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前往市區
5月24日早上六點，張山水就帶着歉意把李明秀叫了起來，不過李明秀並沒有絲毫不高興，而是興緻勃勃地換上漢服，兩人再次到後面的桃林里拍攝。
此時，天地間瀰漫著蒙蒙的霧氣，遠處的龍坳丘若隱若現，玉龍河的水聲隱隱傳來，聲聲雞鳴狗吠聲音響起，農家的屋頂上有裊裊炊煙升起，顯得格外靜謐而又美好。
“好美的晨景呀。”李明秀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一邊四處張望着，一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將那優美的身體曲線，毫無保留地展示地張山水面前。
“是呀，這就是歌詞裏面唱的，我家就在畫中住。可惜的是，懂得欣賞這份美的人不多。村民們早已經習慣了，根本不覺得有什麼美好，倒是偶爾有從城裏來的親戚朋友，會被鄉村美景震驚。”張山水笑着說。
讀書的時候，他把拍攝的家鄉照片給城裏的同學們看時，大家就發出過這樣的驚呼。當然，城市與鄉村，各有各的美好一面，不同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欣賞愛好吧。
“這個世界上不缺少美，只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以前我覺得自己家周圍的大山特別討厭，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萬千大山展現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一種怎樣的驚心動魄的美呢？所以現在，我會處處留意欣賞周圍的美景，不能辜負了大好河山帶給我們的饋贈。”李明秀感嘆地說。
“對了，咱們這麼早起床，不能讓張子晴還睡懶覺。子晴，快起床了，該你這個大導演發揮的時候了。”而張山水也沒有放過罪魁禍首，打電話把妹妹叫了起來，讓她來指導。
“哦哦，哥，開視頻吧。”張子晴被叫醒，迷迷糊糊地說。
“啊，張子晴，我在換衣服，你怎麼跟你哥大清早就視頻呀？”視頻剛打開，張山水就見畫面中有人影一閃，隨後傳來一個女孩的尖叫聲。
“啊，忘了把鏡頭朝着自己了。小雅，你不是一直掂記我哥嗎？讓他看看，以後好賴着他呀。哥，你看到什麼沒有啊？”隨後，那邊傳來張子晴與同學笑鬧的聲音，而且還認真地問張山水。
“張子晴，你別胡鬧啊。你秀姐還等着你指導呢，快點干正事。”張山水連忙呵斥道，他怕李明秀聽了誤會什麼，再說剛才不過看到一個背影而已，還罩着蚊帳呢。
“啊，好的。”張子晴連忙正經起來，她可是知道哥跟李明秀是有可能發展成關係的，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開哥的玩笑。
“喲，還挺招小姑娘喜歡的嗎？有幾個小姑娘掂記你呢？”李明秀歪着腦袋，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張山水笑着問，彷彿是在吃醋一般。
“哪有呀。你別聽子晴胡說八道，她是跟同學開玩笑呢。咱們先拍吧。”
張山水心頭有點尷尬，不過他去一本正經地嚴肅回答道，隨後看向李明秀，發現她笑吟吟地樣子，根本就是在開自己的玩笑。
“明秀姐，你往桃林深處緩緩走去，走幾步又停一下，偶爾攀一下樹枝，或者用手托一下桃子，這樣拍出來的畫面比較美。”張子晴通過視頻指導着兩人開始拍攝。
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拍完了。期間李明秀回家換了幾套衣服過來，累得她腰酸背痛，不過她並沒有怨言，反而興緻勃勃特別配合。
在霧氣迷濛的桃林里，在太陽初露的桃林里，拍攝了兩組不同的鏡頭和畫面，那絕美的背影讓張子晴驚呼不已，也讓張山水看得呆了。
