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俱樂部與非凡組織
夜色當中,那侍者的身姿與環境可謂格格不入。
他領着陳清一路向南走,走到了一處小巷當中,那巷子充斥着惡臭,排泄物與酒精的氣味相互交融,牆角邊上的青苔已經長到了路中央。
“這和地址不一樣。”
陳清停下了步伐,他站在那條巷子入口,目視着背對自己的那名男士。
離得近了,他身上的古龍香水可以勉強壓下一些煩雜氣息。
他微微鞠躬,臉上似乎有些許歉意:“不好意思……先生。我也沒想到這一次的入口會開在這裏。“
他摘下了帽子行禮,身上每一處的姿勢可以說是嚴格且規範到了極致。
陳清微微皺眉,張了張嘴,卻是遲疑了片刻以後,將話語咽入腹中。
“算了。走吧。”
他扶着額頭,正準備邁步的瞬間,卻發現那男士卻沒有半點動作。
在他已經給予了繼續前進的信號以後,在他催促着這名接待員繼續以後。
他仍然站着、在那看着;他看着陳清的面容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帽子平行至於胸前,禮貌說道:“先生。為了防止出現衝突與意外,進入俱樂部以後,請不要使用一切帶有偵查、窺探的非遺物,也請不要對其他貴賓的身份、任務進行打探。
在俱樂部中,任何打探對方身份的行為皆可視為宣戰。
宣戰後,雙方產生的傷亡不在俱樂部管理服務之內。
其次,請不要使用任何非遺物探查俱樂部的入口、任務公告欄、服務生、管家、經理的一切信息。
如有違反、俱樂部將視為您對其進行宣戰。”
陳清一皺眉,額頭上、手掌下的豎瞳悄然閉合,他看着對方,略有些好奇地問:“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內容。”
那男士微微一笑,顯得十分恭敬:“服務您、解答您的疑惑本就是我的職責。
為初次來此的調查員解答疑惑、便更是了。”
陳清身體有些僵硬,自己已經暴露了?因為什麼,是自己的那句詢問嗎?
“您放心。”那侍者淡然轉身,也提陳清解釋:“我作為俱樂部的工作人員,本就有一定的權限。
而且您也沒有在我們這裏登記過,所以我才會知道的。”
陳清點了點頭,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一時之間,他也無法再拖着這名侍者在這解答疑惑,言了之後,兩人便隨行走到了巷子的盡頭。
那侍者伸出手,在牆上輕輕敲動了兩次以後,也未等任何反應、抬腿便走入了牆面當中。
陳清愣了一會,卻在瞬間提起了腳步,他邁出的腳沒有收到任何阻力,他的視覺在進入牆面的一瞬間被遮蔽了,緊接着出現的,是一個絢爛且充斥着詭異的世界。
他站在一處門前,眼前的大廳裝了數不盡的霓虹燈,那些霓虹燈從上往下照,卻也只能點亮大廳內的部分地方。
大廳中間是最亮堂的,那些燈光對準了中間位置,但那一圈光線就像是受到了物體的束縛,無法向外擴張半分。
而在那一圈光圈外,僅僅是幾厘米的位置外,那裏便成了一處深淵。
陳清沒有去想有多深,僅憑藉他那的視野,便可以看到數百米的距離。
那一圈隔絕了正中心的深淵以外,便是數不盡的一米多圓形卡座,部分卡座無法望到裏面內容,那些卡座是全黑的,就像是黑洞似的,從這處空間被抹除了。
而無人的卡座倒是可以看到裏面的景色,幾米長的沙發,幾瓶酒、幾根雪茄,雖然這些東西看起來很久沒人動過了。
而在那一圈卡座的更外面,卻是一個僅提供站立的舞池。
那舞池中的人似乎癲狂了,伴隨着節拍拚命舞動。
陳清定眼一看,瞬間就找到了之前那幾個目標。
也正當他出神之際,一隻手悄然之間已經搭上了他的肩頭,他心裏大駭,瞬間便沉肩準備反制對手,可沒想到的是,那隻手卻在瞬間就離開了。
“先生?我叫您好幾聲了。”
他回過頭,先前的侍者正站在身後。
“還是你服務我?”陳清有點意外。
“是的先生。”他微笑着,半屈身替陳清撩開了一座包廂的門帘。
在那裏邊,是幾名少女、幾瓶酒、與幾盒計生用品。
他皺了皺眉,向那侍者問:“她們是任務交接的內容?”
