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戰前
呂勝男沒有家人,她的父母都是光榮陣亡在戰場的軍士,死的時候都很年輕,沒來得及要第二個孩子,所以呂勝男無依無靠隻身一人,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得以入伍從軍。這個世界女孩子想要當兵,只能走後門,正規募兵以及兵役是跟女xing無緣的。
聽了顧峰的話,呂勝男完全不樂意。“男兒自有守土為家之責,我怎麼可能離開此處,不行。”
“男兒是吧?”顧大老爺用手指狠狠戳了呂勝男的下面,突然而至的一招搞得她發出驚叫聲。顧峰一邊動手動腳一邊跟這孩子解釋,“你的職責在說服我以一敵兩萬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我只是個路過的神仙,與你們凡人的事情沒有瓜葛。換言之,這兩萬多羽**隊可以說都是你一個人搞定的,你就不能假裝你戰死在沙場了嗎?”
呂勝男聞言稍微反應過來了他的邏輯,覺得有理。
“咱再換一個角度說。地方將官這種東西肯定騎着快馬,被護衛的最周全。如果我不上,就算我滅了所有士兵,但他們放跑了怎麼辦?培養軍官可比培養士兵難多了。用你一個小軍官的命換人家一堆將官的命,你覺得如何?”
“在理……”呂勝男咬着牙,這兩個字幾乎就是從嗓子眼裏顫抖着發出來的。她很清楚自己如果給予眼前人承諾,自己將會遇到極其凄慘的遭遇。
“這樣吧。”顧峰突然從後邊將呂勝男抱住,在她耳朵邊輕輕對她道:“我對你發誓,只要你跟着我,不管這東嶺城什麼時候有難被你我得知,我都會幫助其脫困三次。咋樣,今天是我初次做這種買賣,算是大酬賓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呂勝男沒有拒絕的理由,她的道德觀念不允許她以一己之私置一城軍民與不顧。
顧大老爺說了半天,終於看到呂勝男點頭,喜不自勝。“哎,早答應我多好。”他笑眯眯的抬手把呂勝男收入瓶子,然後帶回盧宅去問梨花兒借件衣裳給她,呂勝男的那身已經不能穿了。
到了梨花兒門口,見到盧靈的侍女站在那邊沒jing打採的候着。他老人家奇道:“你們小姐在房間裏面?”
那小丫鬟點點頭,“我們姑娘在跟離姑娘說話。”這丫鬟說話聲音很大,嗓子也尖,說話聲傳到屋子裏,盧靈一抬手把廂房門給推開了。
“哎呦,師傅,你這是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丟了呢。”盧靈還是那個xing子,身後站着畏畏縮縮的梨花兒。
“你對她做什麼了你?”顧峰還以為盧靈欺負自家小……小侄女了呢,裝出兇巴巴的樣子將兩個女孩子推進屋,順手關門。
門外的小丫鬟猶豫着要不要把這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向上稟報,不過想到自己以後還得跟着盧靈混,果斷放棄了。
顧峰有幾天沒來看梨花兒了,這小丫頭在這宅子裏住的挺抑鬱的,除了吃胖了一些外沒啥好消息。
盧靈抓着一盒奇怪的棋子對她師傅晃悠着,解釋道:“晚飯時我看離姑娘似乎心情不太好,於是我過來陪她玩玩遊戲。”
顧峰從梨花兒那茫然的眼神上就看得出來,這傢伙估計都不知道什麼叫棋……果不其然,盧靈也是這麼說的,並為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找梨花兒了,之前她曾帶着本有趣的遊俠雜記書籍來過一次,結果發現梨花兒不認識字。之後又帶了針線和綉圖過來,結果梨花兒只會縫縫補補不會刺繡。今天拿了一盒棋,她又不懂得規則。
如果現在是她和顧峰兩人相處,這姑娘大概會直接發問,‘你這侄女是從哪個深山裏找來的啊?’
顧峰剛剛才品嘗完呂勝男這個欺負起來很有意思的女人,這會兒看到兩個小姑娘又身處這燈光並不明亮的屋子,興之所至隨口說了一句,“這種東西有毛好玩的,叔叔我知道一個簡單又有趣的遊戲,我來教你們玩啊?”