而李明秀在陽光的背景下回頭望向張山水嫣然一笑，這個畫面瞬間在他腦海中定格成了永遠，他相信無論過去多久，自己都不會忘記。
“哎，就這麼一會兒就累得不行，可見那些演員明星有多麼不容易。聽說有些演員明星經常整天整天拍戲，換成我肯定不行。”回到家裏，李明秀坐下來一邊喘息一邊說道。
“要不讓我給你按摩一下肩膀吧？犒勞犒勞你。”張山水有些歉意，是自己莫要拉着她幫忙的，雖然李明秀並沒有埋怨，但他心裏過意不去，一時間沒有多想就說出來了。
“嗯。”李明秀聽了，臉瞬間就紅了，燒得她自己都有些心慌。她不知道張山水這樣說是不是在暗示什麼，但是她竟然嗯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
張山水不得不硬着頭皮來到李明秀身後，顫抖着雙手幫她按摩着肩膀，心裏也跳得很快，以致於手上沒輕沒重，自己還沒有感覺。
李明秀微微皺着眉頭，因為張山水偶爾會按得很重，接得肩膀很痛，但是她明顯地感覺到，張山水的手在抖動，顯然他也是很緊張地，便咬着嘴唇默默地忍受了。
“好些了嗎？”大約三五分鐘后，張山水問道。
“好多了，謝謝啊。”李明秀順勢站了起來，對他嫣然一笑說，而後跑進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了，因為馬上就要吃早飯了。
早飯後，兩人立即乘車到縣城，先把漢服還給了租衣店，隨後叫了到市區的快車。縣城到市區有專門的拼車快車服務，到市區只要20塊錢一個人，湊齊四個人就出發。
而且，縣城到市區有高速，大約半個小時后，張山水與李明秀就在市區一處街道邊下了車，這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然後再打聽打聽市區有哪些大型的水果超市，小的水果店就算了。”張山水說，李明秀點點頭，一幅聽你的模樣。
走了幾條街，兩人才在一個小巷裏找到幾家小餐館，他們挑選了一家看起來環境條件較好的煲仔飯，一人點了一個便等候着。
這時，小店裏的顧客並不多，一個五十來歲的阿姨坐在門邊招呼客人，張山水便與她閑聊了起來：“阿姨，我看這周圍吃飯的地方就只有幾家，你們的生意不錯吧？”
“一般吧，主要是附近有個中學，平時中午有些學生喜歡過來吃飯，而今天是周末，學生放假了所以生意清淡一些。”阿姨倒也爽朗地與他們交談着。
“阿姨，這附近有沒有那種大型的水裏超市呀？就是可以批發水果的那種，不是普通的水果店。”李明秀趁機問道。
“一般的水果店每條街倒是都有，一些小區門口也有，不過你們說的大型水果批以超市，要回龍灣、萬象匯、大山坪那些地方才有。”阿姨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告訴了他們。
“那有沒有那種比較大型，專門賣高檔水果的超市呢？就是水果品種多，其中一些的價格很貴的那種超市。”張山水補充問道。
“往那邊過去，龍馬大道沃爾瑪附近好像有一家。”阿姨聽了，以為他們是要去買水果送人，就指着街道對面的方向說。
“哦，謝謝啊。”兩人道謝后，李明秀突然揚了揚手機，她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百度地圖裏面竟然搜出了周圍的水果店。
張山水也搜來看了，發現多數都是普通的水果店，不過阿姨剛才指的龍馬大道沃爾瑪那邊，確實有一家叫果滋味的水果超市。
吃過飯後，兩人顧不得中午較熱的天氣，急匆匆地往果滋味趕去。李明秀比較細心，早上出來的時候在包里裝了一把遮陽傘，恰好派上用場。張山水當然不好意思去與她擠在一把傘下，所以光着腦袋曬着，不過倒也能習慣，比起以前在家打穀子的時候曬的七八月的陽光要溫柔多了。
十多分鐘后，兩人穿過街道上面的人行天橋，來到了果滋味水果店的那一邊，發現這是一家有四間門市佈局的大型水果超市，裏面服務人員都有七八個。
因為是中午時分，所以店裏並沒有幾個顧客，大多數服務員都在吃着盒飯，包括收銀台有兩個人，也在吃盒飯。
