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所生活的世界真的真實嗎（3）
第3章你所生活的世界真的真實嗎（3）
“別緊張，這針安神劑對人類來說不值一提。”小美的眼神越發放肆，壓抑的聲音里透露出古怪的笑意“但如果你是‘饈’，那這件事情就不好說了。”
她指尖往上一推，烏黑的液體從細長的針管里冒出，滴落地面‘嘶——’的一聲腐蝕掉。
哦，原來是黑色的。
夏菱歌不露聲色地瞟一眼貨架上其餘顏色的罐子，抬手摘掉口罩摺疊整齊放進褲兜里。
“你果然是‘饈’！”
貪婪的目光炸裂開，小美扭曲四肢猶如軟體黏糊的蛇類猛朝她纏過來，夏菱歌一跳躍開，那纏繞過來的五指齊齊穿透鐵架，小美嘶吼着將指尖猛抽出來，整個貨架搖搖欲墜，夏菱歌急忙找來支架將貨架給卡住。
夏菱歌點點頭，隨後又問道：“你有姐妹嗎？或母親？嗯……變了性的孿生兄弟也算。”
見她這麼爽快賀知年反倒有些茫然：“你、你就這麼同意了？”那他足以寫滿三張草稿紙的腹稿咋辦？
“不然呢？”夏菱歌靜靜看着他“反正這裏就是第三精神醫院，你若非想擁有一席之地，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小美的面目扭曲得更加猙獰，她後肢用力整個身體騰空而起猶如巨型蜘蛛般朝夏菱歌猛撲，夏菱歌抬手覆上黑罐子邊緣照着蜘蛛人臉使勁兒砸去。
**
**
他們從十八樓一直走下三樓。
雖然零說什麼都不用多想，那隻不過是她緊張過度或精神亢奮從而產生的幻象。
夏菱歌伸出腳踹了踹。
夏菱歌倚靠牆壁上轉動手裏的針管。
“好。”夏菱歌乾脆應下。
夏菱歌靜靜看她一會兒彎腰抽出她攥着的針管，倒出裏面的黑色液體。
瞧見這一操作的小美：“？？？”
“不幹什麼。”
躺在地上的人形蜘蛛不斷抽搐，細長乾癟如竹節般的手腳來回蜷縮伸直，口吐白沫，夏菱歌認真觀察，反覆研究，最終確定紅色液體能使人類安靜下來好好和她說話。
賀知年有些緊張地握握掌心，但還是拿出兩張單子遞到她面前。
賀知年/護士：“？？？”
那個護士眉目清秀，鼻樑下的兩張嘴標準地揚起咧耳根笑，她看見他們眼眸突然一亮。
但她清晰地知道那不是幻象，不是對零的不信任，而是對自己情感冷漠症的清楚認知——她的精神狀態絕不可能出現緊張或亢奮的現象，這是個不可外人道的秘密。
夏菱歌的雙手隨意揣在兜里，跟着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耐心快要磨滅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到三樓。
護士看后笑意更甚：“原來是要進行腦力測試的兩位，請隨我來。”
可如果不是幻覺，原先的那具屍體怎會突然消失？
夏菱歌用針管抽取藍色罐里的液體，在小美怨毒轉驚恐的目光下，平緩答道：“單純想探索下醫學的奧秘。”
那生物撓撓腦袋站起來。
飯前有禮節，還蠻講究的。
賀知年從牆上褪下來，揉揉撞疼的鼻子嚴肅道：“不要在乎那些細節，我說過要救你出去，自然不會半途而廢。”他拽起她的手腕，“我已經找到讓你看清事實的辦法了，和我走。”
說完她走出前台伸出手。
現在的人類都進化成這樣了嗎？？？
她眨巴眼睛，默默調轉手裏的針管，抬頭瞧眼門上正被鎖着的鎖，踮起腳尖伸出手，在那個‘人類’再準備撞門的時候她猛地將卡鎖打開，只聽‘噗通——’一聲，一張桌子以不可思議地速度飛出來連帶某種生物臉朝下趴蛋。
**
**
嗯，還是紅色的較好。
不過，去哪兒找那隻消失的‘饈’呢？
人形蜘蛛倒在地上。
‘撲通——’
急診區。
夏菱歌看得莫名心塞。
還有那隻‘饈’說的話，恐怖遊戲……她生活十九年的世界真的只是一場恐怖遊戲？
那她呢？在這場遊戲裏又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這些疑問猶如丟進深潭的石子，給枯燥平庸的生活帶起一絲悚然而又新奇的漣漪，但夏菱歌不想管這些，她現在只想知道，如果這真的是場遊戲，那遊戲外的世界的伙食會不會好些？
畢竟在這個世界‘饈’只配吃草。
三樓前台也站着護士，賀知年不戴口罩不戴帽子，拽着她竟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夏菱歌一愣，反過手剛要制止他，他們卻已然走到前台。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她禮貌又熱情。
“是你？”夏菱歌瞅見他的臉，有些意外。
試圖掙扎的小美倏地頓住，直勾勾盯着她，嗓音低沉沙啞：“你要幹什麼？！”
賀知年擦把臉上的灰，瞧見彎腰探究他的少女，又激動起來：“又找到了！老子可真厲害！”
“你不是消失了嗎？怎麼又出現了？”夏菱歌躲過他的虎撲，問道。
“你怎麼不吃了我們？”她開口問道。
賀知年：“……”
賀知年深吸口氣，抬手要拽夏菱歌，可夏菱歌遲遲沒動作。
此話一出賀知年的后脊瞬間冒出冷汗，他瞪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地盯着她，而那個護士則巨響地咽下口水，隨後還是保持禮貌地說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呢。”
莫名被cue的賀知年滿頭霧水。
護士笑了笑：“這裏是醫院，便是我們也不能隨意動粗呢。”
黝黑的液體如有生命般不斷往外擴散，小美趴在液體上眼神滿是怨毒和不甘。
夏菱歌隨手摘下口罩：“我是‘饈’，你看不明白我，還看不明白他？”
正想着，旁邊的安全通道突然傳來‘咚！咚！咚！’地急促撞擊聲，夏菱歌側過頭，那厚重的玻璃窗上映出個高大的黑影，頭似有些扁長，還長有四隻角。
她重新裝好一管紅色液體，再掏出褲兜里的口罩戴好，解開休息室的大門緩步走出去。
賀知年緊貼牆壁走五步退三步地緩慢下移，緊張得似有什麼怪物隨時來撲過來吃他一般。
“叫小美。”她補充。
“我就叫小美。”護士面色明顯有些陰沉“這位病人，如果你再無理取鬧，我就要緊急處理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