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吃席

第629章 吃席

安康公主和李玄吃了個半飽,然後就借故離席。

玉兒作為景陽宮的唯一宮女,自然要伺候在安康公主的旁邊。

他們找尚總管在旁邊找了個小房間,然後關起門來,開他們的私人宴會。

“雖然照平日裏的飯菜差了一些,但至少量大管飽。”

安康公主說著,和李玄一起從儲物法寶內拿着剛才從桌上順來的食物。

好多食物他們是連盤子一起收起來的,給上菜的小太監們都看懵逼了,還以為安康公主連盤子都一起吃了下去。

但在宴會開始前,他們就得了上頭的吩咐,也不敢多問就是一個勁兒的上菜,生怕怠慢了安康公主。

等到安康公主帶着李玄下了桌,上菜的壓力頓時一松,忙碌了許久的上菜小太監們也總算是有了一些喘息之機。

“殿下,我們平日裏的膳食可是御膳規格,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了。”玉兒笑着說道。

玉兒看着一桌琳琅滿目的美食,又看向桌旁的安康公主和李玄,不禁感到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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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除夕夜,他們三個還餓着肚子,縮在一張被子裏抱團取暖。

當時娘娘才去世不久,那心中的凄苦更是不用提了。

可再看看現在的好日子,玉兒不禁眼圈微紅,鼻子發酸。

安康公主察覺到玉兒的情緒,不禁關心地問道:

“玉兒姐姐,你怎麼了?”

玉兒抹了抹濕潤的眼眶,趕忙回道:“殿下,沒什麼。我只是高興,太高興了而已……”

李玄和安康公主對視一眼,馬上就理解了玉兒的心情。

他倆剛才又吃又喝的,弄得滿手是油。

安康公主學着李玄平日裏的模樣,用腦袋去蹭玉兒的肩膀,安慰着她。

“高興就好,新年我們一定要過得更好!”

“玉兒姐姐,我剛才還拿了西域的果釀,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我們一起喝好不好?”

安康公主說著,從自己的冰月手鐲裏面拿出一個酒壺,接着又是一個,絡繹不絕的塞進玉兒的手中。

“玉兒姐姐,趕快倒上三杯,我們先幹上一杯再說。”

安康公主說著,但仍舊不停地拿着酒壺出來,玉兒很快就接不住了。

“殿下,怎麼這麼多呀?”

玉兒哭笑不得。

她手上一忙,倒也忘了之前的感慨,只顧忙着整理桌上的食物。

人嘛,胡思亂想的時候,忙起來就好了。

“祝我們新春快樂,大吉大利!”

三隻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着安康公主的一句祝詞,三小隻齊齊一仰而盡,幹了手上的這杯果釀。

“咳~”

果釀冰冰涼涼,酸酸甜甜,喝進肚裏爽快不已,不愧是貢品的品質。

接着三小隻齊齊拿上一隻肥美的雞腿,吃得滿嘴是油。

可再是美酒佳肴,也比不上對未來的美好期許更加美味。

三小隻暢想着新年,在小小的房間裏,享受着他們私密的宴會。

……

酒足飯飽,三小隻正都抱着肚子消化,房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殿下,陛下有請。”

房門外傳來了趙奉的聲音。

三小隻聽到聲音一愣,沒想到這時候還會有人來找他們,

而且還是永元帝找,趙奉來親自請。

安康公主匆忙回了一句:“趙總管稍等。”

說罷她提起袖子就要擦嘴,但是被玉兒一把攔住。

“殿下,用袖子擦成何體統!”

玉兒說著從懷裏取出一方手帕,然後仔仔細細的擦乾淨安康公主嘴邊和手上的油漬,然後又給她打理好儀容。

李玄看了,用爪子拍拍玉兒,把閃爍着油光的嘴巴也給湊了過去。

“臭阿玄,你湊什麼熱鬧。”

玉兒一邊也給自己擦着嘴,一邊笑罵一句。

但李玄一直用爪子扒拉她,玉兒架不住小貓咪撒嬌,也給李玄把他的嘴也給擦了個乾乾淨淨,連每根鬍子都擦得鋥亮。

“這下好了吧?”

李玄享受完玉兒的服侍,舔了舔嘴巴,發現一陣乾爽,這才咧嘴露出滿意的笑容。

玉兒看他這欠揍的模樣,忍不住捏捏他的臉頰,說道:

“這天下間哪還有別的小貓咪要別人擦嘴的,懶死你算了。”

“臭阿玄!”

