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妖蛇帶路

第六十五章 妖蛇帶路

“司燁,你一直以來都在隱藏身份?”

褚流年眯眼質問。

手卻不忘牽着他,給他渡妖氣。

空間裏的樹苗終於恢復了幾分,枯木逢春。

“大膽,尊主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麟羽不滿地喝道。

然而,他的衷心護主換來的卻是一個涼涼眼神。

麟羽打了個寒噤,不知道尊主好端端的為何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

尊主似乎從見到他倆開始,心情就不怎麼好。

不,這肯定是他的錯覺!

尊主見到他們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呢,他本來就是這副冷冰冰的表情,肯定是他想多了!

麟羽沉浸在與尊主重逢的喜悅里,無法自拔。

只有玄骨,發現了一件讓他難以接受的事。

“尊主,您的身體......”怎會如此虧空。

尊主這幾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還有,尊主為何對這個少年如此和顏悅色?

只見他那毀天滅地的妖尊之主,以一種彷彿是在認錯的姿態,衝著少年解釋。

“阿褚,我並非有意隱瞞。”

少年表情很怪異,“所以你是想說,這是失憶的狗血戲碼?”

司燁抿唇點頭。

“天啊,失憶!”麟羽震驚地喊出聲來,“主子你失憶了,那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恢復記憶?”

司燁:“......”

褚流年:“......”她真的很想把這個聒噪的傢伙叉出去。

半信半疑地看向司燁,褚流年試探性地道,“那你還記得我?”

“嗯。”

司燁幾乎是立刻頷首。

他停頓了一瞬,眼底意味不明地看向褚流年的嘴唇。

“一刻都沒有忘。”

褚流年愣了愣,這才消化了司燁話里的意思。

一時間,莫名其妙的情緒再次席捲。

司燁第一次看見她這副有些茫然的模樣,喉結上下地滾動了兩下。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褚流年微怔,下意識問道,“去哪?”

“西域。”司燁眸中有道化不開的不舍。

但是,那裏有他不得不做的事。

褚流年劍眉微蹙,“可......”他的妖力還在自己這裏。

司燁知道她想說什麼。

“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褚流年只覺得這話聽着怪彆扭。

就連麟羽都聽出不對勁了,尊主怎麼對這個少年說這種話?

就好像出門征戰的大將軍對在家等候的小媳婦似的!

不善的眼神登時如刀刺向褚流年。

這要是個女子就罷了,可他除了長得雌雄莫辨,怎麼看都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

這該死的斷袖,不會是趁着尊主失憶下蠱害尊主生病了吧?

看尊主的模樣,好像還病得不輕!

想歸想,麟羽是萬萬不敢出聲詢問這件事的。

等回去他就和玄骨想想辦法,說什麼也要把尊主變回以前的樣子。

褚流年可沒心思去猜麟羽和玄骨如何在心中編排自己。

她熟稔地拍了拍司燁的肩膀。

突然又發現,司燁比自己還要高了不少,原本兩人明明一樣高的。

“咳咳......”褚流年握拳掩唇輕咳。

“那你一路走好。”

司燁眉頭微微收攏。

就這樣?

她難道就不能露出一點不舍的表情?

她就不擔心自己找不到她?

司燁試圖在褚流年的臉上捕捉到什麼。

很可惜,褚流年神色如常。

司燁突然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他怕自己走的這幾天,褚流年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那他這幾天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前功盡棄。

司燁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他這個無情無欲的妖尊,竟然會如此患得患失。

此刻他想着,如何才能讓褚流年在短時間內還能時不時想起他。

褚流年並非無所不能,至少她不會讀心術。

司燁心裏縱然已是思緒紛繁,面上也不曾流露一分。

是以,褚流年猜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也正因如此,她就着了他的道——

蜻蜓點水的吻,再次落下來!

一觸即分。

好像蓋了個章一般。

褚流年震驚住了。

這廝是輕薄她輕薄上癮了怎麼的!

但是,她心裏的排斥感為何沒有之前強烈了......

待她想要深入探究時,卻見眼前已經沒了那三道身影。

司燁在踏出宮殿的剎那間,額頭便涔出密密麻麻的汗漬。

玄骨麟羽神色陡然一變。

“尊主!”

“尊主!”

司燁猛地抬手,示意兩人莫要大喊大叫。

玄骨壓低聲音,語氣急切,“尊主,您這是怎麼了?”

說著,他眸底浮現出狠意,“莫非真是那小子對您下了蠱?”

司燁倏地抬頭,只一眼,就讓玄骨不敢言語。

“本尊無礙。”

只是透支了太多,方才怕褚流年擔心,這才一直隱忍到現在而已。

司燁拿出一枚皇級回元丹。

麟羽眼睛頓時瞪大了,“尊主,您怎麼能吃這種低級的......”

