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剛弄疼我了
這一拳方逸自然沒有打下去,會腫起來不說,班主任也不會放過自己,蘇以沫的父母肯定會鬧到家裏來。
兩家距離不到300米的路,提着刀都不帶喘氣的。
畢竟這輩子方逸都還沒讓對方女兒掉血,自己可不能先掉血了。
至於,復讀?你是在想屁吃!
於是被驚得目瞪口呆的蘇以沫,掩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直接趴在書桌上‘嚶嚶嚶’的聳肩。
回到教室,並不是滿堂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窸窸窣窣的,都在攥着勁等班主任的最後發言,畢竟這會已經高考完了。
這也是讓方逸大大鬆了口氣。
要不然以他荒廢了整整十五年的學業,別說前世的三本線了,全部掛科都有可能。
話說回來,要是在當下,統一脫單的標準不是車房,而是學好數理化,估計高考出線的學子還會高出一大截。
闊別多年,再度回到教室還是會生出昨日盡在眼前的錯覺,彷彿歷歷在目。
雖然說,班級里已經有着大半的人都快叫不出名字了。
記憶中,前排的同學總會在考試卷上埋頭苦幹,而靠近簸箕與掃帚的那一排不是倒頭酣睡,就是將一本埋藏在歷程長河中的莫欺少年窮小說壓在物理課本下,同時將前方的課本堆積如山,從講台上一頭望來,營造出悶頭學習的樣子。
只是通常這種伎倆,早已被班主任從門窗路過時,看得一清二楚。
沒收你,那是因為人家早就認為你沒得救了,畢竟都坐後排了也不指望你破天荒的開竅。
而沒收你,也不代表你腦瓜子有多機靈,八成不是昨晚交糧缺顆少粒,在家裏跪搓衣板了,就是晚上麻將手氣臭的要命,一晚上都沒能自摸一次。
目光再到黑板上,還是那幾個熟悉的字樣。
高考倒計時:‘馬薩克’天。(因為被擦掉了)
改變命運,機會就在今天!
進步一分,幹掉千百人!
而在方逸追憶過往之際,旁邊一個面容黝黑的男生,毫無徵兆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喂,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女神雜哭了?”
“窩草,怎麼還有元謀人?!”
都說後背不能亂拍,三把火但凡少一把,都會靈魂移體,看見不幹凈的東西,果不其然,方逸人都麻了。
“我去,你怎麼罵人啊!”
黝黑男子臉色更黑了。
方逸目光稍定,這才回憶起來,這貨是自己高中最後一年的同桌,王金晨。
之所以不是三年,那是因為優劣生是要被重新排座位的。
不過這貨也是跟方逸同一個村的,但兩人關係也就那樣,感情不深。
沒有誇張到穿同一條褲子的鐵哥們。
這貨家裏有點能量,在大學又混上了學生會副主席,念着方逸是同村的,在大學裏沒少給方逸介紹校企合作兼職。
類似企業馬拉松,當志願者100一天,又或者優秀企業投票在大街上拉票,送香皂、護膚霜等等。
本來方逸心情不怎麼好,並不想搭理對方,但念着上輩子的那點情分還是回道:“心情不好,打了她兩拳出出氣。”
王金晨一愣,伸長脖子看了看蘇以沫所在的位置,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打哪裏了?”
方逸在面前做出了兩手拿碗的動作。
“我靠,這裏你也下得了手?!”
王金晨直接驚呆了,直呼好傢夥,666,等等震驚之詞在腦中盤旋。
方逸翻了翻白眼,覺得這傢伙有點憨:“你說呢?真打我還能好好的坐這裏嗎?”
“那她哭啥?”王金晨更好奇了。
“估計是怪我沒打下去。”
“切~”
王金晨一臉不信。
“你不信?”
方逸一臉認真。
王金晨點頭,然後又是搖了搖頭。
方逸笑道:“你喜歡應芊芊是不是?”
“我,我沒有,伱別瞎說!”
王金晨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前排的女生。
而在兩人視線中,這個女生的打扮明顯有別於其他女生,平時綁着的馬尾辮消失了,化作瀑布一般披散開來,混合著幾縷金髮垂掛在香肩上。
上半身穿着一件大膽的雙肩鏤空弔帶式T恤,將那一節白嫩的香肩解放了出來,隨着那屢屢青絲若隱若現。
哪怕隔着一些距離,仍有着淡淡的清香隨着屋頂旋轉的吊扇從對方的頭髮中飄散過來。
“信不信,我現在教你一個辦法,就能讓她對你印象深刻。”方逸一臉神秘。
“什麼辦法?”王金晨立馬動心了,並用手掌掩着一些嘴,生怕聲音泄露了。
“看到背上那條淺綠色的東西了吧?”方逸指了指。
“淺綠色……”王金晨目光更隨着對方的手指看去,緊接着眼睛都凸出來了:“啊這……”
“對,就它,你只要扯一下,她不僅不會生氣,還會千嬌百媚的白你一眼。”方逸挑了挑眉。
“笨蛋,這種事怎麼可以,會被打死的!”王金晨怪叫,隨之引來了不少人回頭。
這會他還不是那個揮斥方遒的學生會副會長,臉皮薄得跟豆腐皮似的,臊得臉紅。
特別是他心儀的應芊芊,也從前排往回看他,整得他心跳噗噗噗的,彷彿隨時會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
眼看快畢業,他可不想找死。
方逸搖了搖頭,往前伸手一勾,隨着‘啪’的一聲脆響,前方的應芊芊頓時一個激靈,‘啊’的叫了出來。
直到一條紅色的印字,連接着對方的香肩一起浮現出來,直把一旁的王金晨眼睛都看綠了。
“什麼事!”這時,講台上說話說到一半的班主任一臉不悅的看了過來。
“完了!完了!”
王金晨低着個頭,心中暗暗叫苦,生怕被連累。
自己怎麼就跟這麼一個煞筆較勁呢?
而且,而且他還拉了應芊芊的那裏。
這讓王金晨多少有點不開心。
“沒,沒事~”
出乎意料的是,應芊芊主動站了出來,並且小臉紅紅的說了一聲有蚊子咬她。
班主任見考都考完了,也沒有上綱上線,推了推鏡框,示意對方坐了回去。
隨着班主任的聲音繼續頭頭是道的講起來,一切再度恢復了平靜,彷彿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直到班主任背過身要在黑板上寫些什麼,半天沒有動靜的應芊芊,突然轉過了身來,兩頰泛紅的嬌聲道:“你們誰弄的?”
其實方逸也沒有用力,只能怪對方皮膚太敏感了,一勒就紅了。
方逸一臉痛心疾首:“是老王,我拼了命勸他,他非不聽。”
王金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