盧靈跟梨花兒都沒什麼心眼,一個堅持要玩,一個懷疑自己能不能學得會。
“放心,這種事情人人都會的。”
他這麼說著,抓過那棋盤和棋子將五子棋的技藝傳授給兩個女孩子……
---
第二天清晨,顧峰難得的自己起了個大早,在自己的房間把呂勝男放了出來,為她穿上昨夜借來的衣服。
五子棋這遊戲是有竅門的,昨天晚上顧峰用小竅門打的兩個女孩子毫無還擊之力,身姿在她們倆心目中又高大了幾許。
呂勝男被叫醒之後立刻反應過來,這種似成相識的感覺一個多月前自己也經歷過。她現在才恍然大悟,“當時羽國的騎兵隊,是你給……?”
“是唄,當然是我弄的。一下是十人頭的話,你還差我好多下呢。你現在能走路嗎?”呂勝男努力走了兩步,沒好意思回答。她現在的臉已經紅島的脖子根,顧峰完全收入眼中,他剛幫呂勝男穿完衣服,又把她脫光光觀察了一陣,某部位已經腫脹得不像話了,屁股也有些轟中,估計她的腰應該也號不到哪去。昨天天太黑顧峰並沒看清,貌似這女人身上的疤痕還真就不少,大多是箭傷。“話說你一共中過多少次箭啊……怎麼到處都是傷疤。”
說起這個呂勝男還一陣的納悶呢,“我每次上戰場都會被流矢命中,也不知道為什麼……倒是每次都救得回來。”她現在已經能在顧峰揉搓她胸部的時候正常說話了,經過昨天一事她整個人也朝着奇怪的方向也成長了許多。
喂這女人吃了幾顆搶劫得帶的萬靈藥,呂勝男感覺好了許多。顧峰他現在已經做好了實現自己昨晚諾言的準備,豪氣干雲的想要用自己的瓶子收了那幫兵臨城下的凡人。於是她對眼前這個女軍官道:“帶我去見你們城……呃,不對。”
本來他是想讓呂勝男帶他去見城主,然後大家坦白身份開城交戰,自己輕鬆的站在城樓上吸人。不過他突然想起來,這裏的城主貌似也是一名修士的樣子。他不想跟其他修士接觸,至少在沒有和修士較量過,不知道他們戰鬥起來究竟是什麼強度之前完全不想與他們碰面。如果不小心點的話,難保不被對方算計,就像自己算計他們一樣。
想到這裏,顧峰決定換個方式幫忙。
“那個,小男啊,你想個辦法幫我混進你們軍隊中,待在你的身邊。只要開戰,我立刻出手。”
小男……這個稱呼讓呂勝男有些起雞皮疙瘩,被眼前這人如此稱呼,感覺比被他那個還要噁心。
“仙長,你能不能直呼我的名諱?”
“可以啊小男,不過你也得直接叫我的名字才行。”
“顧峰!”呂勝男其實是想叫‘魂淡’。
顧大老爺不太喜歡呂勝男的名字,這太xing別歧視了。他穿越前的那個世界也經常會出現‘勝男’‘招弟’一類的女子名字,也是充滿了父母對這孩子的嫌棄和不自覺的惡意。都說男女已經平等了,可是為啥沒有‘勝女’和‘招妹’這種出現呢?可見平等的還不夠。
“那個小男,你有沒有表字之類其他的稱呼啊?”顧大老爺不報任何希望的問了句。這是男人才有的東西,眼前這孩子經過昨晚一役已經有些女孩子的模樣了,這個時候問這個,顧峰覺得自己真是神經了。
“有啊。”呂勝男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我軍中長官幫我取了個,叫做從虎。”
顧峰聽到這倆字嚇了一跳:“媽蛋,雨從龍,風從虎是嗎?從押韻上來看為啥不叫呂從龍呢?”這長官是不是至今也不知道眼前的虎妞是女人其實。“算了,虎妞,你還是叫我仙長吧。”他也是對眼前的女人有了新的稱呼。
關於顧峰想要偽裝成一個大頭兵的事情,虎妞呂勝男表示沒什麼問題。“你只需要裝成我的馬弁就好了。”
顧峰迴憶了一下這個詞的意思,貌似跟馬仔差不多,這讓他有點不爽。“虎妞你還真是沒心眼哈,這主從關係不是顛倒了么?”