話還沒說完,他又被司燁的低氣壓給震得不敢再說話。

玄骨忙取出一枚丹藥,“尊主,您吃這個神級復原丹。”

司燁瞥了那枚神級復原丹一眼。

沒有一絲猶豫,他率先吞下了褚流年給他的那枚,隨後才皺着眉,將神級復原丹也一併服下。

凝神幾息,他睜開眼。

第一句話便是——

“玄骨,你留下來。”

玄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的意思是,讓我留在這裏?!”

司燁頷首,“你留在這裏,保護她。”

他轉念想了想,補充道,“莫要讓她發現你的存在。”

不然以她的脾氣,知道自己擅自安排人,恐怕是會生氣。

玄骨聽聞,心裏一萬個不樂意。

他平生第一次覺得麟羽的話很有道理,主子一定是在失憶的這段時間被趁人之危下了蠱!

司燁古井無波的眸子看着他,口中吐出冷冷的話語。

“若讓本尊發現,任何人對阿褚有不軌之心,本尊決不輕饒。”

玄骨心中一震,跟隨數年,他何嘗沒看出,尊主此時已經動了真格。

“......是,尊主。”

玄骨只能應道。

他順從地轉身要走,司燁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且慢。”

玄骨頓住,心中浮現出希望。

難道尊主回心轉意了?

下一秒,一枚須彌芥子拋到了他的手裏。

“尊主,您這是......”玄骨欲言又止。

他心裏升起些許感動,莫不是尊主犒勞他的獎賞?

誰知,司燁平靜地開口道,“這些靈石,必要時候給她。”

他擔心那十萬靈石褚流年不夠用。

“......”玄骨捂住胸口,“是。”

他恭敬一禮,身影轉瞬就回到了殿內。

褚流年正蹲在失去了戰鬥力的鋸鱗毒蛇妖王身前。

“小妖王,你來告訴告訴小爺,你都知道些什麼?”

血淋淋的蛇身動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褚流年有一下沒一下地拋玩着毒牙,牽着眼尾冷笑。

“不知道?”

“噗嗤”一聲,堅硬的蛇鱗,竟然被她輕而易舉地劃開了。

鋸鱗毒蛇妖王瞳孔一縮。

小小的靈師境,竟然能破開它的蛇鱗。

褚流年劃下一片片蛇鱗,修長如玉的手指晃動着,若是不看她手上的動作,任誰都會覺得賞心悅目。

鋸齒狀的蛇鱗,泛着冷芒。

連帶着血淋淋的皮肉,也被掀開,空氣中滿是血腥之氣。

褚流年可犯了難。

這皮都快讓她扒沒了,身上沒一塊兒好肉。

這位蛇妖王卻始終不肯鬆口。

褚流年唇畔浮起漫不經心的笑意。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不如學學你那位從實招來的鼠老兄,聰明的妖...總是能少吃些苦頭的。”

帶着懷疑的陰冷眼眸看了她一眼。

“它和你說了?”

“怎麼,你不信?”褚流年揚眉,緩緩背起了手。

“三年前,你們得到了莫大機緣修得妖身......該說的,不該說的,那位鼠兄可都招的差不多了。

我在此問你,不過是想了解得更詳細而已。”

鋸鱗毒蛇妖王那雙豎瞳死死盯着褚流年,語氣森然。

“他告訴你在哪兒了?!”

在哪兒?

她哪裏知道在哪兒,只不過是胡謅套話而已!

褚流年心頭一緊,面上卻依舊無比淡定。

“宮殿就這麼大點,我還用得着它告訴?

倒是你,若你能直接帶我去,也算是省了不少麻煩,興許我一個開心,就讓你死的痛快點。

若你不帶我去......”

手中毒牙抵在鋸鱗毒蛇妖王的七寸之處,劃開鱗片的同時,蛇膽也緩緩浮現出來。

這毒牙只需輕輕一刺,便是在用它的剋星攻擊它的最致命之處。

如此一來,鋸鱗毒蛇妖王便會承受於它而言最大的酷刑。

褚流年眉眼蕩漾着的涼薄笑意,便是藏在暗地的玄骨看了,也忍不住心底發寒。

眼前少年給他的感覺,怎麼和自家尊主如出一轍!

空氣沉默了許久。

就在褚流年以為要白忙活一場時,鋸鱗毒蛇妖王卻幽幽道,“好,我帶你去。”

褚流年抬手,突然在它身上打出一道符文。

那毒牙登時就立在蛇膽之上,彷彿它但凡有個輕舉妄動,毒牙就會刺進去。

“你幹什麼?!”

“自然是防止你有二心,若你半路叫幫手怎麼辦。”

她讓鋸鱗毒蛇妖王帶路,不僅是為了節省時間,亦是考慮到它的存在可以讓其他小妖忌憚,以防節外生枝。

褚流年牽了牽唇,又抬手將一枚丹藥扔入蛇口。

蛇身表面的傷口緩緩癒合,作用不大,但至少讓它恢復了些行動力。

“好了,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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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本紅妝,小侯爺她又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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