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左丘寧甫

第八章 左丘寧甫

進入內城時所有人都要進行排查,以免一些窮凶極惡之徒混入當中去行兇,確認好身份后便會放行。

四人經過一番排查,順利的進入了內城,反觀內城,更是一番繁榮景象,比外城集市有過之而無不及。

外城是小市小民的繁榮,內城則是奢華富貴的繁榮。內城每家店鋪都張燈結綵,懸牌掛匾,店門前都站着迎賓小二,對進店消費的都畢恭畢敬,好生招待。

隨處可見的小攤小販,紅燦燦亮晶晶的糖葫蘆,栩栩如生的糖畫,各式各樣的糕點,香氣撲鼻的烤雞烤鴨,飄香四溢的酒香,地道美味的美食。

絢麗奪目的綾羅綢緞,古風古色的山水壁畫,玲瓏小巧的玩具。

還有路上姿態翩翩的美人美婦.....

當真是讓人眼花繚亂,眼愛看美景,心繫美人婦。

這一個個京城美女當真是不同凡響,與外城那些鄉野村婦有天壤之別。

外城的村婦都是布衣素容,黃臉憔悴,皺紋滿是,塵埃遍身。

內城的美婦個個都是綾羅綢緞,胭脂花粉,精緻面容,乾淨無暇,遠遠的就似乎有一股別樣的香味飄蕩過來。

村婦眼睛無神,被生活瑣碎束縛。

美婦眼似水波橫,一盪一盪的,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縴手在勾引着,鄉夫看了估計都想拋婦棄子,追求那美人婦。

內外城的建築也是天上地下,不能比。

外城多是磚瓦小屋,少有茅屋片片,二三樓者甚少,修飾擺件近乎無。

內城多是高樓秀坊,少有磚瓦小屋,三四五樓者居多,門前堂前飾品繁雜。

內城還有外城沒有的學堂,一些人生下來就命中注定不可能踏入學堂半步,一些人還沒生下來就爵位加身,名師當伴。

白浪的恩師左丘寧甫在京城中也算的上有名的先生,手下桃李不勝,座下賓客不數。

左丘寧甫與當今皇室也有些關係,有幾個皇室得意弟子認其為義父,這幾個皇室子弟也都身份不凡。

三名皇子一名公主,九皇子,八皇子,六公主和三皇子。這六公主還是宋國唯一一個公主,這左丘寧甫的地位可見一斑。

白浪和他們都是同一時期的學生,他們也都互相認識,其中六公主和白浪的關係也最為曖昧。

但白浪自知身份懸殊,事不可成。

一個是一國公主,一個只是個同窗書生,巨大的身份落差也不可能讓他們走到一起。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白浪入朝為官,官居六品以上也都有可能讓皇帝下詔賜婚。

可白浪怎麼也不願入朝為官,只想一心教書。白浪這一教書就是教了近十年之久,六公主也二十有六,也不知找到了如意郎君沒有。

穆介山一開始也以為自己的好兄弟就要當駙馬爺了,開心了好久,這一頓席肯定是少不了的,還有各種好處,至少以後可以在仕途上幫助幫助他,沒想到吃席都沒有吃上,白歡喜一場。

左丘寧甫所開的學堂一開始並沒有多大,但是後來四名皇室子弟認其為義父時,把左丘寧甫的地位抬到了與皇帝一個層次。

皇室的這種行為肯定多少帶一點政治緣故,左丘寧甫本來是不想答應的,義子義女可不能亂收,會分走自己的氣運,可是自己足下無兒無女,加之有宋皇的懇求,左丘寧甫才不得已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皇帝特地下詔把周邊的一些地都賞賜給了左丘寧甫用以擴建學堂,如此他的學堂就算是京城中最大的一個了。

有人肯定會說,認皇室子弟為義女義子還不好,權勢上了一個台階,身份也不同凡響,到哪兒去別人都要掂量掂量。

可是,一旦沾染上皇室因果就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了。

歷史上比比皆是,皇室兄弟間自相殘殺,爭奪皇位。

宋國皇子又這麼多,九個就有八個是,要是三皇子,八皇子,九皇子這些人裏面搶到了皇位還好,要是沒搶到呢?

京城恐怕要洗掉一小半的皇親國戚,身為義父的左丘寧甫自然是脫不了干係。

在進京了之後,孟城也是猶如村夫進了大殿,好奇的很,左看看右瞅瞅,有很多沒見過的新奇玩意。順帶八卦了一下白浪和六公主那些年不得不說的秘密......