“兩位好，你們需要點什麼水果？我們這裏國內各地的水果都有，也有國外進口的水果，全部都是非常優質的，可以保證質量。”一個服務員端着盒飯走過來對兩人說。
“請問你們店裏的經理在嗎？或者是你們的老闆在嗎？我們有一批水果生意要找他談談。”張山水問道。
“老闆不在，經理回家吃飯去了。你們要找經理的話，得等到她吃過飯才行。”看到兩人不是買水果的，那個服務員頓時沒有了興緻，邊回復說邊回去坐下吃飯了。
“能不能麻煩你們給經理打個電話，看看他吃過飯會不會馬上回店裏，我們是山水農場的，有一批油蟠桃即將成熟，是想來跟你們談合作的。”張山水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收銀台的女孩，同時介紹說。
“你等等啊。”收銀台的女孩倒也和氣，接過他的名片看了看，隨後打了一個電話。
“麻煩你們稍等一會兒，經理可能要十多分鐘后才會回來。你們坐一會兒吧。”收銀台的女孩放下電話對兩人說。
“沒事，我們等着就是了。對了，這是我家的桃子，請你們嘗嘗。”張山水從背包里拿出幾個桃子，用收銀台的水果刀削皮后切成小塊，放到台上一個空盒子裏面，分給那些服務人員品嘗。
“咦，這個桃子的味道真不錯呢。”一個服務員嘗了之後說。
“是呀，我覺得比咱們進口的桃子還要好吃。”另一個服務員說。
“關鍵是新鮮，一嘗就知道剛從樹上採摘下來沒多久，確實不錯的桃子。”幾個服務員都連連點頭。
“你們是想把這種桃子放到我們店裏來賣嗎？”收銀台的女孩主動與兩人攀談了起來。
“是呀，我的農場今年成熟的桃子有兩萬多斤，自己銷售比較麻煩，所以想找一家大型的水果超市合作，因為這種桃子的價格比較貴，普通的水果店可能賣不起價。”張山水點頭說。
“這種桃子的味道真心不錯，我們店可能會需要的，一會兒經理來了你們談吧，要是能夠合作以後咱們就可以多吃幾個了。”收銀台里還有一個中年女人，她笑着說。
張山水與李明秀相視一笑，他們對油蟠桃的味道是有信心的，但是關鍵還要看對方肯出什麼價，能不能合作得看對方的誠意。
閑聊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子進來了，收銀台的女孩立即對張山水說：“我們蔡經理來了。”
“蔡經理你好，我是L縣山水農場的，我們農場有一批油蟠桃即將成熟，數量約有一兩萬千，想來看看你們店裏需要不？”張山水一邊遞給名片，一邊拿出兩個油蟠桃放到收銀台上，那女孩立即幫忙削皮切片，然後端給蔡經理品嘗。
“張山水張總啊，幸會幸會了。”蔡經理先仔細看了名片，然後與張山水握手說，隨後再點點頭品嘗起了油蟠桃，而且連續嘗了好幾塊。
“嗯，這油蟠桃的口感嘛，在水果中可以說是中上水平的了。張總說你們農場只有一兩萬斤，就這麼少嗎？”蔡經理嘗過之後，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而是淡淡地說。
“今年成熟的只有這麼多，不過明年後年就更多了，我剛新栽了兩千多株，全部結果的話數量至少能達到百噸以上。”張山水笑了笑說，雖然不知道蔡經理為何表情這麼平淡，但是他對自己的油蟠桃是有信心的。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張總，說實在的，我們如果做一個品牌的話，肯定是希望能夠源源不斷供貨的。如果只能夠供貨幾天時間，會引來顧客的不滿意，所以這個量確實少了些。
不過呢，對於我們市本地品牌的特產，我們還是可以破例的，像這種油蟠桃，在我們店的售價大概在十二元左右一斤，不知道張總要怎麼與我們合作呢？”蔡經理隨後問道。
“蔡經理，有兩種合作方式，一種是我負責採摘裝箱，並且運送到你們店裏來，保證每天早上採摘新鮮的送來；第二種方式其實也差不多，我每天早上採摘裝箱，你們的專用水果車下來運輸，價格都按照批發價給你們。”張山水點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