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以命還命
褚流年幾乎把壓抑許久的所有鬱氣，都發泄在了趙首領的身上。
趙首領起初還有餘力咒罵褚流年。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區區一個靈師境還敢這麼囂張！”
然而，趙首領的每一句都被褚流年用拳頭堵了回去。
直到最後，趙首領臉都腫成了豬頭，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褚流年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處，涼薄地勾了勾唇，“怎麼樣，趙首領，解氣嗎？”
趙首領欲哭無淚，求救的眼神投向目瞪口呆的眾守衛。
趙首領的手下全都慌了，這才後知後覺地喊了起來。
“啊——”
“救命啊！”
“煞星要殺人啦！”
而這混亂的場景頓時映入一人眼帘。
一道身影疾速而來。
“褚流年，我就知道你沒死！”
蕭驥常年冷郁的臉上說不出是喜還是什麼，總之看到褚流年沒死，他心中鬆了口氣。
褚流年可是自己要親自解決的對手，可決不能這麼隨隨便便就死了！
褚流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無緣無故，咒誰死呢？
趙首領聽到這道聲音，頓時活了過來。
“太子殿下，您快救救屬下吧！
這煞星瘋了，他要虐殺屬下啊！”
趙首領痛哭流涕地爬了過來，抱着蕭驥的大腿哭爹喊娘。
褚流年一揚眉。
趙首領這是一點記性都沒長啊，還敢找蕭驥這個無良太子訴苦呢？
輸得這麼慘烈，還敗在自己的手裏，蕭驥不扒了他層皮，都算對他不錯了！
正如褚流年所料。
蕭驥看着面前看不清面容的人，原本還算平和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哪來的豬頭，敢動本殿？”
前有趙首領，後有這個豬頭，怎麼都沒事閑的招惹褚流年？
通通是蠢貨！
念及此，蕭驥心中更氣，然後抬腳一踹。
趙首領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呈直線飛了出去，落地時腦袋一歪，暈過去了。
暈倒之前，他還在想。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以後再遇見褚流年這個煞星，他一定要繞道走！
一定！
礙眼的人終於消失，蕭驥收回腳。
不過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見到褚流年時的第一反應似乎有些激動，便咳了一聲。
“幸好你沒死，本殿還想着要親手了結你。”
褚流年：“...你有病吧。”
他怎麼對親手了結自己這麼執着？
再者說，若想動手就不能痛快點，光耍嘴皮子有什麼意思？
褚流年表示不理解。
蕭驥：“......”挨罵了，但還是熟悉的配方。
雖然他身邊那兩個跟屁蟲不見了，但看來此行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
不過，他倒是好奇接下來會如何發展了。
蕭驥回眸，正看見晚來一步的吳長老等人，以及那個眼神忽然就變得不對勁的陳陽。
“陳陽？”
褚流年倒是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有些意外，沒想到陳陽不僅活了下來，還和吳長老等人會合了。
而下一秒，更讓她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些來自各勢力的人，竟然都像是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死死盯着她。
褚流年不明所以，瞥了蕭驥一眼。
蕭驥完全沒有要替她解釋的意思，以旁觀者的姿態站在一旁。
“煞星！”
這時，有人不管不顧地上前討伐，“要不是小陽，我們恐怕要被蒙在鼓裏！”
“......哈？”
褚流年看了眼陳陽。
對方卻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褚流年，既然你還活着，那就準備好接受大家的怒火吧。
褚流年心底，生出一股玩味。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叛徒，竟然還有臉出現？”
“你這個和妖族勾結的孽種！竟然還把我們的孩子害死了，就應該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對！今日必須做個了斷，以慰藉吾兒在天之靈！”
眾人情緒激動，大有褚流年不死誓不罷休的架勢。
卻見他們的討伐對象褚流年，正聽得津津有味。
就好似那個被人指着鼻子罵的人不是她一般。
這故事編的倒是有始有終，有依有據。
但是她怎麼越聽越覺得，這故事聽起來有些耳熟呢。
與妖族勾結，在妖族威脅下卑躬屈膝只為苟活......這不都是陳陽乾的事嗎？
合著陳陽是把自己的所作所為栽贓給自己了？
陳陽莫不是以為，只有他自己僥倖活了下來？
褚流年臉上出現耐人尋味的神情。
見褚流年沒有半分悔恨的表情，甚至像是在看戲，眾人頓時怒火中燒。
“不能再留他繼續為禍人間！”
“現在就殺了他！”
眾人群情鼎沸，難以平息的怒火已經燒到了定點，竟是直接就要圍堵上來！
吳長老見局勢逐漸混亂，出聲制止。
“大夥都先住手！”
吳長老夾雜着雄渾靈力的聲音傳出老遠。
儘管眾人並不想再聽吳長老的話，但尚有的理智還是讓他們停止了瘋狂的舉動。
吳長老這才深深看了褚流年一眼，對方從始至終沒有驚慌的神情。
究竟是人性已經泯滅，還是另有隱情？
“褚流年，你有什麼好說的？”
吳長老決定給褚流年一個說話的機會。
褚流年嗤了一聲。
“我的評價是，陳陽公子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能力着實很強，連我都差點信了呢。”
陳陽悲痛地搖着頭。
“褚流年，我還以為你鑄成大錯多少能喚醒良知，沒想到竟然依舊如此死不悔改。
虧得我們念你實力弱小，一路對你頗為照顧，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說到此處，陳陽的眼圈竟然微紅。
褚流年抬手，輕輕鼓掌。
“演得不錯，繼續繼續。”
陳陽嘴邊的話頓時噎住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
陳陽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除了褚流年以外還有別的人活着吧？
不然她怎麼這麼淡定？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陳陽只得硬着頭皮安慰自己。
當時他們已經在宮殿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倖存的人，褚流年活着，估計也只是僥倖！
“既然大錯釀下，你就乖乖以命還命吧。”
陳陽道。
褚流年卻答非所問，“你說完了？”
陳陽微怔，下意識點頭。
“既然陳公子沒什麼好說的了，那就該輪到我了。”
褚流年突然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