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所謂的浮躁 第42章、躲不過的是與非

第四卷、所謂的浮躁 第42章、躲不過的是與非

小黑與郭軍對視了幾秒鐘,他慢慢走到郭軍面前,目光仍停留在郭軍的臉上。

郭軍主動轉移目光,重複剛才的問題說:“這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鄭娟這時候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小黑的名字,便微笑着轉回身,對小黑說:“郭大隊長問你的名字。”

“我叫田英俊。”小黑回答說:“是來走親戚的。”

“他是我表弟,來幫我看魚的。”鄭娟從小黑的話語中找到靈感。

她不知道公安為啥要找上門來,一見面先對小黑產生興趣,又擔心自己非法用工,被公安抓住把柄。便臨時發揮,借小黑的話題,撒了一個小謊。

“你丈夫在家嗎。”郭軍好像對小黑失去了解的興趣,開始問鄭娟的丈夫了。

“他出門了。”鄭娟熱情地招呼兩名公安屋裏坐,郭軍站在原地沒有動,繼續問鄭娟說:“你丈夫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別提了。”鄭娟聽到這個話題,頓時怨氣滿腹說:“他臨走的時候,說三兩天就回來,現在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還不見人影。”

“家裏有他的照片嗎。”另一名公安插話說。

“出啥事了。”鄭娟有些警覺。

“就是隨便看看。”郭軍一臉的無所謂樣子。

這次不用鄭娟邀請,兩名公安跟隨鄭娟走進家裏。

小黑跟在他們身後,發覺這個郭大隊長,總是時不時地在打量他。

其實小黑很緊張,他擔心這兩個公安,是為昨晚查封小旅店的事兒而來。他第一眼看見郭軍那審視的目光,就有一種要逃跑的衝動。

昨天傍晚,他在小旅店,跟那個下賤的老闆娘好一陣“咕唧”,還被那個廚師撞個正着。

在他與郭軍對視的幾秒鐘時間裏,他先用目光丈量了一下相互的距離。

倆公安要撲過來抓他,至少有四五步的距離,這段時間足夠他轉身跑出十幾米外。所以,他仗着膽子往前走了幾步,果然打消了顧慮。

昨晚他在小旅店,用一個假名登記住店,老闆娘居然忘了收他的住店押金。

他當時只是靈光一閃,報上一個假名,現在看來,撒謊在有些時候,還是很有必要的。

小黑最初擔心老闆娘被抓,供出他們的過往,現在看來純屬無稽之談。

連老闆娘都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公安怎麼可能仙兒一樣找到這裏。

小黑掃去了所有顧慮,人也變得自然了。

他從鄭娟懷裏接過孩子,坐在炕邊哄孩子玩,餘光觀察這兩個公安。

鄭娟從抽屜里,找出丈夫的一張一寸照片,交給郭軍。

郭軍看過照片,把照片交給另一個公安說:“你能把張照片給我們帶走嗎。”

“孩子他爸出啥事了。”鄭娟的笑容凝固了。

這是她的正常反應。

公安不會平白無故來家裏,最初郭軍對小黑的出現,產生濃厚興趣。鄭娟笑在臉上,緊張在心裏,她以為是小黑把公安招來的,甚至懷疑小黑可能是個逃犯。

小黑和公安的一問一答,讓鄭娟消除了對小黑懷疑的同時,也逐漸開始緊張起來。

公安跟她要丈夫的照片,她預感到大事不好了。

“你別緊張,我們只是例行公事。”郭軍刻意用平緩的語氣安撫鄭娟。

“他到底怎麼了!”鄭娟突然崩潰了,她抓住郭軍的胳膊用力搖着。

另一名公安掰開鄭娟的手說:“你先別激動,暫時還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你丈夫”

三天前,刑警隊接到市民報案,郊外冰窟窿里發現一具男屍。勘查發現,男屍外表沒有受傷,整個人被水泡發得面目全非。

經過法醫屍檢,男屍體內含有致命性毒藥,是導致其死亡的主要原因。

其中有一個重大嫌疑。

時值臘月天,死屍浸泡在河水裏,短時間內不可能泡發如此嚴重,導致面目全非。

只有一個可能,發現屍體所在的位置,極有可能是第二現場。也就是說,該男子被毒殺后,在第一死亡現場耽擱很久后,才被轉移到案發現場的。

公安在案發後,開始了大量排查工作,首先要確定死者身份。

他們在失蹤人員中,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又將搜索範圍擴大,排查外來務工人員。

在一家私人包工隊,包工頭子看過死者照片,推說死者的外形輪廓,與鄭娟的丈夫很相似,郭軍這才帶人來了解情況。

郭軍第一眼看見小黑,就從小黑那警覺的目光中看出端倪,便聯想到情殺的可能。

經過短暫接觸,郭軍從鄭娟的過激反應上,減輕了對她的懷疑,卻對小黑的冷靜與沉穩,印象十分深刻。

鄭娟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擊垮了。

她哭天搶地的亂了陣腳,不管郭軍等人怎麼解釋,暫時還沒有確定死者就是她丈夫,她還是執意用哭聲,來緩解內心的恐慌。

“姐,你先別哭,先跟公安去看一眼,萬一那人不是姐夫吶。”小黑提出的建議,讓鄭娟立馬止住了哭泣。

郭軍再一次打量小黑,脫口問小黑說:“你多大了。”

“我……二十歲了。”小黑又撒謊了。

小黑陪同鄭娟,抱着孩子,坐警車去了縣殯儀館。

小黑帶孩子留在停屍間外,鄭娟隨兩名公安走進停屍間不久,便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小黑不用再問什麼,就可以確定,那個死者就是鄭娟的丈夫。