李玄被捏臉卻是一點不惱,反倒露出享受的神情。

玉兒見自家貓臉皮厚的天下無敵,只能無奈對他們倆說道:

“好了好了,趙總管還在外邊等着呢。”

玉兒最後給安康公主整理好裙擺,李玄也理所當然的鑽進了安康公主的懷裏。

去見永元帝豈能少了他?

安康公主抱好李玄,然後對點點頭道:

“玉兒姐姐,你就在這裏歇着,等我們回來吧。”

“可千萬別到外邊傻站着。”

玉兒露出一絲羞赧之色,接着趕緊將他們趕出去道: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這一看就知道玉兒原本是打算回去堅守崗位的。

玉兒這丫頭就是太老實了。

她是景陽宮的近侍宮女,安康公主去見永元帝,自己到宴會場上可不就是傻站着嗎?

若是遇到不識相的為難玉兒,可就麻煩了。

畢竟,外界可不是誰都知道三小隻的感情的。

要是有人拿捏不得安康公主,反倒找玉兒出氣,只怕又得李玄在宮裏鬧出點風雨出來,給這些賤人們漲漲記性。

現在有了安康公主的吩咐,玉兒是絕不會自己出這個屋了。

這房間是內務府給他們準備的,倒也不怕有人來打擾。

“那我們去去就回,玉兒姐姐困了就先睡一會兒。”

新春晚宴要持續一整晚呢,他們剛剛吃得頂飽,難免犯困。

玉兒一一應下安康公主的囑咐,然後趕緊將房門打開,送一人一貓出去。

趙奉已經在外邊喝了不少西北風了。

“趙總管,勞您久等了。”

安康公主出來就對趙奉歉意地說道。

“殿下客氣了,隨我去見陛下吧。”

“陛下此時正和鄭王還有幾位國公商議大事呢。”

“鄭王也在?”安康公主訝然之色。

趙奉點點頭,解釋道:“算是每年的慣例了。”

接着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鄭王幾乎代表了全體文官的意見,即便陛下逐年縮減除夕夜議事時參加的文官,只要鄭王參與他們就一直沒有意見。”

安康公主點點頭,心中已經瞭然。

這形勢已經算是徹底明牌了,只不過是沒有撕破最後一層臉皮而已。

安康公主抱着李玄,跟上了趙奉的腳步。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來到了太極宮紫宸殿內。

太極宮比較特殊,這裏有專門用來上朝的殿宇。

而紫宸殿比較私密,能在此和永元帝議事的都是朝中核心大臣,又有內朝之說。

而平日裏在太極宮含元殿定期開展的則被稱之為外朝。

安康公主此前因為長安縣令一事,曾經在含元殿上過朝。

而這紫宸殿安康公主和李玄都是頭一次來。

隨着趙奉通報之後入殿,李玄和安康公主看到紫宸殿內已經站了五人,分別是鄭王和四位國公分立兩旁。

“兒臣安康,見過父皇。”

安康公主抱着李玄躬身一禮。

端坐高位的永元帝點點頭,然後對安康公主揮揮手道:

“安康,先在一旁等候。”

“是。”

安康公主領命之後,直接往旁邊兩步,站到了離門不遠的地方。

安康公主有意沒和哪邊都走太近,但她總是要分邊站的,總不能一直站在大殿中間,因此安康公主選擇了站在四位國公的同一邊。

畢竟她此時還有着勛貴代言人的身份,站在這裏也算合理。

對於安康公主的站位,殿內幾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留意。

“陛下,明年南巡一事便如此確定。”

“只是陛下此前說過要帶幾位殿下同行,不知陛下可確立好人選?”