呂勝男聽了這話顯得有些惶恐,“仙長息怒,在下失言了。”
在下……顧峰也是看出來了,這傢伙完全不把自己當女人,合計昨天算是非禮了一個男人。他也不準備在調戲這個傢伙了,興緻缺缺道:“行呀,馬弁就馬弁吧,反正也就是一天的事兒,只要今天能打起來我保證讓你滿意,只要你別真讓我給你拎包牽馬就行。”
---
當天下午,顧峰了解到一件本地的風土人景。在東嶺城,jing鍾這東西在東嶺城已經tmd成了鬧鈴,午飯後遛彎的時間准響,特准。
他老人一大早家穿上粗布衣服跟在呂勝男身後當小弟,去了軍營。結果剛到正地方就被這虎妞的長官罵了一頓,倒不是罵他,那長官說是昨天夜巡換班找不到呂勝男的人,還以為她被潛入城中的刺客探子給暗殺了。呂勝男看起來挺老實的一個人,沒想到跟這長官說起謊來倒是溜得很,硬說是自己過度勞累暈倒在一個無人小巷裏。
那長官也是逗,本來還處於盛怒狀態,聽說自家的兵暈倒,直接安排她坐下奉茶點,然後讓她回軍營休息。
呂勝男身為一個小軍官,在軍營沒有自己的房間也很正常,可顧峰沒想到她竟然和手下的兵睡在大車店一樣的通鋪。呂勝男帶着顧峰來到自己的休息處,有些尷尬的把他介紹給自己手底下的兵,言說是路邊救下的落魄書生,願意投軍。
顧峰相比這個世界的人確實白白凈凈的也有點書生氣,不過是個老書生,三十多歲了已經。他看着眼前這幫有些木訥的士兵,似乎沒一個認識字的,像是那種腦袋空空只知道吃飯睡覺夢媳婦的主。
媽的,你們究竟是不是男人?呂勝男其實也挺可愛的,你們睡一塊這麼久,就沒個人拿了她的一血?顧峰覺得這種現象也只能用軍紀嚴明來解釋了,頓時在心中給予這隻紀律部隊以最崇高的敬意。
呂勝男這會兒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上了戰場全滅敵軍后就跟着眼前這個仙人四處雲遊,當他的奴隸。嚴格來說她也沒啥私人物品,剩下的一點錢被她偷摸塞到了一個着急娶媳婦的小兵的枕頭裏。兩年前某次腦袋不正常買下的珠花被她折斷,丟到了牆角。父親親自打的匕首被她揣在腰間。前兩天吃剩的肉乾被她就着水咽了,看起來跟吃藥一樣。
搞定這些,jing鍾想了。鼓風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直罵娘,“我為毛不吃個飯再出來呢!”
呂勝男則是淡定的坐在通鋪上喝水,然後跟她的士兵一起抓出箭囊來磨箭頭。
“我們是騎兵編製,敵人攻城的話守城將軍會先傳shè手營,如果戰事需要我們追擊,傳令兵會提前通知我們。像昨天那樣缺少弓手,將軍也會命傳令兵來的。我本身就是這西營的人,不需要像其他營的軍士那樣去城下列隊聽令。等着就好。”
顧峰聽着自家虎妞說了一通,愣是沒聽懂,對這個大兵的描述能力感到捉急。
整個城中軍營的人似乎沒一個對戰事感到緊張的,雖說營內所有人都不說話,但氣氛並不yin沉。顧峰抱着膀子抖着腿,覺得這當兵跟當公務員差不多,一天到晚也沒什麼事兒。結果她剛這麼一尋思,傳說中的傳令兵出現了。
那是個嗓門很大的傢伙從營地東頭跑向西頭,邊跑邊喊着命令,“傳將軍令,騎兵一到二十隊,準備出擊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