鄭娟在停屍間哭罷多時,又被公安帶回了刑警隊。

小黑有在小鎮逃出派出所的經歷,他對公安有了心理陰影,一走進刑警隊,就免不了心驚膽戰。

怎奈他是打工者,現在負責看管鄭娟的孩子,不可能躲開這個境遇。他只能盡量寬慰自己,小鎮離這很遠,公安不可能發現他是外逃人員。

鄭娟被郭軍帶進單獨一間辦公室,先從她丈夫離家開始詢問,最後把話題落在小黑的來歷上。

這時的鄭娟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也顧不得擔心小黑是非法用工,對郭軍實話實說,小黑昨晚夜宿魚塘窩棚,今天才決定留下來照顧魚塘。

小黑的來歷,引起郭軍的注意。

郭軍完成了對鄭娟的詢問,又把小黑帶進辦公室。還沒等小黑坐下來,他一拍桌子說:“把你的事,都交代出來吧。”

小黑愣了一下,他暈頭轉腦,問道:“你讓我交代啥呀。”

“你在來鄭娟家之前,都干過啥事。”郭軍在敲山震虎,他要在陣勢上,擺出無所不知的樣子,給小黑造成心理壓力,使其驚慌失措,有問必答。

“我沒幹違法的事。”小黑不慌不忙回答說。

“是否違法,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只要老實交代就行。”郭軍臉綳得緊緊的,大有早已掌握小黑的所有犯罪事實,只等他坦白從寬的態勢。

小黑沒經過這種場面,也不具備反偵察能力。

但他有一個信條,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大姐的紅樓飯店,那樣,他就會被董興發現蹤跡,雖然後果沒那麼嚴重,至少要把帶在身上的存摺,拱手還給董興。

“你忙吧。”小黑起身就要往外走。

這是郭軍沒有想到的。

他追到門口,一把抓住小黑說:“你以為這是你家呀,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呀。”

小黑一甩胳膊,險些把郭軍閃一跟頭。

嘿,沒看出來,這小子真有一把力氣。

郭軍攔在門口,當胸推了小黑一把說:“我警告你,給我規規矩矩的,不然,有你好瞧的。”

“你有這工夫,不去查姐夫是咋死的,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幹啥。”小黑一本正經的,把郭軍逗笑了。

“他是咋死的,你還不清楚嗎。”郭軍半真半假,觀察小黑的反應。

“我不知道你在說啥。”小黑急於離開這裏,郭軍居然閃身讓小黑出去了。

鄭娟和小黑帶着孩子回到家裏,她撲到炕上,又是一陣放聲大哭。

“姐,光哭有啥用,得想着給姐夫辦後事了。”小黑在一旁提醒說。

鄭娟止住了哭聲,坐起來愣愣地想了好一會兒,自言自語說:“我得給孩子他爺發一封電報,讓他們趕緊過來。”

好在啟銘鎮離這兒不遠,鄭娟擦乾眼淚,讓小黑去外面待一會兒。

小黑不知道鄭娟是啥意思,他走出去,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

鄭娟突然跑出來,一把拽住小黑說:“我家的存摺咋沒有了。”

郭軍讓小黑跟鄭娟走了,他坐在辦公室里,總覺得這個叫田英俊的小夥子,哪個地方有些不對頭。

被派出去了解情況的公安回來了。

他們在啟銘鎮一家儲蓄所,找到了死者的存款賬戶。裏面總計金額一萬四千元,於半個月前,被一次性提走了。

儲蓄所的工作人員,記不得取錢人的相貌特徵,當時也沒有監控錄像,很難確定錢被誰取走了。

圖財害命是大多數被害者的死亡原因。

小黑被鄭娟拽進屋裏,她二話不說,就要翻小黑的衣兜。

“姐,我來你家還不到一天,不可能知道你家的存摺放在哪。”小黑少有的耐心,向鄭娟做出解釋。

“咱家除了你,就沒來過外人。”鄭娟也是急瘋了,她直接扒下小黑的外套,逐個兜翻找。

小黑真想一甩手離開這裏。

不為別的,就為鄭娟這種衝動,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就該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轉念又想,人家畢竟剛死了丈夫,心情不好,胡思亂想,在所難免。

不如就隨了她,等她折騰完了,知道冤枉了小黑,也就消停了。

小黑張開雙臂,任由鄭娟在他身上翻來找去。

鄭娟翻過小黑穿在外面的衣褲,只找到幾元錢零錢,那是小黑去啟銘鎮洗澡理髮,剩下的零錢。

小黑滿心反感,還是強忍着沒有發作。

鄭娟很失望,更多的是絕望。

他們兩口子辛辛苦苦攢下的錢,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見小黑滿臉通紅站在那,她絲毫沒有愧疚,反倒認準了這個存摺,就是被小黑偷走了。

就在小黑要穿好衣服時,她突然又衝過來,解開小黑的褲腰帶,用力向下一拔說:“我就不信找不到。”

小黑吃了一驚。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心情悲痛,對我疑神疑鬼,我可以忍受,但你不能得寸進尺。

就在小黑安奈不住內心的憤怒,要跟鄭娟發火時,鄭娟突然眼前一亮,一聲大吼道:“這回你還有啥話要說。”

還沒等小黑做出反應,鄭娟伸手便去抓小黑的命根子。

小黑來不及躲閃,命根子被鄭娟一把揪住,用力甩了一下。

小黑條件反射,命根子快速膨脹,把褲衩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你幹啥呀!”小黑真急了。

他被懷疑當賊,已經夠鬱悶了,還要被鄭娟如此羞辱。

鄭娟的怒火更旺了。

她指着小黑那支起的小帳篷,質問道:“你現在還有啥話可說!”

小黑低頭一看,頓時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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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驢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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