“你老師白浪在京城讀書時,六公主和他最搭配。六公主仗着宋皇的寵愛,對着那些高官大臣皇親國戚們的子弟一頓捉弄,往別人書桌里放毛蟲,放蛤蟆,只要你能想到的她都放過。搞得那些子弟雞飛狗跳的,子弟們想告狀也告不了,只好向恩師訴苦,恩師也是訓斥了六公主一番,這才稍微安穩一點。”

穆介山也是非常喜歡八卦別人。

“恩師足下有少數布衣,其中就包括我和浪兄。六公主見那些達官貴人的子弟不好捉弄了,就跑來霍霍我們,放這放那的也嚇不到我們,畢竟我們都是鄉野小子,什麼沒見過,什麼沒摸過?有一次不知怎麼地,六公主把浪兄最喜愛的詩書搞壞了,浪兄就罵了六公主一頓,把她罵哭了!”

孟城把臉湊過來:“罵哭了?這麼勁爆?!罵什麼了?”

穆介山看看白浪,又看看孟城,把頭扭到一旁。

“浪兄罵六公主有人疼沒人愛,天生生下來就是缺愛。沒大沒小毛丫頭一個,虧她還是當朝公主。還說了什麼一個鼻子兩個孔,昂天倒插幾根蔥。愛跳愛鬧不如去上吊什麼之類的話。”

孟城驚訝至極,“不是吧?這樣說不會得罪了皇帝?”

穆介山有些不屑,偷偷望了一眼白浪,聲音低了一點。

“這有什麼?白浪還說了更多更過分的話!足足罵了六公主一刻鐘,這樣才把六公主罵哭了!”

“皇帝要是聽到了不會怪罪先生嗎?”孟城有些好奇。

穆介山擺擺手:“不至於不至於,皇帝沒有那麼小氣,只當是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再說也是六公主理虧在先,怪不得浪兄。”

“那一對冤家怎麼就好上了呢?”孟城更好奇了。

穆介山咳了咳嗓子:“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想愛嘛。平日裏誰對六公主不是躲得遠遠的,唯獨碰到浪兄就敗下陣來,多少會有點另類心態,一定要勝他半分。估計就是這樣摩擦摩擦日久生情了咯~~”

孟城想到了林丫頭,嘆了嘆,有些感慨道:“當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白浪見他們聊得也差不多了,打斷了他們繼續八卦的閑心。

“廣文學院到了,孟城,快點與我同去拜見師祖。你左丘師祖在朝中頗有威望,倒是認得幾個人,說不定就有你日思夜想的仙人的消息。”

廣文學院大門高窄,恰好夠兩人并行,石碑刻匾,竹木作檻,進門需要跨一步越過門檻。

大門高窄意為讀書人就要高風亮節,像竹子一樣;石碑刻匾是要讀書人的骨頭要像石頭一樣硬,風吹日晒不見輕;竹木作檻是要讀書人腳踏實地,厚積薄發。

學院內花草繁多,梅蘭竹菊,還有鯉魚搖清池,翠鳥啄食,學院中還有從別處移過來的小假山,專門用作觀賞,漫步走來耳邊還傳來了古琴陣陣,這廣文學院當真是一處雅地。

這段日子白浪和左丘寧甫通信頻繁,左丘寧甫也知白浪差不多時日該到京城,特讓白浪去書房找他。白浪也從書信中得知先生年事已高,很早前就不再教書,只是安心的在學院養老,而教書的交給了其他人,不過師父並沒有說這個人是誰,這倒是讓白浪一陣好奇,能替代師父授課的人白浪倒是沒見過,難不成是宋國學院的院長不成?在白浪的認知里,能和先生比的也就是宋國學院的院長宋學淵了。

白浪和穆介山并行在前,孟城跟居在後,三人行敲響了書房的門。

“咚咚”輕輕地兩下敲門聲響起。

門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白浪推門而入,看到的先是一排排黑紅木書架,黑紅木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分門別類有順序放好,一眼望去也煞是有些賞心悅目。

書架後面有一張席床,席床上有一張矮腳桌,有一個老夫跪坐在桌前俯身看書。這老夫雖白髮青絲,但衣着端正,儀態規範,一看就是頗有身份之人。

三人到來也沒讓老夫有多大驚動,老夫還是自顧自的看着,三人就這樣一直在一旁站了一小會,老夫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看眼前人。

當看到是白浪等人時,神情終於是有所變化。

沒想到蹦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老咯老咯,可比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就連遠門都出不了,生怕客死異鄉無處在葬身。早幾年就想去看望看望你這個得意弟子到底過得咋樣了,可沒想到身體大不如前了。”

白浪和穆介山躬身作揖同聲道:“弟子白浪(穆介山)拜過先生。”

孟城也躬身作揖喊道:“弟子孟城拜見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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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夢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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