那侍者搖了搖頭:“她們屬於您。”
“讓閑雜人等先下去。”他皺着眉,卻已經看到了屋內的少女正對他搔首弄姿。
“明白了。優先需求。”他拍了拍手,房間裏的那幾名少女瞬間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在她們從後門離開了以後,陳清與侍者這才進入到包廂之中。
在包廂內,一縷淡淡的檀香染在角落。
那侍者一拉桌子,一張佈滿了信息的寫字枱出現在陳清面前。
“先自我介紹一下,先生您好,我是您的管家與俱樂部對接人。
您可以稱呼我為:‘卡蘭斯’,也可以按您的喜好稱呼我。
從今天開始,您在俱樂部內的一切活動將通過我進行,也請你自我介紹一下。”
陳清愣了一會,向卡蘭斯提問:“以後你只負責我一個人了?”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您可以在您需要溝通的任何時候呼喚我,除去后室、只要您處於現世範圍,我將在二十秒內抵達您的身邊。”
“你會一直跟着我?”他有些皺眉。
“是的。從今天開始,我將只對您一個人負責。”
“替俱樂部監視我?”
“不,替您監視俱樂部。”
他站了起身,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他看着陳清,以十分鄭重的語氣提問:“請提供您的姓名。”
他微微皺眉,這尊敬的態度令他有些難受。
“陳清。”
“請提供一項您的獨特特徵。“
他不解,卻聽見那侍者繼續解釋:“您的聲音、虹膜、指紋,或者某件除死亡外一定不會離開的非遺物。”
“這些信息會被偽造的。”他又反問。
“您請放心。“他微微一笑,向陳清伸出了手。
“可我要怎麼提供給你。”
“請您把手放上來即可。”
他搭手而上,腦海中瞬間就湧入了一件非遺物的信息。
“f級非遺物——忠貞無二。
使用后將受到契約方的一切控制。
使用者為被契約方,使用后觸摸者為契約方。
使用條件:無。”
他愣了片刻,意識卻已經在瞬間與這件非遺物完成了契約。
他面色古怪,他也知道了對方為何說自己會替他監視俱樂部了。
此刻只要陳清心念一動,這卡蘭斯的姓名瞬間就會結束。
他看着卡蘭斯,古怪地問:“你們創辦人是有什麼毛病嗎?要給過來的人送管家?”
他搖了搖頭,微微笑着解釋:“我們創始人是管家培訓出身的……他也在通過這種方式積攢人脈。
而我們,也就是他送出來的一份禮物罷了。”
陳清嘆息一聲,卻也在明白了以後點了點頭:“我不會給你找房子。”
“請放心,俱樂部會在我完成落地前安排好一切。”
他又問:“我提出的問題你會知無不言嗎?”
卡蘭斯搖頭:“我僅能在我的服務權限內回答您的問題。”
“可以。”陳清點頭又說:“在你的權限呢儘可能回答,如果超出權限,你沉默就是了。”
他指了指屋外,繼續問:“中心、卡座、舞池,那代表了階級嗎?”
“是的。不過也與身份有關。”
“這裏呢?”
“介於卡座與中心之間。”
他沉默了一會。
“這裏有普通人?知道非遺物、知道后室、知道超凡力量的普通人。”
“有,並且有很多。先前那三名少女便是。”
“舞池裏呢?”
“大部分都是。
事實上,很多世俗里的事情調查員並沒有太多時間處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會委託一些普通人完成任務。”
“我注意到一個詞。非遺物。你們是怎麼用起這個詞的。”
“噢?”他顯得有點點意外:“是神恩教內的一名幹部提供的。
那名幹部推動了名詞的更迭,同時留下來一句話。”
“什麼話?”
“你欠了我兩個人情。”
“他對誰說的。”
卡蘭斯搖了搖頭:“不知道。她是對着所有人說的,也只說了:知道的人自然會知道。”
陳清捏着眉心,是的,他已經知道了。
那對話之人,可不就是自己?只有自己會使用這個名字,也只有她,知道使用這個名字的人會是目標。
她間接地替自己隱藏了一次身份,但為什麼。
“神恩教是什麼。”
卡蘭斯有些錯愕,但良好的素質令他沒有開口反問,而是解答:“一個調查員、非凡者、甚至是實體生物創辦的教會。
教會組織相當強大,同批次中,還有基金會、人類生命同盟會、道審,以及俱樂部。
這其中,除了道審的人不常見,其他人都會時常打上交道。”
“噢,不過您不用擔心。”他趕忙補充了一句:“調查員里的組織是比較純粹的,如果您想要殺人越貨,組織是不會報復您的,最多也就是追回非遺物與知識。
真正想替死人報仇的,也只有您想殺死的目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