
周氏瞧着兩個護院圍上去了，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賤人的女人終於要死了！
兩個護院沒有靠近小青羅，也被顧曼兮輕易解決了。
顧曼兮瞧着厲太妃這種態度，她顧不得其他，直接從管家身側才掠過來，擋住了厲老太妃的去路：“老太妃你的身體狀況，你自己很清楚，你若不想醫治，我也不強求，但厲王若不醫治，他很快就真的見閻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