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躊躇
武君蘭想找武直去軍營里訓練,溫嫻不攔她、也不管她,等她自己去找武直。
其他人並不想進武家軍,也不想離溫嫻太遠。所以,她們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更沒有說要去幫武君蘭做什麼。
畢竟,這說到底還是武家的家事,旁人沒立場說什麼。
武君蘭也清楚,所以,她也不奢望其他人幫忙,旁人也幫不了她。
在徵求溫嫻同意后,她便開始想辦法找武直溝通這件事情。
只是,她在沈府門口晃了幾日,都沒能進去。
倒不是沈府不讓她進去,而是她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一直沒進去。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武君蘭都還在門口晃悠。
到了第四天,溫嫻去沈府給武直複診時,她都還在門外沒進去。
溫嫻忍無可忍,直接道:“你到底還想不想去?”
磨磨唧唧,一點都不像往常果斷的她。
武君蘭摸了摸鼻頭有些心虛,隨即吞吞吐吐道:“我、我再等等。”
“等什麼等,要等到黃花菜都涼了?”溫嫻沒好氣道,“既然已經決定要去,那就拿出勇氣來。否則,就跟其他人一樣在家練好了。”
她瞥了武君蘭一眼道:“走吧,隨我進去。”
既然武君蘭沒有這個勇氣,那就讓她來幫她一把。
當然,她也只是把武君蘭帶進去見武直。
至於見到武直之後,武君蘭會怎麼說,那就是武君蘭自己的事兒了,她不強求。
看着溫嫻進門的背影,武君蘭頓了頓,最終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經過這幾日的治療,武直恢復的很快。他腦子裏的瘀血,也已排了九成。
而且,他的腿已經開始有知覺了,正在做康復訓練。
對於這個結果,溫嫻很滿意。
再次收針后,她便對武直道:“之後不必再每日放血,你這些日子好好養着,等七日後,我來施最後一次針,便完成治療了。”
趁這七日,她會安排好府城這邊的事兒,隨後啟程去閩北府。
至於武直這邊,就繼續做着康復訓練就行。快的話,還等不到閩北府收復,武直就好了。
然而,武直還沒說什麼,沈婉秋便着急問道:“不知我們可否隨溫大夫上閩北府?”
自家夫君還未完全康復,溫大夫這一去閩北府,路途遙遠。這邊再有什麼,便沒法及時找到人了。
在自家夫君完全康復之前,她都想跟着溫嫻。
“婉秋。”武直搖了搖頭道,“溫大夫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再者,古大夫已在回來的路上,不可事事勞煩溫大夫。”
“抱歉,溫大夫。”他朝溫嫻告罪道,“內人口不擇言衝撞了溫大夫,還請溫大夫見諒。”
自打溫嫻讓他改口后,他也跟着岳父大人喚溫嫻溫大夫。
他知道沈婉秋是關心他,所以才想時時刻刻跟着溫嫻。
但是不行,溫嫻除了是大夫外,還是女帝。能勞煩她治病已算榮幸,更不用說時刻替他看病服務。
聽到武直的話,沈婉秋反應過來,臉色微紅,頗為不好意思道:“溫大夫見諒,是我太莽撞、思慮不周。”
大抵是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覺得溫嫻就像普通大夫一樣。所以,她才會稍不留神越了界。
她內心有些忐忑,忽然發現自己近來已經口不擇言數次。只希望溫嫻大人不計小人過,沒記在心裏。
溫嫻擺手無所謂道:“無礙,你們想去也行。只是路途不宜太奔波,得慢些走。”
她頓了頓,繼續道:“再者,那邊戰火紛飛,不比這裏安全,需要時刻小心謹慎。”
今日府衙里有事情,沈承沒在這兒,沈行之也去了軍營里。
所以,沈家這邊,就只有武直夫婦在。
不過也還好,對待病人,她向來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太過拘謹。
武君蘭忍不住道:“以夫人的醫術,說七日後會好,那就會好。你們只需按照夫人的囑咐,每日做康復訓練就行。
再說,從這兒到閩北府也要不了多久。即便有什麼,快馬加鞭也能趕過去。”
她真不明白這兩人磨磨唧唧在擔憂什麼,夫人的醫術還有什麼信不過的。
武直看了武君蘭一眼,抿着唇沒說話。
沈婉秋疑惑道:“這位姑娘是?”
她這話一出,原本侃侃而談的武君蘭瞬間一頓,突然結結巴巴:“我、我是武君蘭。”
也不怪沈婉秋不認識她,不說武直離開的武家離開的早。就說她原先在宮裏,連家人都不怎麼見到,更不用說其他人。
“武家人?”沈婉秋問了一句,隨即神色複雜道,“溫大夫的醫術自是了不得的。”
否則,也不會這麼快治好武直的病。
至於眼前的武君蘭,她大抵知道是誰了。
沈婉秋說完之後,氣氛有些尷尬,房間裏也忽然安靜了下來。
良久,溫嫻才嘆了口氣道:“行了,去不去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七日後,我再來做最後一次複診。”
她說著就要收拾東西往外走,武君蘭見狀瞬間急了,索性一鼓作氣朝武直道:“我想去軍營里訓練,不知堂兄是否方便?”
這話一出口,武君蘭突然覺得這也不是什麼難啟齒的事情。
她看着武直真誠道:“過往的事情立場不同,我亦無法改變。對堂兄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但日後咱們都是追隨夫人,不會起太大衝突。
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想問問堂兄,可否讓我去軍營里,我想跟着一起訓練些日子?”
以往武家跟武直最大的衝突,便是在效忠前朝皇室上。
但現在不存在這個問題,現在都是為溫嫻效力。小初一這個小太子也還小,加上武直為武家的付出。想來,他們不會再出現以往的衝突。
然而,武直卻嚴肅道:“不行,軍營豈是能兒戲之地。訓練是訓練,你過去算怎麼回事兒。”
他軍營里全是男人,武君蘭過去算怎麼回事兒。
再說,就武君蘭這嬌滴滴的模樣,去了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武君蘭眉頭微蹙道:“怎麼不行,我武家兒女豈是膽小懦弱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