“如此,微臣也早讓各地地方做好相應的準備。”

鄭王笑呵呵地問道,似乎只是隨口問了一個並不在乎的問題。

“皇叔不必心急,一定會在臨行前確立人選,給地方衙門足夠準備的機會。”

“想來皇叔也收到消息,琞曌不日返京,總得問問她有沒有興趣一起南巡,否則又要多生些流言蜚語,說朕冷落皇后了。”

永元帝也是笑着答道。

兩人雖然都是笑着說話,但言語中都各自暗含殺機。

李玄和安康公主雖然是吃瓜群眾,但也感到身上一陣發涼。

“皇叔若沒有其他事情,可先行退下,繼續享受新春晚宴了。”

看來永元帝要和鄭王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開始下逐客令。

鄭王也沒有在乎,當即行禮告退,至少表面上還算恭敬。

鄭王一走,國公們便開始有話要說了。

“陛下,這個關口真要繼續南巡嗎?”蘇定安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

“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諸位國公無需多議。”

永元帝態度強勢,讓幾位國公都閉上了嘴巴。

但國公們還是彼此交換着眼神,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們此時正要請求永元帝繼續向前線增兵,以此來促進外部更大的壓力。

可現在永元帝似乎打算裡外兩頭抓,以大興如今的情形,只怕是過於勉強了。

但秦縱勇已經率領先遣軍抵達了前線,並且開始跟大漠交戰,勛貴這邊即便想改變戰略也為時已晚。

除了一條道走到黑以外,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四位國公默默的看向了安康公主,眼神中滿是“拜託了”的意思。

安康公主也不負他們的期望,上前對永元帝稟報道: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接着,安康公主便將國公們提出的向前線增兵一事提出。

安康公主說完,國公們露出緊張之色,目光也紛紛投向永元帝。

“安康,你也是認同這個提議嗎?”

永元帝並沒有立即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反問安康公主。

安康公主撫摸着李玄的腦袋瓜,看了看永元帝,然後又看了看四位國公,接着才答道:

“安康認為,國公們也是一片赤誠之心,為國為民,為父皇分憂。”

“只是以戰止戰,孩兒卻並不認同,至少此時此刻,風險太大。”

安康公主早已不是只在冷宮中坐井觀天的青蛙。

這近一年的時間裏,安康公主也有着巨大的進步。

她的進步不如李玄的實力那般看着明顯,但鋒芒卻分毫不弱。

畢竟,安康公主這一年間接觸的都是大興頂尖的人才們,耳濡目染之下,再憑藉自己的悟性,學到的東西可是一點也不少。

安康公主這番話,既是說給永元帝聽,也是說給四位國公們,以及他們背後的其他勛貴聽。

大家都是抱着同樣的目的,那就完全不需要消耗彼此的力量,減小他們最終的勝算。

安康公主作為兩邊溝通的橋樑,覺得有必要將這種事情擺到枱面上講。

永元帝聽了安康公主的話,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着他面色一板,看向了四位國公:

“若朕不同意,不知四位認為胡國公會如何作為啊?”

四位國公當即惶恐行禮道:“自然是謹遵陛下聖諭!”

“朕看不見得啊。”永元帝嘆息一聲。

四位國公額頭上開始微微見汗,但沒有再多做狡辯。

秦縱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場恐怕除了李玄和安康公主以外,大家都很清楚。

但當初永元帝選了秦縱勇作為先遣軍主帥,恐怕也想到了這一天。

有些事情,他們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罷了,也說不上是誰瞞了誰。

“增兵是不可能增兵的。”

永元帝堅決地說道。

這時,趙定海第一個發言道:“陛下,如今國庫充盈,正是擴充兵員的好時機。”

還有半句話,趙定海沒有說。

如果錯過了這個時機,以後可就不一定再有了。

勛貴們同意秦縱勇的計劃,也是因為想要抓住此次擴充兵員的機會。

否則,按照之前國庫收入年年削減的情況,他們擴充兵員的請求壓根就不可能在朝會上通過。

而總有一日,這惡性循環會威脅到如今各大勛貴手上的兵權。

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後果。

“朕也不瞞你們,錢確實是有。”

“可即便這個錢發給你們,這個兵你們也征不到!”

永元帝說得言之鑿鑿。

“如今的局勢,我發下去十文錢,到你們手裏又能剩下多少錢。”

“而後續的糧餉和武備,又是一個無底洞。”

“資敵的事,可不能再幹了!”

永元帝指着四位國公,意有所指的說道。

四位國公聽到這話,也是心中一驚。

至今為止,永元帝還是頭一次在他們面前用如此直白的話語代指那位。

永元帝和鄭王之爭,雖然已經是朝堂上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擺到明面上又是不同的意義。

四位國公心中一凜,同時暗道一句:

“陛下這是要分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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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內御貓,從虎形十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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