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不知不覺
“沒有大小，沒有遠近，沒有先後，沒有任何規則和約束”
劉囂將這句話寫在地球帶來的筆記本上，由於太久沒落筆，字比狗爬過還噁心，好在只要自己看得懂就行。
他理解蒂文為什麼沒有直白的告訴自己答案，就如能技星石一樣，掌握一種能技，不僅僅是知道如何使用它，而是參悟和理解其中所蘊含的運轉規則。
其實關於這一點，他一度無法接受，覺得自己只要會用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理解得如此透徹。
但後來才發現，自己是將實用主義和拿來主義思想帶到史隆來了，過分追求結果而忽略了體系的完整性。
在這裏，你永遠不知道是否存在下一節階梯，哪怕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認知，都會讓你舉步維艱。
自己和導師赫茲的關係，就是很好的例子。
史隆不是圍繞一個人在轉動，每個人都有自己忙碌的圈子，導師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
不是他們不想或不能告訴你答案，而是這麼做並不是傳授你知識，只不過讓你停留在虛假的滿足之中。
拖着腮幫子，獃獃的看着這排字。
在悟性方面，劉囂是真沒什麼自信。
也是奇了怪了，平時感覺自己也挺聰明的啊，怎麼到這種時候就彷彿一下子回到班級最後一排，那個拼根骨的地方去了。
沒有大小，沒有遠近，沒有先後.....
這和自己對混沌虛空的認知完全不同，浩瀚無垠的黑暗，怎麼可能沒有這些概念呢，連接遊離門的靈能結構，不也是實打實的距離嗎？哪怕虛空和原點是錯位的，也不至於沒有遠近概念吧。
難道是時間膨脹效應？速度達到光速時，空間完全收縮成零寬度，時間變慢至完全停止？
好像有點道理啊，似乎用地球的物理知識也能部分解釋蒂文隔空取物的操作。
也就是說？靈能的某種結構可以讓穿梭其中的速度到達某個閾值，以至於時間、空間都可以忽略不計。
誒！
劉囂眨眨眼，嘴角微微揚起。
突然覺得自己又行了。
至少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思路，之後只需要改善自己構建靈能結構的方式就行了，或許是四字法則真言，也可能是某種自己沒見過的結構形式。
不錯不錯，這悟性，杠杠的強大。
心情舒暢，劉囂不介意再點一桶紅粉猙章，給自己來個小小的儀式感。
看了一眼本子上幾乎難以辨認的醜陋文字，既然已經有了答案，那麼，最後這句沒有任何規則和約束，是不是就可以無視了。
嗯......
好像，似乎，可能，厄......
這句話的意思，似乎完美否定了自己原先的設想。
沒有任何規則和約束，也就不可能有什麼絕對速度，時間停滯和空間壓縮了。
艹！
劉囂抬起頭，一臉茫然。
嗯？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勁，接着，鮮血噴濺在桌面上，一隻手持拳刃的斷臂，嘭的一聲落進那隻剛上不久的血桶中。
強烈的危機感，讓劉囂猛地迸射向後，一連串撞擊過後，全身戒備的立於不知是誰家的建築內，血霧瀰漫，二哈和黑子擋在他的身前。
可這一切，似乎都太遲了。
遲，不是說來不及保住自己的小命。
透過濃郁的霧氣，劉囂看見自己原先所在的字屋中，一個被斬去雙臂的女子，正被一團陰影掐住喉嚨。
那女人長相普通，穿着和外環人沒有區別，正用一雙怨毒且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噗~
一聲悶響
女子的頭顱爆開，餘下的身體癱軟下去。
血霧消散，下一刻，劉囂已經回到自己所在的桌邊。
“多謝。”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看出來了，這個自爆頭顱的女人想對自己下手，卻被萊特率先下手，並且快速制服。
“你最好還是小心點，想殺你的人可不少。”
萊特的身形始終在陰影之中，彷彿聖潔的光輝永遠捕捉不到他。
“我沒有感覺到殺意。”
劉囂不是沒有防備，殺意感知，視線感知始終處於施展狀態，可直到一切結束，都沒有任何異常感應。
“殺意？”能明顯感覺到萊特對這個詞的不屑，“他們對你是有備而來。”
“他們？”
此時此刻，周圍上百雙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劉囂目光陰冷，似乎這些人之中，還隱藏着爆頭女人的同夥，“你們知道有人想暗殺我？”
“如果知道的話，她還能躺在這？”
陰影讓劉囂看不清萊特的面孔，不知道這位暗夜聖者，此時是個什麼表情。
“他們是誰？”
劉囂手指揮動，勁風將無頭女屍的外衣扯開，直至一絲不掛，也沒找到一點線索，至於斷臂上的那把拳劍，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完全沒有頭緒。
“暫時不清楚，想要你命的人，應該也不少吧。”
萊特低聲說道，“屍體和拳劍我帶走，應該能查出這人的來歷，這種暗殺行動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屍禍對暗殺的護衛能力有限，你最好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待着。”
說完，一身銀甲的洛克從天而降，扭頭朝萊特點了點頭。
下一刻，身邊的陰影消失不見，也帶走了地上的屍體和斷肢。
“回白焰？”
周圍聚集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洛克沒有多言，開口問道。
“對。”
即便有星魂最強地守護在身邊，那種安全感，也不足以讓劉囂完全安心，扶搖而起，直上高空。
......
白焰城
劉囂一臉陰鬱地站在城堡大廳的窗邊。
不遠處的長桌邊，塔尼婭沏了一壺金駿眉，駕輕就熟地給洛克奉了一杯。
兩人沒有說話，洛克只是用眼神對她致謝。
“剛才，我差點就死了。”
長久的沉默之後，劉囂突然開口，語氣清冷。
手握茶壺的塔尼婭，明顯一顫，有些慌張的注視着劉囂。
冷哼了一聲，劉囂用一種調侃的意味說道，“原來，真正的死亡會在不知不覺中到來。”
“發生什麼了？”
塔尼婭蹙眉，看向洛克。
“是我太大意，也太自負了。”
劉囂喃喃自語着，臉上，透露出一種說不清的陰冷。
說完，他抬眼朝窗外望去。
遠處，一艘風舟飛速靠近，在四條溟風的注視下，落在白焰城中。
大門打開，露露那頗有標誌性的踢踏聲由遠而近，直至出現在廳堂之中，她身後，還跟着一團陰影。
“臻泉聖所。”
露露看向劉囂，報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